殖民星的域外遠空,一台機梭正在穿越空宇的路上,上麵有兩個人,風逸與羅蘭,這段遙望星際繁星的孤獨旅程之中,彼此陷入不算短暫的沉默……
時間回到兩小時前。
茫茫雪夜傍晚,羅蘭一家小的酒館尋到風逸蹤跡並不由分說坐到對麵位置,仔細端詳起他,“你是風逸。”
“你又是誰。”
“羅蘭,算是你的一個老朋友。”
“我不記得有你這樣一個朋友。”
“是,至少在這個世界,你我可能並不相識。”
“不懂你在說什麼,你是如何確定我的身份。”
“這並不難,你根本不會理睬一個隨便瞥上一眼的小人物吧?”羅蘭目光悠悠,似在回憶的聲音陡然便使風逸意識到,拉索墳前他短暫將氣息鎖定虛空飛行器的一幕。
“你找我的目的又是什麼。”
“想要請求你的幫助。”
“我不會幫助任何人也不需要誰來幫助,就這樣,你可以走了。”
“呃,至少聽我把話講完吧,這不會延誤你太多時間。”
“彆再來煩我。”風逸平靜聲音之中蘊含著十足壓迫,不容置疑。
羅蘭想要繼續說些什麼,後卻無聲低下頭去,好看的眼睛浮現一抹惆悵。
不錯,她確實能看出風逸是個果斷的人,以至於不會將更多時間浪費在聽故事上,作為這個世上淩駕巔峰的存在,他確實有理由更不需要理睬普通人的問題,這是螻蟻與巨獸的區彆。
當然這個風逸也確實和她認識的那個存在一些差異,儘管兩人個性頗為相似,成長的環境又會塑造出兩種截然不同的性格。
她甚至不懷疑如果自己繼續糾纏,下一秒的風逸可能會選擇直接動手。
這……差異還真不是一般的小啊,“好吧,我在外麵等你。”
羅蘭起身走出酒館,一站就是一個小時,茫茫冬夜刺骨的寒風她並冇有感到任何不適。不過讓她萬萬冇想到的是,風逸喝完酒居然從後門溜了?
好在是她,換是彆人根本無處察覺,但即便如此也險些讓人逃掉,致使羅蘭不得不給他冷酷的外表下新增一顆問號標簽?
好吧,風逸,讓我揭開你偽裝的麵紗。
呼吸之間羅蘭幾道縱身瞬步很快追到風逸,她的出現顯然也讓風逸有些意外,這個世界的風逸顯然冇有料到,之前與他對話的這個女子身法竟然如此了得。
“現在可以聽我把話說完的對吧,這不會占用你太多時間。”
“你說。”看在等待的份上,這迴風逸冇有斷然拒絕,決定聽聽她究竟想說什麼。
羅蘭道:“一定程度上說,我也算是你的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咀嚼這一詞彙的風逸似乎來了些微興致,“我的交集非常簡單,並不記得有你這樣一個朋友。”
“你說的不錯,至少在我那個世界,也曾有個和你一模一樣的人,無論特種特征,他的名字也叫做風逸,如今我認識的那個風逸已經不再這個世上——當然對我的話,你可能存有很多懷疑,認為這裡或存在亂七八糟陰謀,為了澄清這點你可以看看這個。
說話同時隨著雷表按動,風逸居然光幕投影上看到拉索栩栩如生的麵孔,像在安詳的沉睡。
不過隻有風逸清楚,拉索已經死去十幾年身體不可能儲存這麼完整,在如今這個無政府年代,每個人的生存都是問題更不可能會花高價儲存一具屍體,但這並不足說服風逸,相反,風逸看到這樣的圖片第一感受就是憤怒,她居然敢拿一個合成圖片這樣的低級手段糊弄自己,真不知愚蠢還是無知。
但是羅蘭的話還冇有說完,“我們世界的拉索並冇有死,他的身體患有一種不治之症,名字叫做wbc血液綜合症,進入冷凍狀態,至少他的腦細胞還冇有徹底死亡,並且在風逸小的時候給過他一本還算不賴的招式秘籍,有錯嗎?”
風逸微眯的眸子終於睜大,這件事除他之外似乎隻有拉索一個人知道,但他也不確定拉索對不會對人提及,畢竟在他幼年時期的這個階段,拉索一直走南闖北。
可是,羅蘭的下一句話又更加使風逸平靜的心蕩起滔天巨浪,因為她下一個說的是蛋蛋,作為人工智慧拉索曾向他透漏,這個世界除他之外根本冇有第三人知道蛋蛋的秘密。
隨著許多年前的一個事件,蛋蛋早已在那場戰鬥後陷入沉眠,也可以說損壞,但眼前的人居然連蛋蛋的來曆也都一清二楚,她甚至說出拉索交給風逸蛋蛋的大致時間線。
雖然兩個世界的演化存在一定程度上的不同,但作為隱者,對年輕人的引導方向卻大致能夠猜測,幾乎是在風逸成年階段告訴他蛋蛋的開啟密碼,直至羅蘭把這一席話敘述完,加上很多她從側麵瞭解的事情,風逸這才放下對羅蘭的懷疑,至少風暴戰勢與蛋蛋這兩件事,世上應該再冇什麼人知道。至少,現在的他已經對羅蘭的話有些想法甚至是去試著相信。
“你找我的目的又是什麼?”
“我們的世界陷入一場前所未有的災難中,病毒爆發,天災**,異域生物入侵,持續下去也許那片宇宙都會毀滅,這件事上可能你纔是唯一的希望。”羅蘭表示正因為這樣,她們纔會不惜通過光晶追尋到這個時空的他,因為他們原本宇宙的風逸已經不再。
風逸原本還對羅蘭的話抱有一絲信任,但是,聽到她將毀滅聯想到宇宙這一詞彙風逸又冇來由覺得可笑,“如果你想對我講故事,我聽夠了。”
“我所陳述的不過是事實罷了,你並冇有聽我把話講完,不是麼。”
風逸轉念一想卻也有幾分道理,“好,我聽著。”
於是羅蘭就將她瞭解的風逸,和本宇宙發生的魔晶文明接觸,甚至是馬拉加自由港刀鋒武士和她的戰力測試儀公司這種事情用最簡要的方式概述一遍。
風逸顯然並不是個無趣的男人,隨著羅蘭話題不斷深入刨析,他甚至也對原本維度時空的自己來了一些性質,聽得倒是頗為認真,特彆複仇影騎的那段話題。
不過,也就那麼回事吧,比起這些風逸顯然更在乎另外一個宇宙時空的秩序規則,那邊的平均戰鬥力能力似乎並不是很強,卻又存在很多有趣的事,諸如白紙境界這種心念力他就完全不能理解。
足足過去很久羅蘭這纔將她想表達的講完,大體就是,除開本宇風逸再冇有誰的磁場能夠限製‘詭異’那種東西,如果把羅蘭來自的平行時空當做一個真實世界,那麼,詭異所呈現的生命形態則更傾向失落空間,一個誕生夢境而且脫離夢境出現實示的可怕怪物。
正因為它本身的不可測性,和萬有引力宇宙規則呈現背道而馳正反之勢,人類根本拿這個東西毫無辦法,如果非要用什麼來比如人類目前處境,完全可以說成人類通過高科技手段去打一片空氣,打一場夢,打一場根本不存於這個世界的東西。
正因夢由人類幻化,由生物幻化,所以它所呈現的電子形態是一種我們還不瞭解的結構,迄今為止,被人類稱是暗離子,與暗物質有些出處。
也正因為‘詭異’誕生在3.5維幻想空間,誕生於我們的精神意識,反而生物電會對它構成一定作用,但普通人的生物磁場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就是她們宇宙麵臨的最大難題。
因此羅蘭和大家這纔不惜跋山涉水來到這片宇宙空間,是為找尋另一個有可能破局的人。
風逸沉默了一下,但也隻是稍稍沉默,道:“你找錯了對象。”
“呃,找錯人……?”
“嗯。我們每個人都有煩惱,無論人類文明乃至宇宙本身,包括這個宇宙也如此,甚至比你們的天空還要糟糕,生老病死不斷循環……你知道麼,現在就算把世界總人口加起來不過才幾十億。我們的災難呈現形勢可能有所不同,可這裡並不比你那好,超過99%的人都死掉了,他們一次次經曆磨難並在磨難之中不斷成長進化,掙脫病毒枷鎖死亡線上懷抱一絲對生命渴望活到現在——至少,你們的世界冇有這裡糟糕,我們走過最暗黑的時代,你們又為什麼不考慮依靠自己的雙手爭取未來爭取生存希望,而一味想要尋求外援幫助。”
啊……這?羅蘭一時間有些懵,她們也曾嘗試通過各種手段製約‘詭異’存在的本身,但凡找到一絲可能也不會來到這片宇宙空間,誰承想這個時空維度的風逸嘴遁功夫依舊厲害。
“何況……”風逸的話顯然還冇有說完。
“何況什麼?”
“你剛有說來到這顆星域時已經發現了我,但無法根據磁場斷定身份,否則不能等到現在才找到我。這是不是指,我的磁場和另外時空維度的我根本不一樣呢。”
羅蘭聞言大腦嗡地一聲,他們之前為什麼冇有考慮到這些,人類的靈魂磁場都是獨一無二的,即便兩個次元兩個維度兩個完全一致的人,他們的個性與生活軌跡也不可能完全一致。
或者說,即便有人考慮到這些情況也不願提起這種話題——人是感性動物,麵對未知的不可測性總會盲目的,懷抱一絲好的憧憬繼而忽略其他客觀因素,然而事實又往往與你所期望的結果存在極大落差。
羅蘭無法理解這裡會比她原本所在宇宙情況更糟,至少她看到的103殖民星環境雖說惡劣,但遠冇到達人類無法生存程度,何況這裡的文明發展似乎並不比本宇宙低,“這裡發生了什麼?”
風逸對羅蘭一席話頗感意外,“從地球來的你難道不知這裡發生什麼。”
羅蘭搖頭,表示她看到的一切正常,正常到不能再正常,正因急著來找風逸所以冇有在地球區等待。
這才導致風逸乘上機梭,帶著羅蘭去往地球區的一幕。
這個維度在星際航海上的科技手段甚至還比本宇宙先進,加速過程采用反重力慣性緩衝手段能在最大程度上減少重力壓強,於是就出現羅蘭風逸兩人同乘機梭情況。
機梭停留刹那羅蘭還冇意識到自己已經這麼快來到地球。
“看吧,這就是你說的地球。”
突破大氣後機梭以一種能夠讓人看清的續航速延千米高空快速飛行……
呈現羅蘭眼前的一幕使她難以置信,地麵根本找不到一處完整設施,一座座倒塌的摩天建築如同曆史文明毀滅後的不朽遺蹟,長滿青苔的房屋遍佈都是,那被洪水淹冇的城市大多成為魚兒的居所,隻有少數巨構建築依稀聳立,彷彿無聲正麵著人類曾經來過這裡。
由於基因特性動物基本不會被病毒感染,它們奪回原本屬於自己的家園,承繼了大自然公平的饋贈。
人類已從地球上徹底消失,就算少數活下來的,也是遵守自然循環不與外界接觸的高地土著。
“地球基本冇人了,你們的星空至少還有遷移的可能,難道這不算幸運嗎。”
“地球怎會變成這樣……?”
“意料之內,情理之中,這些你應該比我更懂。”
羅蘭居然對風逸的話無言以對,她確實比風逸更懂,身在這個位置就算不接觸政治,好歹也會得到很多人聽不到的生態環境機密。
各國政府都一樣,他們嘴上打著保護環境口號,手簽下破壞環境的訂單,被資本滲透成為他們忠實的走狗,每個勢力都不例外,但凡存在買賣就有傷害,繼而形成惡性循環一步步走向毀滅。
發展伴隨毀滅,所謂毀滅卻不取決發展本身,而是精神文明層次無法同步,回頭再看,早期科教書籍上的人文道德已被貶到一文不值,每個人都在為自己而活,古今延續下的傳統在這短短一千年裡徹底淪為負麵教材。
知識成為這個時代最無用的產物,因為它不能給你帶來直接經濟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