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選舉下一代的繼承人,應該是很莊嚴肅穆的事情,哪裡輪得到外人來插手?
況且……萊昂斯不過隻是個家庭醫生。
這樣做,不是僭越之舉麼?
“因為少爺纔是那個最合適的人選!如果讓小姐當了,羅斯家族會分崩離析的!”
萊昂斯情緒激動,全身都在顫抖。
“哦?”
林南皺了皺眉道,“你為什麼這麼說?”
“這是羅斯家族的曆史遺留問題,那些旁支族繫有很多野心大的人。我擔心小姐當了繼承人,會讓那些人有機可乘。”萊昂斯解釋道。
“你還真挺替主子著想的啊?”
林南笑了笑道,“可你找我有用嗎?我又不是這個家族中的人!”
“不!林大師現在的分量在羅斯家族無與倫比,族長肯定會聽你建議的。隻要你力挺少爺,少爺的可能性就會很大!所以……林大師,救救羅斯家族吧!”
說完!
萊昂斯朝著林南彎下了腰!
“這是你們羅斯家族自己的事情,我不想插手,而且誰當繼承人跟我冇有半點關係,你請回吧。”林南搖頭說道。
有些渾水,是趟不得的。
這個道理,林南心知肚明。
“林大師……”
“回吧。”
林南背過身來,不再看萊昂斯。
萊昂斯看出了林南是鐵了心不想幫忙了,咬了咬牙道:“林大師,少爺那麼信任你,你卻置他於不顧,薄情寡義,是我看錯你了!”
說完,他怒氣沖沖地出門。
“莫名其妙。”林南撇了撇嘴。
……
傍晚時分。
一位下人來到房間通報:“林大師,族長想見您。”
“族長?”
林南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道:“知道了,我馬上就去。”
“好,族長就在二樓的臥室。”
下人彙報完之後就離開了。
林南懶洋洋地起身,朝山莊的主屋走去。
山莊裡晚上也異常的熱鬨,到處都是燈火通明的。
“明天恐怕是個盛會。”
林南心裡默唸,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族長的書房。
普斯頓和瑪利亞似乎在商量著什麼,見林南來了識趣地沉默,然後起身相迎。
“林大師!”
“族長,夫人。”
林南一一問候,然後道:“不知族長這麼晚找我有何要事?”
“我和夫人正在為下一個繼承人的人選而絞儘了腦汁,實在無法勸說自己,這纔想到了林大師。”
普斯頓沉吟半晌,隨後道,“所以,還請您給我們一個建議。”
果然!
這兩人準備將燙手山芋扔給自己啊。
林南眉頭微皺,遲疑片刻,便說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措辭:“族長,請恕我實在無法提供建議。我隻是個外人,不方便乾涉羅斯家族的內部呢?”
“林大師不必見外”
瑪利亞笑著說道,“我們不是讓林大師做主,而是想聽聽意見。”
“夫人,你這是在為難我。”林南苦笑一聲。
“哎。”
普斯頓歎了口氣道:“家族繼承人看起來光鮮亮麗,其實也不是那麼好當的。”
“此話怎講?”林南來了些興致。
“我們隻是羅斯家族的主係,旁支族係還是十幾支,這些人平時看著都以我們為尊。
但是,每到選舉繼承人的時候,他們的野心就會暴露。
他們通常做的手段,就是擁蹙一位繼承人,扶持他們上位。
然後,他們再從繼承人手裡獲取利益,瓜分主家的家業,更有甚至可能會直接篡權。”
“這麼誇張的嗎?”林南有些驚訝。
選個家族繼承人,都快要跟選總統差不多了。
“林大師,這可一點也不誇張。”
瑪利亞凝重道:“羅斯家族的每一位族長,都是經過長期鬥爭來站穩腳跟的。
就拿族長來說,他剛剛上任的時候就搞得心力交瘁,病倒了好幾次呢!”
林南眉頭皺的更深了,道:“繼承人不是族長親自任命的嗎,他們有什麼權利乾涉?”
“不!這是羅斯家族的曆史遺留問題!”
普斯頓接連搖頭道:“第一任族長為了選舉繼承人的公平性,采用了投票製度。即所有羅斯家族的人都有投票權,然後選舉出一位繼承人!這個製度,一直延續至今!”
“原來……繼承人的人選也輪不到你們做主?”林南恍然大悟。
“是啊!”
瑪利亞娓娓道:“而且據我的觀察,支援凡莎娜的人非常多,我擔心他們彆有企圖,凡莎娜畢竟是個女孩子,怎麼鬥得過那些人呢?”
“那就隻能廢除這個什麼投票製度,破而後立,由你們親自選定繼承人不就行了嗎?”林南輕描淡寫道。
“這可是大忌啊!廢除祖先的製度是絕對行不通的!而且約束族長的規矩也有一條,就是族長禁止廢立製度!”普斯頓忍不住說道。
“那我就冇辦法了,羅斯家族上上下下百餘人,我怎麼可能決定的了投票?你們還是早點想好對策吧,我是無能為力了!”
林南攤了攤手。
越是聽下去,他就越發覺得這潭水有多渾了。
明哲保身,纔是最重要的。
“這……”
瑪利亞表情痛苦。
本來找林南來是想開導自己的,怎麼突然就變得更加壓抑了呢?
普斯頓長歎了一聲道:“林大師說的也不無道理,這本就是我們羅斯家族自己的事情,還是我們自己想想辦法吧。”
“那我就先回去了,明天我一定會參加這個盛事的。”
林南擺了擺手,就離開了書房。
回去的路上。
林南遠遠地繞開了大路,從小路回去,他不想再碰上其他人讓他摻和這個事情!
可是!
偏偏是走了這條偏路,讓他看見了兩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嗯?”
林南反應很快,快速地躲到一棵樹後麵。
不過,他卻意外聽到前方兩人的談話。
“沙蒙,你今天已經是第十七個找我的了,到底想說什麼?”
凡莎娜站在黑暗中,麵無表情的問話,月光反射出了她冷漠的麵容。
對麵的沙蒙則陰笑道:“我好歹是你的表哥,對我說話能不能客氣一點?”
“如果還是那種千篇一律的說辭,我並不是很想聽。”凡莎娜冷淡道。
“凡莎娜,你彆把我和那些人放在一起比較。他們都想擁蹙你來當繼承人,然後從你的身上獲得一些利益,但我不是。”
沙蒙笑的非常自信。
“哦?那你想要得到什麼?”凡莎娜冰冷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