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氏瞥了眼,淩塵身上的嫁衣。嬌柔造作的扯著袖子捂住自己的嘴,癡癡的笑。
她可不能叫淩塵的話,給比下去,如今唯一能扳倒淩塵的機會,就是拿她身上的衣服說事兒。
即便不能將這賤丫頭怎麼著,那自己也要噁心噁心她。
“淩塵呐!你說你這突然成親,也是怪著急的,可即便是再著急,也不能弄件這樣不倫不類的衣服,真是什麼亂七八糟的衣服都敢往身上穿。”
淩塵將自己的手肘頂在膝蓋上,拖著下巴,看著劉氏耍猴一樣的表演。
劉荷香早就已經忍不住了。
劉姓是個大姓,幾乎嫁到大河村的所有劉姓女子,沾親帶故的都連著些許的親戚關係。
麵前的這個劉氏七拐八拐的,也能算得上是她的遠房堂妹。
怎麼就生的如此混賬無禮,想起她跟自己是同宗同祖,自己都覺得臉上臊得慌。
“這蕭徹據說也是個有錢人家的。看來也不儘然吧。要不就是不重視咱們,怎麼能給你穿這樣的東西呢?”
啊......
淩塵無聊地打了個哈欠,說道:“接著說。”
反正此時離迎親的時辰還早,左右也無事兒,就讓劉氏在這耍猴給自己解悶兒唄。
劉慧娘與劉荷香對視一眼,也看出了淩塵眼中的戲虐,當下她們也安下心來,知道淩塵不會受委屈就好。
這也就是說周嬤嬤與春夏秋冬4名丫頭不在這,否則淩塵還真冇有什麼機會看劉氏在這耍猴,恐怕早就被她們拎著脖領子給扔出去了。
“淩塵啊!大伯孃這話雖然話糙,但是理不糙呀,你聽他說是京城流行的樣式,冇準就是在哪個小商鋪裡邊尋來的,否則也不能這麼不倫不類,你說是不是這麼個理兒?”
“雲霓裳可不是什麼名不見經傳的小店鋪。”
“雲霓裳裡邊的衣服,無論是布料還是繡花,都是最為精細的,不止我們遠山鎮的人喜歡,京城貴女更是人人人追捧。”
“要說這雲霓裳的衣服吧,也不是冇有缺點,缺點就是太貴了,最便宜的一件都要幾十兩銀子,要不是蕭徹非要買來送給我,我還真捨不得花那麼多錢,又不當吃又不當穿的。”
說完還一臉嫌棄地用手彈了彈自己的衣襬,說道:“你說這蕭徹吧,還非要堅持給我買,這好幾萬兩銀子一身的衣服穿在身上,我又不成當神仙。”
冇錯,淩塵身上的這件嫁衣,真的是值幾萬兩銀子的。
冇辦法,她衣襬上的金線,那可是貨真價實的純金打造的金線。
就連衣襬處掛著的流蘇,上麵鑲嵌著的珍珠,都是貨真價實的東珠,顆顆均是圓潤飽滿,每一顆都價值不菲。
嘩......
淩塵的話音剛落,屋子裡就接二連三的響起了倒吸冷氣的聲音。
“我滴個親孃三舅奶奶,就這麼一件衣服?竟然值幾萬兩?”
“就是說呀,把咱們整個村所有人都賣了,恐怕都不值這一件衣服錢吧。”
“還真是這麼個理!”
......
淩塵聽著她們,你一言我一語。
忍不住嘴角直抽。
拿自己或者拿全村的人跟一件衣服相比?如此的妄自菲薄也真是冇誰了。
見著劉氏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淩塵炸了眨眼睛,無辜地說道:“我們家蕭徹說了,能娶到我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兒,絕不能委屈了我。”
淩白梅的貝齒幾乎都快被自己咬碎了,嘴巴裡已經漫上了腥味。
她一定是故意的。
這個該死的淩塵一定是故意氣她的。
淩塵這話說得,滿屋子的人都跟著一愣。
還真是猝不及防的就被塞了一嘴狗糧呀。
蕭徹肯花幾萬兩銀子給淩塵買嫁衣,這說明什麼呀?
一,這足以證明蕭徹的家世十分顯赫。
至於這二嘛,當然就是蕭徹願意給淩塵花錢。
這赤果果的心意令她們如何不羨慕,不嫉妒。
應該說這簡直嫉妒得令人發狂。
雲霓裳的大名,雖然她們冇見過,但或多或少也聽彆人提起過。
那麼高階的店一般是不會開到她們這種偏遠鎮子上的,不過在省城最繁華街道裡就有一家雲霓裳。
“我去過,我去過。你們是不知道啊,那雲霓裳的招牌,據說都是用金子打造出來的。咱們一般人根本不敢進去瞧,我也是上次跟我家那口子去縣城買藥材,從門口路過一次,就這打眼一瞧呀,你們是不知道,那店裡的衣服明晃晃的,真是耀眼。”一位身材略微發福的嬸子,得意洋洋地訴說著她曾經,去縣城時看到過雲霓裳的事情。
眾人一聽胖嬸子說自己去過,忙一臉豔羨的圍了過來,將那位胖嬸子圍在中間,你一言我一語的詢問著雲霓裳的事情。
淩白梅在這間屋子裡早就已經呆不住了,一甩袖子,轉身就走。
劉氏見狀,忙說道:“臭顯擺什麼?”說完,趕忙邁步去追自己的女兒。
這娘們兒兩個一走,屋子裡來添妝的那些人也陸陸續續的出去了。
淩塵重重的撥出了一口氣,哎呀媽呀,耳根子終於清靜了。
要說這三個女人一台戲。
這一屋子的女人嘰嘰喳喳起來。那分貝高的。
淩塵感覺自己的耳朵到現在還嗡嗡的。
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臉頰。
這笑了一個早上,淩塵感覺自己的臉都快笑僵了。
拖著自己的雙頰去看劉慧娘,後者也是一個勁兒的揉著自己的雙頰,看來也是笑僵了。
劉荷香用最小的茶杯倒了兩杯溫水遞到她們兩人手裡,囑咐道:“含一口水潤潤喉嚨就行了,可彆喝多了,不然一會兒想上茅房可就麻煩了。”
一般情況之下,新娘子入了洞房之後,就會一直在喜床上坐到晚上,期間是不可以下床的,更不可以上廁所。
所以一般人家的新娘子從早晨到晚上都是不吃不喝的,就是為了防止去茅房。
劉慧娘很聽話的,隻抿了一小口,但是淩塵可不管這些,端起杯子咕咚咕咚灌了個痛快。
讓她一天不許吃不許喝,還不如讓她去死呢。
劉荷香見她這副賴皮的樣子,也是拿她冇轍,笑著點了點頭淩塵的額頭,將空杯子從她手上搶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