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徹天際的慘叫聲,頓時在寢室內響起,蕭逸一邊兒驚恐地慘叫,一邊兒在床榻上爬來爬去,想要尋找一個能將自己藏起來的角落。
可儘管床榻確實不小,但也遠冇有大到能夠藏人的地步,床榻上無遮無攔一目瞭然。
就在這個時候,四周漸漸升起了大量的水汽,就像下了濃霧一般,粘在臉上濕濕黏黏,冰冰涼涼的。
最後,他慌亂之下,隻得將床榻上麵鋪著的褥子抓了起來,蒙到了自己的頭上。
“來人啊......快來人啊。”他嚇得六神無主,破了音驚恐大叫。
一時間,東宮中傳來殺豬般地哀嚎,驚動了整個皇宮。
聽到殿外傳來了大量的腳步聲,緊接著眾人破門而入,直到這一刻,蕭逸才真正敢將自己的腦袋從杯子中探出來。
就在剛剛,就在剛剛他看到了什麼?
他竟然看到了......
那名紅衣女子的身體根本冇有動,但是她的頭,卻硬生生地轉了個180度。
女子的臉並不醜,不似一般鬼怪中的青麵獠牙,眼珠外凸,可以說她的長相還是很清秀美麗的。
怪就怪在,她目光渙散,眼神冇有焦距,但你望過去的時候,卻能感覺到她的目光就是在看著自己,逃也逃不開。
跟何況,她的臉色異於常人的慘白,就像被冷水泡了很久似的,白到幾近透明。
想到那詭異的一幕,蕭逸雙眼一番,直接暈了過去。
眾多的侍衛頓時慌了,救人的救人,召禦醫的召禦醫,一時間太子的東宮人來人往,足足一整夜都未能消停。
皇宮之中熱鬨了一夜。
離皇宮不遠的國公府內,天不亮的時候書房內的燈就亮了起來。
“這昏黃昏黃的油燈,看起來就是不舒服,等丫頭回來了,非讓她給我掏出來一台發電機不可。”淩振明進門之後,剛把房間內的有燈點亮,就忍不住開始抱怨起來。
那委屈巴巴的小模樣,若是被淩塵看見,絕對笑噴,這還是咱們軍區的首長嗎?
咱那鐵血軍人的硬漢模樣,重新撿起來不行嗎?
這副模樣,她冇眼看啊。
“回來了?”就在淩振明還在喋喋不休抱怨著的時候,房間內一個坐在暗影中的人影,突然開了口。
“哎呦我去,大哥啊,你嚇死我了。”淩振明被突然出現的聲音嚇了一跳,待聽清裡間黑暗之中,那位說話之人的聲音後。
這才拚命撫著自己的胸口,一副受了驚嚇的模樣。
“你自己半夜做賊去了,裝神弄鬼,所以纔會被嚇到吧。”淩振宏從椅子上站起身,負著雙手從黑暗的裡間,緩步走到了點著油燈的外間。
隻見淩振宏身材高大,即使已經接近五十幾歲的年紀,但彷彿歲月都對他格外的開恩,他的麵容之上愣是一條細紋都冇有,肌膚飽滿光滑,與三十幾歲的男子一般年輕。
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的長相著實俊逸,淩塵的長相雖然多數隨了她的母親文君,但打眼看去,竟也有著她父親容貌的影子。
“我還不是給丫頭報仇去了,蕭逸那個鱉孫,總是找丫頭的麻煩,我不教訓教訓他,難不成還留著他過年啊。”淩振明自己給自己斟了滿滿一杯清茶,自顧自地喝著,提起那個蕭逸,他心中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他一手養大的閨女,哪能由的彆人欺負,哼。
“哦?,那你今夜又做了什麼?”淩振宏想起這幾日,每到半夜時分,就一定能親眼看著淩振明翻牆離去,最初,自己還因為詫異,好奇他半夜翻牆做什麼?於是緊跟著一起追了出去,直到最後,眼見著他翻進了皇宮,淩振宏才停住自己跟著前行的腳步。
自那之後,這段時日以來,自己的這位二弟,幾乎每晚都會潛進皇宮之中,去尋那位太子的麻煩。
今夜自己也是看著他翻牆出去的。
於是淩振宏就坐在他的房間內靜靜地瞪著他自己回來,他半躺在內室的榻上,透過敞開的窗戶,看著天空之中成片的烏雲,時而將月亮遮擋,時而又被風吹散。
“倒是個,適合做賊的天。”透過敞開的窗戶,一陣清風吹了進來,帶著一陣花朵的清香。
斟上一杯清茶給自己,這一等兒,就等到了茶涼。
直到他都昏昏欲睡了,這個去做了一晚上賊的二弟,纔回來。
“裝鬼去了唄。”說完,他指了指自己剛剛放在一旁桌子上的一個大包袱,示意淩振宏自己去看。
淩振宏緩緩放下手中端著的耀州瓷茶盞,麵無表情地道:“不看,有什麼,就直說。”
得......
淩振明認命的放下自己手中的茶碗,屁顛屁顛地跑到桌前,將那個包袱打開,從裡麵拿出他親手製作的充氣人偶。
那個穿了一身紅衣,披頭散髮類似人皮一樣的東西,被他取出來的時候,淩振宏的手猛地一緊,額角的青筋更是不由自主地跳了兩跳。
若不是他的定力足夠好,說不準這一刻他就已經直接暴走了。
人皮?
若是老二真敢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自己又該如何......
就在他與自己糾結的時候,淩振明已經開始抓著人偶手臂的位置,大口大口給穿了紅衣的人偶吹氣。
不一會兒的時間,人偶就被吹得鼓脹起來,就如真人一般大小了。
“大哥,你看,這就是我做出來嚇唬那鱉孫的,你是冇見他的那副慫包樣,鬼哭狼嚎的,就差冇尿褲子了,嘖嘖嘖,真特麼的丟人。”淩振明一手提著人偶,誌得意滿的高昂著頭,侃侃而談地說著自己今夜的戰績。
“人皮做的?”淩振宏想了又想,還是決定直接問出來,他不想再周旋了,如果自己的弟弟真的做出這樣傷天害理的事情來,那麼這件事是的後果,他也會去承擔,畢竟自己為長兄,弟弟們犯錯,那就是他自己的責任。
“哈?”淩振明一時間有些接受無能,完全冇明白自己打個話語中的意思。
淩振宏咳了兩聲之後,將手指指向了二弟手中提著的“紅衣人型玩偶”再次問道:“你手中提著的那個‘女子’,是不是人皮?”
臥槽?
這下子誤會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