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翔使臣來我天啟做客就好,何必如此破費。”蕭昊象征性的隨口客氣了一句。
誰成想,朗修確實像冇看出來一般,揚著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看著高台上的蕭昊,冷聲說道:“也不是什麼重禮,就是我們龍翔遍地都有的玩意兒。”話落他隨意掃視了大殿中的眾人一眼。
最終將視線又轉回了天啟皇的身上,繼續說道:“不過這東西儘管我們龍翔遍地都有,但對你們天啟來說,卻是極稀罕的東西,在這之前,你們都是要花重金從龍翔購買的,如今我免費送給天啟一箱,也算是給了你們天大的臉麵。”
“我操。”淩塵這暴脾氣有些壓不住火了,直接爆了粗口。
“跑到彆人家的地盤上了,還敢如此囂張,我還真是第1次見。”
淩塵的聲音不大,也就隻有她身邊的蕭徹聽見了。
蕭徹笑著捏了捏她柔弱無骨的小手,整個人都向淩塵的身體挪了挪,他家小媳婦真是太可愛了有木有?
淩塵的話,朗修並未聽見,隻見他大手一揮,隨從便將地上擺著的那口木箱打開了。
在座的眾人伸長了脖子,眼巴巴的瞅著那一箱子白花花的海鹽。
一個個臉上的表情猶如調色盤一般不停輪換。
見在座的眾人,望向自己的目光不善,朗修卻依舊不為所動,反而挺著脊背站在大殿的中央,就像是在享受這種被萬眾矚目的感覺。
蕭昊的臉色已經黑如鍋底了。
麵對龍翔人赤果果的下馬威,他若是還能保持麵部改色,就真是奇了怪了。
淩塵真是越看站在殿中央的朗修就越心煩。
她先是側頭看向蕭徹,隻見人家正一臉悠哉地喝著茶,淩塵心中瞭然,這是要要讓自己出氣的架勢啊。
本來龍翔使團進京的事,跟她八竿子打不著關係,她也不想搭理,可噁心就噁心在這幫人竟讓要求娶自己,嗬嗬噠,敢噁心自己,那就要做好承受她報複的後果。
淩塵屈指敲了兩下桌子,發出清晰地叩叩聲,儘管聲音並不是很大,但在這靜謐到落針可聞的大殿上,卻是如同擂鼓一般,擊在了眾人的心裡。
迎上眾人探尋的目光,淩塵淡定地看向一旁站著的燕一,說道:“燕一,趕緊找人把這東西拿下去,門外的宮人都是乾什麼吃的?什麼亂七八糟的玩意都敢讓人往裡抬?都不知道事先檢查一下的嘛?這人家要是抬了一箱子屎,他們也敢往裡放嗎?也不怕侮辱了我們天啟皇上的眼。”
嘶......又是一陣倒吸冷氣的聲音。
屎?
嘔,光想到那幅畫麵,就忍不住犯噁心了。
這次奉命出使天啟,朗修也是第一次隨使團過來。
儘管來之前的路上也有聽說過一些天啟皇室的情況,可他壓根兒就冇想到,最先站出來說話的竟然是一名女子。
並且,這名女子不僅當著皇上以及眾朝臣的麵,這樣與自己說話。
最讓他不解的則是,她這樣言語刻薄,甚至是侮辱使臣,彆人竟然冇出來反對。
她是天啟的公主嗎?可是不論在哪個國家,公主也冇有這樣的權利啊。
更何況,他聽說天啟的皇室根本就冇有公主。
那她是誰?
他一臉詫異的往淩塵身上看去。
淩塵靠在一堆抱枕裡,抱著雙臂,眉頭一皺“你瞅我乾什麼?難不成龍翔已經窮成這樣了嗎?一箱子鹹鹽也好意思當做國禮送出來。”
邊說著,邊還一副十分嫌棄的樣子撇了撇嘴,那副表情要多欠就有多欠。
朗修被淩塵的話給噎著了。
當下也冇時間再考慮這女人是誰了,正要開口反駁之際,誰成想,淩塵卻先他一步開了口:“不過這也不奇怪,龍祥國乃偏遠地區的一方蠻夷,毫無禮數也是應該的,畢竟吃飯都成問題了,哪有錢讀書識字是不是,但我們天啟可就不一樣了,我們的國土地大物博,禮數更是沿襲了不下百年,俗語道,來而不往非禮也,如今龍翔傾儘國力,送了我們一箱子鹹鹽,我們天啟無功不受祿,更君子不奪人所好,這樣吧。我代表我們天啟,轉送10箱鹹鹽給貴國,聊表一下我們的敬意,免得貴國因為要送我們一箱鹹鹽,而傾舉國之力,到時候致使龍翔的百姓全都吃不上鹽可怎麼辦?這叫我們於心何忍啊。”
“您說是不是,龍翔的二皇子殿下。”
噗嗤......
大殿中,有人最終忍不住笑出了聲,不過嗤笑聲隻是一瞬,隨即聲音又迅速的被壓了下去,但從不少人低著頭以及抖動的肩膀來看,偷笑的人不在少數。
淩塵掃視了一眼,也冇能發現究竟是誰帶頭在笑,不過這也都無所謂了。
“你......”朗修氣結,感覺喉嚨間一口老血湧了上來,卡在那裡不上不下的。
伸著脖子瞪著眼,吞嚥了數次,纔將那口腥甜嚥下去。
“什麼叫我們龍翔傾全國之力才湊出這一箱鹽送來天啟,這東西在我們龍翔遍地都是。根本就不值錢。”
“哦?”淩塵先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繼續說道:“那貴國將這遍地都是,毫不值錢的東西送來我天啟是何意?”
“還真是噁心他媽給噁心開門,噁心到家了。”
話落,就在眾人的目瞪口呆中,淩塵捂著嘴撲哧一下就笑了:“想必二皇子是在打腫臉充胖子吧,窮就窮唄,我們天啟又不會笑話你。”
淩塵說完,勾唇一笑,端起清茶輕輕抿了一口,坐在那裡搖著扇子,不再說話了。
不是淩塵非要搞個人英雄主義強出頭,而是她骨子裡壓根就看不慣這麼囂張的人種,想囂張可以?回你的一畝三分地兒去。
跑到彆人家的地頭上來耀武揚威,嗬嗬噠,對不起,姑奶奶又不是你親媽?冇有這個義務慣著你。
俗語都講小樹不修不直溜,今天姑奶奶就幫你剪剪枝杈,教教你怎麼做人。
難道不知道囂張跋扈的性子,出門容易被揍嗎?
這個時候,朗修麵前的箱子早就已經被燕一命人給抬了下去。
他此時此刻再站在大殿中央,享受著眾人目光的時候,就與剛剛的境遇大相徑庭了,那時如果說是萬眾矚目,現在的他感覺自己站在這裡完全就是一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