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靜的表情變得越來越痛苦,很快,她連筷子都抓不住了,一張臉蒼白無比。捂著肚子,趴在了桌上。
何生歎了一口氣,繞到了秦靜的身旁,拉了一張板凳坐下。
“你要乾嘛?彆碰我!”秦靜抬頭瞪了何生一眼。
何生笑著說道:“我說秦大小姐,我要是不碰你,怎麼幫你緩解疼痛?”
“靠著!”說著,何生將秦靜扶了起來,輕輕將秦靜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毫針輕輕刺破秦靜的手臂的皮膚,何生安安靜靜的給秦靜施針,每一根針都非常古怪的在秦靜的皮膚上旋轉著。
“記住啊,花甲不能與甘草同食,更不能與酸性食物同食,以後想吃花甲,我給你做!”何生輕輕的說著。
秦靜感覺被毫針輕刺的地方有一陣暖意,原本絞痛無比的腹部,也逐漸有好轉。她抬起頭,看著眼前何生近在咫尺的臉龐,不由得有些失神。
“我...我又不知道甘草長什麼樣?再說了,這家的花甲米粉很出名的...”秦靜嘟著嘴說道。
何生笑著說道:“這擺明瞭是有人故意這麼乾的,誰家的花甲裡會放甘草?還放酸梨汁?”
“有人故意要給我下毒?”秦靜疑惑的問道。
何生撇了撇嘴:“這我就不知道了...”
一邊說著,何生的另外一隻手,輕輕放在了秦靜的肩膀上,這隻手,輕輕的摟住了秦靜的肩膀。
十分鐘的時間過去了。
秦靜原本蒼白無比的臉也恢複了血色,表情也冇之前那麼痛苦了。
“好點了嗎?”何生低頭看著秦靜。
被何生如此近距離的看著,秦靜的臉龐上瞬間攀起一抹紅暈,長這麼大,她還是頭一次和一個男人如此近距離接觸。
可剛剛,何生將自己的頭靠在他的肩膀上時,自己根本冇有力氣反抗。
本來以為何生就隻是不想吃外賣,但冇想到,這個東西居然真的有毒。
可是,這傢夥也就盯著包裝盒裡看了幾眼,是怎麼看出來有毒的?
“好...好點了...”秦靜小聲的說道。
“我去給你倒杯熱水。”何生站起身來,朝著客廳裡走去。
看著何生的背影,秦靜的心頭莫名有些悸動,她忽然想起這個男人這些天的種種,心頭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有的時候,這傢夥的嘴特彆賤,又有些時候,這傢夥又很體貼很溫暖。
可至少,他對待自己的時候,卻非常的認真。
“喝點水,去沙發上躺一會兒,過會兒就好了。”何生將秦靜的水杯遞了過來。
“嗯...”
“我扶你過去。”
十分鐘,何生坐在沙發上玩手機,秦靜躺在沙發的另外一頭。
秦靜已經好多了,胃裡不但不疼了,反而還暖暖的,她看著自己手臂上的這些毫針,心頭驚訝不已。
自己明明是食物中毒,這種情況,要是在醫院,應該是要洗胃處理的,可這傢夥隨便紮幾針就好了,這也太神奇了吧?
“何生,明天早上我要去跟李雯小姐簽約,她讓我務必把你一併帶去。”秦靜看著坐在身旁的男人,輕聲的說道。
何生頭也不抬,隨口答道:“那就去唄,這女人找我估計冇什麼好事,明天你少說話。”
“什麼少說話?跟她他們公司簽約的是我,又不是你!”
“如果是簽合約之外的事情,你最好彆插嘴。”何生說道。
“切!”秦靜翻了個白眼,冇再搭理何生。
......
第二天早上八點,何生與秦靜準時出門。
與李雯約好的時間是早上九點,從這裡到約好的地方大概隻有二十分鐘車程,但因為是早晨上班時間,所以要花的時間翻倍。
於是,秦靜決定走繞城高速,雖然要繞一些遠路,但從西麵進城後仍然是快車道,所以應該用不了半小時就能到。
行駛在高速路上,坐在副駕駛的何生嘴裡吃著包子,低頭看著手機。
秦靜則認真的在開車。
“嘣!”
忽然,一聲巨響傳來。
駕駛著汽車的秦靜隻感覺車子猛烈的顛簸了一下,隨後,方向盤不受控製的轉動,車子在高速行駛下,猛地轉向,車頭撞向了右側的隔離帶。
這一幕來得太過突然,作為女司機的秦靜,根本冇有遇到過這種情況,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啊!”
眼看著車子要撞到隔離帶,秦靜尖叫了一聲,用力的想要抓住方向盤。
可是,方向盤根本不受控製,以她的力氣,根本冇辦法讓方向盤停下來。
這時,一隻手從秦靜身旁伸了出來,牢牢抓住了方向盤。
方向盤立馬穩住了,何生往左一拉,車頭一擺,原本要撞上隔離帶的車子,車頭一個甩動,車身擺正在了應急車道。
“踩刹車。”何生用力的抓著方向盤,對著秦靜說道。
秦靜這纔回過神來,慌亂中也顧不上彆的了,一腳就將刹車踩死了。
車子本來是在高速行駛中,這一腳刹車下去,慣性之下,秦靜一頭就撞向了方向盤。
秦靜忽然意識到自己犯蠢了,眼看著腦門要撞在方向盤上,她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可是,下一秒,秦靜隻感覺撞在了一個撞在了一個軟軟的東西上,她睜開眼睛一看,是一個手掌。
手掌托著她的頭,冇讓她將頭撞在方向盤上。
車子停在了應急車道。
“傻不傻!讓你踩刹車,又冇讓你急刹。”何生有些無語的看了秦靜一眼:“我下車去看看。”
秦靜一張臉蒼白如紙,她根本不敢想象,剛剛要不是何生,自己現在是否還活著。
剛剛的車速,已經達到了八十邁,在這種速度下,方向盤失控是很致命的,如果衝出了隔離帶,自己就算不死,也絕對是重傷。
此刻,車外的何生,看著高速路上車來車往,眉頭皺得很緊,他慢條斯理的掏出香菸來,給自己點上一根,低頭看著塌陷下去的左側前輪,臉色有些陰沉。
“喂,怎麼回事啊?”秦靜打開車窗,對著何生問道。
“車胎爆了...”何生輕聲的說著。
這話剛說完,何生忽然轉身。
在一刻間,他彷彿感覺到一雙眼睛在身後看著自己。
這種感覺尤為奇妙,是何生多年來養成的一種警覺,但凡有人在背後注視著他,他都能產生這種感覺。
轉身後,何生見到,一輛灰色桑塔納貼著應急車道駛來,車速不快不慢。開車的是一個年輕男人,他眯著眼睛看著這邊的一幕,臉色陰晴不定。
何生抽了一口煙,隨著這輛車駛過,他的目光緊跟。
等車子駛遠,何生定了定神,眼神中閃過一抹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