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黃二的冷笑，黃大頭又是一激靈。
黃二道，“哥，我相信你不會騙我，如果你騙我，胖子頂缸反水，隻供出張英的事。我反水。”
黃二陰冷嗬嗬一聲。
黃大頭頓時全身打寒顫。
黃二立刻道，“哥，我是開玩笑，我是你的親弟弟，我不會那麼做，希望你也一樣。我去給爸媽買個禮物。你忙吧。”
說完，黃二又詭異笑了兩聲，走了。
黃大頭僵硬在原地，隻覺渾身被寒氣包圍，眼前還浮現著黃二詭異的笑聲。
黃二說的冇錯，胖子雖然是黃二的心腹，但黃家許多肮臟事，胖子隻知其一，不知其二。
胖子再反水，也傷不到黃大頭的筋骨。
黃二則不一樣，作為黃大頭的親弟弟，黃大頭身上長了幾根汗毛，黃二都知道。
一旦黃二在裡邊反水，黃大頭隻有死路一條。
再看眼大班台上那個簽過檔案的筆。
黃大頭突然有種強烈的恐怖感，最大的敵人往往不是在外邊，而是在內部，甚至就是你最親的人。
利益麵前無父子，何況兄弟，平時黃大頭也讀過幾本史書。
唐代玄武門之變，宋代燭影斧聲，這些典故他都知道。
剛纔與黃二的對話，黃二也明顯流露出窺覬掌門人的野心。
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後患不能不除。
敢威脅我？黃大頭殺氣頓起，“老二你還是嫩，野心流露的太早了。”
黃大頭心一橫。
隨即拿起電話，撥出去。
很快兩大金剛進來。
黃大頭吩咐四人，從現在盯緊黃二，發現他有離開雲城的跡象，立刻向自己報告。
兩大金剛是黃大頭的鐵桿心腹，對於老大的命令，向來不問為什麼，完全聽命執行。
一名金剛出去執行命令。
黃大頭將另名金剛野熊叫到自己近前，低聲問，“你上次和我說的鐵腿，現在還在裡邊嗎？”
野熊立刻迴應在，鐵腿判的是無期，這輩子隻能在裡邊了。
黃大頭點點頭。
“找個時間你去看看他。”
“老大，你有事要讓他辦？”野熊立刻問，“他可是裡邊的扛把子，冇有他辦不了的。”
黃大頭陰冷笑笑。
“到時我會告訴你，你先去看看他。你知我知，明白。”
野熊不再多問，立刻應聲明白。
黃大頭擺擺手。
野熊拱手離開。
黃大頭拿起筆，看看，輕聲冷笑，黃家隻有一個掌門人，就是自己，誰敢覬覦這個位置，隻有死路一條。
想著，閉上眼。
靠在椅背上。
一夜在暗潮洶湧中過去。
第二天中午，肖宇幾人正在吃飯。
馬海急匆匆推開院門進來，“肖宇，出大事了。”
“哥，什麼大事？”馬忠立刻問。
肖宇遞給馬海雙筷子，“彆急，慢慢說。”
馬海接過筷子，緩緩氣，“黃二去警局自首了，主動承認張校長是他殺得。”
什麼？馬忠立刻站起。
“哥，你說的是真的？”
“冇錯，是我裡邊朋友告訴我的，他親眼看見。”馬海迴應。
馬忠立刻看向肖宇。
“肖哥，這是怎麼回事？咱們明明已把物證拿到手，怎麼能讓他先去自首，自首還能判死刑嗎？”
肖宇還未迴應。
馬海道，“這不確定，但自首肯定能減輕對他的判罰，也給了黃大頭在外邊活動的餘地。我敢肯定，黃二這次去自首，肯定是黃家兄弟商量好的，黃二把所有罪擔下來，黃大頭就冇事了。”
“肖哥，真是這樣嗎？”馬忠盯著肖宇問，“如果真這樣，那我們取的物證還有什麼意義？”
劉淑娥剛要迴應。
肖宇道，“劉姐，你先帶丁慧回屋吧。小孩子不必聽這些。”
劉淑娥頓頓。
肖宇朝她笑笑。
劉淑娥點點頭，帶著丁慧回了自己屋。
聽到屋門關上，肖宇看著馬家兄弟，“你們的心情我能理解，我也想讓黃家兄弟死，可視頻內容你們都知道，張校長身亡，真正的凶手是黃二，黃大頭死不了，隻要不是死罪，以他的實力，最多在裡邊也就是三五年。”
馬海先點頭。
“當年黃大頭剛出道時，親手重傷一個名人，最後通過各種手段，兩年就出來了，還讓他名聲鵲起，以黃大頭現在的實力，這點事，三五年都未必。”
肖宇應聲是。
“不能一擊致命，隻傷他皮毛，不光打不痛黃大頭，還給他增了顏色，這不是我們想要的。另外我們也要為劉淑娥母女考慮，她們母女今後還要在雲城生活，黃大頭不死，就永遠是她們頭頂上的陰影。”
馬家兄弟互看眼，馬忠問，“肖哥，你的意思？”
肖宇點支菸。
看眼劉淑娥母女的屋門，輕聲道，“免去黃大頭三五年的牢獄，換來劉淑娥母女心裡的踏實，能像以前一樣從容在雲城生活，我認為值。”
馬家兄弟頓頓，又同時點點頭。
馬海道，“肖宇，你的意思你見過黃大頭？黃二去自首，是你和黃大頭談的？”
肖宇應聲是，也不再隱瞞，把與黃大頭見麵的情況向兩人講了。
講完，按滅手中煙，“黃二雖然去自首了，但我們現在交出視頻仍然不晚，還可以讓黃大頭坐牢，這件事，我不做決定，你倆決定。”
話音一落。
馬海先表態，“肖宇，我認為你做的對。黃二伏法，黃大頭退出育才，已經為張校長報了仇。打蛇就得打七寸，既然不能一招致命，那就應該放長線釣大魚。另外咱們也不能光想自己痛快，不為劉淑娥母女考慮。你的決定冇毛病。”
馬忠立刻也表態，自己想的一樣。
肖宇立刻向兩人拱拱手，感謝。
馬海兄弟都笑了。
馬忠為肖宇島上杯酒，“肖哥，那你就得留在雲城了、”
肖宇笑問，“不希望我留下。”
馬忠立刻一晃腦袋，“當然希望，我們兄弟盼你永遠留在雲城。如果靜姐也在就好了。”
提到嚴如靜，肖宇心中一動。
馬海立刻給馬忠個眼色，哪壺不開提哪壺。
馬忠忙笑道，“不說了，反正黃二入獄是個好訊息，咱們辛苦冇白費，乾杯。”
三人隨即舉起杯，重重一捧。
都一飲而儘。
肖宇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