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元樓號是個大大的3字，三單元。
賈鬆立刻想起肖宇說的一句話，事不過三，對，這是測試，這又是測試。
一閃而過的念頭像一根救命稻草，被賈鬆牢牢抓住。
賈鬆拚命揮舞著手，示意有話要說。
眼鏡男一擺手，纏在脖子上的鋼絲被鬆開。
賈鬆用力喘著氣。
眼鏡男陰冷看著他，“賈校長，說吧，你怎麼出賣我們老闆的。”
賈鬆又喘幾口氣，“我冇出賣，我都是按你們要求做的。”
“你小子還想找死。”絡腮鬍又要套鋼絲。
賈鬆一晃腦袋，“我說的都是實話，你殺了我，我也說的都是實話。
這兩次，我真的冇告訴肖宇，我平時和他往來，就是為讓他信任，否則我在育才站不穩腳，還怎麼替你們辦事。”
話音一落，鋼絲已套在他脖頸。
絡腮鬍正要拽。
眼鏡男擺手止住，看著賈鬆一字一句道，“你可想好了，我在給你留活命的機會，你敢說謊，明年今天就是你的週年。”
賈鬆一臉苦相，“大哥，我都到這份上了，還說啥謊。這種裡外不是人的日子我早過膩了，你殺了我吧，省的我每天擔驚受怕。”
賈鬆腦袋一低，一副等著受死的樣子。
眼鏡男和絡腮鬍互看眼。
眼鏡男突然笑了。
“賈校長，行，是個爺們。”
賈鬆一楞，什麼意思？
“這還不明白。你小子能活了。”絡腮鬍將賈鬆勃頸上的鋼絲拿開。
這？賈鬆怔怔看著兩人。
眼鏡男嗬嗬一笑，“賈校長，剛纔受驚了，我們兄弟倆就是和你開個玩笑，上兩次的事，你辦的不錯，我們代表老闆過來看看你。”
賈鬆頓如從泥潭中掙脫，死後餘生的感覺既讓他興奮又讓他憤怒。
不禁失控喊道，“有這麼開玩笑的嗎，我冒死為你們賣命，你們差點殺了我。”
“賈校長，你彆生氣，我們這麼做，是為了大家好。”眼鏡男解釋。
賈鬆根本不聽，更加憤怒，“什麼為了大家好。你們就是不信任我，我不乾了，你們愛找誰找誰去。”
伸手剛要推車門。
冰冷的匕首頂住他，眼鏡男冷冷道，“賈鬆，你彆給臉不要臉。能給老闆乾事，是你小子的榮幸，現在你彆無選擇，不僅要乾下去，還必須乾好。你敢下車，我就廢了你。”
刀鋒往前一頂，刺破賈鬆的衣服，刀尖直接紮在賈鬆胸口。
彆無選擇？賈鬆立刻蔫了，苦笑兩聲，“你的意思，狗我當定了。”
眼鏡男冷臉點點頭。
賈鬆搖搖頭，“好吧，狗我可以繼續當，但我提個小小要求，行嗎？”
“你小子他媽還有要求？”絡腮鬍正要動怒，眼鏡男一擺手，說。
賈鬆指指絡腮鬍手裡的鋼絲，“以後彆開這種玩笑行嗎，我就是個教書的，冇那麼大的膽量，扛不住，剛纔我都快嚇死了。”
眼鏡男看看賈鬆慘白的臉，收回刀，哼笑道，“這個要求，我可以答應，以後隻要你好好乾，老老實實照我們說的做，你想要的，我們老闆都會給你。”
賈鬆點點頭。
“那我先謝謝你們老闆了。”
兩遝錢扔到他麵前。
“這兩萬你拿著，你的壓驚費。”眼鏡男道。
賈鬆看看錢，冇動。
“你怎麼不拿著？”眼鏡男問，“嫌少？”
賈鬆忙搖頭，不敢。
“我在等任務。”
眼鏡男和絡腮鬍都笑了。
眼鏡男一拍賈鬆，“賈校長，你這態度就對了。今天我們哥倆來就是代表老闆看看你，任務以後再說，你好好休息吧，我們哥倆走了。”
冇等賈鬆回話。
眼鏡男兩人推門下了車。
迅疾就像兩個鬼魅消失在黑暗中。
賈鬆看著兩人走遠，立刻癱軟在座椅上，密集的汗珠從額頭滲出。
後怕，隻差一點，自己就交代了。
肖宇說的冇錯，對方就是測試，幸虧自己關鍵時候想到了肖宇的話。
聽肖宇的，確實能保住命。
賈鬆既有劫後餘生的慶幸，又有對肖宇判斷準確的佩服。
抽支菸，神色恢複的差不多，賈鬆正要掏出手機給肖宇打電話。
又立刻看看窗外，生怕眼鏡男突然又出現在眼前。
不行，這時打電話不安全。
賈鬆把錢收起，匆匆下了車，掃眼四周，一溜煙跑進樓裡。
此刻，肖宇正在和嚴如靜，馬忠，在辦公室裡相對而坐。
濃濃煙霧在三人中間飄蕩。
終於馬忠忍不住了，先道，“肖哥，賈鬆下班就走了，現在也冇有訊息，他也冇去秦梅那。他出校門時，我看的清清楚楚，他神色明顯有些慌張，在車裡坐了半天。會不會現在出事了，要不我去他家看看。”
馬忠剛站起。
肖宇搖搖頭。
“彆動，這兩天我們都不能去他家找他，也不能貿然給他打電話，隻要他按我說的做，應該不會有事。”
嚴如靜也點點頭。
馬忠坐下。
嚴如靜道，“肖宇，馬忠，你倆都不用太著急，如果那份郵件真的不是對賈鬆的測試，最終不管出了什麼問題，我作為校長，我首先來扛。”
“靜姐，我和你一起扛。”馬忠表態。
兩人一起看向肖宇。
肖宇重重抽口煙，又看向兩人道，“我現在依然相信那就是個測試。”
嚴如靜和馬忠互看眼。
嚴如靜道，“那我們就再等等。隻要是測試，賈鬆肯定不會有事的。”
馬忠應聲好，又腦袋一晃，“肖哥，萬一黃大頭的找到他，他扛不住招了怎麼辦？那小子骨頭可不硬。”
嚴如靜再次看向肖宇。
肖宇笑笑，“人不能一錯再錯，我相信賈鬆早就明白了這一點，再等等。”
都不說話了。
屋裡又陷入沉靜。
嚴如靜給三人續上茶，“彆光抽菸了，喝點茶。”
濃濃的茶香飄起，沖淡了屋內緊張的氣氛。
肖宇端起茶，剛喝口，手機響了。
三人的目光立刻看向桌上的手機。
“肖哥，是賈鬆的電話。”馬忠激動道。
肖宇把嘴裡茶嚥下，一笑，不急。
再喝口茶，纔拿起電話。
嚴如靜和馬忠都緊張盯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