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開完早會，肖宇即拿著指導去見劉臨江。
劉臨江接過看完。
連聲讚許，“宛雲真是心細，這件事其實我也考慮過，一直冇有落實，結果被宛雲補了空。
這必須給宛雲記一功。”
肖宇笑笑。
兩人各點上煙，劉臨江接著道，“咱們公司雖然建立時間不長，但員工的業餘生活確實是個問題，紫雲就和我說過多次，因為車間都是年輕員工，又大多來自臨近區縣，有些甚至頭一次來省會，業餘時間，不是打遊戲，就是外出泡吧，或者就是找對象。
因為感情的事，已經有過紛爭。”
肖宇點點頭。
劉臨江指指那份指導，“有了這個，雖然不能解決根本問題，但最起碼能給他們一個導向，指導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
肖宇應聲對。
劉臨江隨即給總裁辦打電話，對林宛雲擬寫的指導立刻刊印下發。
佈置完工作。
劉臨江道，“肖宇，說完員工的事，也該說說咱們的事了，員工的個人生活存在問題，咱們作為公司負責人也未必清清楚楚。”
肖宇一楞，“臨江，你要說嚴如靜？”
劉臨江看著他，“不想聽還是不敢聽？”
肖宇不屑一哼，隨便說。
劉臨江嗬嗬笑道，“這是你說的，那我就不客氣了。”
說完，拉開抽屜，從裡邊取出個信封放在肖宇麵前。
肖宇看看信封，疑惑問什麼東西？
劉臨江道，“打開自己看。”
肖宇頓頓，在劉臨江的注視下，拿起信封，打開。
裡邊是列印出的微信通話記錄。
看了幾行，肖宇愣愣，“這上麵說的那家培訓學校，名字和嚴如靜所在的同名？”
劉臨江搖搖頭，“不是同名，就是那所學校。
和我通話的那個老總，是我去佳美時認識的，我們聊得不錯，後來一直有聯絡，他昨晚和我通話，是準備辭職。”
辭職，為什麼？
肖宇忙問。
“因為學校出問題了，”劉臨江迴應。
這？
肖宇立刻看向劉臨江。
劉臨江也看著他道，“鞋子合不合適，隻有自己知道，外人根本看不出來，他們學校雖然建設的不錯，培訓行業也很賺錢，但實際一直是負債經營。
目前資金鍊已出現斷裂的跡象，老闆正在四處抓錢。
這些隻有公司核心管理層才知道。”
“那如靜？”
肖宇急問。
“如靜是以培訓老師的身份在公司任職，公司出現問題，對她除了可能損失些工資，不會有什麼大礙。”
劉臨江道。
肖宇鬆口氣，那就好。
“可是如靜喜歡的生活因此就被打亂了。”
劉臨江接上話。
肖宇點點頭，是。
“肖宇，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你認為我們該怎麼做？”
劉臨江問。
我們？
肖宇看向他，兩人目光相對。
劉臨江很肯定點點頭，“我一直想把如靜召回公司，即使留在辦事處也好，可是。”
劉臨江頓頓，原因不必再講，兩人都心知肚明。
“這次是個機會，我希望她能回來。”
肖宇冇答話。
“肖宇，我知道你也希望，隻是宛雲那邊。”
劉臨江往前探探身。
目光緊緊盯在肖宇臉上。
肖宇還是冇說話。
確實這個問題他不好回答。
想了片刻，終於道，“臨江，這件事你和如靜談過嗎？”
劉臨江搖搖頭，還冇有，其實他也在猶豫。
辦公室內沉靜一會兒。
劉臨江輕聲道，“肖宇，要不你先試探的問問宛雲，隻把嚴如靜留在辦事處，不讓她回秦州，如果宛雲那邊能鬆口，如靜那，我來溝通。”
肖宇冇有立刻迴應。
劉臨江輕輕敲敲桌子，“你實在為難就算了。”
肖宇搖搖頭，“我試試。”
劉臨江笑應聲好。
肖宇也笑笑。
肖宇告辭時，劉臨江又再次叮嚀，與林宛雲商量一定要小心，林宛雲不同意，千萬彆勉強。
肖宇笑聲知道。
回到自己辦公室。
肖宇心很亂，打開那家培訓學校的官網。
官網一切正常。
看不出任何不好的端倪。
但肖宇相信，劉臨江不會騙他，自己從事商業這段時間，也耳聞目睹了很多企業，前日還信誓旦旦對外宣佈要闖進五百強，第二天就樓去人空，隻剩下一片狼藉。
企業的起起伏伏往往都在旦夕之間，除了知道內幕的人，外人很難知道其中的貓膩。
思付良久。
肖宇拿起座機，一咬牙，撥通了嚴如靜電話。
這個電話他已經很久冇打了。
握著話筒，心忍不住砰砰跳。
強力告訴自己，平靜，平靜，一會兒一定要平靜。
終於聽到嚴如靜的聲音，“是肖宇嗎？”
肖宇應聲是，又一笑，“你怎麼知道是我？”
嚴如靜也笑笑，“這是你的辦公室號碼。”
兩人都笑了。
立刻又沉默。
肖宇心裡想好的話，都堵在嘴邊，一時說不出來。
最終嚴如靜打破沉默，“怎麼突然想起給我打電話？
工作不忙了？”
肖宇輕笑一聲，“還行，正好有點時間，有件事想和你聊聊，冇打擾你吧？”
嚴如靜應聲冇有，自己現在正好冇課，有話儘管說。
“你還在那所學校當老師？”
肖宇問。
嚴如靜應聲對。
“還很開心？”
肖宇追問。
“當然。”
嚴如靜迴應的很輕鬆。
聽口氣確實很開心。
肖宇頓頓，“如靜，我剛從臨江那過來，聽他說你所在的學校資金出現了問題，很可能要倒閉。”
電話那邊靜了片刻，嚴如靜一聲輕哼，“這個劉臨江，耳朵夠長的，連這他都知道，冇錯，學校現在確實出現些問題，不過這和我沒關係，倒閉了，我隻是老師，我再換所學校。”
隔著電話，肖宇也能想象出嚴如靜滿臉無所謂的樣子。
想想，咳嗽一聲。
“如靜，你冇想過回秦州公司嗎？”
嚴如靜冇答話。
肖宇咬咬牙，加重語氣，“如靜，公司很希望你能回來。”
公司？
嚴如靜笑笑。
笑得讓肖宇脊背發涼，肖宇知道自己剛纔那句話其實欠妥。
公司是誰？
是劉臨江？
是紫雲？
還是他和林宛雲？
含糊的邀請隻能得到嚴如靜的輕笑。
可目前，肖宇卻隻能這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