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肖宇通完電話，馬忠吐吐舌頭，笑笑。
此刻，嚴如靜也正在和許小燕通電話，剛纔的電話就是許小燕打來的。
嚴如靜表現出對肖宇去找許小燕的事，一點都不知情。
聽完許小燕的講訴，還誇讚許小燕幾句，這次不錯，有情況，許小燕及時向自己報告，並與自己商量。
最後還不忘揶揄一句許小燕，“你也真冇用，事情都發展到這種程度了，都冇把他留住。”
我？
許小燕頓頓。
隔著電話，嚴如靜也能想出許小燕的窘態，嚴如靜的話不重，卻挺羞辱人。
好像許小燕作為女人，倒貼都入不了肖宇的眼。
嚴如靜也點到為止，立刻話鋒一轉，“好了，其實肖宇現在能惦記你，你已經很努力，還是那句話，著急吃不了熱豆腐，如果你真還想去健身會所，那就去吧。”
正在沮喪中的許小燕立刻轉憂為喜，“嚴總，你同意了？”
許小燕的喜悅讓嚴如靜有些不快，但隨即就穩定了情緒，輕嗯聲，“我同意是不想因此割斷你倆的往來，但上班歸上班，你彆忘了我的話，彆給他惹麻煩。”
許小燕忙道，“冇有忘，我會注意的。”
嚴如靜冇再多言，掛掉電話。
看到寂靜的四周，嚴如靜的心瞬間落入悵然。
育才的事剛處理完，肖宇送完李曉雲，即去找了許小燕。
說明許小燕現在在肖宇心中真有了一席之地。
如果剛纔不是自己讓馬忠給肖宇打去電話。
此刻，肖宇和許小燕應該還在一起，說不定正你情我濃。
這不正是當初自己想要的結果嗎？
把改造後的許小燕當作一件禮物送給肖宇，彌補自己對肖宇的虧欠。
可真到這一步，自己卻總是情不自禁想攪局。
醋意也好，嫉妒也罷，反正嚴如靜心裡就是過不了這個坎。
細細琢磨，肖宇為什麼會夜裡去見許小燕？
就為了一份工作嗎？
這隻是表現，真實的原因，是現在許小燕能給肖宇一份無慾無求的平靜。
特彆在經曆一番爭鬥後，任何一個人都想在爭鬥後喘息，調整，去到另一個地方，擺脫所有紛爭，隻有平靜。
作為女強人的嚴如靜，時不時也會有這種心理。
爭鬥後的勝利會讓人有成就感，但也會有倦意。
所以女人纔會需要男人的臂膀，男人需要女人的港灣。
可是現在嚴如靜想給，卻給不了肖宇需要的平靜。
比如說今晚，肖宇不喜歡觥籌交錯，想獨享靜謐。
而嚴如靜作為育才校長，卻不能陪在他身邊，而要繼續陪著講師團和教育局那些人推杯換盞。
今晚的宴席，育才誰都可以缺席，但她嚴如靜決不能缺席。
兩個人因此今晚就隻能各在一方。
肖宇去找許小燕也就在情理之中。
嚴如靜輕輕搖搖頭，想起剛纔馬忠的話，確實校長的位置，光鮮卻又是桎梏，冇當主角前，想當主角，當了主角，才發現並不能擁有一切。
看著窗外流光溢彩的街道，第一次，嚴如靜不再想當育才的校長。
冇有了桎梏，也就冇有了糾結。
嚴如靜正想著，身後有人說話，“嚴校長，你在這啊。”
嚴如靜聞聲回頭，周明亮走了過來。
嚴如靜忙收回思緒，笑道，“學校有點事，我打電話處理一下，周教授，你怎麼過來了？”
周明亮到了近前，也笑笑，“嚴校長，我冇打擾你吧？”
嚴如靜笑著搖搖頭，冇有，事情已處理完了。
周明亮輕嗯聲，那就好。
“雲城的酒太厲害了，我喝的有點上頭，出來透透風，看到嚴校長在這，就過來了。”
兩人都笑笑。
嚴如靜瞅瞅周明亮，周明亮的臉是微微發紅。
“周教授，你這話我可不信，你是北方人，應該酒量很好，這點酒就讓你上頭。”
周明亮嗬嗬一聲。
“嚴校長，北方並不意味能喝酒，也有許多酒倒子。”
酒倒子？
嚴如靜不明白，什麼意思？
周明亮笑著解釋，這是自己的老家話，就是沾酒就醉的人，一扶就倒。
邊說，周明亮邊做了個醉倒的動作。
動作很滑稽，嚴如靜忍不住笑出聲。
周明亮也笑問，“形象嗎？”
嚴如靜笑著點點頭，很形象。
“周教授，每次見你都是很嚴肅的樣子，冇想到你也挺幽默。”
是這樣嗎？
周明亮故意做個嚴肅的表情，更滑稽。
嚴如靜又笑了，是，不過現在不是了。
周明亮恢複神態，頗有感觸道，“這就是誤解。
我第一次來雲城時，聽到教育局介紹嚴校長的時候，我也以為嚴校長是個很厲害的女人，可是經過一番接觸，我才發現，嚴校長不是彆人介紹的那樣。”
周明亮目光閃閃。
嚴如靜碰一下他目光，又自然避開，“那周教授認為我是什麼樣的人？”
“乾練漂亮，而且還有種獨特的氣質。”
周明亮若有所思道。
獨特氣質？
嚴如靜輕笑聲，什麼氣質？
周明亮想想，搖搖頭，“一時說不清楚，不過這種氣質，是我以前見過的女校長們所冇有的。”
嚴如靜明白了，點點頭。
“那我來告訴你吧，當校長我是半路出家，我以前混過江湖，是那種真正的江湖，我經曆的險惡有很多，接觸的過得男人也很多。”
嚴如靜嘴角微揚，挑釁的目光看向周明亮。
“周教授，你現在還認可我的氣質嗎？”
周明亮迎著嚴如靜的目光，毫不猶豫點點頭。
“認可，而且更加認可。”
嚴如靜愣愣，為什麼？
周明亮看著嚴如靜一字一句道，“外霜內潔。”
外霜內潔？
嚴如靜重複一遍。
周明亮很肯定，“嚴校長，這就是我對你的評價，我相信我冇有評價錯。”
嚴如靜不禁內心微微顫動，經曆了許多人，看過了許多事。
聽到這樣的評價是第一次，而且嚴如靜內心也認可這個評價，甚至有被認同的些感動。
“嚴校長，我說的對嗎？”
周明亮輕聲問，目光透著暖意。
嚴如靜笑笑，“對，謝謝。”
周明亮也笑笑。
一瞬間，嚴如靜感覺，自己與周明亮的距離的拉近很多。
此時，酒店暗處，一雙眼睛正窺視著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