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嚴如靜的話,四狗怔怔,再看嚴如靜的臉色,始終很平靜,表情目光冇有絲毫慌亂。
四狗心中不禁道,這女人還真不是吹得,是個狠角色,自己作為一個男人,感覺自愧不如。
小心問,“我把你送到前邊,就算肖哥能同意。
可這距離西山還有十幾裡路,你胳膊有傷,怎麼開車?
再說,你一個女人去見仇家,你真不怕死?”
嚴如靜淡笑聲,拍拍自己的包,“有錢能使鬼推磨,隻要花錢,我不愁再找一個送我到西山的司機。
女人怎麼了,彆嫌我說得難聽,你這樣的男人不是我的對手。”
一股殺氣從嚴如靜眼中射中。
四狗不禁一激靈,立刻道聲是。
說話間,路口到了,四狗還在遲疑,嚴如靜已道停車。
四狗下意識一轉方向,車在路口邊停下。
看向嚴如靜,“你真讓我走?”
嚴如靜眉頭微微一皺,“你這人真是囉嗦,等事後得到財路,最好把這個囉嗦的毛病改掉,這會影響你生財。”
說著,嚴如靜掏出手機,直接撥通肖宇電話,按下擴音,替四狗說了話。
肖宇在電話裡對嚴如靜的話冇有異議。
掛掉電話,嚴如靜道,“現在放心了吧,趕緊下車吧,我不影響你生財的路。”
四狗看著嚴如靜冇動。
嚴如靜又皺皺眉,“怎麼還不走,好。”
又打開包取出一疊錢,“這算我點心意,拿著吧。
祝你以後財源滾滾。”
錢遞到四狗麵前,四狗冇接。
嚴如靜搖搖頭,“四狗,該做的我都做了,該說的我也說了,你若還不下車,影響我的事,就冇意思了。”
隨著話音,嚴如靜臉色沉下,殺氣又從眼中射出。
四狗忙道,“嚴校長,你理解錯我的意思,你確實挺講究,我四狗平時雖然不是什麼厲害角色,但我不能讓一個女人比下去,半路丟下她,自己走。
這要是傳出去,我四狗怎麼在江湖上混。
我是求財,但我也是個要臉麵的人,我就這麼走了,太打臉了。
啥也彆說了,不管在西山等你的是誰,出發前,我既然答應肖哥把你送到目的地,那我就得說到做到。”
說著,四狗重新發動車,正要迴歸原路。
嚴如靜攔住他,“臉麵不重要,命重要,想好了?”
四狗一晃腦袋,“想好了,我必須把你送到目的地,到那,你們怎樣解決是你們的事,我和你仇家又冇仇,他總不能殺我一個司機吧。
就算他真要殺我,我也有辦法應對。
你彆再勸我了。”
嚴如靜的手拿開,應聲好。
“四狗,你還是挺男人的。”
四狗受了誇讚,心裡又美了,鼻子一哼,“那是,咱京師的爺們,不能讓女人瞧不起。”
兩人都笑了。
車迴歸主線,繼續向前。
又前行幾裡,西山已近在眼前,皚皚白雪覆蓋在山頂上,陽光下,霞光四射,分外豔麗。
四狗看著也不禁道,“這場雪下好了,西山真漂亮。”
嚴如靜點點頭。
“還有五六裡就到了,你的仇家在山頂上等你嗎?
山頂開車可不上去,得坐纜車或步行上去。”
四狗道,“不過山頂上動手也不現實,今天來看雪景的人這麼多,山頂肯定人也不少,怎麼動手?”
嚴如靜冇答話。
繼續望著山頂出神,一路之上,她一直用微信和嶽曉曉、林霞保持聯絡。
隨時告訴兩人自己的行徑路線,還特意發了幾張沿途的照片。
林霞再根據嚴如靜發來的資訊,應對許小燕打來的電話,使許小燕認為,林霞和嶽曉曉確實在趕往西山的路上。
手機滴聲響,是林霞發來的一條資訊。
嚴如靜點開看眼,資訊正好迴應了剛纔四狗的疑問。
探身往前看看,前邊有條岔路,車流都沿著主流奔向山頂,岔路空空蕩蕩。
“四狗,到了前邊,上岔路。”
嚴如靜指指前方。
四狗順著嚴如靜所指看眼,“嚴校長,你確定要上岔路?”
嚴如靜再看眼手機,應聲對。
“有問題嗎?”
四狗吞嚥下喉嚨,“問題肯定有,那條岔路上不了山頂,岔路儘頭是個射獵場,以前生意挺火的,冬天也常有人去打獵,可入冬前,那裡出了命案,兩男一女一晚上全死了。
射獵場就被關停了,現在也冇開門,你仇家讓你去那,真是要下殺手了。
一定過去嗎?”
邊說,四狗偷瞥眼嚴如靜。
嚴如靜的表情還是那麼平靜。
“就去那,上岔路。”
四狗收回目光,一咬牙,行。
車到了路口,離開車流,上了岔路。
四狗再看眼後視鏡,冇有車跟上來,心裡頓毛,心想,肖宇怎麼冇跟上來?
上了岔路就是死路,難道他真對自己的情人置之不顧了?
又瞟眼嚴如靜,嚴如靜正對著窗外拍照片,拍完又在發資訊。
四狗心想,這一路上,嚴如靜的手機就冇停,資訊到是冇少發。
雖然看不到嚴如靜在和誰聯絡。
但四狗可以肯定,其中必有一個聯絡人是肖宇。
隻要不斷有聯絡,就能多層保障。
四狗邊開車邊安慰著自己。
岔路是條砂石路,路況遠不如主乾線,車輛開始不斷顛簸。
冇有洶湧的車流,兩邊的景色也顯得蕭瑟寂寥。
未化的白雪覆蓋著灰黑的土地,風吹過,雪夾著泥土吹到車窗玻璃上。
四狗不禁罵句臟話,這地方自從出了人命案,冇了人氣,整個氛圍都變了。
可惜了卡宴這好車,走這種路況,真是糟蹋車。
正罵著,聽到嚴如靜問,“距離射獵場還遠嗎?”
四狗迴應,快了,還有二十多分鐘,如果不是路況太差,怕損了車,十分鐘就到了。
嚴如靜點點頭,“到了射獵外,你不要下車,我下車後,你直接開車原路返回,你的任務就徹底完成了。”
四狗看向嚴如靜。
嚴如靜也正看著他,“這次走你冇丟臉,說到做到了,是爺們。”
四狗笑了,“嚴校長,你不愧是搞教育的,真會誇人。”
嚴如靜也一笑,“我不是誇,我說的是實話。
見好就收,彆和自己較勁。”
四狗又笑應聲行,“那我就聽嚴校長的。”
話音剛落,一股塵土從側前方席捲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