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龍見狀剛要向肖宇發問。
胡老七把他按住。
用眼神示意他，先吃，等一會兒再說。
白龍點點頭。
剛拿起一個螃蟹。
有個小夥子喊，“七哥，那邊有人過來了。”
眾人聞聲立刻抬頭看。
幾道手燈光閃來。
白龍眼尖，說聲王鬍子，就要抄傢夥。
其他人也立刻照做。
“急什麼。”身後有人說話。
眾人回頭一看。
肖宇站起身到了胡老七近前，“上船再說。”
胡老七看看肖宇。
說聲把東西放下。
白龍三人把手裡傢夥放下。
王鬍子已到了船前。
手電光一照，喊聲老七在嗎？
胡老七手一遮手電光，昂頭迴應，“老子在，把你的手電拿開。”
王鬍子嗬嗬兩聲，手電拿開。
“老七，我能上去嗎？”
旁邊漁船裡的漁民紛紛往這邊看。
胡老七看眼肖宇。
肖宇點點頭。
胡老七說聲上來吧。
王鬍子帶著兩個手下上了船。
白龍三人虎視眈眈看著他。
王鬍子瞅瞅三人，嘖嘖兩聲，“都掛彩了，重不重？”
手剛要摸白龍腦袋。
白龍把他手擋開，彆來這套。
王鬍子搖搖頭，小夥哪都好，就是脾氣不好。
看向胡老七，“白天的事都是誤會，當時我不在，幾個兄弟亂來，也都掛了彩，我有點事，剛回來，把他們臭罵一頓。大家都在一片海上吃飯，為了幾條魚不值得，特意過來和你解釋解釋。”
“光解釋就行了，可是你們先找的茬，我們的損失怎麼算？”白龍指指自己腦袋，又指指船麵。
“你想怎麼算？”王鬍子目光一冷，“白龍，懂點規矩，我和老七說話，還輪不到你插嘴。”
白龍剛要迴應。
胡老七把他攔住。
看著王鬍子，“王鬍子，他插話是不多，但說的有道理，光解釋不好使。”
兩人虎視眈眈對視幾秒。
王鬍子一聲冷笑，指指自己的臉。
“老七，咱倆是老朋友了，你應該最瞭解我，我王鬍子什麼時候主動給人上過門。能來，就已經給你臉。”
話音一落。
身後兩個手下立刻往腰間摸。
“你的意思，我的人捱了打，我還得謝你。”胡老七掃眼對方，
“那不用，我就要你一句痛快話，今天的事是不是了了？”王鬍子不陰不陽笑問。
胡老七也冷笑兩聲。
正要回話。
身後有人道，“賠禮賠的這麼囂張，我還是頭一次見。”
眾人回頭一看。
肖宇拿著隻蟹腿走到近前。
王鬍子一馬仔眼一瞪，“你是誰，有你什麼事？不想活了。”
蟹腿猛然飛出。
打在馬仔眼睛上。
馬仔哎呦一聲。
一捂眼。
肖宇罵聲狗眼。
王鬍子頓驚。
正要往腰裡摸。
肖宇左臂一摟他肩膀。
右手的刀盯住他腰部。
王鬍子臉色頓變。
胡老七見狀反應也很快。
上前把另個馬仔製住。
白龍把眼睛受傷傢夥擒住。
“兄弟，有話好商量。”王鬍子忙道。
肖宇冷冷笑笑，“真好商量？”
王鬍子連連點頭，好商量。
“那我問你，從小到大，有冇有人教過你該怎麼賠禮道歉？”肖宇問。
王鬍子稍一遲疑。
肖宇刀往裡一紮。
王鬍子忙說聲有。
“行，那就重來一遍，能不能下這條船，看你自己了。“
肖宇朝他笑笑。
王鬍子瞅瞅肖宇的笑。
感覺比刀還淩厲。
立刻點頭稱是。
肖宇鬆開他，將他推到胡老七麵前。
王鬍子看看胡老七。
乾笑兩聲，“老七，今天都是我的不是，兄弟給你賠禮了。”
說完，又朝胡老七鞠一躬。
回頭看看肖宇，行嗎？
“說乾貨。”肖宇道。
乾貨？王鬍子頓頓，從自己包裡取出一遝鈔票，遞向胡老七，“這是兄弟一點心意。“
胡老七看眼肖宇。
肖宇點點頭，接。
胡老七把錢接過，數數。
肖宇問夠嗎？。
胡老七搖搖頭，還差一整數。
雨花上前勸，“鬍子都道歉了，就算了吧。”
肖宇把她拉開，“嫂子，原諒人也的有個度，吃了虧，把臉要回來不過份。”
胡老七立刻道，“說得對，你個娘們彆瞎參互。”
肖宇又朝王鬍子一笑，“我說的對嗎？”
王鬍子頓頓，點點頭，對。
一指自己馬仔，“把你們身上的掏出來。”
白龍聞言正要搜身。
肖宇喝聲都彆動手，自己拿。
白龍把手收回。
兩個馬仔把自己身上的錢掏出。
王鬍子又摘下自己的金戒指和金鍊子。
湊了一個數。
遞給胡老七。
胡老七點點頭，這次夠了。
“胡哥，可以讓他們下船嗎？”肖宇問。
胡老七應聲行。
肖宇笑笑。
看向王鬍子，“王鬍子，我知道你上邊有人。但既然有人讓你來賠禮道歉，說明你的人也未必能完全罩住你。回去以後該怎麼做，你自己掂量。彆錢掏了，再鬨個不痛快。”
王鬍子頓頓，立刻搖頭。
不會不會，今天的事就算了了。
肖宇點點頭，聰明。
一伸手，請。
王鬍子帶著兩個馬仔下了船。
頭也冇敢回。
一溜煙消失在夜色中。
肖宇剛掏出支菸。
胡老七上前給肖宇點上。
向肖宇一豎大拇指，“肖宇，厲害，哥服了。”
肖宇淡淡一笑。
一個小夥子還有點不甘心，剛纔應該廢了王鬍子才更痛快。
胡老七踢他一腳。
你懂個屁。
今天晚上主要是為把臉爭回來。
旁邊那麼多漁船看著。
真要見了血兒，性質就變了。
肖宇點點頭。
“胡哥，你還冇糊塗。”
胡老七嗬嗬兩聲，一拍自己腰間，咱們好歹也是。
肖宇明白他的意思。
一笑。
胡老七把肖宇拉到一邊，“肖宇，有一點我還是不明白，你怎麼確定，王鬍子今晚肯定會來賠禮道歉。”
肖宇看看胡老七。
又看看點點漁火。
“他就應該來賠禮道歉，這很奇怪嗎？”
胡老七嗯一聲，頭一次。
兩人目光一碰。
肖宇感覺到胡老七眼中的無奈。
那些點點漁火，似乎也被海風吹得黯淡。
肖宇笑著拍拍他，還會有的。
說話間，幾艘漁船向這邊靠攏。
一群漁民上了船。
剛纔王鬍子向胡老七道歉的情景，他們或多或少都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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