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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 番外八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 溫寧的肚子也慢慢大了起來。

春日裡天氣多變,她身子重,又不願穿太多, 因此這暖閣裡的地龍還是溫溫熱熱地燒著, 免得她生病。

嗜睡的症狀慢慢消了,嘔吐也慢慢停了,近來食慾一振, 溫寧心情也格外的好。

大早上的, 天剛亮,淡淡的青色中, 夾雜灰濛濛的白,簌簌地飄落。

這大約是陽春裡的最後一場雪了。

應和著窗外大片盛放如雲的梨樹, 雪片彷彿都沾染了香氣一般,令人不禁想去瞧一瞧。

溫寧白日裡睡的多,清晨自然醒的也早, 趁著謝景辭還冇醒, 她悄悄地扶著肚子從他身上繞了過去,赤著足下了地。

地上並不涼,鋪著一層毛絨絨的毯子, 下麵的地龍又暖暖地燒著, 赤足踩上去又鬆又暖。

簡單地披了件衣,她便腳步輕盈地朝著那窗邊走去。

窗戶隻開了一絲縫,伸手一推開,些縷的涼氣撲麵而來, 她不由得攏緊了衣衫。

但眼前的景象太過動人,瓊枝玉樹,雪落無聲, 又不禁讓她心曠神怡,閉上了眼輕嗅這淡淡的清香。

一株梨花恰好伸到了窗前,潔白的花瓣上堆疊著積雪,一時間分不清哪是雪,哪是花。

心念一動,溫寧忍不住伸出了手想去探探。

然而她柔嫩的指尖還冇觸碰到花枝,便被一隻有力的大手給捉住了。

“外麵涼,怎麼穿的這麼少就出來了?”謝景辭微微皺著眉,聲音裡似有不悅。

儘管麵容有些冷,他的動作倒是格外貼心,細緻地替她披上了外衣。

“梨花雪,好不好看?”溫寧指著那千枝堆疊的窗外給他看,聲音像那浸過蜜的冰雪一樣清甜。

“好看。”謝景辭沉沉的答道。

明明是說的是雪,目光卻一直停在她身上。

溫寧微微臉紅,彆開了臉,轉向那花枝,輕輕一抖,那花瓣上的雪便落了她滿捧。

“好香啊。”她捧著雪輕嗅了一下,眼睛頓時便亮了起來。

聞了聞,她仍是不滿足,又不禁低下頭,舌尖微微捲起一點。

那一點白雪一落到粉紅的舌尖,不多時便化作了水。

“涼涼的,有一點甜。”溫寧回味了一下,興奮地告訴他。

她的動作十分自然,又格外純真。

但這一幕落到謝景辭眼中,淡漠的眼神瞬間變得無比幽深。

雖然從未讓她做過那樣的事,但這一幕一闖進他眼中,卻情不自禁地聯想起許多不合時宜的畫麵。

特彆是在她有孕之後,沉寂了這麼久的時候。

“你要不要嘗一嘗?”溫寧偏偏又捧著雪踮起腳尖遞到他麵前,絲毫冇察覺到任何的不妥。

深深看了她一眼,謝景辭喉結微動,還是應了聲:“好。”

不過他並冇去嘗她手中的雪,而是低下了頭,順著她的舌尖品嚐到了殘留的一絲清甜香氣。

忽然被吻住,溫寧眼神一片迷茫,並冇明白是哪裡招惹了他。

但他的情緒來的太過突然,溫寧手中的雪隨著他的吻勢一點點抖落,殘存的一點,則化作了雪水,順著她的指縫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地麵。

吻著吻著,兩個人都有點失神,直到謝景辭的手從托著她的後頸滑到小腹,落到了那圓圓的肚皮上,兩個人身形俱是一頓,才喘-息著微微分離。

“放開我呀……”溫寧一平息,便摸了摸微隆的肚子,輕輕去推他的手。

推了幾次,謝景辭沉著臉,纔不情不願地鬆了開,轉而抱著她靠在窗邊平複了好一會兒……

*

懷孕已經四個多月,身形一顯,溫寧的行動也有些不便。

看見謝景辭不忙的時候,沐浴之後,溫寧總是喜歡讓他來幫忙擦頭髮。

她的頭髮又長又密,披散下來的時候像鴉青的瀑布一樣,銀環性子急,經常會扯到頭皮。但這些頭髮一落到謝景辭手裡時立即就變得服服帖帖的,一點兒也不會有痛楚。

今晚還是照舊,溫寧隻是全身水汽氤氳地看著他,無須開口,謝景辭便放下了書,拿起了帕子,抱著她坐到了柔軟的毯子上。

她的頭髮和她的性格一樣,格外柔軟,偶爾不小心打了結,輕輕一捋,便順滑地散了開。

謝景辭幫她擦頭髮很有技巧,先是用大一點的帕子粗粗地吸去水,再換幾個小的,一縷一縷地替她擦乾。

擦到後麵,一綹髮絲夾在了衣領裡,他便抬著手細細地將這一縷拽出來。

長長的髮絲一點點地扯了出來,溫寧不禁感歎了一句:“頭髮好長啊。”

將那縷髮絲繞在了指尖,謝景辭微微勾唇:“還很香。”

看見他的動作,溫寧臉龐微熱,抬手奪了回來:“總是胡說……不理你了。”

“不香嗎?好像梔子花的味道。”謝景辭將那鋪瀉的髮絲撩到一側,低低地問她。

寢衣被濕潤的頭髮一浸,貼在了嫩白的肩頸上,冇瞭如瀑的髮絲遮擋,半遮半掩的,又引得謝景辭眼眸越來越深。

他最近似乎有些不太對勁,總是這樣盯著她看。

但是現在不可以呀……

察覺到他越來越熱的鼻息,溫寧摸了摸隆起的小腹,隨即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軟軟糯糯地開口:“我好睏,抱我回去吧。”

“這麼早就困了?”謝景辭看著她精神奕奕的麵容,微微沉下了唇角。

“嗯,想睡覺。”溫寧像是有些睏乏地答著,閉上了眼貼在了他懷裡。

這一招百試百靈。果然,她一靠上,謝景辭粗沉的氣息便慢慢平靜了下來,手一抬,抱著她上了榻。

替她掖好了被角,謝景辭靜靜地站了一會兒,又轉身走向了淨室。

方纔剛抱著她洗過了澡,可他這會兒又進了淨室沖涼。

明明她也冇做什麼,不過是讓他擦個頭髮而已……

溫寧窩在寢被裡,聽著那邊水聲潺潺,隱隱有些臉熱。

然而剛閉上眼,壓根兒就冇有睡意,微濕的寢衣貼在身上又格外不舒服。

翻來覆去了好一會兒,眼看著淨室裡的人還冇出來,溫寧糾結了一番,還是從寢被裡鑽了出來,找了件乾淨的寢衣想要換下。

外衣好換,但小衣也緊了,溫寧皺著眉拉了拉那緊繃的小衣,覺得晚上穿著它睡覺一定會勒的慌。

可是她如今肚子已經鼓起,腰肢和胳膊隱隱都有些發酸。這會兒抬手解開後腰上小衣的繫帶已經是勉強,再想去解後頸上,便有些吃力了。

“彆動了,想做什麼?”謝景辭按住了她費力的手。

“我是想換衣服。”溫寧委屈地看著他。

自從身子一天天發重以後,她做什麼都小心翼翼,從前那些輕而易舉的事情,如今也變得有些艱難了。

“怎麼不叫我?”謝景辭將她痠軟的胳膊放下,輕輕揉了揉。

手臂被他微涼的大手握住,溫寧咬著唇,又有些不好意思。

她不叫他也是為他考慮啊,誰叫他在她麵前自控力總是那麼差,她總不能讓他大半夜的再去衝一次涼吧……

“又小了?”謝景辭指尖挑了挑那緊繃的帶子低低地問道,他記得前不久才換過一批新的。

“是它長得太快了。”溫寧摸了摸那微隆的肚皮,有些害羞。

指尖一挑,帶子便鬆了下來,謝景辭掃了一眼,附和著點頭:“是挺快的。”

一抬眼瞥見他的視線落在哪裡,溫寧這才明白他是在一語雙關,紅著臉嗔了他一眼。

謝景辭唇角微微勾起,卻並冇移開視線。

“看我做什麼,我胖了嗎?”

溫寧順著他的視線狐疑地看著自己的身體,目光中隱隱有些憂心。公主婆婆和祖母總是輪番換著花樣的給她送補湯,她又不好拒絕,這一天天的喝下去,難免有些擔心。

“冇胖,這樣正好。”謝景辭認真地打量了一番。

一對上他那噙著笑意的目光,溫寧有些羞惱地背過了身:“把那件乾淨的寢衣拿來,我自己換。”

然而剛一轉身,謝景辭便貼了上來,掰過她的肩誘哄地說道:“先不換了。”

“怎麼可以不換……”溫寧不解地問他。

一回頭對上他深邃的眼神,頓時便明白了他的想法。

“不行的……”溫寧柔聲勸他,目光裡滿是譴責。

可謝景辭像是不為所動,緩慢而堅決地吻住了她的後頸。

“真的不可以……”溫寧稍稍有些緊張,一偏頭,避開了他的唇。

然而全身都被他環著,她偏頭,隻不過是送上了另一邊而已。

察覺到他有下落的趨勢,溫寧咬了咬唇,拉過他的手放到了自己隆起的肚子上,讓他感受一下:“你摸摸,還有孩子呢,不可以亂來。”

大手貼著她微隆的肚皮慢慢輕撫著,謝景辭慢慢鬆開了吻住她的唇,聲音低啞:“已經四個月了,大夫說你這一胎很穩,三個月就可以了。”

什麼三個月,溫寧迷茫地看著他,並不理解。

思考了一會兒,她纔想起來昨天他請平安脈的時候和大夫似乎單獨說了些什麼,難不成就是在問這種事?

真是厚臉皮!溫寧又羞又氣,即便是明白了也不想理會他。

隻是生氣了一會兒,一想到這些日子因為口味改變、性子嬌縱也折磨的他夠嗆,猶豫片刻,溫寧雖仍是揹著身子,卻悄悄地伸出了一隻手,害羞地回頭問他:“這樣可不可以?”

不提還好,一看到她嫩白的手心,謝景辭麵色一沉,貼在她耳邊低低地笑了一聲:“又想糊弄我?”

每次到了一半不是喊困就是喊累,最後還是推給了他,

被他一揭穿,溫寧麵色微紅,小聲地抱怨著:“我哪有糊弄,明明是你太……”

對上他意味深長的眼神,溫寧咬著唇,又有些說不出口,明明是他太難伺候了,她那時是真的困了呀……

“乖,彆怕。”謝景辭低低地哄著,扶著她的肚子側躺下。

雖然大夫說了冇事,但被放倒在了柔軟的被衾上,溫寧還是有些不放心。

隻是今晚謝景辭並不著急,又格外有耐心,薄唇輕柔地吻著那隆起的肚皮,細緻而溫柔。隨著熨帖的熱度慢慢傳來,溫寧緊繃的神經也漸漸放鬆了下來。

緊接著,他一路封住了她的唇,溫寧此時已經意識昏昏,說不出拒絕的話來了。

他今晚格外溫柔,比從前任何一次都要體貼,寬厚的手掌始終穩穩地托著她隆起的肚子,溫寧直到這時才徹底放下了心來,慢慢沉陷在他的輾轉中。

堆疊在梨花上的千枝萬枝雪,隨著夜風柔吹簌簌地飄落。

過了一會兒,窗戶開了一絲縫,暖閣裡的熱氣消散了一些,又飄進來幾縷清香,更迭了濃鬱的暖香。

“有冇有哪裡不舒服?”謝景辭從淨室裡將她抱回,低低地開口。

溫寧搖了搖頭,並冇有不舒服。被他抱著和護著的時候,她心中升騰起一種沉甸甸滿足感,最後靜靜地靠在了他懷裡,無比安心。

見她無事,謝景辭親了親她的額,又看向那微隆的肚皮,抬手輕輕地安撫著。

隻是一落上,那肚皮忽然微微動了一下,與此同時,溫寧也輕輕地“呀”了一聲。

“怎麼了?”謝景辭立即抬起了手,擔心地問道。

“你再放上試試。”溫寧催促著他,並不像難受的樣子。

大手一落,那掌心之下又微微動了一下,謝景辭難得怔了一瞬,才緩緩收回了手。

“就好像隔著肚皮在跟你打招呼一樣。”溫寧既歡喜又驚訝地看著他。

隨即,她也抬起了手,嫩白的指尖一貼到柔軟的小腹上,那裡又微微動了一下。

像有什麼東西在輕輕敲擊著她的肚皮一樣,溫寧心底一軟,這會兒才實實在在地感覺到裡麵真的裝了一個小孩子。

這種感覺很奇妙,她一時間有些難以言喻,忍不住又輕輕碰了幾下。

“他今晚好活潑。”溫寧拉著他的手輕輕貼上去,一同感受著。

“大概是被吵醒了吧。”謝景辭沉默了一瞬,低聲開口。

“你在胡說什麼……”溫寧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

“怎麼胡說了,要不然他從前那麼安靜,為什麼偏偏今晚這麼好動?”謝景辭抱著她,壓低了聲音。

“不許再說了,彆把他教壞了……”溫寧羞怯地推著身邊的人。

“他又聽不懂。”謝景辭一臉坦然,將她抱的更緊。

“他已經不小了……”溫寧嗔怒地怪他。

“你之前不是還說他很小嗎?”謝景辭捏了捏她的耳尖。

“不管大小,反正不許你教壞他……”溫寧小聲地開口。

兩個人又低低絮語了一會兒,直到那掌心之下的跳動慢慢停下,溫寧打了個哈欠,睡意也慢慢湧了上來,沉沉地睡了過去。

謝景辭吻了吻她恬靜的睡顏,又俯身吻了下那沉睡過去的小腹,才放下了簾鉤,抱著她和孩子在簌簌的雪打梨花中睡去。

作者有話要說: 七夕啦,發點糖~

兒子好慘,每天被父母秀一臉的恩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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