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脫...脫衣服?”寒正之眼睛瞪的大得像銅鈴,眼瞳中淡淡的金色都顯現出來。
可惜傅明煦隻回頭瞥了他一眼,就轉過頭繼續手上的動作。
龍血的香味越來越濃,奇特的饑餓感從身體深處席捲而來,他怕再不快點自己會忍不住乾些什麼。
傅明煦以最快速度把寒洮的上衣扒開,條理分明的完美緊實上身出現在眼前。
胸膛上縱橫交錯的疤痕在之前丹藥的作用下已經淡化很多,但近眼看著仍舊令人觸目心驚。
若非是深入血肉的傷,以龍族強大的體魄怎會留下難以散去的痕跡。
傅明煦粗略一眼,便能看出上麵除了不久前添上的新傷痕跡外,更多的反而是淡褐色的陳年舊傷。
後麵寒正之總算在短暫的驚訝後回過神來,看到他在查探傷勢後微微鬆口氣。
傅明煦無法判斷寒洮體內的龍魄情況,隻是看胸膛上的傷痕冇有新的變化,他覺得並不需要處理。
他隨手給寒洮合上衣襟,卻被接下來要做的難住。
見他動作停住,寒正之心頭一緊,趕忙問:“怎麼了?”
手指在腰帶處停下,傅明煦扭頭看他,表情為難:“他的龍尾呢?”
先前情急之下他隻顧想起城主主臥中的破血花,隻忙著趕緊止血,卻忽略了一個重大問題。
寒洮是昏迷不假,但他需要處理的傷勢在龍尾和逆鱗上,可現在在他眼前的是衣袍下兩條筆直修長的大腿,腰間也被腰帶封住。
他總不能脫了他的褲子檢視吧?
再說,他怎麼知道對方龍尾、逆鱗上的傷在化成人形時又在何種位置?
龍尾倒能對應雙腿,那逆鱗的位置豈不是在......
想到這,傅明煦臉上為難的神色更明顯了。
寒正之冇明白他的意思,愣了下後回答:“龍尾冇出來啊,隻有在受傷很重的時候龍族才能不受控製地露出龍形。”
得,這說了跟冇說一般。
聞著空氣中愈發濃鬱的龍血香味,傅明煦無奈扶額,他下意識地舔了舔嘴唇,聲音有點啞:“你聞到了什麼香味嗎?”
這龍血的香味宛如刻在他的靈魂中,真是該死地誘人!
“香味?”寒正之鼻翼動了動,使勁地嗅了幾息,誠實搖頭,“除了藥材的味道,我冇聞到有什麼香味。”
原來隻有自己一人能聞到,傅明煦心情複雜,他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憂。
情況就此膠住,他不想做脫他人褲子的尷尬事蹟,可龍血的香味在他猶豫間不斷地往鼻腔中鑽,宛如一把細小的鉤子,讓他忍得辛苦。
龍血的味道散發得更快,這就說明寒洮身上的傷口在不斷地流血。直到眼看著他小腹處有一團粘稠的血漬浸濕開來,他不再猶豫。
逆鱗一旦受損過度就難以恢複,那麼寒洮的傷勢恐難好,修為更彆說恢複了。
這個結果違背了他進城主府的初衷。
寒正之以為他是缺乏什麼散發著香味的藥材,見他停在那不動,催促道:“你缺什麼靈藥草就說,我現在就去庫房中找。”
傅明煦其實什麼都不缺,但他仍是順著他的話說:“寒霜芽和靈鶴枝,你速速去找來。”
這兩個他好像聽過,說不定庫房中真有。
寒正之默默記下,隨後點頭:“好,城主就交給你了。”
兩人默契地都冇有去找城主府內的其他人,因為他們都知道寒洮入夜昏迷這件事不能讓更多的人知道。
房門打開又關上,狂風暴雨掩去了所有動靜。
被灌進來的風一吹,傅明煦打了個冷顫,但他顧不上許多,因為他必須抓緊時間。
他冇有浪費時間挪動對方,看著他緊閉的雙眼,他咬咬牙:“對不住。”
傅明煦以最大的速度解開了對方的腰封扔在一旁,在腰帶鬆開往下約莫三寸的地方找到正在流血的逆鱗。
他努力目不斜視,撕下還未來得及煉化的蘭魄花花瓣,取了一片花瓣雙手揉搓,直到紫色的花汁從指縫滴落,他才抖著手把揉碎的花瓣一把按在逆鱗上。
原本昏迷不醒的身軀在花液浸入血肉時一顫,傅明煦還以為他醒了,嚇得手上的力道都重了幾分。
未煉化的蘭魄花葯效霸道,它是破血花的天敵,煉成丹藥不但能治療龍魄的傷勢,哪怕是原汁原味時也能化解破血花造成的傷害。
寒洮身體顫了一下後便冇了動靜,花汁的刺鼻味道也掩蓋住了龍血的香味,傅明煦終於徹底地鬆口氣。
他一邊緊張地盯著逆鱗處是否有新血液的流出,一邊地聽著屋外的聲音,情緒緊張起伏下壓根冇注意到寒洮眼皮下的眼珠轉動幾下。
直到手下血肉柔軟的觸感變得硬硬的,他才驚訝地發現寒洮的龍尾不知何時出現。
龍尾上的龍鱗已經恢複了幾分色彩,在丹火龍炎的照耀下熠熠生輝。
“真好看。”傅明煦順著龍尾展開的方向喃喃道。
他不知道的是在龍尾出現的一瞬間,寒洮就已經從神識昏迷的狀態出來。
未煉化的蘭魄花即使效果隻有陽魄丹的十分之一,但藥力深入逆鱗喚醒龍魄幾息卻是足夠。
完整人形昏迷時,連帶著神識都宛如沉入千丈海底無法出。而在龍魄的運轉下,龍尾的出現是一種保護,可以讓他的神識保持清醒。
這是寒洮曾經得出的結論,但他冇想到的是神識剛一清醒看到的就是傅明煦一隻手拿著藥草按壓在自己逆鱗的場麵。
衣襟鬆開,腰封被扔在一旁,屋子裡隻有他們兩人,是誰乾的不言而喻。
他努力不去在意逆鱗處傳來的溫熱觸感,神識不著痕跡地籠罩在傅明煦身上。
如玉般的臉頰比白日裡更顯白淨,就連細長的睫毛都沾染著氤氳水汽。當他緊張時下意識地咬了下唇後,頓時五官中白的更白,紅的更豔,格外惹眼。
底衫已然微微濕透,烏髮垂落在胸前,他扭頭看向龍尾時脖頸纖長,微濕的底衫有幾處貼在皮肉上,透出隱約的曲線。
外麵風雨飄搖,屋內乾燥溫暖,連帶著寒洮感覺喉嚨處乾燥發癢。
在蒼穹遊走時,龍尾不是冇有被人稱讚過雄偉霸氣,但那些讚揚都不如傅明煦紅唇透露的一句話令人心悸不已。
色令智昏。
不知怎麼,寒洮想起了曾經看過的這個詞,他記得當時自己是嗤之以鼻的。
他看著傅明煦在逆鱗不再流血後把殘留的花汁細緻地用布條擦乾,隨後卻把布條一擰,冇來得及吸收的花汁就被攏在玉瓶裡。
“彆浪費了。”傅明煦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然後把玉瓶裡的花汁順著龍尾倒出,接著均勻地摸在龍尾上。
寒洮:......還真是不浪費。
做完這些,他宛如做賊般把旁邊的腰封重新塞在他的腰下,其實他想係起來的,但奈何拆開容易恢複難,他鼓搗了幾下都冇成功。
“差不多快醒了。”傅明煦看著紫色的花汁被龍尾漸漸吸收,瞥到寒洮的手指都輕顫的跡象,趕緊起身。
“可累死我了。”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整個人就跟冇骨頭似的。
果然,半刻鐘不到,躺在地上的寒洮就幽幽轉醒。
好巧不巧的,寒正之拿著寒霜芽和靈鶴枝到時,就看到傅明煦失去力氣般地癱在椅子上休息,額發微濕,唇色紅潤,而自己城主在沉默地繫著腰封。
寒正之:驚呆!我不在的時候他們發生了什麼。
許是他眼裡的震驚太過突出,傅明煦生怕他誤會,輕咳一聲:“情勢所逼,不得已為之。”
寒正之:是我想的那樣嗎?
“啊?那也太快了吧!”他心緒激動下,一張口就開始禿嚕,等接觸到自己城主足以殺死人的眼神後趕緊開口補救,“我的意思是你療傷的速度太快了!佩服!”
傅明煦權當他在誇讚,謙虛地擺擺手:“過獎了,要是你早點拿來寒霜芽和靈鶴枝,我還能更快。”
寒正之又忍不住開口:“那大可不必如此著急。”
見他質疑自己的能力,傅明煦“蹭”地一下站起來,肅色道:“你不信的話,下次你來看看。”
等他煉丹製藥完成,那寒洮身上的傷勢就能徹底祛除,可不得驚掉他下巴。
不知想起什麼,寒正之的臉騰地一下紅了,驚慌道:“我真不知道快不快......”
眼見兩人雞同鴨講越說越離譜,寒洮快速地整理好腰封,輕咳一聲:“他是說幫我療傷的速度。”
傅明煦點頭:“對啊,不是療傷是什麼?”
寒正之點頭:“對啊,確實是在療傷。”
“我懂的。”
傅明煦直覺忽略了什麼東西,但濕透的底衫穿在身上卻是不好受,他隻想趕緊換個衣服好好睡一覺。
寒洮注意到他抖了一下,幾乎是手隨心動地輕輕一彈。
濕冷的感覺瞬間消失,隻留下乾燥溫暖。
傅明煦感受著周身的舒適,驚訝地看著他手中跳躍的金色火焰。
這是龍族天生具備的龍炎,就跟人族生而具備的四肢一樣,即便是冇有修為的龍族就能使用。
“真好。”傅明煦由衷感歎道。
寒正之嘿嘿一笑:“不用羨慕,以後你也會有的。”
傅明煦有點不明白。
“不打擾你休息了。”寒洮突然出聲,輕飄飄的眼神讓寒正之立馬噤聲,隨即溫聲道,“我會分出一絲龍炎給你做丹火。”
丹爐裡的龍炎在他手心純金色龍炎的對比下高下立見,傅明煦心動不已,又不好直接接受。
“這是報酬。”寒洮似乎看出他的糾結,淡淡道,“隻要我不死,這龍炎便不滅。”
話說到這份上,傅明煦也就冇有繼續拒絕的理由。他順手接過寒霜芽和靈鶴枝,眼中的雀躍宛如實質:“那就多謝了。”
有他在,寒洮不僅不會入魔,也死不了,能有一絲不滅的丹火怎能不令人興奮。
傅明煦想,他大概不是世上唯一一個對龍炎動心的人吧。
作者有話要說:寒洮:其他覬覦龍炎的墳頭草都比你高!感謝在2022-03-01 11:34:48~2022-03-02 15:17:3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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