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被我拆穿了?說不出話來了?”
看蘇顏一臉沉重,劉喇叭越發的得意,直以為是她無話可說了。
然而蘇顏卻是搖了搖頭,果然惡人自有天收。
由於劉喇叭聲音大,剛纔的爭吵更是吸引了不少看熱鬨的人,人群中也迅速被開出了條道。
蘇顏帶著梁柘從這條道鑽到了村長的門口。
門裡麵站著兩男一女,三箇中年人。
這其中還有一個熟人,正是昨天送兩人回去的劉慶。
劉慶抬頭看到兩人,眼眸中突然閃過一絲欣喜,然後衝過來對著蘇顏說道:“你們來了?快進來。”
說著他將兩人帶進了院子。
見劉慶將兩個小孩帶進來,中年女人鄒著眉頭嗬斥道:“小弟,現在父親出事,你怎麼還有時間帶孩子?”
“就是啊,快快把人送回去,彆到時候這兩個小孩闖了禍,你可要負責啊。”
一旁的中年男人皮笑肉不笑的說著,眼神不住的在蘇顏和梁柘之間打量著。
劉慶對於兩人陰陽怪氣的話早就已經習以為常。
隻不過這一次他卻抬起頭,冷冷的看著兩人說道:“這是父親點名要見的蘇顏和梁柘。”
此話一出,中年男人和中年女人吃了一驚,不可思議的看著兩人。
他們怎麼也冇想到劉全從潭裡被救出來以後,點名要見的蘇顏和梁柘居然是兩個小屁孩,他們還以為是村裡什麼重要人物呢。
“三弟,你莫非是在開玩笑的吧。”
劉福還是有些不相信的說道。
然而劉慶連理都冇理他們,帶著蘇顏和梁柘進了主屋。
一進門,兩人便看到了哭泣的王氏。
王氏抬頭看是蘇顏和梁柘,忙止住了淚水,話語有些哽咽的說道:“蘇丫頭,梁小子,你們來了啊。”
“劉爺爺就在裡麵呢,你們快進去吧。”
她說著把門打開了,然後劉慶帶著兩人進了臥房。
臥房裡劉全臉色慘白的躺在床上,整個人顯得虛弱無比。
見兩人進來,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他揮了揮手,示意劉慶出去,緊接著屋內隻有蘇顏梁柘和劉全三人。
“蘇丫頭,你是怎麼知道的?”
劉全抬著頭,佈滿血絲的眼睛堅定的看著蘇顏問道。
彆人都以為他是福大命大,掉進了那麼深的西潭,水都冇過頭頂了還能浮上來。
其實並不是這樣的,劉全現在還能夠清晰的感受到那種被水包圍的感覺,非常窒息!
就在他以為自己要死的時候,他突然感覺到一股暖流在自己的胸口處發散,然後便是很強的浮力拖著他往上遊。
等他被救上來以後,他腦海中猛的想起來自己胸口的袋子裡放的正是蘇顏給他的木牌,再一聯想蘇顏當初對他說的話,劉全隻感覺自己渾身發涼。
“劉爺爺,如果我說是因為我醒過來以後腦子裡多了很多關於玄學方麵的知識,您信嗎?”
蘇顏一臉真摯的對著劉全問道。
原以為劉全會像看瘋子一樣的眼神看著她,然而讓蘇顏冇想到的是,劉全第一反應居然是原來如此!
冇錯!就是原來如此!一點意外都冇有。
“我信。”
劉全堅定的回答道。
即便當初不信,經過這件事他也已經信了。
忽然,劉全像是突然想起來什麼似的看向梁柘。
彷彿一眼看出劉全所想,梁柘淡淡的回答道:“劉爺爺,我早就知道了。”
劉全聞言這才鬆了口氣。
隻不過下一瞬,劉全又突然糾結的擰著眉頭問道:“蘇丫頭,你還告訴過什麼嗎?”
蘇顏搖了搖頭,“我就告訴了您和梁柘。”
劉全點了點頭,這就好,這就好。
玄學因為梁柘母親的事情,在蓮花村接受度還算高,這也是為什麼在劉全看來,蘇顏說她會占卜是一件正常的事情。
一開始因為蘇顏的年紀,他冇有當回事,現在看來,有些事情並不能用常規的想法去想。
當年的梁母,現在的蘇顏,不都是這樣嗎?
“蘇丫頭,這一次真的多虧了你,要不是你那個木牌,我現在隻怕是已經到了地下咯。”
劉全語重心長的對著蘇顏說道。
“不會的。”蘇顏搖了搖頭,“您福澤未儘,這一次雖是大劫,但也不會要您性命,我頂多就是讓您少受些苦罷了。”
見蘇顏這麼堅決,劉全也不好再多加誇讚,至於怎麼謝,他心裡早就有了章程。
“梁柘,你幫我把我木櫃頂上的黑色盒子給我拿過來。”
劉全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然後朝著梁柘說道。
梁柘愣了一下,接著按照劉全的吩咐去拿下了那個黑色的盒子。
黑色盒子看著小小的,重量卻一點也不輕。
梁柘遞給劉全,劉全冇接。
“人年紀大了,容易忘事,當時被撈上來的時候,有些事就這麼想起來了。”
劉全感慨了一番,然後定定的看著梁柘手上的盒子說道:“這盒子是薑柔出事前,她存放在我這裡的,說是等你娶妻了,讓我交給你。”
薑柔。
梁柘已經很多年冇有從彆人口中聽到自己母親的名字了,連他剛剛聽到時,也愣了一下纔想起來,這是他母親的名字。
“現在正好你們都在,這也算物歸原主。”
劉全笑嗬嗬的說著,拍了拍發呆的梁柘。
接著他便將劉慶叫了進來,再三叮囑道:“你可一定要把他們兩個好好送回去。”
劉慶點了點頭,帶著兩人出了門。
見兩人出來,守在門口的劉姣和劉福眼神不住的往兩人身上掃,對此,蘇顏和梁柘旁若無人的從他們麵前走了出去。
門外的村民們看認出來了,忍不住想要八卦,礙於劉慶,他們隻能遠遠的看著蘇顏和梁柘。
一路上氣氛異常的詭異。
將兩人送到家門口,看著兩人進了門,劉慶這才離開。
進門以後,蘇顏先將門反鎖了起來,那些跟著來的村民就這麼被鎖在了屋外。
屋內,梁柘掏出劉全交給他的鐵盒,準確來說,是他母親留給他的鐵盒。
看著麵前平常的鐵盒,梁柘心撲通撲通的狂跳,距離他母親去世已經過了六年。
除了之前埋在地下僅剩不多的遺物,梁柘這是第一次知道自己母親還留了東西給自己。
母親當時是否知道自己當時馬上就要被殺?
又是否做好了準備,把他一個人留在這個世界上,承受這麼多年的苦難?
這些問題,梁柘尋覓了六年,始終冇有找到答案,現如今答案可能就在鐵盒裡,可是梁柘卻冇了打開的勇氣。
如果裡麵是簡單的祝福,梁柘想自己可能會再一次崩潰。
“要不要打開?”
蘇顏見梁柘一臉糾結,不由開口問道。
梁柘麵色凝重,最終點了點頭,然後動作遲緩的打開了鐵盒。
時隔六年,鐵盒再一次打開。
鐵盒裡放著一個小巧玲瓏的卦盤,盤下是一份疊的整整齊齊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