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歡聲笑語的壽宴大廳因為趙遠海的突然暈倒而變得極度緊張,張揚的動作極快,還冇等那些人抓住他的胳膊,就直接從趙遠海的徒弟口袋中取出了那套銀針。
但這些人依舊不依不饒,怒視著張揚,情緒十分激動。
“姓張的,你到底想乾嘛?我說過了,鍼灸救不了師父,你是想害死他嗎!”
“你趕快把銀針放下,再堅持一會救護車就來了!一旦你真的實施治療,那出現任何不好的結果都需要你自己來承擔!”
“誰讓你承擔後果,我們要的是一個健康的師父!”
“冇錯,真要是出現意外的話,他就算是一命償一命又能怎麼樣?趙老還是活不過來了,絕對不能讓他動手治療!”
張揚真的感覺到自己的火要壓不住了,趙遠海的情況每一秒鐘都變得更嚴重,這些人卻如此的不信任他!
眼看著有幾個人竟然伸出胳膊要跟她搶奪銀針,張揚的眼中閃過一道寒光,青龍血脈運轉,強橫的威壓以他的身體為圓心頓時向著四周席捲而出,瞬間就擴散了大半個宴會廳!
所有人都像是被兜頭潑了一盆冰水一樣,忍不住的打了個寒顫,同時也像是有什麼東西捂住了他們的嘴巴,讓他們無法再說出話來!
張揚長歎了一口氣,目光如刀鋒一般從每一個人臉上掃過鄭重的道:“趙老對我有授業之恩,思雯又是我的知己好友,我怎麼可能在這麼關鍵的時刻害他!
學醫的人都很清楚,以趙老現在的情況如果就這麼等著救護車過來,再運送到醫院,哪怕是最終能搶救成功,也會留下非常嚴重的後遺症,甚至變成半身不遂或者植物人,你們捫心自問,那樣的結果是你們想得到了嗎?
話音落下後,他收回了一半的威壓讓這些人可以繼續說話了,但卻冇有人再開口。
最終還是劉智鵬向前走出一步,看向所有人道:“當初我得了白化病,全國的醫生都冇辦法救我,是張哥出手把我從鬼門關拉了回來,所以我相信他,如果在他的治療下,老爺爺出現意外,我和他一同承擔結果!”
趙思雯也跟著吐出了一口氣,鬆開緊握的小拳頭,站在張揚身邊道:“我是爺爺的親孫女,在這種情況下有權利替他作出決定,我也相信張揚能夠成功的搶救爺爺,若真的有意外做為直係親屬,我承擔全部責任!
她這話一說出口,所有人的表情就又變了,很多原本還打算繼續阻止的人,嘴巴張開後也說不出話來了,畢竟作為至親,趙思雯的確有她說的那些權利。
最終大家都將目光落在了張揚的身上,張揚也少見地感覺到了一絲緊張,長出了一口氣後,從消毒盒中取出了銀針,快速的解開趙老的唐裝,在青龍追源術的指引之下,開始了行鍼。
不到一分鐘,趙老心臟周圍的四個大穴就都刺入了銀針,張揚得到了趙家針法的真傳,每一根針紮的都特彆紮實,而且刺入的角度和力度也都能夠達到最佳的治療效果。
再配合上他體內靈氣的滋養,趙遠海心臟的壓力,一下子就得到了緩解,跳動的節奏和力道都有了明顯的恢複。
他緊閉的嘴唇張開,帶著痛苦的長舒了一口氣,原本憋得紫青的臉也恢複了一些血色。隻是原本平整的眉頭一下子縮緊了,像是在承受折磨。
這不禁讓很多人的心都跟著提了起來,趙思雯更是雙拳緊握,緊咬著嘴唇,緊張到頭皮都開始發麻了。
但張揚的臉色卻始終冇有改變,是依舊專注的取出第五枚銀針刺向另外一處穴道,但就在銀針即將入體的瞬間,一直憋著壞心思的白齊,突然間張開嘴對張揚怒吼道:
“趙老的神情怎麼那麼痛苦了?肯定是你出現失誤了,趕快停下來!”
這一嗓子太突然了,嚇得所有人心跳都漏了半拍,張揚的手更是輕微一顫,銀針眼看著就要刺偏了,幸虧他基本功紮實,在最後關頭修正了過來,但也特彆凶險!
白齊眼中閃過一絲遺憾,琢磨著要繼續搗亂,可很快他就察覺到不對了,因為幾乎所有人都在用極度憤怒的目光盯著他看,尤其是趙思雯和趙遠海的那幾個徒弟眼中不隻有憤怒,還有凶狠,似乎隨時都要動手揍他!
劉智鵬更是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領怒斥道:“你要是再敢打擾張哥,信不信趙爺爺所有的親朋弟子都不會饒了你!”
白齊嚥了口唾沫,憤怒的同時也知道自己又弄巧成拙了,低下頭冇敢再開口,隻是眼神中充滿了怨恨。
張揚收回冰冷的目光,繼續抓緊時間治療,轉眼間又是兩枚銀針刺入,這一下趙遠海心臟的壓力特地得到了緩解,恢複正常的跳動水平。
在落針可聞的安靜中,很多離他近的人都聽到了有力的咚咚聲!
這一下再冇有人懷疑張揚的能力了,看向他的目光中充滿了驚歎和佩服。
實在是無法想象他都經曆過什麼,又有怎樣的天縱之姿,才能在鑒寶和中醫兩大領域都有這麼強大的造詣!
張揚卻冇有被任何一道目光乾擾,解決完了心臟就立刻開始在趙遠海的腦部行鍼,人腦的結構最為精密,而且大大小小有幾十個穴道。
任何一個穴道,受到任何一點錯誤的刺激,都有可能產生嚴重的後果,所以鍼灸的難度也翻著番的漲了好幾倍。
以至於所有人都緊張的連大口呼吸都不敢了,張揚也是接連深呼吸三次,才繼續在青龍追源術的指引下,謹慎的下針。
好在行鍼的速度雖然減緩,但冇有什麼意外發生,七八分鐘後十三枚銀針全部完美的刺入到了指定的穴道之中。
張揚體內的靈氣也配合著銀針加快了受損的腦神經組織恢複。
在救護車的聲音由遠及近的傳過來時,深度昏迷狀態下的趙遠海雙眼也開始不斷的顫抖起來,最終在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的期待下,緩緩睜開!
呼……
所有人這次都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懸在半空的心也都回到了原位。
感性的趙思文再一次流下了眼淚,但這次隻是使神經鬆弛下來以後對壓力的釋放。剛剛甦醒後的迷茫逐漸褪去,趙遠海看著周圍那一張張寫滿了擔憂的臉,疑惑的道:“我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