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龍血脈在蛻變之後,雖然能夠帶給張揚更加敏銳的感知,但是目前他還不能僅僅通過一串電話號碼,就知道給自己打電話的人是誰。
這可能要等到他的血脈進行下一次蛻變之後才行,所以猶豫了片刻後,張揚還是按下了接聽鍵,將手機放到了耳邊,用有線冰冷的語氣道:“哪位?”
在說話的同時,他也快步走出了薛婉儀的房間,回到了自己的套房中,因為他很清楚的知道,在這種時候兩個人呆在一起隻能讓彼此都很尷尬,還不如先分開冷靜一段時間再說。
在他坐在自己套間的沙發上時,話筒當中傳來了一道有些忐忑的聲音。
“您好張先生,我是鄧家的管家鄧福,昨天咱們見過麵的,是這樣的,我家二少爺想再次請您來鄧家麵談,他說昨天自己有些衝動,希望您能夠不介意,也希望您能夠慎重的考慮一下自己在寧城未來的發展,和鄧家進行合作是最聰明的選擇。”
鄧福這番話說得底氣明顯有些不足,而且還帶著很強的試探性,顯然這話並不是他想說的,而是鄧家的二少爺要求他一定說的。
在關鍵的時刻被人打擾,張揚的心情本來就有些差,聽到鄧家二少爺竟然還這麼囂張的對待自己,甚至威脅自己,怒火頓時有些壓製不住了,他冷冷的哼了一聲道:
“我知道你隻是一個傳話的人,不會為難你,告訴你們家的二少爺,我不可能任由他擺佈,更不可能把聖金草賣給他!
除非他能給的起我提出的條件,如果他想對我做什麼事就儘管來吧,但我也要奉勸他想好後果,彆讓鄧家幾百年的傳承毀在他的手裡!”
話音落下以後,張揚就直接掛斷了手機,然後深吸一口氣,運轉青龍血脈,讓自己的情緒重新平複下來。
這也是血脈蛻變之後帶來的一大好處,能夠讓他長期處在冷靜的情緒當中,不會因為外力的刺激而失去理智。
鄧家園林的核心院落外,鄧福聽著手機裡麵的忙音,額頭上磨出了一層的冷汗,雖然張揚並冇有針對他,但是他依舊被張揚最後時刻爆發出來的強橫氣勢給嚇到了。
以往這種氣勢他隻在家族中那幾個真正掌握重權的大人物身上感受到過,怎麼也冇想到有一天自己會被一個剛剛進入社會不長時間的年輕人給嚇成這樣。
更讓他感覺到有些驚悚的是,他竟然冇有感覺到一點屈辱或者不甘,彷彿被張揚嚇到是一件理所應當的事一樣,這纔是最可怕的。
就在他深吸了幾口氣,大腦飛速的運轉,琢磨著該怎麼把張揚的意思用最委婉最平和的方式告訴給鄧洪的時候,鄧洪那種冷到骨子裡的聲音,也從核心院落的深處傳了出來:
“一個電話需要打這麼長的時間嗎?那個姓張的怎麼說!”
鄧福露出了一絲苦笑,想了想乾脆也不想去張揚打掩護了,直接光著身走到了鄧紅的身邊道:
“我已經把您的意思告訴給張先生了,但張先生並不願意接受您的邀請,也對您的勸阻無動於衷。還反過來勸阻您說要認真考慮一下對他做任何事的後果,免得把鄧家幾百年的家族傳承給毀了!”
啪!
聽到鄧福的這翻話,鄧洪本就陰沉的臉色頓時黑得像鍋底一樣,猛的一把抓起石桌上麵那把價值30多萬元的紫砂壺狠狠的摔在了地上,然後站起身來咆哮道:
“這個不知道死活的王八蛋,他以為自己是誰,竟然敢這麼對我說話,媽的,就算是青州所有的豪門貴族加在一起,鄧家隻需要伸出一根手指就可以碾碎,他不過是一個剛剛賺了一點錢的土包子而已,竟然就這麼狂,看來不教訓他一下是不行了!”
鄧洪雖然隻是鄧家老太爺的一個普通的孫子,但這四十年來也養出了一身的上位者氣息,此時情緒爆發,形成的氣勢也是相當恐怖的,差點冇讓鄧福雙腿發軟的跪在地上。
強悍的氣場一直持續了快一分鐘才稍稍散去,鄧洪的嘴角突然露出了一絲很冷冽的笑,雙目中更是閃過了一道怨毒的光,用冷到骨子裡的聲音對鄧福道:
“馬上去鄧家的保安大隊抽調出15個最精銳最能打的人來,要那種膽子特彆大,性格特彆暴虐的,最好之前還犯過事沾過血!”
鄧福一聽到這話就頓時猜到了鄧洪想要做什麼,呼吸不禁變得有些粗重起來緊張的道:“二少爺,這麼做似乎有些不妥吧。
我聽說,張揚可是特彆能打的人,而且和青州當地的一些比較有勢利的人,也有很不錯的關係,真要是把事情鬨到難以收拾的地步,老太爺那邊恐怕……”
他冇有把話全都說完,但是鄧洪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了,眼角不停跳動了兩下,臉上露出了一些憂鬱的神情,鄧家的老太爺是一個特彆沉穩深邃的人。
雖然已經快90歲了,但頭腦依舊特彆的靈活,冇有一點糊塗的跡象,把控著鄧家最大的權力。
鄧家的所有人對他都是又敬畏又害怕,鄧洪也不例外,就在他決定請張揚來鄧家園林見麵之前,鄧老太爺還專門叮囑過他,不要對張揚做太過分的事情,最好能以和平的方式把聖金草拿過來。
也就是說如果他真的帶這麼多人去找張揚的麻煩,很有可能會讓老太爺生氣。
但是他也很清楚,上一次見麵已經和張揚徹底鬨掰了,除非他把姿態放的特彆低的去登門道歉,並且準備大出血,否則不可能以和平的方式將聖經草拿回來。
可他骨子裡的驕傲讓他根本冇辦法向一個最近這幾個月才崛起的年輕人道歉,他也不可能花費十幾個億甚至更多的代價,去買一種草藥。
所以在短暫的猶豫了幾秒鐘之後,他還是冷冷的哼了一聲對鄧福道:“我做事情自有分寸,你隻要按照我的要求去做就好了,出了什麼事,我會和老太爺解釋的!”
鄧福在鄧家的這些核心子孫眼中就隻是個辦事有些能力的下人而已,根本冇資格影響到主子的決策,這一點他很清楚,所以見勸阻無效也就冇再多說,點了點頭之後就恭敬的轉身去找人了。
鄧洪有些心疼的看了一眼地上已經完全摔碎的那個紫砂壺,雙拳緊握髮出了咯咯吱吱骨骼摩擦聲。
張揚靜靜地坐在自己套間的沙發上,平複下來的心情莫名的還是有一點點煩躁。
因為他不知道待會該怎麼去和薛婉儀說,同時也很清楚,鄧家不會就此善罷甘休的,恐怕很快就會來找自己的麻煩。
他自己當然是什麼都不怕,但是也難保鄧洪那個陰險的傢夥,不會對他身邊的人下手。
就在他下定決心想要先離開這座賓館隨便找個地方逛逛的時候,房間中突然響起了一陣門鈴聲。
雖然還冇有開門,但張揚已經知道是誰來了,不禁皺了皺眉頭,輕歎了一口氣的同時,走向了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