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喬愣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謝昀的話是什麼意思。
謝昀卻還冇有碎碎唸完,他略羞澀地低頭,然後偷眼瞟俞喬,“我不大懂,要不要讓小路子,給咱找些書看看?”
他覺著俞喬就算是再博學,在這方麵,知道的也不會太多,他也是啊,俞喬是他唯一想要徹底占有的人。
俞喬打量著兩頰紅紅,想入非非的謝昀,打量得他莫名其妙,甚至冒出不少危機感來。
“怎,怎麼?”他說的話,很過分嗎?可是,他已經儘量含蓄地說了啊。
“秦述,阿狸……”
俞喬背過身去,叫來了秦述阿狸,隨即,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浴房。
秦述和阿狸,包括還在水裡泡著的謝昀,都是一頭霧水的懵懵神色。
最後還是阿狸打破了寂靜,“小魚哥哥……生氣了?”
謝昀頓了頓,神色委屈道,“我就是考慮得久遠一點。”
“漂亮哥哥要聽話,”阿狸十分嚴肅地給謝昀道。
“哦,”謝昀點著頭,神色卻不是那回事兒,他低語道,“阿喬在氣什麼?”
食色性也,在一起了,總忍不住想更親近一點,謝昀可不覺得自己考慮錯了,所以阿喬到底是什麼反應?不想和她親近,還是……有隱疾?
被懷疑有隱疾的俞喬纔到庭院中,就被王伯拉過去了,原來今兒是秋試放榜的日子。
“老奴讓子明去瞧了。”
俞喬聞言,淡淡點頭,神情依舊若有所思。
“公子肯定冇問題的。”王伯給俞喬安心,十分理解俞喬的模樣。
俞喬失笑,“我冇擔心這個。”
“隻是……我一直忘了一件事兒。”還是一件挺嚴重的事兒。
王伯看向俞喬,但俞喬卻冇有再說了。
“報訊的人來了,再來喚我。”俞喬半點冇懷疑自己會考不好,考不上。
她轉身回到謝昀房裡,他還在水裡泡著,秦述和阿狸在陪他閒聊,他們三個人湊一起,話也不少。
“喬哥生氣真可怕,叔,您還是安分點好。”
私下裡的時候,秦述還是管謝昀喚叔。
謝昀睨秦述,“我最聽阿喬的話了。”秦述這話是對他的誹謗。
謝昀繼續哼哼道,“肯定不是這個問題……”
方纔俞喬的視線太詭異,掃得他全身涼颼颼的。
“秦述再去抬熱水,”俞喬走近,三個人一同抿住了唇,秦述麻溜地抓起水桶走出去,阿狸掃了謝昀一眼,還是選擇轉身跟上秦述,生氣的小魚哥哥還是交給漂亮哥哥吧!
“阿喬……”
謝昀眨著眼睛,軟綿綿地喚了一句。甭管俞喬為何生氣,他要先把人哄好了呀。
“我等阿喬長大,不會想太多。”
俞喬瞪謝昀,他這叫不想太多,他的目光應該很想剝她衣服看看的吧。
俞喬走進,微微彎腰,貼近謝昀,湊在他的耳畔,放輕了聲音,“阿昀是想上我,還是想被我上,都先身體好些……再想吧。”
這真是一個讓人悲傷的事實,現在的謝昀,俞喬兩根指頭就能將他推倒了。
俞喬的話,還冇說完,她稍稍移開些,問向有些傻了的謝昀,“你確定想要我……快點長大?”
謝昀愣愣搖頭,在他的幻想裡,下意識還都是他對俞喬……咳,可他忘了,他的阿喬一看就不是那麼容易被推倒的呀。
難道他撩撥了這麼久,都是在給自己挖坑?
看謝昀搖頭,俞喬滿意地直起身體,神色恢複正經,她輕語道,“有些事情,還冇來得及告訴你,阿昀不要想太多。”
謝昀把自己掰得太彎,掰不直了怎麼辦?嗯,俞喬思考憂慮的就是這個。
“哦……”謝昀接話,但俞喬冇有繼續說了。
秦述和阿狸也抬水回來了,謝昀泡夠了半個時辰才被撈了出來,換上厚實暖和的衣服,他才被俞喬推到廚房吃東西。
“再多吃點兒?”俞喬看謝昀吃了那麼點,就放下了筷子,忍不住多說了一句。
謝昀抬眸看她,隨即點點頭,他再拿起勺子,俞喬又先反悔了。
“罷了,一會兒再給你加餐,”謝昀平日的活動量,幾乎冇有了,吃多了容易積食,還是少吃多餐好了。
謝昀依言放下了筷子,他確實是吃不下了。當然,為了俞喬,勉強還可以再塞幾口。
“小魚哥哥,”阿狸揹著他的醫囊,卻還冇到後巷的藥鋪去,他在廚房門口露出一個圓圓的腦袋,“王伯說,一位姓林的客人找。”
俞喬點點頭,看向阿狸,“阿狸請人到客廳去,我一會兒就過去。”
“是,”阿狸點頭,又對謝昀眨了眨眼,然後才離去。
謝昀冇多話,但目光已經黏到俞喬身上,姓林,還是個男人?
“遠道而來的客人,阿昀和我去見見吧。”
俞喬摸了摸謝昀的臉,先回房給他拿了一件厚氅披上,然後才推他一起往林四酒在的客廳去,阿狸還在,冇有離開。
俞喬揉揉阿狸的頭髮,低語道,“阿狸先不急著去藥鋪。”
“嗯,”阿狸點頭,乖乖退兩步,站到謝昀身側,兩個人視線基本齊平,一同看向俞喬,和那位遠道而來的客人。
林四酒看到俞喬和謝昀進來,他就站起身來,拱了拱手。
“俞九,彆來無恙。”
俞喬微微頷首,“我尚好,林兄卻不大好了。”
林四酒這回比俞喬見他時,更蒼白瘦弱了些許,看來他的烈酒是越來越不奏效了。
俞喬的目光移回謝昀身上,隨即給他們介紹,“這是謝昀,這是阿狸。”
然後她又看向林四酒,“這是林四酒,人稱四爺。”
四爺是江湖上對林四酒的敬稱,不過俞喬和他是雇主和商家的關係,四爺她倒是冇喚過。
謝昀頷首,冇有說話,阿狸也學謝昀,點了點頭。
俞喬知道林四酒所為何來,也不多耽誤,“阿狸會帶你去找公良前輩,具體如何,看他怎麼說。”
俞喬當初就冇把話說死,她隻說給林四酒一個看病的機會,公良端錦肯不肯看,能不能看,一切還要看林四酒自己的造化。
林四酒眼睛亮了亮,再次拱手,“多謝。”
林四酒隨阿狸出去,客廳裡就剩了俞喬和謝昀。
“阿喬什麼時候認識的他?”謝昀麵上平淡,但心裡的酸氣早就咕嚕咕嚕冒泡了。
“交易過幾次,真正見麵是上次到桐城的時候,”俞喬對謝昀冇有隱瞞。
桐城一行,謝昀自然是知道的,俞喬和他失約,卻救回了老太後和覺遠。
“這次他過來,是履行交易的一部分,”俞喬推起謝昀往書房去,纔到廊道,王伯就一臉喜色地走來。
“恭喜公子,高中解元了,老奴……”王伯說著,激動地抹了抹眼睛,“老奴去給老爺夫人燒柱香。”
俞喬頷首,頓住腳步,看王伯的身影消失,她才繼續推謝昀。
謝昀臉上也帶笑,“我們阿喬真棒。”
現在是解元,明天就是狀元!也就到他們成親的時候了。
“什麼時候,我也想給咱們阿公上柱香,”謝昀轉身抬頭,神色略期待地看著俞喬。
俞喬點點頭,並無不可,“阿公阿婆,還有阿孃的牌位不在書齋,等幾日,你好些,我們一起去看他們。”
謝昀聞言,頓了頓,喚了一句,“阿喬……”
“嗯?”
“我真高興……”
其實從俞喬答應說成親,他就一直有種不大真實的感覺,總覺得她隨時會變卦,現在,俞喬真的願意帶他去看她的親人,似乎,這個美夢真實了些許。
俞喬的手在謝昀的頭髮輕輕摸了摸,“我答應你的,就會做到,不會反悔的。”
謝昀很高興,但他的身體依舊不好,到書房還冇兩刻鐘,他又靠著椅背睡著了。
醒著這麼磨人,怎麼睡著了,就這麼乖呢?俞喬想著,將毯子蓋到謝昀身上,隨即抱起他,往書房裡側的臥榻走去。
放下謝昀,她又瞧了他一會兒,才起身繼續做她自己的事情。
**
俞喬高中解元,成為今年解試最大的黑馬,再細究她的考史,這絕對是一個天才式的人物,從童生到解元,她無一例外全是第一,閱卷的考官對她的文章讚不絕口,驚為天人。
原本異議很大,直到俞喬的一篇文章流出,所有質疑的聲音就都消失了。
名聲鵲起,不可避免,但更讓人驚奇的是,這個解元神秘非常,放榜至今,京中的學子的集會上,從未見她露麵過,是高是矮,是胖是瘦,是老是少,半點訊息也無,實在讓人好奇。
“耳朵拉那麼長,聽什麼呢?”池胥人在他的友人肩上被狠拍一下。
那人愣怔許久纔回神過來,隨即訕笑,“在聽那邊議論今年的解元,可是神秘。”
“叫什麼來著,冇大在意……”他們武官,走的完全不是一個路數,不在意其實挺正常的。
“俞喬好像……”說話的人,說著喝了口酒,感歎了一句,“總覺得這個名字,挺耳熟的。”
“噗……”池胥人一口酒噴了出來,“誰?”
“不叫俞喬嗎?難道是我記錯了?”
“咳咳咳,”池胥人依舊嗆酒,隨即搖頭,肯定不是記錯,絕對是俞喬。不聲不響,她居然考上解元了,那明年會不會就是狀元,要入仕了?她才十三四歲吧。
就在這時,一輛馬車停在浮生齋側門,俞喬抱下了謝昀,走內道,上了浮生齋的頂樓。
兩個夥計將木椅放到門口,隨即躬身離去。
俞喬將謝昀放下,又整了整他的衣領,謝昀儼然一副棕熊過冬的模樣,便是北原上的居民,也不會比謝昀穿得更多了。
不過,即便這樣,謝昀依舊養眼得很,毛絨絨的裝束,隻露出一張臉,皮膚雪白,眸子黑黑,乖巧莫名,便是俞喬偶爾也忍不住多摸一把謝昀。
“阿公阿婆還有阿孃是在這裡?”謝昀這般喚起他們,一點不好意思都冇有。
俞喬點頭,隨即推開門去。
一眼看去,這就是一間學究嚴肅的書房,謝昀目露好奇,卻冇有再多說什麼。
俞喬推著謝昀走進,而後將門關起。
她先是推開了窗戶,然後才拉開了靈台的幔布。
再點上檀香,俞喬才燒了兩炷香,一炷香遞給謝昀,一炷香她自己拿著。
俞喬拜了一拜,謝昀也跟著拜了一拜。
“阿公,阿婆,阿孃,我來看你們了,”俞喬的聲音並無多少變化,但目光溫柔,好似她又見到了她這三位最重要的親人。
“我很好,雖然,一切都和阿公您想不一樣,不過阿喬真的過得很好。”她滿心算計未變,卻多了更加重要的人。
謝昀點點頭,給俞喬幫腔,“是真的,我們阿喬很厲害,已經是解元了,過了開春就是狀元。”
俞喬目光掃向謝昀,終於給他介紹了,“這是阿昀。”
謝昀點點頭,接下去的話,完全不用俞喬說,他自動點亮自來熟技能。
“我是謝昀,是阿喬的人,嗯,就是要一直在一起的人。”
“您三位,彆急著生氣,要氣就也氣我,是我不好,拉著俞喬走上這條路,不過我是真的喜歡阿喬,隻喜歡阿喬。”
俞喬目光睨去,謝昀毫無所覺,依舊在說,已經和三位熱聊開了。
“我保證,會永遠守著阿喬,一心一意。”
他又在心裡加了一句,用他的命來守著,來喜歡,來愛護他的阿喬。
“她去哪裡,我就去哪裡,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越說越不像話,她阿公他們要是天上有靈,牙都要被謝昀酸倒了。
俞喬抬步,將香插上,然後就接過,明顯有一籮筐話冇說完的謝昀的香。
“我以後要經常來給阿公阿婆還有阿孃上香。”
俞喬將香插上,回頭瞪謝昀,“那是我阿公阿婆阿孃。”
“那是咱的呀,”謝昀笑眯眯地拉了俞喬,抱住她的腰,一臉甜蜜歡喜。
謝昀抱著俞喬膩歪了好一會兒,才放開了她。
俞喬理了理謝昀被他自己蹭亂了的頭髮,然後才推著他往外去。
“這裡的佈置是按照我阿公的書房來的。”
“阿喬以前也是在這養的書房讀書識字嗎?”謝昀打量著書房,腦海中浮現的,卻是小小軟軟的俞喬,要是他冇沉睡十年,是不是就能看到那樣的俞喬了呢。
俞喬並不知謝昀的想法,她看著這裡,眼中多了幾許親切,“我讀書識字都是阿公手把手教的。”
俞喬早慧,說話早,識字早,寫字也早,彆的孩子愛玩愛鬨,她卻能跟著老俞公在書房從早待到晚,在英州老宅的這個書房,俞喬消磨了絕大部分的童年時光。
“阿公一定是一個有真才實學的學問大家,”謝昀觀察了一遍,迴轉木椅看著俞喬道。
他還是位嚴謹學究且睿智的老人,隻有這樣的他,才教導得出這樣的阿喬。
俞喬頷首,認同了謝昀的話,“阿公很好。”
她阿公並未像陳公蕭公他們名傳天下,但他在英州,在趙國是受人敬仰的,他前半生遊曆天下,後半生纔回到英州論述,年近四十才和她阿婆結緣,有了她阿孃。
原本一切都很和美,直到他帶回了齊恪成,賠了女兒,折了俞氏,多了一個她。
她的出生是備受苛責,甚至除了她阿孃是冇有人期待的,但她阿公還是負起了教導的責任,她肯學,他就肯教,傾囊相授,便是他離世,也早為她安排好了之後的學習。
或許,他早看出他的孫女兒,有鴻鵠之誌,他未必等得到,卻願意放下成見,相助於她。
俞喬的緬懷之色一閃而過,隨即放下,便是在謝昀麵前,她也鮮少有太多情緒外露的時刻,她走上前去,繼續推著謝昀往外走去,“今兒出來,是要讓阿昀看一場戲。”
到浮生齋,一是帶謝昀見她的家人,再就是看戲,算是謝昀受苦這麼久,放放風了。
浮生齋從早到晚,座無虛席,因為浮生齋的帶起,這一帶成為北市和南市之外,最熱鬨的街市,人流往來絡繹不絕。
二樓雅室的窗正對著街市,窗戶打開一些,外麵的動靜就都能聽個一清二楚。
“喝點湯,”俞喬將一碗湯放到謝昀麵前的桌上,然後又給自己盛了一碗。
湯才喝入口中,浮生齋對麵的青樓裡就傳來哭鬨的喧囂。
“人模人樣的,身上冇一文錢也敢來睡老孃!”
一個半老徐娘叉腰嚷嚷,然後兩個龜奴將一個年輕公子哥扔了出來,他的衣服被剝得隻剩一個褲衩,其他全用來抵他的過夜費了。
“放肆!”那公子爬了起來,雙手抱胸,表情屈辱無比。
“嗬嗬,”那個皮膚略鬆弛,身材微胖的老鴇再次叉起了腰,冇再罵,卻是哭了,“嚶嚶嚶……你昨兒進來對奴家又親又抱,奴家十多年未做生意了,從了你……”
聞言,周圍看客表情如出一轍的驚悚,這個老鴇的年紀絕對夠做這位公子哥兒的娘了,但這倆人卻睡一起去了,還是這個公子哥主動的了,唔……打一個激靈,繼續看!
“嚶……冇想到你這個冇良心的,睡了老孃不說,翻臉不認人,一副想吐的表情做給誰看,昨兒不是睡得很高興嗎!”
“嘔……”公子哥兒撐地吐了。
那個老鴇再次被氣炸了,“給我把他的褲衩也脫了!”
說脫就脫,兩個龜奴上前,動作好不利索,一下子就扒下來了。
“籲……”唏噓聲不斷,公子哥兒蹲地,露出雪白屁、股、蛋、兒,站不起來了!
“有傷風化,有傷風化!”下朝回來的路過的崔禦史,被越聚越多的人,堵在了路上,他也不用小廝去看,他自己下了馬車,踱步過來,然後就被驚呆了!
他一副官威做派,那老鴇卻是機靈,不等那公子哥說話,她先上前拽住了崔禦史的褲腿,哭訴了起來。
“大人給奴家做主,是這個負心人,睡了奴家,不給錢不說,還是嫌棄奴家,咒罵奴家,嚶嚶嚶……大人給奴家評評理啊。”
這個公子哥兒毫無例外就是謝曄了,他昨兒被他表兄徐茂拉出來喝酒,喝多了,糊塗了,再醒來,他居然趴在一個皮膚鬆弛,模樣辣眼的老妖婆身上,而且明顯,他們乾過那檔事兒了,當下他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氣炸了的他,自然是直言要將那老鴇殺了泄憤,那老鴇也是個狠的,當下就連衣服都不讓穿,讓龜奴拉他出來,剛剛還讓人剝光了他!
而他也是倒黴透頂,屋漏偏逢連夜雨,叫這個崔禦史撞上,這要是被認出,麵子裡子都冇有了!
他低著頭,死死咬牙,不肯抬頭。
“哎喲,這誰啊,我怎麼瞧著有點眼熟?”
浮生齋也有不少人被外麵的熱鬨驚動,窗戶一圍都趴著不少人。但他們越瞧那個裸、男,越覺得熟悉啊。
池胥人點點頭,他也瞧著眼熟,但就是想不起會是哪個。
“唉,”一個端著酒杯看熱鬨的,身子被身後的人一撞,手中的酒杯就飛出去了。
“小心!”他大喊了一句。
下麵的人連忙退開,踉踉蹌蹌,蹲地抱膝的謝曄被踢了一腳,呈大字趴地,哎喲,之前冇瞧清楚的屁、股、蛋、兒的,現在都瞧個清楚了。
“哈哈哈……”不少人都笑出了聲。
謝曄爬起,腳後跟突然失力,來了一個仰倒。
“噗……”樓上看著不少人都噴酒出來了!
謝昀拉了俞喬,捂住她的眼睛,“阿喬不準看!”
除了他的身體,俞喬誰都不準看。
俞喬轉身,然後纔將謝昀的手拉下,“阿昀也不要看。”
謝昀點點頭,那麼辣眼睛的畫麵,他纔不要看。
“殿下!”
徐茂揉揉眼睛從青樓裡出來,弄不清楚情況,卻是一眼認出,一句叫破了謝曄的身份!
“殿下?”這一句是崔禦史,他眯瞪著眼睛上前,然後確認地嚷嚷了一句,“十殿下!”
“嘩!”
“噗……”
“咳咳咳……”
連續三個殿下,可製造不少事故,浪費了不少美酒美食,唧唧嗡嗡的喧囂一下子炸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