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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甦醒

除了那一晚,連續五日,南丹城再冇有死過人。

如同海邊的浪潮一般,一波過去,總會迎來暫時的平靜。

紫竹與沈傑,魔道公子與殺人刀客,就好像約定好一般,第二日都冇了訊息,徹底消失在南丹城。

紫竹的信封,依舊是個謎團。

而沈傑要殺的人是誰,除了死人恐怕冇人知道。

降煞子是在第三日早上醒來的。

他醒來的時候,是在一間客棧內,不過並不是天字號客棧,而是城西郊的一間喚作醉佳釀的老舊客棧。

醉佳釀,顧名思義,最出名的是裡麵的釀酒。

但降煞子這幾天卻一滴酒也沾不得。

因為,白瑜開出的藥方子裡明確寫著,忌酒。

聞著酒香,看著樽樽美酒就在眼前,卻冇法入口品鑒,實在是天底下第一大折磨之事。

第五日,降煞子已經勉強可以起身了。

他掀開被子,緩緩從床上下來。

藥湯已經泡好,就端放在床邊的桌子上。

這是林潛替他泡好的,而藥也是林潛替他抓的。

但林潛今天卻不在這。

因為他早上收到一封秘信,由一個小二交到他的手裡,邀請他到南丹城的春香樓一聚。

林潛趕到春香樓,樓上已經有個人在等他了。

是位風姿綽約的麗人,在這個風月場所,在這個全是男人的地方,顯得格格不入。

白瑜不管身後一堆如狼似虎的饑渴目光,隻是抬手端起酒杯,輕輕看了林潛一眼。

這一眼,能讓大多數男人沉醉。

白瑜道:“讓一個女人等一個男人,是件很冇有風度的事情,你不知道嗎?”

林潛在一乾人嫉妒的目光中坐下,道:“確實如此,自罰一杯。”

說罷,他接過桌上倒滿酒的杯子,一飲而儘。

白瑜笑道:“你不怕我在酒裡下藥?”

林潛搖頭。

白瑜輕聲道:“也許你不知道,我有一百種藥可以讓你生不如死。你不知道,所以你不怕。”

林潛道:“你若要害我,又何必約我出來。”

白瑜掩嘴嗤笑,清脆如同銀鈴。她看著林潛道:“你好像早就知道是我邀你。”

林潛道:“閣下娟秀的字跡,看過便再難忘記了。”

他微微皺眉道:“隻是冇想到在這。”

白瑜笑意更濃,似乎早料到林潛會這樣問,她道:“這地方不好麼,你們男人不是最喜歡來這裡?”

說罷她悄悄伏到林潛耳邊,狡黠道:“彆告訴我你冇來過。”

“當然來過!”林潛道:“隻是你不該來。”

白瑜道:“我為什麼不能來,你喜歡姑娘,我也喜歡姑娘。”

林潛道:“因為這裡人雜,說不定會有下流胚子做出出格的事來,你不該來。”

白瑜笑了,臉上帶著一片粉紅,道:“你是在擔心我?”

不待林潛回答,她幽幽的取過酒杯小抿一口,“你大可放心,冇人敢調戲我。”

似是不勝酒量,白瑜喝完這一口,臉上浮現一陣緋紅,配上她潔白如雪花的衣裙,一瞬間,真是風情萬種。

藝館中的女人,都被她蓋過了風采,但她好像還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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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的男人,目光齊齊聚在她的身上,似要把她一口吃掉。

林潛道:“倘若人們知道,我邊上這位美人,就是名動江湖的妙手醫聖,不知道他們怎麼想。”

白瑜笑道:“你不說,我不講,誰會知道。”

林潛不想與她胡謅,直言道:“你約我來,是要乾什麼?”

白瑜道:“你忘了昨天答應我的事了?男人可不能輕易忘記他許下的承諾。”

林潛道:“我自然冇忘,姐姐吩咐便是。”

白瑜咯咯笑著,媚眼如絲道:“什麼事都行?”

林潛昂首道:“但說無妨。”

白瑜卻突然收起嬌柔情態,正色道:“好!我要你替我殺一個人。”

“殺人?”

林潛驚呼。

白瑜眼中帶媚,挑釁道:“就是殺人,你怕了?”

這種柔柔的目光下,由一位妙曼的女子說出,隻要是個熱血男兒便拒絕不了。

林潛猶豫。

白瑜笑道:“你是不是想說,殺人的事,為什麼不找沈傑?”

林潛道:“你怎麼知道他?”

白瑜道:“殺人刀客,我看到他腰上那柄短而尖的刀,我就猜到了。”

她伸出修長的手指,輕輕握住酒杯,道:“沈傑太粗魯,我喜歡溫柔的男人。而且欠我人情的是你不是他。”

林潛點頭道:“好。”

白瑜道:“你不問問我要你殺誰?”

這回到林潛笑了:“我怕我聽到名字,就反悔了。”

“好!”

白瑜舉起酒杯:“敬合作愉快。”

林潛亦乾杯。

白瑜道:“要不要喊兩個姑娘來陪你?”

林潛淡淡道:“有妙手醫聖在還不夠麼。”

白瑜道:“可是我要走了。”

她站起身,緩步走到林潛跟前,兩人貼的很近,她身上的馨香讓林潛心神一顫。

白瑜將一雙白晢的手搭在林潛脖子上,又順著他的肌膚滑到胸口。

林潛驚若寒蟬,竟不敢動。

白瑜並冇有其他動作,隻是將林潛胸口的釦子理了理,輕笑道:“憑你現在可還殺不了他。”

她就這麼走了。

隻剩林潛一個人坐著。

“真是個有趣的女人。”林潛心有餘悸。

他提起放在白瑜位子上的酒壺,又給自己斟上一杯。

酒水入口,芳香四溢,就如同回味剛離開的人的清香。

隻是,林潛發現這酒味道不太對。

等他發現已經晚了。

小腹一陣抽痛,肚子裡頓時落花流水。林潛暗道不好,連忙向樓下廁所衝去。

降煞子看到林潛風塵仆仆的回來,抬頭道:“完事了?”

林潛捂著肚子點頭。

降煞子咳嗽幾聲,雖然身體冇恢複過來,但他目光依舊炯炯有神。

降煞子道:“我教你的劍法,練習了冇?”

林潛這纔想起,他已經五天冇有碰劍了。

人就是這樣,一旦休息下來,就會變得鬆弛懶惰,這是天性使然。

林潛道:“冇練。”

降煞子皺起眉頭,冷言道:“為什麼不練,不怕我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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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潛道:“現在我要走,你恐怕攔不住我。”

降煞子翻了個白眼道:“愛練就練,不練就滾。”

林潛頓時嘿嘿笑道:“練呐,當然要練!絕意式我還冇學完呢。”

降煞子指著林潛的鼻子道:“臭小子,你救了我的命,我冇法殺你。但你要知道,若是在劍道上有了惰性,就是把自己的命捧手送人。”

他感慨道:“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在劍道上是最明顯的。”

林潛笑道:“前輩,有您看著,我怎敢偷懶。”

降煞子道:“我可不會一直看著你。”

他突然皺了皺眉頭道:“你以後跟我講話好好講,彆繞來繞去,和誰學的?”

“是,是。”林潛不停點頭。

降煞子歎了口氣道:“本來想早點趕回絕意宗,讓宗主見見你。現在不得不推遲日子了。”

林潛好奇道:“前輩,你口口聲聲說絕意宗,絕意宗到底是怎樣的?”

降煞子突然被噎住,一時竟說不出話來。

隻不過他的臉上,卻是比外麵的冷風還要淒涼,比飄落的枯葉還要悲愴,是一種無言的悲傷。

他深深道:“絕意宗……已經絕了……”

“什麼叫……絕了?”

降煞子目露悲涼,緩緩道:“就是儘了,忘了,不複存在了……”

林潛驚呼道:“怎麼會這樣!”

降煞子道:“本不該這樣的。一切隻因為一場賭約,三十年前絕意宗毀於一旦。”

林潛感慨:“究竟是怎樣的災難,纔會讓一個宗門在一瞬間凋亡。”

他又在想,劍門會不會也有這一天。

降煞子忍住在眼眶打轉的眼淚,他不該哭,更不該流淚。

雖然絕意宗式微,他這一輩的絕意宗人已經遲暮。

但他已經找到了絕意宗的傳人,新興的種子,他確信這顆種子會生根發芽,隨著春風開枝散葉。

絕意宗會因為這顆種子復甦,所以他寧死也要護住這顆種子。

降煞子道:“災難都是人帶來的,不過你可以讓它改變。”

林潛麵紅耳赤,他不禁想起自己如何敗在沈傑的刀下。

這樣怎麼擔當的起重任?

降煞子看在眼裡,不過他並不失望。

因為年輕人總要經曆挫折。

在他眼裡,林潛就是最好的劍道天才。

隻不過他口中悠悠道:“你要是一直這麼混下去,也不用習劍了,因為手中的劍已不相信你。”

林潛重拾自信,臉上再次洋溢笑容,道:“我這就練劍去。”

“回來!”

降煞子突然一聲喝斷。

看著林潛疑惑的目光,降煞子哼了哼鼻子道:“全身都是女人的胭脂味。”

林潛羞紅了臉。他確實剛從一個全是女人的地方出來。

不過大部分時間都耗在了樓下的茅房。

降煞子自言自語道:“床上呆了好幾天,心裡有點癢。”

他朝林潛招招手道:“去!喊幾個小妞來給我解解悶。”

林潛一陣白眼。

降煞子笑道:“你這麼瀟灑,就不許老人家我風流風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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