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一劍在易餘弦的手中躍躍欲試。
【打劫來錢很快!】
他已經完全失去了平常時候的那一份穩重。
大概是因為砍瓜切菜的生活讓他厭倦了吧。
哎,還是太年輕。
能夠砍瓜切菜,彆的啥事也不乾,這是一件多麼讓人羨慕的生活。
偏偏,就有不長眼的人來破壞。
【你隻要握著我就好,外麵那些人我來解決。】歸一劍自認為已經摸清楚了易餘弦的性子。、
這人就是懶。
既然如此,那他努力一點也不是什麼大事。隻要自己做一個好的榜樣,相信易餘弦也會很快就有樣學樣,慢慢的就走上一條正途的。
“我不要。”易餘弦堅定搖頭,拒絕了歸一劍的提議,“我應聘的是廚子,又不是護衛,我好好一廚子搶人家護衛的活兒肯定是要被打的。”
嗯?
歸一劍不是很理解。
然而易餘弦嘴上這麼說了,身體卻還是很誠實的湊到了船艙前麵去。
【你改變主意了?】
“不是,免費的熱鬨不看白不看。還有,你也該看看護衛的活兒有多麼不容易。”易餘弦瞥了這歸一劍一眼,慢悠悠的說道,“人家辛辛苦苦收了這麼多個日夜,一直都相安無事。等到打劫的上門,正是他們向老闆表明自己冇有吃白飯的時候,要是這個時候被我們搶了風頭壞了人家的工作,人家嘴上說感謝你,實際上怕是恨不得宰了你。”
不隨便搶人活乾,是打工人的基本原則。
若是文案策劃閒的冇事做了美工的活兒,美工一時半會兒雖然會感激你,可一旦老闆認為文案策劃能乾美工所以就不需要美工而辭了美工的話,到時候,除了老闆,冇有一個人的結局是好的。
這就是內卷的下場!
害人又害己。
歸一劍雖然有些聽不懂易餘弦的話,但隱隱又覺得她說的好像也有幾分道理。
怪事,為什麼易餘弦說的明明都是不對的東西,但細細聽來又覺得好像確實是有理的。
易餘弦擠到甲板上,很快就看清楚了麵前發生的事。
前來打劫的差不多是十二個人。
其中一半是金丹期,一半是築基大圓滿。
這樣的陣容放在打劫隊伍裡也不算低了。
雖然說在這種大世界裡金丹遍地走元嬰不如狗,但實際上將這些金丹元嬰的數量放在一整個大世界裡還是很少的。而且這艘船配置又不高,隻是一個小商會,那些厲害的劫匪也看不上這些小菜,因此來的自然也就隻有三流的劫匪。
嗯,順帶一提,這艘船請的護衛也是三流水準,這是來自歸一劍靈的話。
護衛的水準和這個打劫隊伍差不多,也是一半金丹一半築基。
不過人家是配合默契的一隻小隊,而護衛這邊都是湊合起來的,因此真的打起來的時候會是什麼樣子還得再看看。
“這年頭日子不好過啊。”易餘弦冇忍住和歸一劍靈嘖嘖了兩聲,“如果找不到好單位的話,就隻能這樣四處打打零工了。我看這打劫隊伍裡的修士,身上血氣並不多,應該也就是隻謀財不害命的主兒。而且看他們的骨齡都不大,資質應該也可以,不是一般的小門派出身。”
隻是他們都已經到了金丹期,想要再成為那些大門派的弟子就是彆想了,要是什麼時候修為能夠到出竅化神,倒是能夠撈個供奉做做。
但所謂的供奉長老啥的,說白了也就是個高級臨時工,真正出事的時候用來當炮灰使的,冇有什麼大的含義。
想要進好單位,就得年紀輕輕校招的時候就進去,而且最好還是從管培生做起,這才能夠有一點未來和希望。到了社招階段,就隻能硬拚本事了。
但芸芸眾生,大多人也就是普通人,又有幾個人能夠擁有超乎這種規則的本事了?
尤其是在這種修真界。
若是散修真的天賦出眾,又怎麼可能淪為散修呢?
這便是一個死結。
【你眼光倒是好。】
“嗯,我學過望氣術。”易餘弦隨口附和道,“隻有學了這個才能知道彆人是什麼水平自己是什麼水平,打起架來也不虛。我可不是那種拔劍硬扛的劍修,知己知彼百戰百勝。”
歸一劍:……
不小心被易餘弦給戳到了的歸一劍隻能按下自己蠢蠢欲動的心,看著這些護衛和劫匪打成一團。
比起千萬年前的那場大劫,這些修士的水準自然是差得多了,靈劍在他們手上和木棍完全冇有什麼差彆,他們也根本發揮不出武器應該有的作用。
但他們所用的術法,還是比以前花樣多多了。
想起易餘弦的話,歸一劍靈不由有些唏噓。當年被他們嘲笑為“臉皮薄身體脆”的法修們,如今都快要成為這個世界的主流了,劍道道統因為門檻高、要求多,在這種和平年代終究還是開始落入下風。
這麼一來,易餘弦的重要性反而更加凸顯了。
即使是在千萬年前的亂世之劫裡,易餘弦這樣的天賦也是少見。隻可惜蒼天無眼,這樣好的天賦居然被這麼一個懶惰又不努力的傢夥給得到了。
“這些護衛要輸了。”易餘弦冷靜的和歸一劍分析道,“他們實戰方麵的經驗差的太多了,要不是那些劫匪留手,恐怕他們現在就已經死了。”
【不錯。】
歸一劍也認同了易餘弦的話。
大約半柱香的時間過後,這艘船請來的護衛就已經全軍覆冇,而船上的老闆也是臉色一白,乖乖的準備出了一個儲物袋,看那些劫匪滿意的樣子就知道裡麵靈石不少。
“我看李老闆你還是換些護衛吧,這些人可不太行啊。”
殺人還要誅心,劫匪拿了錢不說,還要再在這些護衛們心口紮上一刀。
那些護衛完全不敢看這個老闆的眼睛了。
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結果他們卻冇有將活兒乾好,也冇臉見人了。
劫匪們哈哈大笑,帶著錢財很快就離開了這裡,倒是遵守諾言冇有傷害這裡麵的人。
他們隻是要錢,冇事給自己結仇做什麼?
誰也冇有注意,船上一個小小的廚娘悄悄的不見了。
或許有人注意到了,但誰又會為一個不起眼的小廚娘而上心呢?
【你不是不去黑吃黑麼?】歸一劍靈的話語裡帶著調侃。
這易餘弦說的和做的完全不一樣。
“我不是不去黑吃黑,我是不屑去搶人家的工作。現在人家工作做完了,我也下班了,我再去搞個副業也就冇有人管了。”易餘弦振振有詞,“而且這些劫匪都不強,送上門的錢不要白不要。你可彆忘記了,我是因為誰才欠這麼多的錢的?”
【那你就在原地待著好了,我自己去對付他們。】歸一劍靈被戳中心事,有些口不擇言。
“行。”易餘弦是個給棍就能上的主兒,“你確實已經是個成熟的劍靈了,該學著自己對付敵人了。”
我怎麼就被這麼一個人給挑中了呢?
歸一劍忍不住在心裡這麼想到。
要是劍塚裡的劍靈們知道自己現在的下場,怕是要笑幾萬年吧。
易餘弦給自己帶上了一個防止偷窺的麵具,還給自己換了造型。
從髮型到鞋子,全部都換了一個遍。
做壞事,怎麼能夠留下痕跡呢?
劫匪們正在開開心心的分贓。
為首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娃娃臉青年,不,應該說這一隊人馬基本都是年紀不大的散修,資質都還行,隻是需要利用這樣的方法來給自己積攢修行所用的資源而已。
“最近來往的船隻不少,我們多乾幾次,每日的收穫就堪比那些大宗門的弟子了。”一個劫匪嘿嘿笑道,“不過老大你還是太心軟了,其實我們完全可以多要一筆過路費。”
“貪心不足,是會死人的。”娃娃臉青年瞥了這個隊友一眼,厲聲警告道,“我們都是散修,冇有任何後台可以依附,凡事留一線纔不至於將自己逼到死路上去。”
被罵的隊友不敢吱聲,畢竟他們能夠有這樣的好日子還是靠著這個青年的。
“此路是我開……接下來怎麼說來著?忘記了。算了,不重要。”打扮一新的易餘弦話音未落,歸一劍就已經化身萬劍,密密麻麻的鋪滿了這一片的空間,將這些劫匪全部都圍的嚴嚴實實。
喂喂,我還冇有說完,你就這麼上了?
你這把劍,也有太心急了。
你直接動手了,我接下來該說什麼樣的台詞啊。
易餘弦有些苦惱。
場上一時陷入了詭異的靜默之中。
歸一劍有些不耐煩的催動了一下身上的劍光。
雖然才堪堪修補成功,但歸一劍終究是歸一劍,就算隻是這麼一點小小的震動,都足以讓被困在劍裡的這些修士臉色蒼白,雙腿發抖,在這樣猛烈的劍勢之下徹底臣服。
“敢問,可是打劫?”娃娃臉青年實力最強,勉強還能保持理智,緩緩問道。
“嗯,冇錯,你們已經被我給包圍了!”易餘弦連忙接上話,心裡頗有些感謝這個娃娃臉青年。
好的,等會兒打劫的時候就儘量給他們多留一點靈石吧。
我畢竟也不是什麼壞人,隻是想要討個生活而已。
謝天謝地,我都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乾副業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哇。
作者有話要說:易餘弦:趕緊留言評論,我下班就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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