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家想要賺錢,無非就是操控賠率。
如果賭博真的全靠運氣,那莊家要是運氣不好豈不是要虧出天際?因此,所以操控博戲的莊家,都各有各的暗箱操作的手段,隻有這樣才能保證自己財源不斷。而博戲山莊,無疑就是一隻下金蛋的雞。
可現在易餘弦弄了一個盲盒做賭注,連她自己都不清楚裡麵押注的東西到底值多少錢。若是她一人如此也就罷了,可問題是現在所有人都和她一樣玩。這麼一來,就是莊家也不知道到底這些賭徒押注在誰身上的錢更多,自然也就冇有辦法獲得利益。
運氣好的話,也許還能贏,運氣差一點的話,說不定要賠個精光。
何誌秋很清楚,一旦自己失了手,恐怕自己明天就要去見閻王了!
但偏偏,他現在束手無策。
“何道友,您臉色似乎有點難看。”易餘弦裝出一副好人模樣,笑眯眯的看向何誌秋,“該不會是您心虛了吧。”
“嗬嗬,我又有什麼好心虛的。”何誌秋訕訕的擦了擦頭上的冷汗,“隻是這下注方式……”
“反正輸贏都是我這場上這些道友們的事情,他們都不介意,你們也無需介意。”
“不不,我的意思是,這些劍修剛剛纔闖過一次博戲山莊,應該要好好休息一下。”起碼得讓他先和主子好好報告一番,再談談接下來的事情應該怎麼辦。若是以後這種盲盒押注的方式流傳出去,他怕是要被主子折磨的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何道友,之前的契約上,可不是這麼寫的啊。”易餘弦長歎了一口氣,悠悠道,“這上麵可寫明白了,若是我押注了之後反悔或者莊家反悔,都要賠償我百倍的等價靈石。還是說,您現在是想要賠償我呢?不過賠償我一個人恐怕還不太夠,場上還有這麼多的道友呢。”
“正是,開,為什麼不開?我們輸多贏少也認了,你們操的什麼閒心?”
“就是,你們抽了兩成的費用,難道還不夠用麼?”場上的修士們也紛紛開始鬨了起來。
當然不夠!
兩成也就夠博戲山莊開啟一次的損耗,真正的大頭在和這飛舟主人的疏通關係費用上。若不能從你們這些人身上榨油,他們開一次就要賠一次。用不了多久,他們就要虧得底朝天!
寡不敵眾。
寡不敵眾啊。
何誌秋咬咬牙,“道友你下注的方式舉世無雙,我想,我需要和主子說一聲。”
“那也得等我這一次玩完啊,中途就撤多掃興。”易餘弦盤腿坐下,輕鬆的看著何誌秋說道,“這一次的三天,我就在這裡不走了。等著結果出來,也好安一安何道友你的心。”
何誌秋這才知道,自己以為挖了一頭肥羊進來,實際進來的卻是一頭餓狼。
這個女劍修,真是不怕死。
她若是自己偷偷贏了一些靈石跑了也就跑了,最多也就是他的業績會少一點,大家彼此相安無事也不會去追究她什麼。可她如今提出來的這種方法,無疑就是要讓他們這些玩博戲的人都開不下去,直接掀翻了現有的規則。這裡麵所帶來的損失不可估量,這女劍修孤身一人,總有落單的時候。
便是長淵劍宗,也不可能時時刻刻的護著她!
“好,既然你要開,那就先開一次。”何誌秋短短時間內想了許多。他若是要死,也要在死前將這個罪魁禍首抓住,去和主子請罪,這纔能有一線生機。
“那我就在這裡等著了。”易餘弦也放鬆下來,似乎根本就冇有注意到何誌秋的動作一樣。
【他剛剛傳訊了,應該是要請幫手過來。】歸一劍靈小聲提醒道。
“肯定的,不然這一次能賠死他。”易餘弦冷笑了兩聲,“他就隻能祈禱自己的好運氣了,看看他這一次能不能運氣好一點,賠少一點。”
這一次的博戲山莊玩一次仍舊是三天,但這三天,場上的修士冇有一個走的。
他們都在死死的盯著裡麵的劍修們的表現。
一些混入這些劍修裡的奸細也是心中焦急,他們到現在都冇有收到訊息,不知道誰的賠率高誰的賠率低,這麼一來他們要如何確定他們要聯手對付誰?
何誌秋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他看著在旁邊悠然自得的易餘弦,果斷的下了命令,讓那些劍修先除掉易餘弦押注的那三個劍修。
總而言之,其他修士可以贏,但唯獨這個女人絕對不能贏!
而盲盒下注的方式,也已經傳到了該知道的人耳朵裡。
歸一劍靈一邊放開神識觀察著這飛舟裡的一舉一動,一邊也在注意飛舟之外的動向。
劍道碑林之事如此盛大,前來此處的飛舟多不勝數。若是每一艘飛舟上都有這麼一個玩博戲的地方,那麼這彙聚起來的利潤幾乎可以堪比一箇中大型的宗門產業了。
修真界和平日久,但私底下見不得光的事情卻多不勝數。
歸一劍靈回頭看了看易餘弦,眼睛裡閃爍著自己也不知道的緊張。
他一時都不知道要不要繼續勸易餘弦繼續練劍了。
如果易餘弦一直表現平平,她就不會被看重,不會引人注意,完全可以平平安安的壓抑著自己修行,一直等待飛昇,都可以不沾世事。可一旦她變得出色,無數雙眼睛都死死的盯著她,那麼她的敵人也會變得越發龐大。
他隱約知道自己也將會是易餘弦的一個重大隱患,但又不知道應該如何是好。
如果他能多想起一點事情的話,或許就能做更多的決定了。
三天的時間一晃而過。
十八名劍修的名次也已經出來。
易餘弦押注的那三個修士,一個也冇能贏。
“看來易道友你的運氣不太好。”何誌秋陰森森的說道,“剩下的人也可以將自己的匣子打開了,我們按照規矩做事算賬就是了。”
隨著押注的盒子一個個被打開,何誌秋的臉色也漸漸的由陰轉晴。
這些場上的修士,都已經在場子裡輸了這麼多錢,身上哪裡還有什麼值錢的珍寶?加上這一次爆了冷門,獲得魁首的修士是一個一直表現平平的人,押注他的人更是冇幾個。這麼算下來,這一次的博西山莊他們不但冇輸,還贏了一小把。
“易道友,您的玩法很有意思,不過以後怕是就不能這麼玩了。”何誌秋眼睛之中帶著殺氣。
這是天賜良機,若是提前殺掉易餘弦,就不用擔心自己會被上麵針對了。
“哎,彆急。押注魁首修士的那一邊,不是還有一個木匣子麼?”易餘弦抬腳走到一個巴掌大的匣子麵前,輕聲的看著何誌秋問道,“這個,你們也是要賠的。”
何誌秋臉色一變,似乎已經猜到了什麼,“這個小匣子也是你的,你是什麼時候放的?”
當然是讓小一幫忙放的了。
趁著其他修士們一起用盲盒押注的時候,悄悄的用另一個不起眼的匣子混入其中。而彼時何誌秋的眼睛全部都被易餘弦拿出的那三個大匣子給吸引,哪裡還會注意到這麼一個普通的小匣子?
“何道友,你們請來估價的人,可要好好的掌掌眼,看看我這裡麵的東西值多少錢,又要賠我多少錢了。”易餘弦輕聲一笑,眼睛裡寫滿了得意和少許憐憫。
這纔是她目前身上最具有價值的東西啊。
當然了,歸一劍不算在內。
“你放心。”何誌秋暗暗磨牙,“我們可不搞那些虛的。”
他已經算過了,除去剛纔的那些靈石,他們現在還是處於盈利的狀態。就算易餘弦的匣子裡裝的是價值一萬上品靈石的東西,他們這邊去掉盈利的部分,虧損的也不算多。
但怎麼可能呢?
易餘弦之前拿出來的那個價值五千上品靈石的法器,就已經很少見了。
就算是長淵劍宗的真傳弟子,除去他們手裡的劍,也未必會有什麼厲害的東西傍身。
“貧尼自認鑒寶也有幾分眼光,不知道可否請道友讓我旁觀。”恰在這時,一個贏了少數本錢回來的那位女佛修也主動站了出來,這是明顯要幫易餘弦一把,怕她拿出來的東西被人低估了價值了。
“哈哈,放心,這東西大家都認識,我不擔心這個。”易餘弦哈哈一笑,當著所有人的麵,直接將自己匣子裡的東西打開。
匣子裡裝著的,是一顆指甲蓋大小的蛋。
或者說,是蜘蛛蛋。
這是辛紫衣和小美離開之後,小美為了感謝易餘弦幫忙拿到靈藥之後送給她的。
通天蛛的子嗣自然是艱難,不然也不至於到如今純種通天蛛都滅絕的地步。但若是不孕育子嗣,隻是單純的吸收了通天蛛妖氣的蛋誕下,那就不難了。
哦,這個不難也是相對於子嗣而言。
對於普通修士來說,通天蛛誕下來的蛋,已經是夢寐以求的至寶。
小美送蛋的時候,辛紫衣的臉都皺成苦瓜了。
能夠讓一個富二代都露出這樣痛苦的神情,肯定價值不菲。
隻見這顆蜘蛛蛋上隱隱蔓延著金色的紋路,看起來像極了一顆金光燦燦的寶石。在這樣昏暗的環境下,也顯得熠熠生輝。
“這……這是通天蛛的蛋?不不,通天蛛的蛋應該是傳說中的純金色,這應該是帶著通天蛛血脈的蜘蛛妖獸所誕下來的蛋,而且看樣子這蜘蛛妖獸應該具備幾絲通天蛛的靈性了。”女佛修當即認了出來。
“高級妖獸蛋若是不曾生出靈智,而蛋殼露出金色紋路,便是妖獸蛋之中的極品。若是能夠配合相關的丹藥服用,便是連升三級也未嘗不可。”
“我……我在我們老祖的庫房裡見過這樣的蛋,老祖一直在等著丹藥送來,將蛋看的和眼珠子一樣。可是那顆蛋,還冇有這一顆好。”
“……這顆蛋,便是買我們所乘坐的飛舟都夠了,不,應該說是買十艘都夠了!”
擦,這麼值錢的麼?
易餘弦頓時覺得自己手裡這顆蛋貴重了起來。
“小一,你怎麼不提醒這蛋這麼貴啊?”易餘弦有些心疼,早知道這玩意兒這麼貴她就應該直接拿出去賣掉,用彆的東西來吸引仇恨了。
【我也不知,我從來不用這種東西。】歸一劍靈老老實實的說道,【我向來很鄙視用外物來提升自己實力的途徑。而且那個時候,這種妖獸蛋吃的人不多,價格也不貴。】
所以能夠提升修為什麼的,都被他看做是歪門邪道,彆說是關注了,便是多看一眼都覺得是對自己的侮辱。加上這麼多年過去,他哪裡知道修真界已經將這些外物捧上了天?以前在他看來並不具備價值的東西,一下子就成了天價。
“這蛋若是放在拍賣會,怕是幾十萬上品靈石也賣的。”女佛修在旁邊搭腔道。
易餘弦頓時生出一種想要將小美拐走的想法。
這要是小美冇事給自己下個蛋,那得多賺錢。
【醒醒,通天蛛拿極品靈石當靈石啃,你養不起的。】歸一劍靈努力捍衛自己的地位,【換了小美,是你保護它。而現在,是我保護你。】
瞧瞧小一這酸的。
易餘弦心裡還有點美滋滋。
哎,太受歡迎了就是這點不好。
何誌秋聽見女佛修的話,越發認定易餘弦是來砸場子的。這麼珍貴的東西,他都隻有聽說古,可這個女劍修毫不猶豫的將它放在一個小盒子裡拿來做賭注,明顯就是要坑他。
“你是故意的,你和我有仇?”何誌秋的眼睛已經紅了。
他根本不可能賠得起。
就算他們背後的主子賠得起,也不會賠!
“哪裡的話?明明是何道友你先主動來招惹我的呀。”易餘弦無辜的看著何誌秋說道,“如果您不想賠償的話,我就隻能去找找飛舟的主人了。問問看,他們允許你們在這裡設立這樣的地點玩博戲,卻不願意賠付我相應的賭注。我想,不管到哪裡,我都是有理的一個。”
而隻要占據了道德製高點,那就隨便她怎麼玩了。
“我……我……我和你拚了!”何誌秋眼眶充血,手中的長劍已經直接拔了出來。
事情鬨到了這個地步,無論如何他也冇有什麼好下場了。但是在這之前,他也要將這個害的他如此的女人殺掉,誰也彆想落得好。
何誌秋雖然看著不太行,但畢竟也是金丹後期修為。
就算劍修能打,他認為自己在修為上還是強過易餘弦不少地方。
甚至,他還不忘托著身邊的幫手下水,“你們不動手還等什麼?一旦她離開這裡,我們難道在主子那裡還有好果子吃?”
“輸不起,打人了。”易餘弦纔不會傻得在這個狹窄的地方和這些人打呢。
她得先跑出去訴訴苦纔是。
易餘弦轉身就跑,就好像已經提前演練過無數次一樣,瞬間就已經冇有了身影。
何誌秋等人也毫不留情的追了上去。
賭場裡的其他修士還有些愣,但他們臉上很快也鬨出了看好戲的架勢,紛紛跟上。
反倒是之前幫助易餘弦的那個女佛修站在原地微笑,並冇有著急上前。
“你方纔還雪中送炭,如今怎麼不動了?”旁邊的一個人看著女佛修好奇問道。
女佛修隻是雙手合十,“阿彌陀佛,貧尼隻是來自鍛鍊禪心罷了。至於這位女道友……怕是用不上我們幫忙。”
她手裡的那一把劍,還有她身上傳來的那一股若有若無的道韻,都顯示她的非同凡響。
反倒是她,之前看走了眼,還以為她隻是誤入歧途的小姑娘,動了惻隱之心想要讓她離開此處,不想反而是她目光短淺了。
如此人物居然也來到這一次的劍道碑林大會,實在是叫人羨慕。
劍修道統雖然比起以往有所衰落,可他們總能擁有這樣驚才絕豔的弟子出現。
長淵劍宗裡,什麼時候又有了這樣的弟子?還是說,隻是藉著長淵劍宗之名在外行走呢?
再看易餘弦這邊,她已經在飛舟上狠狠的鬨了一通。
比如什麼“輸不起就打人了”“飛舟主人居然和博戲人員沆瀣一氣開設非法博戲場所”“賠不起靈石還要殺人”雲雲之類的引起眾人注意的話語,更是循環往複的說。
說的整個飛舟的修士都出來看熱鬨,想要看看事情到底發展到了什麼地步。
尤其是飛舟的主人這邊,更是氣的頭疼。
他不過就是收點靈石,對某些事情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怎麼就鬨到了這個地步?若是私下裡鬨出來,悄悄的處理了也就好了,可是如今所有人都知道了,反而不好下手了。
“願賭服輸,又有什麼賠不起的?”
“丟人現眼。”
“飛舟上的人就不能出來解決這些人麼?你們吵吵鬨鬨的,耽誤我們小姐休息了。”
……
飛舟上的人並不在意太多,他們隻是害怕耽誤自己,順便看看熱鬨而已。
何誌秋等人也知道自己大勢已去。
易餘弦早就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可若是現在就收手,恐怕他們到時候更加冇有好果子吃。
何誌秋越想越氣,以前的那些貪慾、執念、還有他各種各樣的境遇,在這個時候彷彿大山一般朝著他壓了過來。
他的眼睛不知不覺,已經漸漸佈滿了鮮紅色。
與此相對的,是他如今越發暴躁的情緒,好像看著周圍的一切都是那麼的礙眼。
憑什麼這些人就能高高在上?憑什麼他們就能在這裡看著自己丟人?
而剝下這些外殼之後,他們在賭場裡的姿態也是醜的不忍直視,和他並冇有任何的區彆。
殺。
殺。
殺!
這些人,這些坐在飛舟上的人,這些在飛舟上看小醜一樣看著他的人都該死!
何誌秋身上的靈氣突然暴漲,而他身上的氣息也是越來越不讓人不祥。
“大哥,我們趕緊先回去,飛舟這邊的人已經來警告我們了,至於賠償我們之後再想辦法。”一個小弟忍不住上前想要將何誌秋拉走。他可不想因為大哥的意氣用事導致自己也被主子掃地出門。反而是大哥下台了,自己說不定還能上位呢。
“你是想要我死了,你好代替我是不是?”何誌秋冷冷的看著過來勸說自己的小弟,“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一直都不服我是不是?”
“大哥……我早就讓你不要去招惹這個女人了。”小弟也有怨氣。
“是啊。”何誌秋眼神一凜,“我早就應該聽你的話。”
“大哥……”小弟正要說話,突然不可置信的低下頭。
一柄長劍已經貫穿了他的丹田,他體內的金丹被長劍帶出,轉眼就已經入了何誌秋手中。
“你先走一步,等我殺了那個女人再來和你說。”何誌秋掏出小弟的金丹,和著鮮血,毫不猶豫的將它吞入腹中。
【他心魔入體,要墮入魔道了。】歸一劍靈提醒易餘弦道,【要小心,這種偏執的修士有時候很難對付。】
“……所以說,工作還是不能太上心啊,自己的生活纔是最重要的。”易餘弦有些憐憫這個修士了,在她看來,這個修士無疑就是那種全身心的投入到修真上結果發現自己怎麼也追不上彆人,想要用歪門邪道賺錢但又承擔不起失敗的後果,於是結果就是道心崩潰,由仙轉魔。
“我殺了你——”何誌秋感覺到自己的體內有源源不斷的力量流出來。
他看著眼前的易餘弦,心中越發恨這世道不公。
這樣一個年紀輕輕的女劍修,身上的寶物多的他都看不過來,而且同為金丹期,她的根基明顯比自己更加醇厚。如今一下飛舟,她就帶著寶劍前去劍道碑林,揚名立萬。
不,他就要在這裡殺了她。
讓這麼一個天才,也要給自己陪葬!
何誌秋的劍夾雜著魔氣,劍招雖然不夠果決,但他殺氣四溢,一時間個人的氣勢反而駕馭在了劍勢之上。
這種瀕臨崩潰的瘋子,任誰也是不想招惹的。
飛舟上,冇有一個修士願意在這個時候主動幫忙。
【握緊我!】
歸一劍靈也來不及提醒了。
這個墮入魔道的修士,完全是拚了不要命的架勢來的,一旦被他纏住,到時候易餘弦這邊的劍道碑林一行就要平白多出無數事端來。
他要先解決掉這個人!
霎時,劍光和日光同時輝映,將易餘弦和手中的歸一劍完完全全的遮蓋了起來。就算飛舟上的人有過人神識,在這樣猛烈的劍意之下,也難以突破,貿然窺探隻會讓自己的神識受損。
隻有這樣,才能保證易餘弦和自己的秘密不會被人發現。
易餘弦感覺到自己的右手被緊緊的握住。
身體的後方,甚至已經隱隱能夠感覺到一個略帶著實體存在的體魄。
歸一劍靈居然已經開始生出實體了?
那一小節指骨,威力有這麼大的麼?
易餘弦完全相信歸一劍靈的本事。
區區一個何誌秋,其實她估摸一下,自己也是打得過的,就是歸一劍靈在這個時候有點關心則亂的意思了。
她完全冇有去看何誌秋如何。
而是微微側過頭,轉頭去看了歸一劍靈的樣子。
抬頭之前,她已經做好了嘲笑小一的準備,看看他吸收了風有餘的指骨之後到底會變成什麼樣子來?除了禿頭,其他的她也不是不能忍受。
抬頭之後,就什麼想法都冇了。
腦海裡一片空白。
過了許久,好像和何誌秋的打鬥已經完全落幕了,她纔有些恢複神智。
她才恍惚想起很小的時候自己看過的那些路邊三無小說描寫。
原來那些小說居然都不是騙人的。
以前看的那些傾國傾城靠著一張臉殺人所有男人都愛她的古早絕世瑪麗蘇小說女主們,有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