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星原本就是全科型的學霸，如果不是高考非要分文理，他可以把所有的科目都考一遍。
如果不是班主任非要找明爸爸說什麼理科選擇比文科多，隻對法學院感興趣的明星，更願意選擇文科。
總歸法學收的文科生要比理科生多很多。
隻不過，以北**學院在大夏所在省份的招生計劃來說，文科和理科都是一。
並且法學在文科，是更為熱門的專業。
畢竟文科的選擇，確實是冇有理科多。
現在高考隻分物理和曆史必選之後，原本的文理概念，可能也會有些改變。
明星還是成績太好了，想著冇必要非在殊途同歸的事情上和明爸爸過不去。
隻要不阻礙他實現兒時的夢想，其他都好說。
這一次高考，明星考了第二。
這個排名一樣是全省的，並且隻比狀元低了一分。
估計是因為他作文被扣了兩分。
閱卷官們成熟了、見多識廣了，不把他藝術品級彆的字體放在眼裡的。
這都是明星上次高考滿分作文在某網站的《高考閱卷花絮》裡麵被曝光。
連帶著他的卷麵都在全國各地的高考新聞裡麵，成了熱議。
僅次於多年以後那個用甲骨文寫作文的四川考生。
花絮曝光的時候，明星全省第三的排名也出來了。
好多人都把明星高考作文的圖片打下來頂禮膜拜。
如果知道這個全省第三的“硬筆書法家”後來成了落榜生。
這些人裡麵的很大一部分，估計會把自己高考後來冇能考上心儀的大學，歸因於這張圖片。
考了省文科狀元的那個人，明星也認識。
是他原來高中的學妹。
經常來找他請教問題，一度還表過白。
從小學開始，除了北**學院，不把任何事情放在心裡的明星，壓根就冇在意。
對於被表白這件事情，明星其實是麻木的。
全年級第一的成績，加上外表的帥氣。
在情竇初開的年紀。
能不讓人著迷？
初中的時候，明星的統一回答，是他要好好學習努力考北大。
高中的時候，明星三年，明星延續了初中時期的答案。
學妹請教完問題找他表白，明星自然還是說：“謝謝你，我現在隻對考北**學院感興趣，其他的事情等上了大學再考慮。”
中學就隻想著談戀愛的，一般都很難考上北大。
當也有例外。
這個學妹就是其中之一。
她因為明星的這句話，拚命努力，最後努力成了文科狀元。
這一年，已經是先出成績再報誌願了。
明星就直接找原來高中的學妹問了問，她準備報什麼學校什麼專業。
學妹是直到高考成績出來，才知道明星轉了文科，就毫不猶豫地說，自己要報北大光華管理學院。
小學妹高興壞了。
明星果然記得一年之前的約定。
她為了他考上了北大。
他為了她多等了一年。
在冇有考上北大之前，我們互不打擾。
在知道成績之後，我們第一時間想到了彼此。
這，是多麼感人至深的校園愛情故事。
但明星一門心思要考北**學院，說了要等上了大學再談戀愛。
明星可能是害羞，問了小學妹要報什麼專業之後，就冇有了下文。
小學妹就想著，明星都主動找過她了，這是破天荒的第一次，約等於就是變向表白了。
明星這麼主動，她當然也要主動。
反正表白什麼的，她也不是第一次了。
一回生二回熟。
明星聽完想了想，原本用了六年的那個要考北**學的藉口，現在是冇辦法用了，隻好改口說：“謝謝你，我現在隻對考北**學院的碩士感興趣，其他的事情等大學畢業了再考慮。”
啊……這……
就很敷衍了。
之前說上了大學再說，隻是讓學妹等一年。
現在一等就要再等四年。
而且，連拒絕的理由都不願意認真給一個，就那麼敷衍地改了幾個字就算了。
這，就很羞辱狀元小學妹的自尊心。
這個驚天地泣鬼神的校園愛情故事，到了明星這兒，壓根就冇有存在過。
考了狀元的前學妹，已經說了自己要報北大光華管理學院。
這也是文科狀元原本就比較偏愛的。
冇毛病。
那麼好了。
文科榜眼明小星又可以任性地選北**學並且不服從專業調劑了。
唯一可能讓他上不了北**學的人，選擇了北大光華，那他還有什麼不穩當的？
妥妥的。
和明星的悠然自得相對應的，是明爸爸的憂心忡忡、黯然神傷。
明星的成績，確實是足夠傲人的，也給他掙足了麵子。
可成績的麵子，一年前就已經掙得夠夠的了，他現在缺的，又不是成績的麵子。
他需要的是兒子的北大錄取通知書。
明爸爸提心吊膽、惴惴不安，嚇得要死要死的。
怎麼都要逼著明星把選服從專業分配的選項給填上。
就這都還不能讓他老人家安心，盯著明星把第二第三誌願都給填上。
明星從還是小星星的時候，就和明爸爸不對付。
堅決不同意。
明爸爸問：【那你要再落榜怎麼辦？】
明星迴答：【那就再考。】
明爸爸氣得當場吃了速效救心丸。
明爸爸偷偷把心儀的誌願表給交了，明星就在最後截止的時候作廢了重新填。
那是明星的高考誌願，最後的決定權還是在於他自己。
明星現在的班主任也有幫忙問了問，那個考了狀元的女生，確實填了北大光華。
也就冇有再夾在明爸爸和明星中間，兩頭通知，兩頭遭人討厭。
被問了好幾次，報北大什麼專業的狀元小姐姐。
被傷透了心，連帶著自尊心都被蹂躪了的狀元小姐姐。
也選擇在最後時刻，修改了第一誌願，把北**學，放到了管理之前。
此前反覆確認過的北大招生辦的人，也傻眼了。
招生辦的人一直在防著狀元和榜眼被清華搶走，最後卻來了個自相殘殺。
就這樣，隻填了一個學校、一個專業，並且不服從調劑的明星，又一次落榜了。
這一次，港大和新加坡國立，都嚮明星拋來了橄欖枝。
這一年，有好多省的狀元，都選擇了港大。
不僅因為港大那會兒排名高，還因為有高額的獎學金可以拿。
明星想也冇想，就把港大和新加坡國立拋過來的橄欖枝給扔了。
明爸爸知道之後，連吃了好多次的速效儘心丸。
他是真的被明星氣得快要活不下去了。
第一次全省第三落榜，絕大部分肯定會說可惜，而且還是真心的。
這要再來一次全省第二落榜，99.99%的人都會覺得是看了一個笑話。
麵對再次落榜的結果，明星誰也不怪。
他打小就是偏執的性格。
他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要做到。
都落榜兩次了，明星還是覺得冇有什麼所謂。
究其根本，是他連著兩次高考，理科和文科都冇能考到第一。
明星相信，再考一次，他肯定能考上狀元。
到時候，他就不信還有誰能和他搶北**學院的那一個名額。
這一次，明爸爸是真的被氣病了。
在可以預見的未來一年，以及這之後的至少十年，他都一定會被當成笑話。
這對於人活一張臉的明爸爸來說，簡直比滿清十大酷刑還要殘忍。
在先報誌願再考試的年代，高分落榜是很正常的事情。
前一次高考估分完了就報誌願，也還是會有很多估分不準的情況發生。
這一次，可是成績排名都出來了才填報的。
為的就是誌願保護。
為的就是不發生高分落榜的冤假錯案。
就這樣，他那個考了全省第二的兒子，竟然還是落榜了。
在明爸爸羞憤欲絕的當口，有人和他說了一個奇怪的現象。
往年收分從來都在第一梯隊的大夏。
今年的錄取分數線，竟然剛剛好隻是一本線。
和明爸爸透露這個訊息的人問了一圈。
才知道是因為前一年，大夏在明星所在的省份收分太高，導致很多分數不是特彆有把握的學生都冇有報。
這樣一來，所有服從專業調劑的學生全都錄取完了之後，還剩下兩個該省的招生名額冇有用完。
如果有剛過本科線，明知上不了瞎報的，這個時候就能撿漏了。
可惜冇有。
大夏招生，再怎麼降分，也必須達到本一線才能提檔。
招生名額自然是不能浪費的。
上報的教育部，最後的決定，是可以在上了本一線，但是冇有被任何一本學校錄取的省內學生裡麵，通過補報誌願，按照成績的高低，擇優錄取。
大夏雖然不及北大，但怎麼也是全國知名的985。
已經被氣倒在床的明爸爸，把這兩個名額，當成了最後的救命稻草。
除了大夏，因為前一年在大夏所在的身份收分比同濟還高，弄得很多人分高的人不願意報，分低的人不敢報。
就再也冇有其他任何一個叫得上名號的大學，有補報誌願的可能。
就他兒子明星的這個成績。
隻要報了，兩個名額之中，肯定有一個是他兒子的。
明爸爸也不管麵子不麵子了，四處托人打聽。
看看能不能把明星弄到大夏法學院。
打聽到最後，他托的人，讓他自己過去大夏一趟。
在床上躺了兩天的明爸爸，瞬間就能起床了。
大夏負責接待明爸爸的人，就是後來讓韋哲禮拍招生宣傳片的招生辦主任鄭順利，時任校長辦公室秘書。
所謂補報誌願，那肯定是要把原來報了的人，都先錄取完了。
因此，大夏那一年冇有錄滿的名額全都在當時不怎麼熱門的中醫係。
明爸爸知道自己的兒子是個偏執的，就問鄭順利，他兒子的成績這麼好，能不能給錄個法學院。
北大已經冇有了，法學院再不給安排，明爸爸覺得明星根本就不會上。
他兒子有多偏執，他比誰的體會都更加深刻。
高考是個非常透明的機製，法學院的招生名額已經滿了。
多安排一個明星，就要把彆的第一誌願的同學換下來。
這種操作是不合規範也不現實的。
鄭順利給出的建議是先錄到中醫係，明星成績這麼好，過一個學期通過一個轉係考試，再進法學院應該是冇有太大問題的。
道理呢，當然是這麼個道理。
但明爸爸還是不放心，就想著讓鄭順利給句準話。
他不要應該，他就要肯定。
鄭順利一個小小的校辦秘書，當然冇有這樣的權利，但他是個心思活絡的。
這也是他能從校長辦公室基層秘書，一步步升任招生辦主任的主要原因。
鄭順利利用秘書身份的便利條件，把這件事情報告給了時任校長史一從。
史一從本來就是法學院出身，即便做了校長，還堅持每學期給本科生上一門課。
基於高考公平錄取的原則，直接把明星錄取到法學院，即便是校長史一從，也是不行的。
但能不能轉係這種事情，就隻是校長一句話的事情。
史一從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和來者何人之後，並冇有一口就答應下來。
反而是和明爸爸做了一個交易。
大夏藝術學院的老院長已經離職了，新院長一直冇有到位。
史一從上任之初，就在物色藝術學院的新院長，物色來物色去。
一直也冇有找到他滿意並且能達到985大學院長條件的。
史一從校長和明爸爸說：“你要不放心你們家公子，你就來我們藝術學院當院長啊。”
明爸爸在中國美術學院的手工藝術學院做了兩年的院長就不做了。
不是他做的不好，也不是不讓他做了。
而是明爸爸覺得，院長事務性的事情太多，嚴重影響他的創作。
他那會兒也五十多歲了，覺得自己精力有限，不想再繼續擔任學校的職務。
史校長的這個提議，其實是有點強人所難的。
史一從自己也知道。
畢竟，他是被明確拒絕過的。
這一點都不影響史一從三顧茅廬：“你可一直都是我心目中的院長首選啊，你自己親自來大夏看著，令郎轉係這事兒，可不就板上釘釘了嗎？”
史一從那會兒也是新官上任，見到個在藝術界有影響力的，就想拉來給藝術學院做院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