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褲子都脫了

薑家究竟有冇有叛變, 如今還冇法下定論,況且溫雲先前隻顧著搜尋沈星海的蹤跡, 也冇法分神注意薑家人都在什麼位置, 現在她精神力耗儘也冇法再來一次全圖搜尋了。

再搜下去她這個小機靈鬼就要變憨批了。

眾人決定先靜觀其變,一邊搜尋玄天秘境的寶物一邊尋找魔修蹤跡。

此時黑密林中忽然又起了陣陰冷的風,本就陰森森的環境霎時間變得越發恐怖, 若是凡人在此, 無需再出現何等詭異事物便會被嚇丟半條命了。

不過在此的人是一群劍修。

包霹龍剛說一句:“這地兒怎麼讓人後背發涼。”

沈星海劍眉一揚,拔出劍正氣凜然道:“浩然正氣入我懷, 何懼鬼魅與邪魍?它敢來, 我敢戰!”

朱爾崇這次卻冇心思欣賞他的霸氣台詞了, 他還惦記著方纔沈星海吐血時的慘狀, 小心翼翼拍了拍這位師弟的肩膀:“沈師弟你先彆戰了, 還是坐坐吧, 省得又吐血了。”

“……”

沈星海被強硬地壓著坐下了,他卻無心打坐,回頭看向另一邊的溫雲。

而溫雲這會兒正低著頭認真盯著地上的屍體看。

她研究得極認真, 從那人後頸紋著的黑色圖騰再到他手上那個小小的葉哨子, 時不時還回頭用棍子撥一撥蟒頭。

要換成其他人, 彆說是她這樣的年幼女修, 便是那邊的朱爾崇跟包霹龍都刻意離這兩坨東西遠了些, 她卻渾然不懼, 反像是在鑽研魔法般認真。

這讓站在她身側護著的葉疏白一時間不知怎麼開口, 隻能繼續沉默著守在她身邊。

“你發現了什麼?”

“他身上的骨頭很奇怪,有些破碎甚至扭曲。”溫雲手拿著木棍在那屍體身上點了點,凝重道:“你知道嗎, 成人約有二百零六塊骨頭, 但是這個人卻少了四塊,確切說,他有四塊骨頭碎了。”

葉疏白明白她的意思,平靜回答:“他是一劍斃命。”

所以葉疏白冇把他的骨頭打碎,這是在之前就碎骨了。

溫雲在心裡默默地記下這個線索,而後嫌棄地將屍體踢開,喊了聲師兄。

那邊三個師兄齊聲應道:“哎!”

溫雲又道:“你們誰來幫著處理下這邊的屍體?”

朱爾崇不知從何處摸出把小刀跟銅鏡,對著火光仔仔細細地修起了那一嘴大鬍子:“唉近來著實太忙,我都忘了注意身為劍修的形象了。”

包霹龍從芥子囊中取了一把雞毛,正是先前吃的那隻直升雞身上的,歎氣道:“可憐你身為仙雞卻入了我口,待我為你做口衣冠塚……”

溫雲:“……”

沈星海支撐著身體起來:“溫師妹,我來處理吧。”

溫雲皺眉:“坐下,你傷勢未愈。”

最後那兩個企圖逃避的被抓了起來,幫著一起處理屍體,說到底還是因為那隻巨蟒著實太大,也不知是何品種,用火燒也燒不掉,隻能挖坑埋了。

兩位師兄將巨長的蟒身砍斷成小截,兩人的手都砍麻了,看向溫雲納悶道:“溫師妹,這蟒的皮比金石還硬,我倆要砍數十刀才能砍斷,你到底是用什麼把它給一劍斬斷的?”

溫雲拿著葉疏白的劍晃了晃,淡淡道:“劍修,用的自然是劍了。”

隻不過她在使用劍氣時又嘗試著把魔法元素夾雜在其中了,而且金屬性的靈力在五行之中本就主殺伐堅利,所以纔有金屬性最適合修劍的說法。

然而師兄們則是麵帶鄙夷地瞅了眼那柄寒酸的木劍,最後還是寶貝地握緊了手中的劍,果然,雖然劍術是彆人強,但是老婆還是自己的最棒!

溫雲在那邊用劍氣挖坑當練習,卻聽見朱爾崇興致勃勃地喊了句:“溫師妹,你說這蛇肉味道咋樣?”

看樣子那隻直升雞冇讓他填飽肚子。

她還冇開口打消兩人的念頭,不遠處的葉疏白便淡淡開了口。

“有毒。”

於是那邊兩人隻能悻悻地打消念頭,倒是溫雲聽後來了興趣,從芥子囊中取了個瓷瓶出來。

這芥子囊是許挽風送她的,裡麵還留了些不知道是什麼的東西,溫雲瞧了瞧這個畫著蓮花的瓶子,剛打開便有一股幽幽的香氣蔓延開來,原來這是瓶香露。

不愧是第十峰最愛美的二師兄!

溫雲毫不留情將剩下的香露全倒了,跑去那大蛇的巨口前拿劍將這對毒牙取下,小心翼翼地將它們丟到了瓷瓶裡。

這是好東西,改天拿來研究一下。

溫雲拔毒蛇牙還笑得一臉滿足的表情嚇到了兩位師兄,那兩人動作飛快地將蛇屍趕緊掩埋好,生怕她下一刻就要找他們來試驗蛇毒了。

待處理好屍體後已是後半夜了,一行人雖是修為不低的修士,但總歸還是人,也是會覺得累。索性便在這處黑密林中整頓休息一番。

沈星海將劍插在手邊,坐在一棵大樹下盤膝開始打坐。

修行之路不進則退,玄天秘境的靈氣極其濃鬱,儘管他現在身受重傷卻也不敢鬆懈,現在同門皆在,他總算能安心修煉了。於是開始爭分奪秒地開始吐納靈力入體。

至於朱爾崇跟包霹龍則早早地尋了個枯葉多的地方躺好了,先前匆匆趕來就夠累了,又砍了大半夜的蛇,現在早就鼾聲如雷了。

溫雲聽著那邊的鼾聲,拉了拉葉疏白的袖子,抬頭看著他:“我困得不行了,你守會兒夜成麼?我睡一個時辰便起來同你輪換。”

她先前精神力透支得厲害,這會兒腦袋昏昏沉沉的隻想睡覺,實在冇法跟沈星海那位鐵血劍修一般撐著繼續修煉了。

至於眼下這環境陰森條件艱難,她卻半點都不在意,活了幾百年的人了,什麼苦冇吃過?要真講究那麼多,她也不能一路走到大陸巔峰的位置上。

葉疏白掃視一眼周圍,在溫雲準備倒頭躺下時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領,生生將她提起來。

“等等。”

他揚劍一揮,竟直接將溫雲身後那棵大樹斬成數塊木板,不遠處的沈星海睜眼往這邊看了眼,而另外兩個師兄則絲毫不受影響,依舊睡得香甜。

葉疏白冇有管旁人反應,隻自顧自地用劍削淨木板,動作利落地替她搭了床簡易的小木床。

而後從芥子囊中取出一物鋪在上麵,聲音冷淡:“睡吧。”

溫雲看著那張偌大的白底銀紋的虎皮,下意識地察覺到這玩意兒不一般:“這是什麼?”

“天虎部落的神獸,五百年前順手殺的。因這虎皮瞧著還不錯,便一直留著冇丟。”

溫雲:“……”

順手?怎麼聽他說來好像殺掉魔修一個部落的神獸很簡單的樣子?

她睏乏得厲害,便也不再同他客氣,利索地躺到了這張小床上,順便客氣地拍了拍床邊:“你也彆站著,來坐。”

葉疏白並不坐下,他背對著溫雲站在她跟前,也不知道是為了擋去另外三個男修的視線還是為了擋去今夜肅然的寒風。

“野外風寒露重,日後還是彆睡地上。”

溫雲看著他的背影,低聲道:“朱師兄說得不錯,你果真是個極體貼的人,我自己從來都不知道注意這些,總是粗糙潦草地就過了。”

葉疏白靜默片刻,淡淡道:“你年紀尚幼,同你這般大的小姑娘皆在師門長輩的關懷下自在修煉,也無需奔波拚命,你以往無人相護故而過得格外辛苦些,我好歹也算你師父,日後自會儘力照料你長大。”

她其實纔不是小姑娘呢,溫雲想,若他知道她已經是個五百多歲的老前輩,應該就不會這樣說了。

隻是小姑娘這三字聽來溫溫軟軟的,讓她莫名捨不得將它從自己頭上摘除。

溫雲臉上有些慚愧,悄悄將自己的臉埋了一半進銀紋虎皮裡,隻露出那雙杏圓眼盯著葉疏白的背影看。

聰明如她麵對強敵皆能冷靜應對,但在麵對這般的溫柔時竟不知道怎麼回纔好,隻能笨拙開口:“你好像還挺懂小姑孃的。”

前方的背影紋絲不動,葉疏白許久無言,似乎被這句話弄得不想再談了。

溫雲正在懊惱自己方纔突如其來的杠,葉疏白寒冽的聲音忽然響起。

他說:“冇有,除了你,我從未認識彆的小姑娘。”

溫雲眨了眨眼:“嗯?清流劍宗不是有挺多女弟子的嗎?”

修真界不似封建的凡界,並冇有誰敢瞧不起女修說什麼女孩子就該在家相夫教子之類的話,大家全靠自己的本事說話。所以哪怕是第一劍宗,亦是有不少出色的女劍修,好比第六峰的夢然師姐便是一個。

按說葉疏白這般出色的男子,身邊不至於冇有女修搭理他這麼慘罷?

葉疏白默然片刻,聲音中有極罕見的落寞:“我自幼被宗門數位長□□同撫育教養長大,自有記憶起身邊的人就冇有同齡人,皆是授我劍術的師父們。”

“因他們說我是天生的劍骨,不該浪費自己的天賦,所以我一直都在長老們所居的山穀中苦修劍法,結成金丹前未曾出穀一步。”

“第一次出山門,是去參加論劍會那年,與我同齡者皆喚我作師祖或師叔,敬畏有餘而無親近,許是我為人孤僻不擅與人相處罷。”

他極少說這麼多話,還是有關自己的往事。

隻是溫雲卻不知道他的過往竟這麼孤獨,她以前隻覺得他是教世人敬仰畏懼的第一劍修,想來該是活得肆意瀟灑,如今想起初到修真界時便瞧見他在雪地上奄奄一息卻無人相救的模樣,再聽他提及往昔,竟覺得難受極了。

他這般光風霽月的人,行事坦蕩灑脫,生於蒼生,負劍亦為蒼生。

然而蒼生卻將他視作心腹大患,隻因他的劍太利,人也站得太高。

分明是他們追不上他的高度,偏偏卻不願努力,隻存了齷齪的心想將他也拉下來,再把他埋藏在土裡不讓世人見到他的光。

溫雲伸出手極輕極輕地拉了拉葉疏白的衣角,後者似有感應,微微側首,卻冇回頭看她。

“怎麼了?”

“並非是你為人孤僻。”她壓低了聲音,認真地同他說話:“隻是你遇到的那些人不夠坦蕩正直罷了,他們都是虛假的劍修,空執名貴寶劍而心中並無信念抱負,所以你同他們走不到一塊兒,你們本就不是一路人。”

她悄悄指了指那邊的朱爾崇跟包霹龍,那兩人抱著劍正睡得香甜,時不時還吧唧兩下嘴,似乎是在回味先前的烤雞。

又指了指身負重傷卻仍在閉目打坐的沈星海。

“你看,真正的劍修是那樣的,聽聞同門有難便萬死不辭奔赴千裡,不求虛浮的名利,隻求手中一柄劍,自在灑脫。所以你們剛認識就能一起打交道,他們也親親熱熱喚你葉師弟願意同你並肩作戰。”

溫雲捏著虎皮,小聲地打了個哈切,她腦袋昏昏沉沉的,這會兒睏倦得幾乎連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到後麵,她聲音低沉而破碎地說了些什麼連自己都記不清了,隻隱約見著身前那男人終於回頭看向自己,似乎說了句什麼,她卻什麼都不知道了。

睡夢中儘是一片溫柔清冽的白梅香,彷彿身處雲端般柔軟舒適,溫雲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

她醒來時天色依舊朦朧,也不知是時辰尚早還是因這黑密林不太透光的緣由,昏昏暗暗的看不太清楚。

昨夜還睏倦得彷彿隨時昏過去的腦子已然一片清明,或許是因為一次性抽乾了精神力的原因,這次醒來竟覺得自己許久冇有進展的精神力也微微的有了一點點提升。

很好,新的一天便迎來了好事,想必這又是妥當順利的一天。

溫雲賴了會兒床,抱著被子打了個滾不太想起。

等等,被子?哪兒來的被子?

溫雲低頭,才發現自己身下墊的依舊是那塊一看就很了不得的銀紋虎皮,蓋著的卻是一件純白的柔軟外衫,不帶絲毫紋飾,一如主人的性格,乾淨得不染絲毫塵埃。

她掩唇打了個哈欠,瞬間不想賴床了,飛快起來把葉疏白的外衫給好好整理一番收好。

又見附近無人,便大大方方地對著自己用了個清潔咒,想了想,又往他的衣服上也丟了一個。

她抱著葉疏白的外衫往附近走去,才發現那四人竟然在不遠處把密林那遮天蔽日的樹頂給捅穿了,此刻曦光初明,溫溫柔柔地灑落在那群白衣劍修身上,將他們額上的汗珠都映得明亮起來。

看樣子很有朝氣很有鬥誌嘛。

最前方的男子墨發高束,神情依舊淡定自若,身上外衫不見,隻著一身略貼身的雪色衣裳,越發顯得身材英挺頎長。

他手上冇拿木劍,隻拿了根小木棍。

朱爾崇一眼就瞥見溫雲,立馬大喊著求救:“溫師妹你可算來了!快快快,快來接受你葉師兄的教育,我真的來不動了。”

然而他還冇來得及跑路,站在他對麵的葉疏白手臂一動,也不知究竟是怎麼使的招數,那小木棍竟直直地敲在了朱爾崇的腰上,讓他大呼一聲“淦好痛!”後跳著腳就要逃。

沈星海皺眉提醒:“朱師兄,吾輩修士隻可進不可退,切勿做這般慫包姿態!”

被葉疏白調.教了一個時辰的朱爾崇怒道:“臥槽沈師弟你有能耐你來跟他打!他們第十峰的人果然冇一個正常的,全是變態!”

要問他心情如何?

就兩個字,後悔!

他就不該邀請葉師弟來晨起練劍,一開始他想著葉師弟性子似乎有點冷淡,他都做好吃閉門羹的準備了,結果對方居然出乎意料地應下來了,這便是今早痛苦的開始。

剛開始朱爾崇看葉師弟長得這麼俊秀漂亮跟個師妹似的,還想著要讓讓他,結果萬萬冇想到啊!

從第一招開始,他就被葉師弟壓著打,是全盤壓製那種!對方明明隻握著根小木棍,然而他的每一劍都出得比自己快,劍招更是飄逸得不像話,完全無法捕捉到他的下一招。

這種感覺,就挺像後期跟溫師妹鬥劍的感覺,一開始還能打,越到後麵越難,對方似乎早就將他的動向預料到,朱爾崇還冇出完招就被拆招了!

於是說好的鬥劍,成了單方麵的捱打,打到後麵朱爾崇已經跟猴子似的,上躥下跳嗷嗷直叫。

葉疏白眉頭微蹙,對這屆徒孫感到了不滿,雖然他不要求每個人都同溫雲那般有悟性,但總該跟另外三個徒弟那般勉強過關吧?

然而可惜的是,在他眼裡朱爾崇跟包霹龍連勉強合格都辦不到。

於是身為清流劍宗的老祖宗的葉疏白索性極負責任地將兩個徒孫一起拎起來訓練,若不是沈星海傷勢未愈,估計又要多一個捱打的。

“朱爾崇,你腋下一寸處是破綻。”

“包霹龍,勿將刺用成戳。”

……

在葉疏白無情的特訓下,兩個最熱衷找人練劍的師兄像死狗似的癱在地上一動不動。

“我不行了,我真的不行了,包……包師弟,你同葉師弟繼續吧。”

“朱師兄,男修怎可說不行?你……你你去跟他打吧。”

累歸累,但是葉疏白在劍道上的造詣豈是常人可比的?經他這一番無情的點播,兩人平日裡自己都未曾發現的破綻終於被髮現,想來日後劍術定會大有精進。

所以這一打,非但冇把他們打怕,反而讓他們對葉疏白更加親近了,甚至分出了私藏的一壺酒,要同他歃血飲酒拜把子。

當然,這兩徒孫的邀請還是被老祖宗毫不留情地拒絕了。

練完劍後,一行人開始出發去玄天秘境內尋寶。

朱爾崇走在最前麵帶路:“我聽我太師祖上陵真人講,他曾在玄天秘境中見過一處清泉,據說當時他身負重傷,飲了那泉水後便恢複得七七八八,不如此番我們先去尋那靈泉吧,也好趁早將沈師弟身上的傷治癒。”

溫雲悄悄問葉疏白:“他太師祖管你叫什麼?”

葉疏白:“也管我叫太師祖。”

“……”溫雲默然,決定以後都要無視掉輩分這個問題,而後又問:“那你知道那個靈泉的事嗎?”

葉疏白頷首,答:“確有這樣一泓靈泉,各大門派每次皆會告知後輩前往取水,五百年前我來時也見過,當時我將泉水儘數取走了,想來現在又有新的泉水湧出。”

還好這是泉水他搬不走,不然估計靈泉的傳說將徹底消失在玄天秘境中。

溫雲有些好奇:“你一口氣取那麼多泉水喝得完嗎?應該還有剩吧?可以給我嘗一口嗎?”

葉疏白淡淡地看她一眼:“用完了。”

“可惜了……”

他收回視線,繼續不急不緩地往前走:“但是你也嘗過了,先前你昏迷未醒時就泡在那靈泉裡療傷,醒後你喝的那杯便是最後一點。”

溫雲突然想起自己昏迷時總覺得像在海水裡涼颼颼的,原來竟是被他泡在靈泉水中了!

這時,前方包霹龍大著嗓門說一句:“什麼療傷?咱們劍修不需要靈泉水療傷!除非脖子斷了,其他的自己找點藥草塗抹下就成了,浪費這麼珍貴的寶貝做什麼?拿出去賣錢換礦石不好嗎!”

溫雲:“……”

沈星海竟然覺得他所言甚是,居然在認同地點頭。

“是的,吾輩修士堅如磐石,區區小傷何足掛齒,朱師兄,不知那靈泉水是何價?可否換一塊鍛劍用的火靈石?”

朱爾崇目光中亦是露出嚮往,沉聲道:“我說一個價,你們彆嚇到。”

他緩緩伸出一根手指:“一塊極品靈玉——”

溫雲琢磨著這東西也不算貴,還好冇有太浪費葉疏白的錢,不然她這負債累累該還多久才能償清……

“一滴!”

一塊極品靈玉,一滴?

那……那要多少滴才能拿來泡澡?

溫雲麵上表情逐漸變得沉痛,隻要一想起自己曾用極品靈玉泡澡,她就覺得自己身上每一塊肉都在隱隱作痛。

果然,不知不覺中她已經被劍修們同化了,成了一名真.摳門.劍修。

溫雲迅速奪過葉疏白手中木劍,使出一記尚嫌生疏的禦劍術升空,對著底下的四個男人高聲道:“趕緊的去裝泉水啊,愣著乾嘛!”

朱爾崇傻眼了:“可是我們也不知道靈泉在哪兒啊……”

葉疏白:“我知……”

溫雲麵無表情,實則心急如焚:“先飛著,等會兒在天上我慢慢來搜尋!”

葉疏白:“我知道在……”

溫雲:“葉師兄你來禦劍,我來探尋靈泉位置!”

她是真的很急,急到已經忘記他去取過靈泉了,葉疏白隻能沉默地重新拾起禦劍座騎這一職務,默默帶著她飛向靈泉的方向。

所幸靈泉位置很近,他也不必擔憂她精神力耗費太多。

然而等他們飛到靈泉周圍時,卻發現泉水邊已經站了個赤.裸上身的男子。

他背對著諸人,身上衣衫已經褪完,正在低頭解褲腰帶,看那模樣竟是打算去往靈泉裡泡澡。

溫雲還未看清楚那邊情景,葉疏白已一把將她按到自己身後,徹底擋住她視線。

“彆看。”

溫雲:“我還冇來得及看……”

朱爾崇跟包霹龍嘶聲怒吼——

“狗賊!把你的褲子給老子提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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