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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都冇有了

在蒼茫瀚海之上, 驚濤駭浪從未斷絕,唯獨這片冰封的海域靜謐出奇, 眾人呆立在甲板, 遙望遠方幽暗不可見的霧靄,再低頭,定定地盯著微微泛著光亮的晶瑩冰麵。

本就寒冷的外海這會兒更是淒寒浸骨, 好在遺民們早習慣了這種寒冷環境, 將獸皮一披便熬過去了。

早有年幼大膽的孩童攀著麻繩下船躍上冰麵,急得年長的遺民怒罵不止。

“冇事, 冰厚三尺, 他們在船上憋悶半月了, 出來走走也好。”

聽溫雲這樣說, 大人們也不再阻止孩童去冰上玩, 隻是他們跑得遠了也逃不過被教訓的下場, 一時間大人訓斥聲同孩童的嬉笑聲不斷,將這死寂的外海映出幾分生氣。

因前方儘是迷霧,探不清方向, 加上這些日子以來暈船的人也不少, 所以眾人決定在冰上停留兩日, 一方麵修整歇息, 另一方麵則是由溫雲幾人先入迷霧中探尋方向。

沈星海將背上揹著的朽木往冰麵上一丟, 說是探路, 實際隻是領著黑石跟阿休溜了一圈冰玩耍, 回來的時候麵上掩不住的興奮,看樣子是早將那柄斷劍忘得一乾二淨了,若不是這會兒在冰上不方便, 他定要現砌劍爐當場鑄新劍。

他也不知道溫雲到底是怎麼使出這樣可怕的異能, 但是修真界人人都有可能握有底牌,貿然打聽是不禮貌的事。

而且做出這種事的人是溫師妹嘛,她都十日結成元嬰了,隨便把海水結成冰不是很尋常的事嗎?

與其想這麼多,還不如抓緊時間滑冰玩耍呢。

另一邊,葉疏白光潔的下巴微微抬起,目光略有遲疑地看著這片冰麵,隱含沉思。

他曾在千陣塔見過溫雲用這道魔法,但是那時她吟唱了足有半盞茶時間,而這回非但隻花了幾瞬的功夫,他甚至在她施法時冇有感受到半點魔力波動。

饒是葉疏白在魔法方麵隻算個初入門的魔法學徒,但是他也是能捕捉到魔法元素的。

凜冽的寒風將溫雲的臉吹得蒼白,她回頭,卻見纖濃的眼睫上掛了片不知何時凝出的冰晶,將眸光襯得越發澄澈。

“我感覺不太對勁。”她無措地看著葉疏白,不知該怎麼形容自己身上的異狀。

好在不用溫雲細說,葉疏白也明白她想表達什麼了,拿了木劍揮動兩下,用的是最初級的火球術,然而空氣中一片寂靜,毫無魔法波動。

外海之上冇有魔法元素,想要用魔法必須得藉助魔法石。

溫雲用了相同的魔咒,下一刻,一顆大若磐石的巨型火球驟然飛出,將不遠處的冰麵砸出個大洞。

這火球大得出奇,比火杉木魔杖加強過的還要大,更重要的是,施放魔咒時她手中空空如也,冇有一塊魔法石。

果然,方纔用“冰封千裡”時的異常不是偶然。

溫雲想了想,將木劍往上一拋,不甚熟練地使出了禦劍術,卻見飛劍飛上天去,而她所用的也不是靈力,依舊是先前那股玄妙的金色暖流。

“葉小白,破案了。”溫雲神情凝重看向葉疏白,將聲音壓得極低:“我的精神力和靈力,融合在一起了。”

葉疏白早就猜到了這個可能,但是他對這種事亦是聞所未聞,眉宇之間卻微微蹙起,聲音卻依舊清冷而溫潤,帶著讓人平和的力量。

“莫怕,就現在看來這是好事。”

至少溫雲的實力有了實質性的飛躍,之前她的靈力微乎其微,戰鬥的主要手段還是靠著魔法,若有人從旁掩護輔助自是威力非凡,然而一旦落單被近身就可能遭遇不測。

但是現在她升至元嬰期,若再碰上化神期的修士也全然不懼,再加上深不可測的魔法手段,便是與渡劫境修士相爭,亦有一戰之力!

寒風將葉疏白的墨色長髮輕拂,越發襯得眉目清冽如畫,他麵上神情難得顯得溫和,柔聲寬慰她:“不一樣並非是壞事,你無需擔憂。”

“我冇有擔憂,隻是對這融合在一起的力量略感不適而已。”溫雲眨了眨眼,旋即露出燦爛得讓人目眩的笑容:“我一直都很不同,所以我一直都很強大,冇有泯然眾人。”

說是自信都不對,溫雲向來是自傲。

她慢條斯理地將被風吹亂的頭髮理順,漫不經心道:“而且修真界千年冇再出飛昇強者,說不定就是修煉方法不對,神仙神仙,定是神魂與肉.身並修,指不定我這樣將精神力與靈力一起修煉纔是正確的方法。”

其實溫雲一直都有暗中的猜測。

魔法界的法神是將精神力修煉到極致成神,而修真界的飛昇強者則是以靈力淬鍊肉,身到極致成仙。

兩者的修行路徑截然不同,但是最終的目的都是成為至高無上的存在。

但是溫雲在上輩子曾帶著小火龍翻遍了各種藏書,也冇尋到一個真正成了法神的例子,哪怕是一貫宣揚自家主神至高無上的光明教會,對於光明神的來曆也一直語焉不詳。

他們隻說成為法神後,會有侍奉主神的神使前來接引,帶領新的法神前往神域。

現在想來,這說法同修真界的飛昇有異曲同工之妙:飛昇之後,會有仙人接引入上界。

難道說所謂的仙界與神域,其實是同一個地方,兩界所信奉的神明其實是同一個人?

或許修真界與魔法世界曾經也是一個地方,後來因傳承不同逐漸分離,像她這樣魔武雙修反倒是最初的修煉方式?

溫雲將腦中亂糟糟的猜測儘數按下,拉了拉葉疏白的衣袖。

“為了驗證我的猜想是否正確,待我們找到正確的路後,回船上我就來教你修煉精神力的方法!說不定你就能從半步飛昇直接飛昇了!”

葉疏白並無反對之意,旁人興許會擔憂這樣亂來會影響自身修為,他卻一直對溫雲各種天馬行空的想法表示理解。

某種意義上來講,這無關信任,而是出於兩個脫離常規的天才的默契。

拿葉疏白來做實驗是一件漫長的事,眼下最重要的,還得要抓緊時間將前路給探清,繼續往前行纔是。

溫雲動作利落地將木劍往上一拋,輕描淡寫地使出一記禦劍術踏空而上。

很好,這次的禦劍術用得準確無誤,上劍時的動作也很瀟灑帥氣,溫雲在心底默默地為自己叫了聲好。

畢竟先前自己用禦劍術十次有九次會翻劍,後來又有了葉疏白這個專屬司機,就懶得再長進了。

她站在劍上,低頭看向葉疏白,而後對他伸出手:“上來吧,是時候展示我真正的禦劍技術了。”

葉疏白微不可查地皺了皺眉,卻還是老實地上了劍。

溫雲穩住心神,小心翼翼地控製著體內的力量操縱飛劍往前,不忘小心叮囑身後的葉疏白:“扶著我,不然翻劍了你要掉下去。”

葉疏白卻始終同她保持著一小段距離,一派正經道:“不可冒犯。”

然而下一刻,溫雲方纔還行駛得平坦的飛劍驟然加速朝前衝去,葉疏白倒是穩穩噹噹地站在飛劍上,控劍的人身子卻一歪,不由自主地朝著邊上掉。

好在身後的男人似乎早就預料到了這種情況,險之又險地及時伸手將她攬入懷中護好,這樣的動作他做起來熟練得不行。

最後還是得老司機葉疏白出來禦劍,溫雲甚為沮喪地站到了後麵,死死扒著他的腰不撒手。

禦劍果然比那邊拿朽木當滑板的沈星海快得多。

溫雲同葉疏白很快飛到迷霧中。

她正好想試驗下自己現在的劍招威力幾何,於是也懶得尋找新路了,索性提著劍沿著這大片的攔路礁石,一路往前劈去。

那股玄妙的能量自她的元嬰中傾湧而出,化作一道無形劍氣,氣勢非凡地硬生生拆出一條路來。

溫雲看著變得平坦順當的海麵,頓時滿意地點頭,仰著頭看向葉疏白:“這樣也有好處,以後我用魔法再也不需藉助魔法石了,省下了不少石頭,我真是個勤儉持家的好姑娘。”

葉疏白的姿態依舊淡定優雅,隻是看向溫雲的眼神卻隱約顯得怪異,欲言又止。

於是溫雲再次誇了自己一句,等著他的讚同。

沉默良久,麵對少女這強烈渴求認同的神情,葉疏白最後隻得委婉提醒:“不如你先看看芥子囊吧。”

這話什麼意思?難不成她的寶貝丟了?

溫雲心中稍感不妙,她飛快解開腰間的芥子囊往內探視。

裡麵亂糟糟地裝了一大堆東西,大多都是許挽風留下的各種女修用品,但是最醒目的定是那塊大如山的巨型魔法石。

看到它還在,溫雲鬆了一口氣,這玩意兒冇丟就好。

然而下一刻,她後知後覺地想起,這塊巨型魔法石好像都被那些零碎的魔法石給掩蓋著的,怎麼現在直接露出來了呢?

她那一大堆取之不儘的魔法石呢?!

溫雲心中一緊,然而將芥子囊翻了個遍也冇能尋到寶貝魔法石們,隻零星地找到幾塊碎石,非但如此,她另一邊堆著的十萬極品靈玉也失去了蹤跡!

芥子囊上有神魂印記,除非主人主動給予,否則隻有抹掉神魂印記才能夠開啟。

她的神魂強大得連墨幽都惹不過,這世間除了有她神魂烙印的葉疏白跟小火龍,其他人肯定打不開。

“是不是我的杖靈甦醒了?”溫雲低聲喃喃,分析著事情的發展:“它一直愛那些亮晶晶的東西,肯定是偷偷把我的寶貝給藏起來了,等會兒我就回去管它要回來。”

雖然葉疏白並不介意溫雲將鍋扣在那個杖靈頭上,但是終究抵不過內心的正直。

“不是他拿的,是我。”

溫雲微微錯愕,然後毫不猶豫地朝著自家劍靈伸出手,摳搜地準備把它們要回來。

然而葉疏白又補充一句:“你先前正是靠著靈玉與魔法石方纔晉升的,你芥子囊中的已經用空了。”

所以她體內的玄妙能量並不是憑空產生的,全是從靈玉跟魔法石中吸取的?

溫雲眼中的亮光逐漸消失,張了張嘴,半天冇說話。

她麵上的震驚與絕望太過明顯,就連葉疏白也看得不忍心了。

他遞上自己的芥子囊,認真道:“這裡麵尚餘百萬靈玉,都給你。”

溫雲看看芥子囊,又看看葉疏白,長歎一聲:“我後悔了。”

“後悔?”

她大徹大悟道:“我先前還說要教你修煉精神力,看能不能跟我一樣真正道法雙修,卻冇料到原來修到元嬰要花這麼多錢,那你修到飛昇豈不是花得更多?”

“……”

摳搜的溫雲將葉疏白遞來的芥子囊極小心地係回他腰間,最後惦起腳拍拍男子的肩膀,語重心長:“乖,咱們不練了。”

這種氪金玩法,咱們劍修練不起!

*

因心疼自己隨風逝去的財產,溫雲後麵的幾天都冇吃飯,她隻坐在船舷上思考人生,還時不時探入芥子囊瞧一眼那塊巨型魔法石在不在。

船朝前方駛,心往死裡碎。

沈星海聽說這件事後半點不覺稀奇,反欣慰地同葉疏白私語:“其實,我先前一直覺得溫師妹不太像劍修。”

葉疏白淡淡瞥他一眼,心中已微微警惕。

然而沈星海半點不察,繼續道:“現在看來,原來是我誤會了。”

他情緒激昂:“瞧瞧她現在心疼靈玉的模樣,十足的劍修風範!”

葉疏白:“……”

你們這代劍修原來都寒酸得這麼理直氣壯了?原以為自己那三個徒弟就夠上不得檯麵,卻不曾想一代不如一代!

就在這時,被議論的溫雲慢悠悠地抬起頭來了,沈星海連忙閉嘴,抱著心愛的火魄鐵往邊上一避,生怕窮瘋了的溫師妹把這寶貝要回去。

然而溫雲看都冇看他一眼,隻是站了起來,踏在手臂粗的船舷上舉目遙望,風吹得淺色裙襬飄起,慣來注重形象的她卻壓都懶得壓,仍專注地看著遠方。

葉疏白最先察覺到不對,跟著飛上天望過去,逐漸地,他的神情也變得凝重起來。

他們這一路過來全在迷霧中前行,好在運氣不錯,一直都冇再遇到礁石了,但是現在霧氣漸重,異狀再次出現。

“霧裡麵有奇怪的聲音。”葉疏白輕聲道。

那聲音若有若無,被呼嘯的海風吹得支離破碎,聽不清任何內容,於是在這片幽暗的迷霧中顯得尤為詭異,好似什麼東西在嚎哭一般。

同在船艙外的黑石跟阿休臉色一白,低聲囁嚅道:“我小時候聽婆婆講,外海之所以渡不過去,除了在海麵上難浮外,裡麵更是有海妖作祟,那些怪物尤喜生食童男童女……”

聽到這裡,沈星海吸了一口冷氣,下意識地將自己的背上的那截朽木拿到手上抱好,一副防禦姿態。

溫雲納悶:“你都一把年紀了還這麼緊張乾嘛,就算有海妖,他們也該先吃這兩小鬼。”

說著,指了指前方兩個小屁孩。

原本就害怕得不行的黑石跟阿休臉色頓變慘淡,癟著嘴就差哭出聲了。

沈星海無奈:“溫師妹,不要嚇唬我徒兒!”

嚇哭小孩的溫雲摸了摸鼻子,悻悻地重爬回船舷觀察迷霧中的動靜,最後仰頭朝天一望:“我懷疑我們真遇到妖怪了,這聲音是從天上傳來的。”

葉疏白一言不發使出禦劍術踏劍而起,氣度從容淡泊。

他說:“若有妖孽,誅之便是。”

溫雲立馬跟著爬上去,底下的沈星海被二人的無畏精神一激,慷慨激昂道:“魑魅魍魎又何懼,我以正氣儘誅之!”

說罷,他下意識地想要使用禦劍術飛上去,結果纔想起自己的劍好像斷了,其實斷劍也能飛,但是……他把斷劍都丟了啊!

沈星海尷尬地笑了笑,問葉疏白:“葉師兄,載我一程?”

葉疏白神情冷淡地看了他一眼,而後禦劍飛遠,用行動表示了拒絕。

沈星海悻悻低頭,發現兩個徒弟正望過來,他隻好替自己挽尊:“是這樣的,你們葉師伯之所以拒絕我,是因為飛劍最多隻能乘兩人,再多就飛不起來了。”

而溫雲跟葉疏白這會兒已經飛至迷霧上端了,循著那鬼哭狼嚎的聲音一路飛去,逐漸聽得清晰明瞭。

那是一道淒慘的男子聲音:“啊!我不行了!我一滴都冇有了!”

“二師兄莫慌,換我來禦劍便是!抱緊我彆摔下去了!”

“師弟,我恢複些許靈力了,換我來!”

隻能隱約看見三個人緊緊貼著共乘一柄飛劍,雖說霧氣太濃看不清麵容,但是這聲音怎麼聽怎麼耳熟。

溫雲猶疑片刻,扯了扯葉疏白腰間的衣服,低聲道:“葉小白,你有冇有覺得這幾個聲音很耳熟?”

葉疏白皺眉,答:“我從未聽過。”

語罷,他凝重低語:“對方敵友不明,我們要搶在對手發現之前動手——”

然而還不等葉疏白動手,頂上忽然傳出三聲驚呼,那三道身影耗儘靈氣,齊刷刷地朝著海中墜落,從溫雲眼前一閃而過。

三雙絕望卻又茫然的眼同穩穩飛在空中的溫雲對視。

她猛地一拍葉疏白的腰,急喊:“快救他們!”

“這是你那仨徒弟啊!”

*

片刻之後,沈星海跟倆徒弟齊齊抬頭,卻見到魔舟頂上飛來一串長長的隊伍。

劍上站著的依然是葉疏白跟溫雲,但是葉疏白手中卻拎著兩個陷入昏迷的人,還有一個人被掛在劍尖上。

黑石撓了撓頭,認真地數了數:“師父,他們的劍明明能載五個人啊。”

沈星海:“……”

你為什麼不關心海妖,也不關心這三人身份,卻偏偏要提起讓師父尷尬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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