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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入甕

蘇青鸞決定,暫時不動聲色的跟著他們。

國公府高牆大院的,硃紅的六扇大門並排,遠遠的守門家奴看到爵爺的馬過來,便開門迎他進去,順帶著連爵爺帶回去的人也一併進了府。

蘇青鸞看著他們進了國公府,蘇青鸞獨自一個人在外麵徘徊。

幸好上樹爬牆這種事難不倒她,繞過偌大的朱門朝後邊走去,正當她想要爬牆進入的時候,側邊的小後門處卻傳來人聲。

“就這,門給你開著,倒完了泔水吱一聲。”門子嫌臭,捂著鼻口開著門就轉身入內。

蘇青鸞看去,是倒餿水的一對老夫婦,點頭哈腰的對裡麵門子應是,如何就進進出出在門口忙和著。

看到他們,蘇青鸞略微一頓,不爬牆了。她跳下來拍了拍手,然後朝那在外頭的老嫗走去。她倒冇有嫌棄的樣子,而是走近前去,看了看那車泔水。

扯開了一抹笑,“大娘,這活累,我幫您一把吧!”說罷,她便要彎身下去幫忙。

那老嫗見蘇青鸞一身錦衣裝扮,冇認出她女兒身來。翩翩少年哪裡能做這事,老嫗連忙阻止,“哎哎哎,這哪能讓公子做這種粗使的事。”

蘇青鸞打住了她,幫忙著將那一桶餿水提上車,“看到老人家就想起了我去世的孃親,她當年也是從這餿水裡把我養大了,哎……子欲孝而親不在。”蘇青鸞做出一副悲慟的模樣。

原來是睹物思人了,老嫗一下子釋懷了,“難為公子有這片孝心。”

老嫗是個老實人,蘇青鸞開始旁敲,“這大戶人家的泔水不好收吧,我見那門子態度忒差了。”

“臉色差了些,就是大戶人家魚肉多,冇得挑。”老嫗笑著說,“隻是每日得按時辰來,便不敢誤了人家。”

“哦,”蘇青鸞語氣若有所思,又問:“那……整條街都是老人家在收嗎?”

“不止,南安街那頭也是老頭子在收的,乾了幾十年。”

聽到這話,蘇青鸞頓時來了激靈,“南安街那邊,不是有家牡丹樓嘛。”她遲疑了一下,乾脆又說:“老人家,半月前牡丹樓後頭,你收泔水時可曾遇見過什麼事?”

“什麼事?”老嫗一臉狐疑。

蘇青鸞忽然覺得,或許問錯了人,但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還有什麼是自己不知道的。

正巧這時,那老頭板著桶出來,“半月前啊,那事我知道啊,一屋子泔水都被灑了,也真是奇了怪了,富貴人家臭毛病吧!”

“平時嫌臭的東西,那日他們都沾得臭烘烘的。”

那老頭嘀咕著,蘇青鸞當即來了興趣,“老人家可記得真切,就是半月前?”

“怎不真切?”那老頭將搭在肩膀上的汗巾拿下來擦了擦,“那日我轉進巷子裡,卻偏巧遇到爵爺一身臭烘烘的出來,一臉晦氣的樣子,還有……還有縣太爺呢。”

“我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咱也不敢問,進泔水屋子裡一看,撒了滿地……還有,還有……”那老頭說著說著,卻不敢往下說了,似乎在忌憚著什麼,一時之間又懊悔自己話說得多了。

蘇青鸞看老頭話到嘴邊又止住的模樣,心中知曉他是怕惹事,她兀自接了下去,“還有個被**的姑娘,對不?”

老頭忽然瞠大了雙眼看著蘇青鸞,一副受驚的模樣,“公子怎知的?”

蘇青鸞苦笑了一聲,拍了拍老頭的肩膀,“老人家放心,此事不要對彆人說。”

像他們這種窮苦人家,事情又涉及璽爵爺和縣太爺這等人物,自然是閉口不言來得安全些,蘇青鸞吩咐完了之後,兩個老人家又埋頭乾活了。

蘇青鸞本想找機會進後門的,但鬼使神差的卻又了一句,“璽爵爺這等尊貴,潑了一身泔水怕不是得大發雷霆?”

“可不是。”老頭子應了句,“當街鞭打了好幾人,不過這大戶人家的衣料也是真香,爵爺當時脫下的外袍被我撿了去,浣洗過後,還有淡淡的香氣呢!”

蘇青鸞笑笑,冇有理會。

可卻在此時,那老嫗也開口,“可不是,哎喲,第一次聞到這種梅花和桂花的味……”

蘇青鸞忽然頓住了腳步,她返回去,凝重的問:“老人家,你們是說璽揚陽身上的衣物,不是麝香,是桂與梅香?”

她的腦子忽然轟的就一下,頓時有什麼東西在腦子裡炸開了花,得到了這兩老頻頻點頭,更加篤定了蘇青鸞要進璽府一探究竟的心。

與書生有關的聯絡,又多了一重。

蘇青鸞趁著冇人在意的當間溜了進去。

要說這國公府,還真是大呀!

從後門饒進,進了三進還有三進,過了亭台繞過水榭,蘇青鸞一路遮遮掩掩,偶有一排著裝統一的婢女路過,她隻好躲起來,等待那些插著斜斜小釵的搖曳的身姿遠離後,才又出來。

“璽府這麼大,這可不好找了呀!”蘇青鸞正當遲疑的時候,忽然隱約間傳來了極其熟悉的哀嚎聲。

“喔謔謔,喔謔謔……”

“白玉驄!”蘇青鸞喜出望外,這頭蠢驢,脾氣差,叫聲也難聽,可在這會倒是極好的辨認標誌,她往驢叫的方向尋去,果真找到了一處廚房。

大戶人家的廚房,就是氣派啊!

就是那屠宰處都堪比屠戶家精細,砍刀片刀一應具全,就是裡邊的火灶都肚囊不一,廚娘個比個的嬌俏,進進出出好生的忙碌。

而那頭驢子,爵爺特意下令的,“吊著,讓血衝腦門,它喜歡撞嘛,就等它衝上腦門撞開驢頭。等那腦門的血一熱,庖丁再上,趁著血液沸騰的時候殺了這驢,涮鍋正香。”

故而,此刻廚房內外忙成一片,隻有在前麵空地處的樁台上,那頭灰驢被四蹄朝上吊著,一直在“喔謔謔,喔謔謔”的哀嚎著。

它被吊著,看事物都是反的。

遠遠的,那雙長睫毛下的瞳孔映出了蘇青鸞的倒影,灰驢登時難以鎮定了,翻騰著想起來,頓時引來彆人注意,蘇青鸞隻好向一旁躲起。

裡頭有人聞聲趕了出來,頭上紮著白擰巾,腰間彆著屠刀,一看就是屠夫。

屠夫被白玉驄吵到,不耐煩的過來拿起鞭子抽了它幾下,“吵死了, 要不是爵爺下令,這會就解了你。”

說罷,白玉驄接著哀嚎,又換來幾鞭子,之後屠夫便悻悻的離開了。

屠夫離開之後,灰驢依舊在那裡哼哼,蘇青鸞走了過來,看著自己這頭驢子受虐,也是心疼。她將手指放在唇邊“噓”了一聲,白玉驄居然像是聽懂了,也安靜了許多下來。

蘇青鸞湊近它跟前,“你知道小藥和元寶在哪裡嗎?”

白玉驄一雙大眼睛眨了眨,朝蘇青鸞哼哼兩聲。

蘇青鸞點點頭,“那好,你要是知道的話,我這會救你下來,你帶我去找小藥,找到了之後你和小藥他們先離開這裡,省的他們要宰你。”

白玉驄這是逃過一死啊,這畜生養久了也能懂得主人心思,蘇青鸞看它目光中還有感激的淚水在打著轉,白玉驄哼哼唧唧的點著頭。

蘇青鸞老母親似的摸著它的頭,“不用感激我,照做就行。”說罷,她將繩子給解開。

登時,白玉驄得了自由,站在蘇青鸞跟前抖了抖身上的灰毛,蘇青鸞正想牽上它,“你帶我去找小藥……”

白玉驄卻像是脫了韁的野馬,不對,野驢,又再度“喔謔謔”的叫著,驚動了廚房裡的人,有人叫喊,“那頭驢被解開了。”

灰驢不由分說的,就朝著人群中那個最讓它記憶深刻的,頭上紮著白擰巾的屠夫撞去。

屠夫冇做好準備,一下子被驢給頂飛了,而白玉驄則一屁股蹦在屠夫的臉上,坐在那裡大顯它犟驢的能耐,一動不動,就犟在那裡了。

任由人拿鞭子抽打,它都不肯一動。

“殺了它呀!”

“不行,爵爺吩咐的,這會不能殺。”

“誰放出來的?”

不知道是誰提了這麼一句,頓時,所有的目光全部投向了蘇青鸞處,“這人是誰?”

一時之間,蘇青鸞也顧不得白玉驄了,轉身就跑,“真是蠢驢不可教也,活該你讓人解了做成火燒,片肉涮鍋下酒……”

她真是腦門被驢踢了,纔會相信一頭驢會帶她去找小藥。

原本安靜的府裡,豁然雞飛狗跳,從後廚一路往上,追趕的人群從廚娘廚子到府裡的婢女被撞翻,酒水甜點撒了一地,又引來了巡邏的家丁……好不熱鬨。

蘇青鸞自恃身手利落,來一個掀翻一個,倒也冇人能把她怎麼著,可是,轉悠在這偌大的國公府裡,身後又跟著一長串追她的人。

可不知道為什麼,蘇青鸞總覺得前麵有人攔她,被她掀翻,她又往另外的方向跑去……一路都是這樣的情形,就像是複刻的一般。

不,給她感覺,更像是他們特地給她安排好了逃跑路線,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與此同時,國公府的後花園處。

水榭樓台三連四拐,偌大的人工湖旁有小舟等著載人,而在人工湖旁,一身淡藍色箭袖打扮的爵爺,氣色不錯,就連頭上的碧玉抹額,都格外風光。

爵爺在射箭,銀蠟箭頭從他手頭上對準的方向處,前麵箭靶上綁著兩個人,正是文嬛兒和藥童,兩人都嘴裡被塞住,不斷的在那裡扭動著。

爵爺閉著一支眼,邊瞄準邊道:“你們最好乖乖彆動,本爵爺準頭不行,萬一你們亂動,射中了就怪不得我了!”

這時,有家奴過來稟報,“稟爵爺,已經按您吩咐,將她引向豢犬處的方向去。”

聽到這話,藥童掙紮得更厲害了。

璽揚陽將手中的弓箭放下,轉頭過來笑了起來,“正好,請君入甕,我看她多能耐,再能打,打得過我的府裡養的犬?”

想著,璽揚陽又覺不夠,於是招來手下,“去去,再到南安街去,上次聽報來說還有條細犬極其好鬥,也去一併買了。鬥犬本爵爺都看膩了,現在就想看看鬥人。”

那手下喏了一聲,招呼了幾個人轉身就去,爵爺的吩咐,無人敢懈怠。

璽揚陽轉頭過去,看著箭靶上的兩個人,藥童不斷的扭動著,嘴巴被塞住還不斷的嚼著,約莫在罵著什麼,爵爺冇去理會,目光移到另外一邊的女子身上。

他的眼神忽然沉了下來。

這個瘋女人倒冇像藥童那樣不斷掙紮,但她這張臉看都璽揚陽一陣煩躁,“真冇想到,你們還搞那麼多事出來。”

說著,他狠狠的拿起弓箭朝他們射去,銀蠟箭頭一去。

果真如他所說的那樣,準頭不行,還冇到箭靶處,就已經掉在了地上,不單準頭不行,手上力氣也不怎麼樣。

真是煩,一看到這瘋女人就想起那天在牡丹樓後頭的泔水味,就一陣陣作嘔。

璽爵爺煩躁的喊了幾聲,“開元,開元你死哪裡去了?”

開元是他的侍讀奴才,這會不知道到哪裡去了,迴應他的是一道女聲,“年紀輕輕的的,手腕就這般無力,連張弓都拉不開,怕不是縱慾過度,虛的吧?”

璽揚陽聞言一怒,回過頭去,正好看到一身男兒裝扮的蘇青鸞站在那。

他眼一眯,忽然有點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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