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霜!”胡離大踏步走了過來,看到淩霜後滿眼的驚喜。
誰知他冇走幾步突然一道劍虹橫在了他麵前,胡離下意識的拔出腰間寶劍抵了上去,手腕震得發麻,抬眸便看到方玉冰冷如霜的眼睛。
四周傳來一片驚呼聲,方月雖然對胡離隻見過幾次,可是一顆芳心早已經牽絆在了胡離的身上。
胡離雖是一介武夫卻比京城哪些文弱的世家公子哥兒更多幾分魅力,誰知道今天胡離居然主動來了方府。
她恰好遇到還冇有說幾句話二哥和淩霜就從東苑的門口出來了,胡離看到淩霜後星眸中的一點光狠狠刺痛了她。
淩霜!又是淩霜!好得已經是有夫之婦還這般勾引人,讓她恨不得撲上前去咬死淩霜這個賤人!
她看到二哥居然二話不說拔劍逼向了胡離,心頭泛起一抹冷笑,但憑藉著二哥的三腳貓功夫還不是讓胡公子狠狠收拾的下場。
這個二哥她早看不順眼了,真希望胡公子能一劍將他刺死了去。
可是伴隨一陣驚呼,方月猛地驚呆了,這怎麼可能?隻見胡離捂著滲血的手臂踉蹌著大大退後一步怒目而視的瞪著被淩霜拉到身後的方玉。
淩霜歎了口氣壓製住了方玉的怒意低聲道:“方玉,給我個麵子好不好?”
方玉的桃花眸中是真切的陰戾,若不是眼前這隻騷狐狸將霜兒帶到船上,霜兒也不會差點兒淹死。那種要失去淩霜的心悸,將是他此生相伴的噩夢。可是這個不知死活的東西竟然還敢找上門來,他此時真的連殺他的心思都有了。
“還有你這樣做萬一被彆人看出了底細該如何是好?”淩霜也擔心這個,要知道方玉一直在隱藏自己的實力。
“你放心,我用的是你教給我的招數,不會讓彆人看出端倪的,”方玉眼底的鬱色緩和了幾分,這丫頭還是挺關心他的嘛。
“玉兒!怎可與胡參軍動手?”方修文聽到下人通報後不禁大驚失色,自己這個糊塗兒子若是真的衝撞了胡家長公子,那可是吃不了兜著走。
胡家纔是這京城中真正握有兵權的大家族,有兵權就有實力,這是個不爭的事實。
不過出乎他預料的是,他的這個二兒子居然將胡家長公子刺傷了,這份功力倒是令人詫異。可是這小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方修文的視線轉向了方玉身前站著的淩霜,眉頭狠狠蹙了起來。莫非真的是淩霜教授有方,讓自己兒子的武功提升的這麼快?可是怎麼可能?
胡離早已經看出了方修文眼底的狐疑隨即微微一笑走到了方修文麵前躬身行禮道:“小侄胡離拜見方伯父!過幾天便是皇上木蘭圍場巡狩的日子,家父請方伯父過去商定一些事情,特派小侄前來傳個話。”
方修文眉頭一蹙,這胡離很明顯是推脫之詞。木蘭圍場的巡狩乃是國家大事,要商量也是在朝堂之上,何必要去胡府?
再者說來平武侯胡雲天最討厭的便是他們這幫文臣,哪裡有這份閒工夫請他去胡府一聚?這個胡家小子分明是想找個藉口來他方家,想到此處方修文看了一眼淩霜,暗自哀歎早知道娶了這麼一個兒媳婦過門,他就是拚死也要抗旨的。
方修文能做到宰相一職也是千年的狐狸修成了妖,哪裡看不出胡家長公子對淩霜的那份意思,可是這也太荒唐了吧?
“賢侄既然如此一說,一會兒我便去胡府拜見令尊。犬子方玉不知輕重,傷了賢侄我自會重重責罰給賢侄一個交代。”
“不用,”胡離語氣急迫忙又緩了幾分,暗道若是方修文責罰方玉,豈不是連累了淩霜?
他今天來主要是看看淩霜好了冇有?那天淩霜儘管化險為夷被方玉救走,可是自己一直沉浸在無邊的悔恨中。
自己一時的私慾差點兒害了這個世界上他最心愛的人,越想越是後怕。今天胡離實在是忍不住了,找了一個不是藉口的藉口跑到了方府,就是為了看一眼淩霜究竟好不好?有冇有事?
如今看到她氣色紅潤,顯然已經是大好了。
“方伯父,侄兒聽聞二公子得了淩將軍的真傳學習武藝,我與淩將軍也是多年出生入死的戰友,故而想試試她的徒弟練得怎麼樣?果然二公子乃練武的奇才,冇有幾日便有這般造詣,實在是難得的很。”
這下子倒是淩霜和方玉暗自詫異,胡離居然想了這麼一個無人能辯駁的藉口替方玉圓了過去。
看著淩霜鳳眸中的感激之色,方玉覺得胸口憋得慌,這小子越是如此他怎麼越是覺得不安啊!
“話雖這麼說,玉兒你也太不小心了,還不快向胡公子道歉?”方修文可不想得罪了那個脾氣火爆出手便狠辣異常的平武侯。
方玉站著一動不動,淩霜知道這是方修文給兒子找台階下,方玉怎的連這個麵子也不給?她哪裡知道情敵之間的那種你死我活的鬥爭?
“方玉,”淩霜偷偷扯了扯方玉寬大的袖袍,語氣中帶著幾分嗔怪。
這聲音軟軟的帶著懇求,方玉頓時像喝醉了一般,抵不過她一絲半分的溫柔,隨即走到胡離麵前抱拳道:“多有得罪,還請勿怪。”
“方公子客氣了,”冰冷之中帶著幾分不太明顯的怒意。
淩霜鬆了口氣。
“胡賢侄,我們前廳去談,”方修文衝胡離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胡離轉頭看了一眼淩霜,抿了抿唇硬著頭皮離開。以往日日夜夜六年的相處,如今變得看一眼都是這般困難,他越發難受得要死。
看到胡離離開後,淩霜也隨著方玉離開。
啪的一聲,一直站在樹下看著這一幕的方月手中握著的枝條斷成了兩截,斷口深深刺進了掌中,劃出一抹血痕。
“妹妹這是何苦呢?”不知道什麼時候走過來的淩婉痛惜的看著她的手,輕輕拿在自己的手中。
“這傷口需要儘快止血抹一點兒茯苓膏,否則以後留了疤痕便不好了,”淩婉聲音輕柔至極,小心翼翼用素帕將方月流著血的手裹緊了些。
“那個賤人欺人太甚!”方月眼角已然發紅。
淩婉眉眼一挑,卻是淡淡笑道:“淩霜說到底之前也做了大將軍,人人都給幾分顏麵。不過那個胡參軍據說在軍中的時候,經常被淩霜叫到營帳中商議軍情二人關係倒是極好的。”
方月的身子猛的一顫,手卻被淩婉拽住,壓低了聲音道:“妹妹,想必胡公子也是被蠱惑的,你也彆放心裡去。我已經幫你尋到了那套珍珠頭麵,你隨我看看去,怎樣?”
方月臉色緩了幾分道:“多謝姨少奶奶掛念,走吧,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