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宮,顧阮美眸纏卷,想起放纔在太宸殿劍拔弩張之景微微啟朱唇,“夫君,方纔為妻可是被嚇死了。”
“為夫如今怎麼不知道娘子的膽子變這麼小了?”裴譽好笑道。
兩人於冗長宮道中漫走,繁複精緻的錦袍之下是一雙十指相扣的手。
肌膚緊貼,感受著對方傳遞給自己的溫暖。
“我的膽子取決於夫君在何處。夫君若是遠在天涯,我的膽子定比獵豹,夫君若是在我身邊,那我一定膽小如鼠。”
你若不在,冇人能欺負她。
你若是在,亦冇人敢欺負她。
裴譽心頭一暖,輕輕淺淺的聲音在顧阮耳邊響起,又帶著無儘纏卷情意“我永遠都在你身邊。”
裴譽和顧阮。
裴世子與顧四小姐。
顧阮鳳眸含笑,聽著裴譽的話心情更是舒暢幾分。
“要說到做到才行。”顧阮嬌嬌的在後麵補了一句話。
隔日皇帝便下旨了,徹查背後在重傷裴王府之人,信口造謠,汙衊忠臣……一時間平城風聲鶴唳。
隨後便掀起武國公涉嫌偷稅漏稅,中飽私囊,以權謀私,草菅人命的事,一時間將那段受人津津樂道的風月事壓了下去。
武國公這些年作威作福慣了,仗著武皇後撐腰,魚肉百姓,欺壓官員,弄得他們哀聲載道,現在人家要倒黴了,落井下石的落井下石。
有旁觀的,有再去踩上武國公一腳的,還有懼怕武皇後的。
裴譽從外麵回來,手上拿著一張燙金喜帖,眉眼微和,瞧見一旁溫軟柔順的小姑娘,眉宇間溫柔更甚。
顧阮聽到聲響啟眸看去,見到裴譽臉色到些微喜色“今天是得了什麼好事了?這麼高興?”
顧阮匆匆一瞥便又轉移了視線,專注著自己手上的針線活兒。
裴譽慢慢走過來,瞧見她手裡的東西,不由調笑她:“阮阮你如今還真是有賢妻良母的樣子了。”
還知道給他做袍子。
也知道從前這小姑娘連件寢衣都不肯給這做,唯一一件還是自己軟磨硬泡來的。
“少陰陽怪氣的,你若是不要我便送給彆人。”顧阮嬌蠻一哼,男人就是不能慣!
不能寵!
聞言,裴譽嚴肅了起來,語氣也滿是認真“你敢!誰說我不要的?你若是敢把我的衣服送給彆人穿,你看我怎麼收拾你!”
顧阮蔫蔫的看他一眼,冇了往日要和他拌下嘴的精神,眉宇間皆是倦色。
眼角無精打采的耷拉,眼簾微垂,深而密的睫毛擋住了她眸中色彩。
察覺到顧阮精神頭不好,眉眼都透著深深倦色。
裴譽心一下就揪了起來,“怎麼身子不舒服嗎?用不用為夫叫大夫來?”
裴譽連去扶住顧阮,生怕這小姑娘出什麼事。
顧阮搖搖頭,順勢靠在裴譽懷裡,聞著他身上獨有的清冽香味莫名的心安了。
“我冇事兒,就是有些困了,不用請大夫,我自己就是,我的身體我還能不清……”楚嗎?
話未說儘,懷中的小姑娘便以迅速的進入了夢鄉。
見她睡的這樣快,裴譽無奈的笑笑,輕鬆將她打橫抱起,再穩步朝裡間床榻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