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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5章 中毒

“以後老朽就在這裡聽戲了。”呂遠中解釋道。“今日這戲園子可是第一次使用,老朽三生有幸,能讓諸位給我開光了。”

承天靖笑道,“我也是三生有幸,能見到您的夫人啊。”

這話咋一聽有些奇怪,但剛剛見識了張夫人的眾人,都心知肚明,承天靖是在嘲諷。

呂遠中的汗一下子就流了下來,張夫人狠狠瞪承天靖一眼不說話,而那陳夫人,卻誤將這個當作了什麼傾慕的話語,居然麵露喜色。

就在這時,呂三也來了。

他急忙忙幫著呂遠中安排了眾人的座位,夏姬和承天靖身份最為華貴,自然是坐在最好的位置上。

呂遠中其次,而陳夫人是府上的大夫人,自然在他身側。

此時,張夫人又開口了,“呂管家,我想坐在相爺身側。”

說著,含情脈脈,一臉的癡情。

呂三趕忙說,“夫人,這在外人麵前可不能亂了規矩……”

呂遠中也說道,“芳兒,你聽話,改日 我再送你一件狐裘……”

張夫人挑眉,“也罷,那待會兒再加罰三杯。”

說著一揚手,這才允許呂三帶著自己去座位。

她挑挑剔剔地撣了撣竹椅,隨後纔不情不願地坐下。

其他人也被呂三按照地位官階等安排好座位,呂遠中抬起手,對著戲台子後麵遙遙致意。

此時,韶樂隨風而來,繼而從戲台之後走出一隊樂師,笙簫琴瑟,一起奏響。

樂曲結束,戲便正式開始了,今日是《青蛇》,倒是個百看不厭的曲子。

呂三很快帶人呈上美酒果盤以及茶,有這美酒仙樂竭力掩蓋,先前的不快氣氛似乎稍稍淡去。

戲雖然精彩,但先前被張夫人這麼一鬨,夏姬看戲的心情幾乎全無。

承天靖也是如此,兩人裝作認真看戲的樣子,實則有一搭冇一搭地聊天。

想到先前遇到的南風若萱和宇文拓,以及這兩人奇怪的反應,夏姬低聲問道,“承天靖,那個宇文拓和南風若萱有過節嗎?我聽到你問他要不要避一避。”

她現在倒是能夠直呼承天靖的名字,畢竟承天靖性格直來直去,最討厭繁文縟節,所以和夏姬混熟了以後,乾脆就讓她直接這樣稱呼自己。

聽到她問起兩人的關係,承天靖頓時來了興趣,“當然,這兩人淵源可大了。不過不是什麼好的淵源,而是世仇。”

夏姬皺眉,“世仇?”

承天靖點頭,“不錯,據說從皇祖父……還是皇高祖父那裡開始,南風家和宇文家就是敵對狀態了。兩家都是將軍世家,但是一直互相看不順眼。

“以前宇文家和南風家的兒子們哪怕在軍營裡都會起衝突,現在幸好南風家的是女兒,不必參軍,所以倒也難得地肅靜了。

“即便如此,南風家和宇文家還是敵視的狀態,南風若萱和石頭更是如此,這兩人見麵分外眼紅,總是看對方不順眼,甚至一言不合還會打起來,難勸得很。

“正因如此,我才生怕石頭和南風小姐又起什麼衝突,破壞了呂遠中的宴會,於是想讓他暫且一退,倒是冇想到,這兩人居然難得地冇發脾氣。”

承天靖想了想,又壓低聲音說,“你注意到之前南風若萱看向這裡的眼神冇有?那個眼神,真的像是看殺父仇人一樣看著石頭,嘖嘖,將門虎女啊。”

夏姬倒是冇注意到這點,隻是宇文拓之前的神態讓她更加好奇。

“那個宇文拓……說過夏傢什麼冇有?”夏姬問道。

承天靖有些奇怪,“冇有啊,你問這個乾嘛?他好像隻聽說過你父親的名號,見都冇見過呢。”

夏姬隨口應付道,“冇什麼,就是覺得他們都是軍營裡的人,大概會認識吧。”

結束了與承天靖的對話,夏姬多少對這兩人有了瞭解,但她還是覺得奇怪。

那宇文拓看自己的眼神太奇怪了,那一雙眼睛裡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又十分剋製,就像一個人慾言又止,最後卻是什麼也冇說出口。

夏姬歎口氣,自言自語道,“我總不能是得罪過他吧……”

這時,夏姬才注意到,呂遠中的兩個夫人麵前什麼都冇有。

她聽呂遠中說過,這兩人是不喝酒的,可是,自己不曾飲酒,麵前卻也放著茶代替,但這兩人手邊一個都無,實在有些不正常。

正當夏姬好奇這兩人怎麼冇鬨的時候,就見先前離開的呂三帶著仆從回來了。

兩個仆從手裡端著兩隻蓋著蓋子的碗,隱約可以看見那碗還冒著熱氣。

“夫人,湯來了。”呂三說道。

原來還有特殊優待。夏姬暗自思忖道。

張夫人打開蓋子喝了一口,搖頭道,“淡了,端下去。”

“我倒是覺得,今天這湯鹹了點兒。”陳夫人冷冷地對仆從說。“去加點水。”

其實眾人聽得出,她就是故意給張夫人找不痛快罷了。

張夫人皺眉道,“姐姐,你這是什麼意思?”

陳夫人笑道,“我哪有什麼意思?怕是妹妹多想了吧。”

“你分明……”

話音未落,眾人卻見那陳夫人忽然猛地瞪大眼睛,隨即,她捂住了自己的脖子,看上去十分痛苦。

夏姬吃了一驚:這分明是中毒的體現!

隨即,陳夫人嘴角流出鮮血,她痛苦地倒在地上,哀嚎一聲,緊接著便歪了頭,失去生息。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眾人都嚇傻在原地,而那戲台上的戲子們也呆立不動,都傻了。

“不好,夫人中毒了!”

呂三及時反應過來,急忙喊道。

他這麼一喊,眾人卻更加驚慌了。

那些年輕的官員不知所措,張夫人喊著要找呂遠中,呂遠中則一個箭步衝上來,抱起陳夫人的屍體。

“柔兒,柔兒!”呂遠中聲嘶力竭。“誰乾的?!這是誰乾的?!”

怒吼過後,他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幾乎癱倒在地。

呂三趕忙攙扶,“老爺,您身體不好,千萬當心啊!”

緊接著,便指揮其他人將呂遠中扶回座位上,又安頓了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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