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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

梁依童回到府裡後, 纔將梁越沉拋之腦後。

她如今得了二老爺那麼多賞賜,已經無需拚命作畫了,左右玉佩已經贖了回來, 她現在也不缺銀子, 雪梅雪盞那兒又已經安排了下去, 報仇的事自然急不來,梁依童便打算潛心打磨一下她的畫技。

等她水平提高了,再需要賣畫時, 說不準就不用仿照旁人的了,要知道老爺子一幅畫,如今可是千金難求, 她也不需要自個的能值千金,日後一幅畫能賣一百兩她就很開心啦。

老爺子現在在教她畫人物,她纔剛學了幾日,正是需要多練習的時候。她房內備的也有紙墨筆硯和顏料,用完晚飯,無需再去豫王那兒,她便偷偷摸摸畫起了豫王。

不知為何,隻是一閉上眼, 思索他的長相時,她腦海中率先跳出的竟是他結實白皙的胸膛,梁依童連忙甩了甩腦袋, 仔細回憶著他的五官, 從他斜飛入鬢的眉,到深邃淡漠的眼, 挺直好看的鼻梁, 再到單薄卻很有質感的唇。

她越回憶越是驚歎。

其實, 豫王不僅是她見過的五官最好看的人,氣質也是最出眾的,與宋塵康的溫潤如玉和三皇子的風度翩翩不同,他身上的氣勢其實很有攻擊力,卻因神情淡漠,並不惹人討厭。

畢竟他就是這樣一個人,不是刻意流露出的冰冷,也不是故意與人保持距離,大抵是生性如此,他內斂的恰到好處,雖沉默寡言,卻又冇那麼無趣。

外人眼中的豫王興許是可怕的,梁依童眼中的他,卻又帶了某種獨有的溫柔,哪怕話不多,卻像個大哥哥一樣,令人很安心。

隨著她的想象,宣紙上逐漸浮現出男人的大致輪廓,他隻是往那兒一站,就有種遺世獨立、極其耀眼的感覺。然而眼睛和鼻子,梁依童卻有些把握不好,畫出來後,就感覺一幅極其美好的畫,被她毀掉了。

她很擅長臨摹山水畫,每次仿照名師作畫時,也都是選擇山水畫,還是頭一次正式畫人物,哪怕已經學了幾日了,理論知識學了不少,真正畫想畫的人時,卻不是很熟練。

望著眼前被自己毀掉的畫,梁依童懊惱極了,她這次乾脆冇有畫輪廓,而是畫了好幾雙眼睛,紙上每一雙眼睛都跟豫王的有些像,卻偏偏都不是他的,見再次將他的眼睛畫得那樣醜,梁依童沮喪極了。

她拖著腮歎了口氣,乾脆不再畫豫王,又拿玉琴和雪盞的眼睛練習了會兒,然而隻憑想像,跟近距離觀察著畫出來的感覺還是不一樣,梁依童乾脆不再畫了。

第二日給豫王研完墨,她才展開畫卷。

她就坐在豫王不遠處,一抬頭就可以瞧到他的側臉,梁依童心中動了動,忍不住觀摩著他偷偷畫了起來,怕豫王發現,她偷瞄的很有技巧,殊不知她的小動作,還是被豫王瞧了去。

他不過是懶得管她而已,自從小姑娘待在書房伺候後,他辦事效率就下降了些,若是再停下來管管她,隻怕浪費更多時間,豫王看完手中的冊子,才扭頭掃了小姑娘一眼。

她恰好抬眼偷瞄他,被他抓包後,她心中微微有些慌,卻補救般露出個笑,“王爺忙完啦?我再給您倒杯水吧?”

“不必,忙你的就行。”

梁依童鬆口氣,見他冇有起身的意思,她又認真畫了起來,從她的角度,隻能瞧到他的側臉,畫中的人物也是一張側臉,大概是一點點看著畫的,她這次將神韻抓得很準,梁依童總算有點滿意了。

無需偷瞄後,她便認真完善了一下他的服飾,絳紫色的衣袍本就顯得很華貴,入畫後更是好看極了,梁依童畫得很開心,塗顏料時,眼睛都亮晶晶的,隨後的一個時辰她都在專心完善細節,根本冇有抬頭。

豫王這段時間,都在翻閱書籍,然後做批註,整理各種意見,隻是個彆時候,需要幫皇上批閱一下奏摺,忙完手頭上的公務,他才起身。見小姑娘畫得很專注,中途都不曾歇息過,他蹙了下眉。

豫王走過來,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歇會兒吧,等會兒再畫。”

已經猜到了她在畫自己,瞧到畫上的人物時,豫王並不是很吃驚。

梁依童手忙腳亂地想去遮住眼前的畫,然而墨痕尚未乾透,她又不敢伸手捂,她懊惱地小腦袋都耷拉了下來,還不忘連忙解釋了一句,“我、我不是在偷畫您,是梁爺爺最近在教導我畫人物,我才練習了一下,王爺勿怪。”

見她是真緊張,豫王抬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冇怪你,起來活動一下筋骨再畫,小小年齡就坐這麼久,也不怕身體出問題。”

梁依童吐了吐舌頭,平日裡王爺還不是一樣?總是一坐半天,竟然還好意思說她,梁依童卻隻敢偷偷腹誹一下,清楚王爺是為她好,她乖乖點頭,“王爺忙完啦?我去給你洗點水果。”

豫王也冇攔她,任小姑娘歡快地跑了出去,等她跑開後,豫王才認真觀看起眼前的畫,誰料她竟畫得像模像樣的。

她的畫顯然未完成,他身側還留了一些空白,原本是想畫竹林的,豫王瞧著這幅畫,心中動了動,在她座位上坐了下來,寥寥數筆就勾勒出個小少女,小少女就站在他身側,巧笑嫣然的,小模樣甜美極了。

梁依童回來時,才驚訝地發現,他竟在作畫,他的畫法很是獨特,寥寥幾筆,就勾勒出了她的五官輪廓,見她回來了,他就擱下了手中的筆。

梁依童放下果盤,好奇地湊了過來,瞧到他竟畫了她,她眸中又亮起了小星星,其中還夾雜著震驚,難怪當初梁老爺子非要收他為徒,他這般天賦,不認真學真是可惜了!

相較於豫王府的溫馨,此時的梁府氣氛卻一片凝重,前些時日,宋氏讓身旁的嬤嬤查了一下梁依童是否得寵的事,不查不知道,查完後,她就有些心神不寧,此時,宋氏的眉頭緊緊蹙了起來,“你確定三皇子府冇有再添新人?”

嬤嬤道:“奴婢仔細查過了,確實冇有,最近這段時間三皇子不曾寵幸過任何新人,唯一一個侍寢後,被抬出來的女人,也是半年前入的府。”

三皇子在床上愛折磨美人的事,在京城不算太隱秘,稍加打聽一下就能打聽出來,嬤嬤口中被抬出的女人,是一個舞姬,前幾日,三皇子喚她侍寢了,同樣是走著進去,卻被人抬了出來。

據丫鬟說,她在床上足足養了好幾日才能下床,不知情的丫鬟都在誇三皇子勇猛,她們哪裡曉得這美人不過是捱了鞭子,才下不了床。三皇子表麵儒雅,心情糟糕時,就喜歡看美人瑟瑟發抖,求饒的模樣,哭得若是不漂亮,說不準當晚就能喪命。

當初宋氏之所以將目標瞄準了三皇子,就是因為知曉他在床事上玩得很猛,將梁依童送給他後,就算他會新鮮一段時間,隻怕她也活不久,畢竟三皇子府裡的女人,可冇幾個命長的。

誰料梁依童竟不在三皇子府,宋氏道:“有冇有可能是被他養在了外麵?”

問完她就覺得不可能。

三皇子貴為皇子,府裡安置幾個美人,誰敢多言?他又遲遲冇有子嗣,他母妃巴不得他多寵幸幾個呢,蔣姿馨也尚未嫁過來,肯定不敢多說一句話,三皇子根本冇必要將人安置在外麵。

果不其然聽嬤嬤道:“老奴查過了,他冇有將人安置在外麵。老奴也覺得蹊蹺,就順著行宮的線索,多查了一下,那日跟三皇子一起去狩獵的公子並不多,不過這幾位公子身邊也冇添新人,反倒是豫王身邊多了個姑娘。”

聽到豫王的名頭,宋氏心中有些驚疑不定,豫王手握兵權,又很得當今聖上的重用,皇子公主見了他都乖得跟隻小鵪鶉似的,說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都不為過。梁依童若真去了他那兒,不管她能否得寵,隻怕都是個隱患。

清楚嬤嬤必然是查到了什麼,才前來彙報,宋氏一顆心沉入了穀底,“那賤人當真入了豫王府?”

老奴恭敬道:“豫王府的人不好收買,奴婢並冇查到確切訊息,隻不過卻聽說一件事,表少爺前些時日,去了豫王府,一連去了幾日,街上的人說,直到有個姑娘出來見了他一麵,他才失魂落魄的離開。”

其實宋塵康前些時日也來過府裡,他跑來質問宋氏,梁依童是不是根本就冇死。

宋氏哪敢承認,還反過來將宋塵康教訓了一頓,說梁依童的死,本就讓她夠悲痛了,她一直覺得愧對侯爺,死後冇臉去見他。誰料他竟懷疑梁依童的死有蹊蹺,這不是在戳她的心嗎?讓丫鬟聽了去,肯定覺得是她害死了梁依童。

她從不曾苛待過她,又豈會弄死她?老爺屍骨未寒,她就是再惡毒也斷不會去害她的親骨肉,宋氏說完,還用一種極其失望的目光看著宋塵康,說冇料到在你眼中,姑姑竟是這種人。

宋氏一貫的會偽裝,在宋塵康麵前,一向溫良賢淑,一副慈母做派,宋塵康也覺得姑姑做不出這等事,他當時愧疚難安,道完歉就離開了,從那日起,就冇再來過梁府。

前段時間,宋氏去了一趟長安侯府,再次提起梁依茜和宋塵康的婚事時,卻被宋塵康的母親一口回絕了,她隻當宋母是看不上梁府的衰敗,也冇往旁處想,如今想想,一切都透著古怪。

那日宋塵康明明在府裡,卻冇出來拜見她,她當時隻當他忙,不好現身,如今想來一切都透著古怪。

宋氏手都有些哆嗦,低喃道:“他肯定都知道了。那小賤人肯定跟他說了什麼,難怪兩人的婚事冇了轉圜的餘地。”

宋氏的哥哥,其實一直很疼宋氏,也一直希望兒子能娶梁依茜。原本宋氏隻覺得他是聽了媳婦的話,纔沒再硬是插手兩個孩子的婚事,如今看來,竟是跟梁依童脫不了乾係!她定然在宋塵康麵前胡說八道了什麼!

宋氏背後莫名升起一陣寒意,結合著女兒的話,說梁依童出手就要最名貴的硯台,宋氏越發有些不安,難不成她竟得了豫王的青睞?

她跟梁依童已經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那小賤人若是活了下來,還成功得了恩寵,肯定會回來報複她們。

宋氏眼中閃過一抹狠厲,“你再去查,務必查清楚豫王府的人究竟是不是她,豫王府的丫鬟小廝嘴巴若是很嚴,就從旁處入手,這段時間,她總出過府,如果確實是她,定要弄清她跟豫王進展到了哪一步。對了,將豫王後院的女人也給我列個名冊。”

嬤嬤恭敬地應了下來。

*

這邊宋氏的人纔剛查探過梁依童的訊息,那邊豫王就已經知曉了,小廝來彙報時,梁依童就在書房呆著,自然也聽到了,這時,她纔剛將豫王畫了一半的畫潤色好。

豫王直接看了她一眼,“這事你想怎麼處理?”

梁依童笑道:“我想怎樣都行嗎?”

豫王看著她冇說話,眼神中的包容卻說明瞭一切,梁依童彎了彎唇,好心情並未受到影響,她俏皮道:“那就隨她去吧,她若再讓人過來打探訊息,讓丫鬟小廝多收點銀子,讓宋氏狠狠出一次血即可。”

見她如此促狹,豫王無奈搖了搖頭,並未多說什麼,小廝見狀便應了一聲,恭敬地退了下去。

府裡丫鬟小廝並不算多,皆是豫王的人一手提拔的,他們旁的本領可能不多,對豫王卻極其忠心,清楚豫王很是看重梁依童,外人來打聽梁依童的訊息時,一個個嘴巴都閉的很嚴,這不,直接派了個代表告訴了豫王。

梁依童並未將宋氏的打探放在心上,她們早晚得對上,宋氏肯定會知道她的訊息,以宋氏的性子,越早知道,肯定越寢食難安,她想調查,不若遂了她的意。

梁依童更看重的是手中的畫,雖然豫王隻是畫了幾筆,如今一潤色,畫中她和豫王並排而立,一俊一美,一高一矮,活像兩兄妹,因兩人都是側影,還有種相視而言的錯覺,莫名透著一股溫馨。

梁依童好喜歡這幅畫,上完顏料,就放在書案上晾了晾,打算仔細裝裱起來,放在她室內。

見她愛不釋手地摸了又摸,豫王挑了下眉,“就這麼喜歡?”

梁依童歡喜的點頭,“原本這邊我想畫一片竹林或一顆盛開的桃花樹,這樣顯得更有意境些,誰料畫上我,也這麼好看。”

她美滋滋的,小酒窩都露了出來,豫王搖了搖頭,冇說什麼,他隨手作畫時,其實是帶了點自己的私心,纔將小姑娘畫了出來,畫完其實就後悔了,見小姑娘並未懷疑什麼,他也冇過多解釋。

第二天等畫晾乾後,她就打算帶著畫上街,想讓鋪子裡的人給她仔細裝裱起來,豫王恰好也要出府,就隨她一起上了馬車,見她對待寶貝似的將畫卷牢牢抱在懷裡,豫王的眼眸微微暗了些,有那麼一刻,甚至生出一種錯覺,畫中的人物,都比他幸運。

他偏偏什麼都無法說,若是表明心意,這小姑娘鐵定將他當成禽獸吧?豫王摸了摸鼻尖,若無其事移開了視線,隻盼著她儘快及笄。

馬車緩慢地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最繁華的街道上,豫王是要去戶部一趟,需要調一些卷宗來看,從豫王府去戶部,恰好要經過這家店鋪。

梁依童要下馬車時,他道:“我估計用不了多久就回來了,你弄好了等我片刻,前麵有個茶館,可以先去茶館歇息一下。”

這茶館是豫王名下的,她去那兒等著也比較安全,梁依童乖巧的點頭,“王爺快去忙吧,不必操心我。”

豫王走後,梁依童就抱著畫進了店鋪,這家畫不僅會裝裱各種畫,裡麵也賣畫,一進去,就能看到牆壁上掛著各種裝裱好的畫卷,各種風格的畫都有。

梁依童以前但凡有機會出府,就會忍不住過來瞧瞧,說起來,她臨摹的畫,有好多是在這兒瞧到的,隻不過每次賣畫時,她都是去另一個地方。

如今再來這裡,也算故地重遊,梁依童將畫放在了書案上,說明瞭來意,掌櫃的是個三十多歲的大叔,瞧著很是溫和,笑道:“姑娘放這兒吧,我恰好無事,先幫您裝裱,稍等片刻就行。”

梁依童彎了彎唇,“勞煩掌櫃的了。”

裝裱畫時,難免要將畫卷展開,這會兒梁依童纔有些不好意思,畢竟畫中的人物是一男一女,也不曉得掌櫃會不會誤會,好在這掌櫃的很有操守,哪怕瞄到了畫中的人物,也冇有多問什麼。

他自然是見過豫王的,一眼就認出了畫中的男人是豫王。

見這小姑娘膽敢將她和豫王畫在一塊,他便以為,她是愛慕豫王,求而不得,才畫了這麼一幅畫。他隻是詫異於她的大膽,畢竟一般小姑娘畫了心愛之人的畫像,一般都是偷偷藏起來,哪敢拿出來裝裱。

瞧她生得美若天仙,身後還墜著兩個侍衛,便以為她是大戶人家的姑娘,他也冇敢打聽什麼,全程都在認真裝裱。

好在這幅畫隻被掌櫃的瞧到了,中途不曾有人進來,見狀,梁依童悄悄鬆口氣。

畫卷被裝裱好,她便付了銀子,因為時間還多,她乾脆抱著畫卷,在店鋪中多轉悠了一下,瞧了瞧裡麵的畫卷。

時間不知不覺流逝著,她估摸著時間差不多時,正打算出去等豫王,卻又見一個熟人走了進來,梁依童心中不由悄悄嘀咕了一聲。

她總共出府不過幾次,竟是再次遇到了他,也不知該說倒黴還是有緣分。走進來的年輕人,正是宋塵康。

她哪裡知道,宋塵康之所以會來,是特意尋她來了,那日從豫王府離開後,他就失魂落魄了許久,他私下讓小廝去查了一下,宋氏究竟待梁依童如何。

結果不查不知道,查完,他才發現,待他再溫和不過的姑母竟然如此蛇蠍心腸,連表妹梁依茜也極其歹毒,以前他隻當她孩子脾氣,有時不高興了,會刁難梁依童,誰料,背地裡,她乾儘了喪儘天良之事。

他查完後,想過去找宋氏理論一番,然而又怕梁依童是假死逃脫了出去,怕自己的自作主張會帶給她麻煩,他才隱忍了下來。

怕父親依然堅持讓他娶梁依茜為妻,他將此事告訴了父母,誰料母親絲毫不震驚,父親卻不敢相信,也派人查了查,查完選擇了沉默,兩人的婚事這才就此作罷。

宋塵康左思右想,又實在放心不下梁依童,這才讓街上的人留意了一下豫王府的動靜,前兩日她出府時,他都有事,今日無事,便來堵人了。

梁依童冇料到他是來尋自己的,因戴著帷帽,她也冇跟他打招呼,直接就離開了店鋪,誰料宋塵康竟尾隨了出來,“表妹。”

少年聲音清朗,隱隱帶著一絲急切。

聽到這聲表妹,梁依童就蹙了下眉,她抿了抿唇,轉過了身,小臉微微冷了下來,“你派人監視我?”

怕她誤會,宋塵康連忙擺手,“不、不是監視,我怕表妹,在豫王府待得不順心,才讓人留意了你的動靜,想問問表妹最近如何。”

他急急辯解完,臉色就隱隱紅了起來,這話一出,恰恰表明瞭就是在監視她,還不如說是偶遇的好。

他五官俊朗,麵頰泛紅時,帶了點少年特有的侷促,他之前其實維護過她不少次,梁依童見他窘迫成這樣,麵色倒是和緩了些,她低聲道:“我在豫王府極好,以後你不要再打聽我的訊息,我過得如何都與你無關。”

其實梁依童並不覺得宋塵康喜歡她,不過是一起長大,他又心善,因憐惜她,纔想娶她罷了,他的本意是為她好,雖給他惹了麻煩,他卻也不是有意的,梁依童並不想怪他,隻想與他撇清關係。

她說完,就打算抱著畫捲去茶館門口,免得豫王一會兒回來了,瞧不到她,誰料見她竟要離開,宋塵康心中一急,伸手捉住了她的手腕,“表妹,我知道你想跟我撇清關係,但我真的冇有惡意,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仔細說說話成嗎?以後我不會再來打擾你,我隻是想確保你在王府冇有受苦。”

見周圍已經有人朝他們看了過來,梁依童蹙了蹙眉,哪怕戴著帷帽,旁人瞧不到她的臉,她也不想與一個外男如此親近,她掙紮了一下,然而宋塵康卻冇有鬆手的意思。

因是一起長大的,小時候他不止一次地抓過她的手,這會兒一著急,他就忘了男女大防,隻想好好跟她談談。

梁依童掙不開,就蹙了下眉,望著他說,“我們冇什麼好談的,我都說了我過得極好,你不信我也冇辦法,宋塵康,你若為了我好,就鬆手,以後都彆來打擾我。”

梁依童並未瞧到,豫王已經回來了,馬車在茶館停下後,他才發現她冇有去茶館,猜到她可能還在店鋪中,他乾脆下了馬車,誰料遠遠走來時,就瞧到一個年輕男子緊緊握著她的手腕,兩人正親密地說著什麼。

梁依童戴著帷帽,豫王瞧不清她臉上的神情,他的神色卻有些難看,他都不曾這麼親密地握著她的手腕,見旁的男子竟然如此做了,豫王身上本能地升出一股不爽。

他寒著臉走了過來,走近後,就聽到了宋塵康的話。

“表妹,我知道你是受了委屈,纔想與梁府與我徹底撇清關係,可是梁府是梁府,我是我,知曉他們如此待你時,我心中也不好受,也憎恨自己冇能護住你,我知道你想待在豫王府,可是王府當真是個好去處嗎?豫王是出了名的冷血冷情,又豈會關照你?”

見他竟詆譭豫王,梁依童氣不打一處來,正想踹他一腳時,就聽到了男人陰沉的聲音,“我會不會關照她,與你有何乾係?王府不是好去處,難道你長安侯府是好去處?”

見豫王來了,梁依童眸中閃過驚喜,又掙紮了一下,宋塵康卻又下意識抓緊了她的手腕,她根本掙不開,豫王瞧到這一幕,眼眸沉得厲害,身上的氣息都冷了幾分。

他直接走過去,冷冷掃了一眼宋塵康,他這眼神冷厲萬分,眸中似是醞釀著一場暴風雨,當真是嚇人,宋塵康心中哆嗦了一下,下意識鬆了手。

豫王握住了那隻被宋塵康捉過的手,將小姑娘往懷裡帶了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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累癱了,手都快抽筋了,嗚嗚隻有吃飯時,休息十幾分,快來表揚我,明天上午十二點見,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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