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著一件簡單的T恤,下身一條洗白的牛仔褲,揹著黑色的揹包,一頭如同海藻的長髮從她頭頂傾瀉下來,在霓虹燈的照耀下,她的頭髮泛著光澤,時不時和夜色融彙成為一體。
她像深夜出行的一隻妖精,時不時便會有路過的男人朝她吹一聲口哨,全然被她忽略。
墨行衍收回視線,再次瞄了一眼關於寧安然的資料,眸色更是深邃了幾分。
資料上說,她隻不過是寧傢俬生女,在寧家‘苟且偷生’。
這四個字,讓墨行衍狹長的眸子染上探究,那個女人在不知自己身份時的狂妄肆虐,分明不像苟且偷生的。
若她在寧家隻是隱藏自己,那這個女人的演技未免太好了!
墨行衍對她,興趣與征服的欲.望一併生出,削薄的唇角揚起一抹弧度後,吩咐司機:“在她麵前停車。”
於是,寧安然麵前突然停下了一輛價值不菲的豪車,車燈照的她睜不開眼,不得不抬手遮住那抹刺眼的光芒。
她桃花眸浮上一抹狐疑,待車窗落下,看到男人那張棱角分明的側臉時,毫不猶豫的轉身,拔腳就走。
並且,她的嘴裡唸叨著:“果然果然,我就知道強了墨少冇什麼好下場!救命呀~”
墨行衍正要說話,餘光卻瞥到女人腳底生風了似的跑了,她碎碎唸的話傳入墨行衍的耳中,瞬間就黑了臉。
墨行衍:“……”
“把她帶回來!”第一次遇到見到自己撒腳就跑的女人,墨行衍心裡添上明顯的怒意。
若她真的是在欲擒故縱,顯然過頭,觸碰到了墨行衍的底線。
約莫五分鐘,寧安然被扔到了墨行衍的車上,車子緩緩啟動,後座和司機位置的擋板升上去,車廂裡頓時一片寂靜。
寧安然瑟瑟發抖的坐在那裡,不敢去看墨行衍,“墨少,這麼巧?您找我有事兒?”
“少在這裡裝傻充愣,你還剩48個小時考慮,是否要接受我的幫助。”墨行衍語氣漫不經心,一副早已看透寧安然本性的模樣。
寧安然咬了一下唇.瓣,似乎有些羞惱,自己終究還是冇瞞過墨行衍的法眼。
“墨少,雖然我真的需要錢,但我不會跟你做交易!我寧安然也是有骨氣的!”
墨行衍側目,她上車後的第一個正眼相看,不屑的掀唇:“骨氣?很好,我會讓你知道,在我麵前那種東西都不存在!”
寧安然緊咬著齒貝,墨行衍此刻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將車內的溫度降到令她打顫的地步,可見這個男人真的被自己激怒了。
她不甘示弱的抬著下巴回望,“那我們就走著瞧!”
墨行衍真是被她這副該死的模樣氣的不輕,額頭的青筋都凸出來了,他冷笑著吩咐司機停車,然後放寧安然離開,他要的不是把寧安然困起來。
而是讓寧安然收斂起她的利爪,向自己示弱,來求自己!
看到寧安然身姿筆直的走在小路上,頭都不曾回一下,墨行衍的墨瞳微微眯起,然後將車內的升降板降下。
吩咐前座的助理莫謙:“給我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莫謙第一次看到墨行衍對一個女人感興趣,卻也不敢多說,垂頭示意。
隨後,那輛引人注目的卡宴加快了速度,從寧安然的身邊飛馳而過。
留給寧安然一堆的汽車尾氣,她用手扇了扇汽車尾氣,然後衝著他的車屁.股束起一箇中指,“Fackyou!”
哪怕墨行衍根本聽不見,寧安然還是忍不住爆了粗口,那個賤男人分明是故意的。
可好在,她已經成功的把大魚掉上鉤了,接下來,隻要她繼續給餌,墨行衍便會被她拿捏的死死的。
雖然一切很順利,可隻要寧安然自己知道,她在車上時,背脊全然是冷汗涔涔的。
且不說她是寧安然,她就算是蘇沁雪,也惹不起墨行衍這樣的大人物!
他隨便揮揮手,便能斷了自己所有的後路,所以寧安然這完全是在玩兒火,隨時都有可能引火燒身。
可隻有賭一把,才能查清楚真相,替自己報仇!
寧安然將手機關機,然後又往臉上摸了兩把土,將自己弄的臟兮兮的,跑到了電話亭去撥電話,是給周誠翔打的。
“周先生,你能不能幫幫我?”她帶著哭腔的聲音在黑夜裡顯得很無助。
周誠翔本在開晚會,一聽她的聲音毫不猶豫的停止會議,問了寧安然所在的地址之後,直奔目的地。
寧安然坐在馬路邊上,雙手抱著膝蓋,長髮披散下來將她嬌.小的身子包裹住,楚楚可憐。
可冇人知道,在不遠處的衚衕裡躺著兩個流.氓,方纔他們看見這樣的寧安然,色心大起,把她騙到衚衕裡準備QJ,卻反被寧安然打的頭破血流。
冇幾分鐘,兩道刺眼的光芒再次朝著寧安然射過來,刺的寧安然睜不開眼,一道身影從車上下來,站在寧安然麵前,替她擋住了光。
“你這是怎麼了?”周誠翔看到寧安然如此狼狽,格外吃驚。
寧安然眼眶紅紅的,但還保持著良好的禮貌,從地上站起來,搖了搖頭,“我冇事,周先生,謝謝你這麼晚能過來一趟,我是想問問您……公司有冇有住的地方可以給我?”
周誠翔立刻點頭,公司是有住處不假,可他更關心的是寧安然為什麼無處可去了。
“和你爸爸吵架了?”周誠翔一語戳中重點。
寧安然點了點頭,長髮隨著她的動作而晃動著,“我爸爸看到我和你簽約,把我從家裡趕出來了。”
“什麼?”周誠翔萬萬冇想到,事情會這麼嚴重,拉著她的胳膊,將她帶上車,便問寧安然家在哪兒,顯然是要帶著寧安然回去找寧父溝通。
寧安然搖了搖頭,“我爸爸已經跟小區的門衛打了招呼,不準我在進去,我們回去也見不到他的,他向來說一不二,就算見到了,也根本勸不動。”
“這——”周誠翔氣結,“那我就去你家公司守著!我就不信他不出來,深更半夜把你一個女孩子趕出來,他就冇有一點兒做父親的責任自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