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安然你個孽種,竟敢壞媽媽的大事,你不想活了!”
刻薄刺耳的叫罵聲迴盪在大廳裡,寧安然抬眼就看見站在樓梯上隻穿著一身輕薄睡衣的女人。
正是她的姐姐寧姝。
寧安然眨了眨眼睛,側了側身子,讓開了朝著自己撲過來的女人,還順勢伸出一隻腳踩了一腳拖曳在樓梯上的那片睡衣衣角。
下一瞬,一團雪色的東西直接從樓梯上滾了下去,聲音震耳欲聾。
寧姝驚恐的摸了摸自己剛做的鼻子,扶著牆站起來,轉身就指著寧安然的鼻子毫無顧忌的破口大罵,“這個賤種,賤人肚子裡爬出來的下作東西,竟然還敢躲,你捅了這麼大簍子還敢回來,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
“不要臉?連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妹妹都賣,也不知道誰更加不要臉?”寧安然嗤笑一聲,幾步走到了寧姝麵前,伸手將那根已經戳到自己鼻尖的手指狠狠往後一掰。
“啊——”十指連心,寧姝隻覺得一陣劇痛從腳底心瞬間竄升到天靈蓋。
她也是彪悍,揚起手一巴掌就要朝著寧安然臉上抽去,寧安然一個側身,手上用力反剪寧姝的胳膊。
寧姝的腦袋咚一聲懟在扶手上,眼冒金星卻什麼也做不了,隻能繼續高聲叫罵,“寧安然,你這個野種,你想要殺了我嗎!”
寧安然被一聲聲刺耳的尖叫劃過耳膜,厭惡的蹙緊眉頭,手上的力道加重幾分,痛得寧姝哇哇亂叫。
她冷笑一聲,“殺你?你配嗎!”
“寧安然,我錯了!”寧姝痛得理智全無,聽到寧安然這樣不屑的話更幾欲瘋狂,她的聲音微弱了下去,就在寧安然以為她要求饒的瞬間,再次爆發,“我不該讓你那麼好過,我就該把你丟到紅燈區……”
這一次,寧安然冇跟她客氣,一腳踢在了寧姝的膝蓋窩,“記住教訓,嘴賤身上是會疼的!”
一聲巨響,寧姝雙膝重重砸在了地上。
“啊——”
又是一聲慘叫,寧安然鬆開了手,寧姝滾下了剩下的四五個台階。
她渾身是傷,雪白的睡裙沾滿了鮮血,可仍舊身殘誌堅的爬起來,還是不肯放棄對於寧安然的人生攻擊。
來來回回就是那幾句話,是個人都要膩歪。
寧安然掏了掏耳朵,翻了個白眼,一步一步走下樓梯。
隨著寧安然的逼近,寧姝終於是察覺到了畏懼,她不斷地後退。
也許是逼近的殺意令她感到了恐懼,看起來腦子並不怎麼好使的寧姝終於扯開嗓子大叫,一閉著眼睛雙手在空中胡亂揮舞,“媽!爸爸!救命啊!寧安然想要殺了我。”
驚恐之中,她的手揮上了寧安然的臉,鋒利的指甲在她的臉上留下幾道血痕。
幾乎同時,威嚴聲音不滿得響起,“大清早,吵什麼吵,還嫌家裡不夠晦氣!”
兩人抬頭,看見西裝革履一步步走下樓的寧父。
寧安然冇有動,冷眼看著寧姝搶先一步上去,“爸,寧安然她把我的手指掰骨折了!”
骨折?
寧父的臉上瀰漫陰雲,懷疑的目光刺向寧安然,卻見寧安然此刻已經倒在了地上。
她身上的衣服也被撕碎了露出手臂和肩頭的淤痕,她黑髮散亂,蒼白的臉上是紅腫的指印,靠近耳廓的位置還有幾道明顯的血痕。
寧安然什麼話都冇說,隻是低著頭不敢看任何人。
寧姝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她跳著腳戳著寧安然怒罵,“寧安然,你裝什麼裝,你給我起來!”
“閉嘴!”寧父雖然看不上寧安然,但是也不容許寧姝在自己的麵前這樣放肆,他喝退了寧姝,這才走到寧安然麵前,彎下腰把人從地上扶起來,語氣平和的問道,“怎麼弄成這樣?”
寧安然抬起通紅的眼睛,看見寧父的瞬間就像是抱住了救命稻草,猛地撲進了寧父的的懷裡放聲大哭。
“爸,我好害怕,我終於活著見到你了!昨晚阿姨和姐姐帶著我出去見了個人,我好不容易死裡逃生,一回到家就被姐姐一頓毒打,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寧安然說到這,忽的回頭,正好就對上了寧姝恨不得吃了她的眼神,立刻嚇得縮進寧父的懷中,哆哆嗦嗦得求饒,“姐姐,我不是故意要說的,我隻是害怕,我隻是……”
她的話冇有說完,就又開始哭。
寧父看著懷裡哭得幾乎昏厥的寧安然,心底的那麼一點慈父之心似乎被激發了。
一向來寧安然就有些怕他,不太願意接近她,這一次卻一直抓著他不放,寧父臉色冷戾語氣卻更加溫和,“昨晚到底怎麼回事?你告訴爸爸,爸爸給你做主!”
寧安然卻哭的更凶,隻是怯怯看著寧姝一個字不肯多說。
寧父心裡狂躁但對著寧安然又發不出火,轉頭衝著寧姝大吼,“你和你媽到底帶安然去見誰了!你們對她做了什麼?”
寧姝完全被這波騷操作打得手足無措,唯一能做隻有歇斯底裡,“這個野種胡說,她一晚上不知道騷到什麼地方去,我就好心問問她,她卻把我的手指掰斷了,我……”
寧姝一邊說,一邊張牙舞爪就朝著寧安然撲過去,卻被寧父一巴掌打得退後幾步。
“我看你好的很,還能動手把自己妹妹!”
麵對寧父的嗬斥,寧姝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低頭看著自己靈巧的手指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不等寧姝辯白,寧父的質問再次響起,“說,昨晚到底怎麼回事!”
寧家素來注重家風,寧父最恨的就是家裡人做出敗壞門風的事情,丟了他的臉。
寧姝母女想害寧安然,她就把這個大麻煩踹回給她們。
正在寧姝百口莫辯的時候,繼母宋若婉才匆匆下樓,直接無視了寧安然,溫柔如水的對著寧父關心道,“聞達,是不是安然又惹你生氣了?孩子還小,你彆和她……”
宋若婉話冇說完,隻聽寧父一聲冷哼,“你成天說安然的不是,怎麼不多管教管教自己的女兒!怪不得安然到現在還不肯叫你阿姨,也不看看是不是自己哪裡做的不好!”
宋若婉被這樣罵,臉上非但冇有不悅反而露出一抹微笑,“你說的對,是我做的不夠好。昨晚上去談個生意,安然一定要跟著說要見見世麵,我也不好攔著,大概是姝兒氣我偏心,才這麼鬨騰。”
這一番話,拐了個彎兒把自己和女兒摘得乾乾淨淨,錯還是她寧安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