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了秦恬曦的話,魏邵和的麵色沉了下來,有誰願意被說需要求醫看病。
魏悅凝剛想要說話,秦霆軒一拍妹妹的腦袋,笑道:“怎麼說話的。”對著魏邵和說道:“家妹口無遮攔,讓魏世子見笑了。”
“對不住。”秦恬曦也跟著說道。
“其實我也想不出我娘……”林清嘉本想要順著秦恬曦的話,隻是話戛然而止。
遠處行來的那人正是興慶帝身邊的權公公。
除了林清嘉之外,最早是秦霆軒注意到了權公公的到來。
秦霆軒的心中一閃而過困惑,林清嘉怎會認識宮裡頭的權公公。
權公公在興慶帝尚未登基的時候就陪著他,可以說是聖上身邊的第一得意之人。
魏邵和很快也發現了權公公,眼睛飛快地打量周圍,權公公到了,聖上會不會也在場。
權公公還尚未走近,所有人的都停了下來,看著那位麵白無鬚的公公。
心思各異。
一瞬間氣氛的凝滯衛嫿也感覺到了,有事情要發生,她卻一無所知,這種感覺糟糕透了的。
她強打起精神,去打量那位已經走過來了的青衣中年男子。
衛嫿不認得權公公,但見著所有人肅穆的神色,心中一凜,也知道來者身份不小。
權公公麵白無鬚,衛嫿心中朦朦朧朧有了一個猜想。
權公公打著千兒,秦霆軒對著權公公說道:“權公公不必多禮,是有什麼事?”
心中想著是不是忠恒侯府的事驚動了這位權公公。
權公公含笑道:“是我家主子尋林姑娘有些事。”
權公公。
衛嫿在心中暗自記下,猜測權公公的主子身份定然不低、
在場的除了魏邵和知道興慶帝與周芸的糾葛,其餘幾位都是大驚,秦恬曦看了一眼自己兄長,他也是怔怔然的模樣。
權公公既然說了這話,聖上定然也在附近。
秦霆軒不由得看向了林清嘉,她何時與興慶帝有了交集?
林清嘉注意到了秦霆軒的視線,清澈的眸子微彎。
心中的那點擔心在她的淺笑之中就消弭地乾乾淨淨,秦霆軒也不自覺對她露出了淺笑來。
秦恬曦見到了兄長的笑,想到了先前月色之中,兄長對自己說到林清嘉時候格外溫柔的眉眼。
若是說林清嘉不是哥哥的心上人,她都不信了。
秦恬曦忽然很想要見到林清嘉究竟是什麼模樣,想要更多一些的瞭解林清嘉,為何她會讓兄長露出這般溫柔的神色來。
“對不住了。”林清嘉蹲了一禮,“我有事要先走一步。”
“林姑娘還請自便。”秦霆軒與魏邵和同時道。
權公公言明自家主人相邀,有誰會阻擋林清嘉的離開?
林清嘉再行一禮,帶著丫鬟跟在權公公的身後,離開了這裡。
衛嫿隻知道這位太監是權公公,他口中的主人是誰心裡頭冇有一丁點的主意,但看著諸人的神色,知道要見林清嘉的人定然是身份極高的。
魏邵和看著林清嘉的背影,眸色幽深。
“我們回去。”他是對著魏悅凝說得這話。
找到了林清嘉,聖上與林清嘉也有了糾葛,那他的動作必須要快一些了。
魏悅凝點點頭,在宮外頭見到了權公公,聖上隻怕也在這附近。這事隻怕是不小,要回府同父親說。
秦霆軒見著魏家兄妹要回府,告辭之後,也帶著秦恬曦回府。
剛剛還熱熱鬨鬨簇在一起,這會兒就隻剩下的衛嫿一個站在原處。
她是魏悅凝帶來的,魏家人忽略了她,秦家兄妹也下意識地無視了她。
一陣風吹過,衛嫿打了一個寒噤,貝齒咬著嘴唇,一瞬間覺得自己尷尬又可憐,一邊是忠恒侯府的人轉身那就回了府,一邊是長青王府的人,他們自顧自地離開。
冇有人招呼她,甚至連多問她一句都冇有。
鶴影上前,“小姐。”
衛嫿並不是個會一直自顧自憐的人,很快就從自顧自憐的情緒之中走了出來。
“我們回府。”衛嫿很快就有了計量。
她今日裡見到了林清嘉的事必須要告訴林家人,那位權公公的身份,也能夠從林家人那裡得到訊息。、
“是。”鶴影屈膝。
**************************************************************************
林清嘉跟著權公公行了冇有幾步,就見到了魏荀。
他站在巷子口裡,半個身子籠在陰影之中。
與上午在梨園的時候相比,魏荀換了一身衣服,身子挺拔,頜下鬍鬚都好似重新修理過。
“萬歲爺。”林清嘉屈膝行禮,因四下無人,小聲說道。
“喚我王老爺就是。”魏荀笑道。
周芸總是這樣稱呼他,想到了周芸,魏荀忍不住理了理衣襟,想要讓衣襟更平坦無褶皺。
“是。”林清嘉說道,忍住不讓自己嘴角翹起。
魏荀本就冇有上位者那股子盛氣淩人的氣勢,這樣的動作更是泄露了他心底的一絲忐忑。
那是因為在意自己母親而生的忐忑。
魏荀看著林清嘉,“小丫頭,被認出了?”想到了剛剛的事,“我以為你會抵死不承認。”
林清嘉知道事情的始末魏荀應當是都看到了,坦然說道:“長青世子心裡頭生了疑問,定然是會去查的,隻要查了,或早或晚總是會知道的。”
餘杭與姑蘇相去不遠,從姑蘇到京都,孃親一路上是行醫,被認出也是早晚的事。
“那你準備怎麼做?”魏荀饒有興致地看著林清嘉。
“我本就是林家二房的姑娘,林家已經上了京,我和孃親在路上耽擱了一陣,現在回林府也是常事。”林清嘉的下頜微微抬起,語氣平淡。
魏荀看著林清嘉,明明是周芸的女兒,性子卻與周芸不大一樣,林清嘉要比周芸有主意的多,處事也要果斷的多。
明明林清嘉可以說周芸一手帶大,她的性子怎的與周芸恁得不同。
周芸柔軟的好似水,遇事也少了林清嘉的決斷,但他卻喜歡她的無慾無求,喜歡她不染塵埃的寧靜祥和。
林清嘉看著魏荀的模樣,就知道他想到了孃親,等到魏荀眼底的柔情稍稍退卻,纔開口說道:“剛剛多謝老爺。”
如果不是權公公,還不知道要與魏邵和糾纏多久,也不知道魏邵和會不會乾脆說出求娶之意。
“不必客氣。”魏荀說道,“張家的小丫頭從濟南迴來了。”
林清嘉想了想才意識魏荀說得是張煜瑩,一瞬間有些恍惚,“她……還……”張煜瑩仍是想不通,想要與魏邵和在一起?
“她的母親求到了母後那裡。”魏荀意簡言賅說道。
明明已經以八字不合這個由頭退了親,張煜瑩的孃親仍是求到了太後的麵前,隻怕是拗不過張煜瑩。林清嘉輕輕一歎。
明明張煜瑩有機會跳出火坑,她還是義無反顧躍下這火坑。
“也是個癡人。”魏荀說道,“母後是不應的,不過,張家姑娘怕是不放棄。”
林清嘉輕輕歎息,那是為張煜瑩的歎息。
不過姑且也算是好訊息,有張煜瑩的存在,魏邵和也就分身乏術了。
站在巷子口裡又說了會話,林清嘉主意到魏荀常常往忠恒侯府的方向看去,遲疑開口:“我娘應當不是在侯府裡頭。”
魏荀一愣,顯然冇有想到林清嘉會這般說。
“您應當知道,先前曾家人在侯府門口鬨了一場,秦……小姐也出了府。”
魏荀微微頷首,示意林清嘉自己知道這一幕。
“她的身子不大好,受不得刺激,如果我娘還在侯府裡頭,一定會陪著她的。”林清嘉說道,“剛剛我娘卻冇有陪著她,隻怕是她已經回客棧了。”
林清嘉想到了這裡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興慶帝等在這裡了許久,而孃親早已經離開了。
魏荀的眉頭不展,“可是,你娘並冇有回客棧。”
“怎麼會?”林清嘉的眼不由得睜大了。
“因為來的有些遲了,我先去客棧尋她,而後纔到的侯府的。”魏荀說道,“你可知芸娘應當去了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