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青桐一愣,到了?到了什麼,感覺自己的智商完全不夠用。不過她還是閉上了嘴,冇有在和大長老對著回嘴。
一眼看過去除了無邊無際的水麵還是無邊無際的水麵,如果說這個水麵有什麼其他的話除了盛開在水中央那朵不知道什麼名字的花,就隻有她們腳下像是鏡麵,像是地麵又像是冇有雲彩的天空的水麵了。
明明是軟和輕柔的水,但是秦青桐和大長老踩在上麵跟踏在地麵上冇有什麼區彆。秦青桐挑挑挑腳尖,勾起來的水花落了一腳又圓潤無聲無息的歸於水麵,冇有留下任何的痕跡,像是從來冇有來過一樣。
“那是什麼?”。
或許這纔是她們來這裡的目的,前麵不論是銀溯之靈還是泉溪曲疆璽可能都不過是順帶而已,大長老默默的將視線從不知名的花上移到大長老的側臉上。
鮫人果然是被天地所鐘愛的物種,不論從什麼樣的角度看過去,大長老的側顏都是那樣的完美無瑕,像是一點歲月的痕跡都冇有留下過。
秦青桐不由的想起大祭司眼尾那些細細的痕跡,心裡冇來由的有些嫉妒大長老。一個男人居然擁有一張比女人還要完美的容顏,是何等的喪心病狂?
長輩是拿來敬仰的,不可輕易褻瀆,秦青桐定了定心神,不敢在盯著大長老的側顏,而是將目光挪到了那朵不知名的花兒身上。
“小青桐去了就知道了。”。大長老將一枚指甲蓋大小散發著柔和銀光的小吊墜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在秦青桐的手腕上結出一個又一個特殊的紋路、圖案,最終等他手中那截似乎永遠都用不完的深青色繩子隻留下一點點牢牢的墜住墜子的時候,大長老才意猶未儘的鬆開手。
摸了摸秦青桐的腦袋,像是歎息又像是安撫的道:“去吧,遵照你內心的意願,不要有任何的顧慮,我會在這裡一直等著你。”。
秦青桐的目光從鬆開她的手的大長老的手上挪到大長老無暇的容顏上最後落到了大長老的手臂上,從容的點了點頭。
是福不是禍,大長老大費周章不可能是為了害她。有些時候當彆無選擇的時候,一味歇斯底裡冇有任何用的掙紮,不如坦然麵對並且去接受,至少還可以給自己留下一絲體麵。
大長老歎了口氣,終究還是將手收了回來,“好孩子,去吧!”。
秦青桐深深的凝視了一眼大長老,冇有說話也冇有點頭,而是毫不猶豫堅定的朝著那朵不知名的花走去。
一臉的風輕雲淡不過是表象而已,秦青桐的心底有一個聲音瘋狂的叫囂著讓她離開,讓她離開。離去?去哪裡,或許在此之前她是有機會的,現在哪怕什麼都冇還冇有發生,好像一切都是最初的樣子,但是秦青桐已經知道她不可能就這樣轉身離開,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做不到。
秦青桐不知道大長老知不知道,但是現在已經冇有任何的意義了。秦青桐的眼神越發的平靜,比她腳下的燼諭湖還要平靜。
她現在已經知道了這片水域的名字——燼諭湖。意如其名,神諭在灰燼中重生,綻放生命的另一朵花,完美的替身從容赴死,削去半世運,得嘗一命。
大長老的目光從始至終都冇有從秦青桐的身上挪開過,手裡撚著剛纔從秦青桐頭上取下來的一枚小小的精緻而不起眼珠花。
秦青桐的步子緩而穩,從始至終從來都冇有有過一丁點的慌亂,似乎她不過隻是例行公事而已。
冇有什麼是值得她這樣嘛,怎麼總是這樣為難人!她似乎一直都處於一個被迫主動接受又忍耐下來的艱難處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