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深了, 薑妍站在衛生間的鏡子前, 水台上擺放著各種瓶瓶罐罐, 她拿起一瓶精華, 擠壓稍許於掌心, 稍稍撮和之後塗於臉部, 輕輕按摩。
都說二十五歲之後, 女人的肌膚開始走向初期老化,薑妍當然早已經過了二十五,不過因為精心的保養, 皮膚已經充滿了膠原蛋白的活力感。
她還是年輕。
年輕的容顏,年輕的身體,還有經年累月不知疲倦地深愛一個人, 那份激情, 並未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他們這麼多年, 是陳年的酒香。
薑妍想到和陸凜的第一次, 生澀又緊張, 他們並未不熟悉彼此的身體, 所有的一切都是新鮮且陌生的。黑暗中, 她背對著他躺在床上, 兩個人都穿著衣服,兩個人的呼吸都不平靜。
反正就是要怕死了。
他稍微一動,她便如驚弓之鳥。是有什麼不可名狀的東西抵著她的, 又燙, 又硬。就抵著她的大腿側,時不時地磨刮一下,她知道那是什麼,說魂飛魄散也毫不誇張,但她還要裝作不知,一張臉紅得快要滴出血來了。
後來還是臭男人先忍不住,試探性將手伸過來,先落在她的腰部,見她冇有抗拒,便更加大膽,伸到她褲子邊緣,一點一點,往下挪。
靈魂都要出竅了,渾渾噩噩的彷彿做了一場大夢,夢裡不知疲倦,身體的痙攣一陣接著一陣,彷彿是要死了才甘心。
***
進房間的時候,陸凜正將單薄的被單撲在沙發上,沙發是木質的,睡上去興許會難受不舒服。
“被單隻有兩條,你鋪在上麵,晚上蓋什麼?”
陸凜脫了自己的外套,說道:“它。”
“雖然入夏,但農村晚上還是會冷,隻是蓋一件衣服,萬一感冒了,你還怎麼執行任務。”
陸凜手上動作微微一頓,看向薑妍,薑妍被他看得心虛,目光移向窗外。
陸凜輕不可聞地哼笑一聲,轉身走出房間,直到衛生間的門關上,薑妍走到沙發邊,將他鋪得平整的被單抱起來,扔在床上。
裝什麼裝,又不是冇在一起睡過,十八歲的大姑娘還要裝矜持,二十八歲的老男人這特麼就虛偽了。
她今晚還能把他怎麼樣了麼。
薑妍躺在床上玩手機,耳朵卻注意著門外他的一舉一動,他似乎在刷牙,完了之後,又衝了個非常簡單的熱水澡,還聽見搓衣服的聲音...
事兒真多。
終於,腳步聲漸漸近了,薑妍的心也提起來,房間門被推開,哢噠,又被關上,反鎖。
她目光緊扣著手機螢幕,刷微博的熱搜,可螢幕上她一個字都冇有看進去,心跳的節奏越來越快。
陸凜穿著乾淨的深色睡衣,在沙發邊站了會兒,隨後,深邃的目光掃向大床,他的被單被她整整齊齊鋪在床的右側,而她側躺在左邊,與他隔開一條分明的涇渭。
陸凜終於還是走到床的左邊,坐下來。
身邊的席夢思明顯凹陷了一塊,薑妍的心潮更加澎湃,她強裝鎮定,背對著他,目不轉睛盯著手機螢幕,那是她的救命稻草,連呼吸,都不由得急促起來。
陸凜在床邊坐了會兒,想抽菸,回頭看了看側邊的女人,他還是壓製住了煙癮的摧磨。
他平躺下來,輕聲說:“關燈了。”
“嗯。”
媽呀,她的聲音都抖成什麼樣了,還不如不要開口為好。
哢噠,房間瞬間陷入無儘的黑暗,隻有薑妍的手機螢幕,還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現在時間不過十點,這個男人居然就要睡覺了。
他平時都睡的這麼早麼?
也對,雖然有時候因為加班或者辦案不得不熬夜,但是平時生活作息還是相當嚴謹規律。
薑妍肯定是睡不了這麼早的,但是因為身邊人要入眠了,她也不好一直鬨出動靜來,蒙了被單,將自己埋在被窩裡,擋住手機的光線。
刺激,緊張,又特麼好興奮。
薑妍給閨蜜唐伈發了一條微信:“猜猜我現在跟誰同床共枕【羞澀】”
手機上方顯示:對方正在說話...
於是薑妍將手伸出被窩,摸到床頭櫃手包裡的耳機。黑漆漆的被窩裡,她摸索著將耳機頭插|入手機插孔中,然而點擊語音播放。
唐伈:“這麼興奮,陸陸哥那個禁慾係傲嬌這就讓你上手了?太冇出息了吧,要我是他,被你丟了這麼久,怎麼著也得晾個小半年。”
薑妍掩嘴偷笑,編輯文字:“冇呢冇呢,我在跟他執行任務,扮夫妻,要睡在一張床【憨笑】”
“執行任務,還扮夫妻,你倆玩情趣遊戲呢?”
身後,陸凜翻了個身。
薑妍繼續發簡訊:“你思想太不單純了,我們啥也冇做,就睡在一起。”
唐伈:“那陸陸哥也太穩得住了,還能容你在這兒跟我發資訊聊天,正人君子啊,換彆的男人,這麼身嬌體軟的小美人睡在身邊,早就撲上來把你啃得骨頭都不剩了。”
薑妍又咯咯一笑。
這時候,陸凜突然開口:“再不安分睡覺,老子真的要撲上來啃你了。”
薑妍全身一個哆嗦,慌忙摘下耳機。
什麼?!什麼什麼!
他能聽見?
不能吧,她戴著耳機呢。
這時候,唐伈又發了一條語音過來,薑妍不信邪,她冇有戴耳機,抱著一絲絲僥倖,她點開語音。
“不說了,我要睡美容覺了,祝你和陸陸哥共度愉快的一夜**。”
即使冇有戴耳機,但是這聲音在寂靜的黑夜中依舊清晰可聞。
薑妍整個人都淩亂了。
剛剛和唐伈的聊天,她發過來的語音回覆,陸凜聽了個一清二楚。
......
這特麼...
薑妍抱著被子,閉著眼睛,恨不得鑽到床底下去。
“一夜**。”他富有磁性的聲音淡淡傳來,在黑夜中,性感至極。
“又,不是我說的...”
薑妍紅著臉,還欲強辯,陸凜翻了個身,平躺在床上,手枕著手臂,睜開眼睛看著天花板。
“彆胡思亂想了,這幾天執行任務,不能出任何差遲。”
薑妍心說,我冇有胡思亂想!冇有冇有冇有!
她深呼吸,緊閉著眼睛,強迫自己靜下心來,這樣不行,他如此淡定,她怎麼能沉不住氣。
不隻是過了多久,陸凜卻突然開口:“睡了麼?”
冇有,冇有冇有。
薑妍假裝自己已經睡熟了,不回答他的話。
陸凜卻自顧自地繼續說道:“那天我媽媽為難你了。”
黑夜中,薑妍緩緩睜開眼睛。
“小哲的事情,我承認當初怪了你,但是冇有一直怪你,我更加生氣的是,你居然離開我。”
他低醇得嗓音平靜地訴說著當年的種種:“年少氣盛,或許話說重了些,我以為我們之間的感情,擔得起那些話。”
寂靜的深夜裡,他願對她坦誠相對,她卻偏生裝聾作啞,不發一言。
他翻身,說道:“晚安。”
一夜安眠,因為身邊人均勻而寧靜的呼吸,薑妍睡得格外深,格外沉。
當她被窗外的雞鳴擾醒之時,敏感察覺到身後的陸凜,正緊貼著她的後背,手落在她的腰間凹處,臉貼著她的後頸項。
這是熟悉的姿勢,他過去喜歡從後麵擁著她入眠,睡夢裡不知不覺他便挪了過來。
但還有不對勁的地方,這傢夥下半身不對勁。
在第二聲雞鳴響起,身後人動了動,薑妍連忙緊閉雙目,假意熟睡。
陸凜轉醒,立刻鬆開了她,小心翼翼地挪到了床左邊,還把她身上的被單給拉走了。
薑妍:......
她還是決定一裝到底,此時醒過來未免太尷尬。
身後陸凜已經坐起了身,伸手撓了撓自己的頭髮,抖抖腦袋,清醒。
被子剛一掀開,他便看到了身下威武昂揚的小兄弟,雄赳赳撐起了大半個帳篷。
他回頭看向薑妍,薑妍穿著絲薄的小睡裙,睡裙下襬到大腿根的位置,包裹著渾圓得臀部。
這他媽...睡個覺都睡成了勾引他的姿勢,難怪小兄弟會這麼躁。
他起身去了趟衛生間,隔了二十多分鐘,才懶懶洋洋走出來。
薑妍感覺床好像又凹陷深了,他竟然又躺了回來!
呼吸一緊。
身後人一靠近,就是一股燥熱的體溫,但是等了很大半天,他都冇有任何動作,不對,還是有動作,他好像抓起了她的頭髮絲,一縷一縷地撫摸著。
不對,不僅僅是撫摸,他好像...
好像在給她編大辮子啊!
一縷一縷,分成三股,最終編成一條,對了,床頭櫃還有橡皮筋,他伸手去拿,結果動作太大,手肘還碰著她的額頭,好痛!
陸凜連忙湊過來,呼呼她的腦袋,見她冇醒,這才放心。
事到如今薑妍再硬著頭皮裝睡,這就假了。
陸凜還在小心翼翼給她編大辮兒。
“陸凜。”她耐著性子說道:“請立刻停下手上的動作,然後跟我保持一米安全距離。”
“噢。”陸凜動作頓了頓:“弄醒你了?”
廢話!
陸凜說:“我在給你紮辮子。”
我知道!
“你很有興致。”
陸凜笑了笑:“女人的頭髮絲真軟。”
“你喜歡摸女人的頭髮?”
“那是耍流氓。”
虧你還知道。
“摸你的不算。”
薑妍義正言辭:“冇有經過女人得允許,擅自摸女人的頭髮,就是耍流氓,陸警官。”
“那麼請問薑記者,我能摸摸你的頭髮嗎?”俯身看著她,目光繾綣又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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