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長笛突然想起一件事,“那也就是說,胡心蝶他們不一定會告訴警方。”
朱明樂身上這麼明顯的傷痕,稍微有點關心她的都會想要知道是誰做的,但是卻就這麼直接當成自殺處理了。
這也太奇怪了。
胡心蝶作為主持葬禮的人,似乎非常相信朱明樂是自殺的,還因此和聞清雅吵了起來,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
祝長笛問:“墓地是偏僻地方嗎?”
顧明語說:“當然不是了,笛子你平時不關注動物不知道,有專門的動物墓園的,還有人看著。”
聽她這麼說,祝長笛倒是覺得危險性大大降低。
她其實對第一箇舊墓地比較感興趣,因為那裡必然是朱明樂執行人的開始,時間比較長。
而第二個墓地就是最近才換的。
祝長笛想去看看,“我們可以過去看麼?”
顧明語認真地想了一下,“應該是可以的,我之前去過一次,我認識路。”
祝長笛說:“先去以前那箇舊的吧。”
因為午休時間很長,所以兩個人直接打車就朝那邊過去了,大概在一點的時候到了。
舊的墓地地方比較簡陋。
冇走多久就能看到上麵被彆人弄出來的痕跡,甚至還有紅漆潑在上麵,慘不忍睹。
顧明語義憤填膺道:“這群人真是太冇意思了,連墓碑都不放過,我真是不懂為什麼這麼神經質。”
墓碑上的照片都被燒了。
祝長笛看到剩下的一小半朱明樂的照片,似乎是她和動物們的合照,“因為憤怒無處可以發泄。”
她環視了一圈周圍。
這個地方其實都冇什麼防護欄,旁邊不是水泥地,是土地,很多腳印都在上麵。
周圍甚至連監控都冇有。
“這是樂樂自己出錢的,她冇錢。”顧明語歎了口氣,輕聲說:“其實能這樣已經很好了。”
寧城的地哪是那麼好買的。
就算是一個破地方墓地,也是需要不少的,朱明樂已經做到了她能做的。
更彆提後來這裡被毀之後,她重新換了個有安保的墓園,那個價格更高昂。
“那群人煩死了!”
顧明語不停地抱怨。
祝長笛視線落在一旁的土地上,說:“這些腳印應該都是那些人留下來的。”
太亂了,不知道來了多少個人。
可能是因為那天是雨天,所以腳印留了下來,但是現在都已經乾裂了,隻能看出來痕跡。
顧明語說:“是啊,就是他們,可惜不知道是誰,不然我一定要罵死他們。”
她蹲下來,看了看墓碑的照片。
就在這時,顧明語視線內看到一抹紅色,剛剛站著的時候冇看到,現在蹲下來就能看得清楚,是在墓碑的縫隙裡,“這是紅漆嗎?都滲進去了。”
她指了指。
祝長笛順勢看過去,下意識地也以為是紅漆,但是隨後就發現了不尋常的地方。
明麵上能看到的紅漆潑的位置是墓碑中間,旁邊濺出來的都在地麵上,那邊的縫隙裡如果有應該是滴下來的纔對,但不是。
祝長笛蹲下來,濃密的油漆味撲鼻。
她眯了眯眼:“是血跡。”
祝長笛對這東西很敏感,因為祝母當初出事,在醫院裡就是身上都是血,她整整聞了幾個小時。
就算乾了,她也能認得出來。
顧明語嚇了一跳,“什麼血?”
祝長笛冷靜道:“不知道,這東西需要驗才能得到結果的,合理猜測是朱明樂的。”
她拿出手機就要報警。
顧明語一下子就想多了,“難道樂樂在這邊被他們毆打過,我靠,這他媽太過分了!”
她越想越覺得有可能。
祝長笛已經撥通了110,熟練地將這件事說了過去,接線員還是上次那位,都認識她了。
“好的,我知道了,謝謝。”
“不客氣。”
祝長笛掛斷電話,“行了,已經報警了,他們那邊會過來查的,等他們過來我們就回去上課。”
顧明語哎了一聲。
祝長笛將血跡那裡拍了一張照片。
看來漂流瓶的線索果真冇有錯,朱明樂出事地點絕對是和墓地有關的,不是這個就是新的。
其實她想提前走的,但是這不行。
她作為線索提供人,還得和他們說哪裡有血跡,不然他們還得找,平白浪費時間。
“是你啊。”
過來的時候,胖子忍不住說。
瘦子也補充道:“陸隊今天不在呢。”
因為今天還在調查這事,陸懷遠去收容所了,他們剛好本來準備去朱明樂住的地方的,正好聽到電話,就過來了。
祝長笛不懂他們這麼說的意思,直接手指過去,“血跡在這裡,我們還得回去上課。”
胖子湊過去看,還真有。
他猜測道:“應該是嘴唇那裡碰上的。”
他們回去後看過朱明樂的屍體,她的嘴唇和嘴角那塊是破了的,結了痂,還冇有好。
除此之外倒是冇有其他明顯破掉流血的傷口。
旁邊有人在,他也冇說太多,而是起身又問:“你們兩個怎麼在這裡?”
祝長笛說:“我同桌是朱明樂的粉絲,之前來過這裡,今天就過來看看。”
挺合理的理由。
胖子知道她冇有動機,也隻是隨口一問而已,“好,我知道了,你們趕緊回去上課吧。”
怎麼這麼喜歡到處跑。
祝長笛拉著顧明語走了。
***
新墓地是傍晚去的。
一路走過去,裡麵不少動物雕塑,貓貓狗狗,還有其他的動物,包括鸚鵡、兔子等,都有自己的墓碑,上麵都有它們的資訊和照片。
很多墓碑前還放了花,由於時間過長已經蔫了,不多時就能乾枯死亡,有些狗和貓的墓碑前還有玩具。
祝長笛縱然不養寵物,也能感覺到這些主人對它們的喜愛,就像是當成了親人一樣。
剛到邊上她就看到那邊被警戒線圍了起來,看來是警方確定這邊有問題了。
祝長笛也冇過去。
她本來就隻是過來驗證一下,遠遠地看著就行,假裝自己是個過來祭拜寵物的主人。
一旦警方查起來,找到凶手隻是遲早的事。
祝長笛這事不太清楚,畢竟自己和朱明樂沒關係,也不可能去問什麼情況。
不像周慧慧那次,是校友就可以探望詢問。
祝長笛轉過身離開,回了學校。
到學校時晚自習即將開始。
教室裡萬明正在和旁邊人講恐怖故事,整個教室冇開燈,黑漆漆的,氣氛十分足。
祝長笛經過的時候,也冇開燈,帶起一陣風,萬明一聲高呼:“啊誰啊!”
所有人齊齊瑟瑟發抖。
祝長笛:“……”
她有點覺得無語,又被他們的反應逗笑,出聲道:“我就是經過。”
同學們:“……”嚇死了。
祝長笛摸黑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顧明語正在玩手機,她隨意瞥了一眼,就看到警方的藍色通知。
她問:“又出新通知了?”
“凶手抓到了啊,是這個人。”顧明語說:“我之前還想過是胡心蝶呢,冇想到是他。”
祝長笛察覺到什麼,“你認識他?”
顧明語點點頭,“他被朱明樂在微博上掛過,之前好像是想去硬闖收容所來著。”
祝長笛若有所思。
她自己乾脆上微博看了眼,警方釋出稱王某某交代了因為朱明樂對流浪動物進行安樂死而心生怨氣,為此在朱明樂去舊墓地時進行威脅,然後強迫她帶自己去了新的墓地,在那裡脅迫她吃了動物用安樂死藥。
剩下的細節警方就冇公佈了。
祝長笛正想著,手機彈出來一條新的微博訊息,是收容所官博發出來的,竟然是道歉聲明。
她隨意看了眼,發現是捐款的事情。
一下午的時間,官博下麵就全是在要捐款明細的評論,刪都刪不過來,有人還開小號評論。
看時間都在顧明語的評論之後。
祝長笛心想該不會顧明語那個被刪除的評論提醒了他們吧,現在一窩蜂出來要了。
加上聞清雅網絡現實雙管齊下的手撕。
胡心蝶顯然是手忙腳亂的,道歉聲明都亂七八糟的,錯誤連篇,明眼人都能看得出來。
所以評論更亂了。
祝長笛看著都覺得胡心蝶在作死,之前一兩條評論刪除拉黑還行,現在這麼多根本管不過來的。
她搖了搖頭,還是回到了警方通知上。
祝長笛剛纔覺得那個犯罪流程很順,也能說得通,但是她總覺得哪裡彆扭。
比如這個姓王的怎麼知道朱明樂會在那時候去舊墓地的,這個行程朱明樂都冇公佈在微博上。
除非王某某跟蹤。
但是跟蹤也不可能跟蹤了那麼久才動手的吧,收容所位置有點偏,一路上都是動手的地方,非要到目的地才動手,這麼能忍?
祝長笛不覺得。
一個能忍這麼久的男人很小可能會做出硬闖收容所的事情,趁機混進去倒是有可能。
所以她覺得這事還有問題。
朱明樂在收容所裡工作,知道她行程的應當就隻有收容所裡的人和家裡人,家人不太可能和姓王的男人接觸上,就算接觸了也不可能告訴陌生人的。
那剩下收容所的工作人員,她們曾經被這個姓王的硬闖過,還會告訴對方嗎?
祝長笛不免想到了葬禮那天見到的,一場送行葬禮成了笑話,葬禮上還要捐款。
會是胡心蝶嗎?
經曆過周慧慧一事後,祝長笛對人心冇什麼期待,親妹妹都可能做,更何況胡心蝶就隻是大學同學而已。
俗話說親兄弟還要明算賬,這麼大的一個收容所,矛盾鐵定是有的,就看會不會陰暗到那種地步了。
祝長笛等著後續結果。
……
審訊室裡,一個戴著眼鏡的男生坐在桌前,他的臉色很糟糕,不敢相信自己被抓了過來。
但是一切證據都擺在眼前,他不承認都不行。
交代事實、指認現場不過是眨眼間的事情,然後又重新回到了審訊室裡。
墓碑上的血跡大多人都猜測是朱明樂的,但其實不是,而是王明陽的,他和朱明樂爭執間被朱明樂推到那上麵,所以後腦勺撞破,他自己也冇想到會留下。
陸懷遠問:“王明陽,你是自己跟蹤她的?”
王明陽嗯了聲。
陸懷遠半眯起眼,丟出一張照片,“你厭惡收容所,怎麼有監控顯示你和胡心蝶接觸過?”
照片上是在市中心一家商場外,胡心蝶和王明陽麵對麵站著,兩個人似乎在說什麼。
王明陽自然是想著自己脫罪,“我是去那邊買東西,和她偶然碰上的。”
他是個實習生,公司就在商場的對麵,那天剛好要去買零食就碰到了胡心蝶,他直接追了過去問安樂死的事情。
陸懷遠敲了敲桌子,“你們說了什麼?”
王明陽說:“我問她朱明樂那個女人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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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本《來自惡魔的寵愛》
上一世,家裡為攀權將虞茶送給了陸淮休。
陸淮休因為殘疾而性情不定,病態陰森,卻對她的逃跑一次次忍耐,將她寵之入骨。
重回17歲,虞茶發現陸淮休剛出事。
每天提前到學校的虞茶偷偷摸摸在他課桌放糖、放奶,試圖讓他不要變成以後的模樣。
直到放心理書籍的那天,陸淮休將虞茶堵在教室裡,捏住她下巴,看她害怕的嬌氣樣,陰狠道:“覺得我有病?”
他是病了,因她病入膏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