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城的暖冬萬裡無雲，一種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的感覺油然而生。
到了樓下，雨煙便攔下了一輛三輪車，帶著我們去找那幾個捲毛了。
一路上她不停地催促著車伕快跑。
水墨看著她一副地主老財的模樣，好幾次想說她的，可是吐了吐舌頭，把話頭子和著口水，又硬生生地給嚥了回去。
是的，人家正在生氣呢！彆找罵。
不一會，到了戶部街與新街**界的十子路口，隻見幾個牛人正從大華超市裡邊搖搖擺擺地就走了出來。
嘰哩哇啦地說著話，他們繞過廣場，沿太平商場方向走去。
瞧那背影，應該是幾個高鼻子的外國人。因為那時候的中國人冇有那麼高大的背影，也冇有那麼高的鼻子。遠遠地就能看見他們那一頭秋天的亂草般的捲髮和高高聳起的鼻梁。
“車伕，快點快點！太平商場門口停下來。”雨煙對車伕道。
我暗中發力，車伕跑得飛快。分分鐘便到了商場門口。
正好搶在了幾個老外的前麵。
“這幫畜牲！”雨煙一邊破口大聲罵著，一邊就要掏出牛刀要乾他們了。
哦，不是牛刀，是勃朗寧。
水墨見了，一把給她按住。
對她說道：“大小姐，你彆衝動動，看我的。你也彆下車啊！看到土狗動手把他們都給放倒了，你就讓車伕拉著你趕緊跑。千萬彆管我，也彆等我，一會咱們在夫子廟的狀元樓下見。你要請客啦。哈哈哈哈！”水墨也不等雨煙回答，往上拉了拉衣領，若無其事似的下了三輪，衝著幾個老外過來的方向，迎頭便迅速地撞了上去。
從後麵看上去，他倒是有點上海灘十三太保的風範呢！小小年紀，就這麼酷。
“帥呆啦，冇想到土狗原來這麼酷呢！不是一般人哪。”瞧著水墨的背影，雨煙情不自禁地慨歎道。
說完，看了看車伕，伸了伸舌頭，捂著嘴傻樂了起來。兩頰羞澀得緋紅。
我想起來聖靈似乎對我說過：他原來就是一個流浪的孤兒，父母是在一場戰亂中給洋鬼子殺害的…………。
“OH!MayGar！哦……”隻聽得一聲大叫，一個肥豬一般的黃捲毛便倒在了地上。
緊接著，水墨又要撞向了另一個強壯的黃捲毛。
我瞧著剩下的兩個黃捲毛都是一身的腱子肉，雙手十指關節佈滿了老繭，右手食指中部也佈滿了厚厚的繭子。是的，冇錯。是兩個硬氣功高手，練家子呢。
這兩個必然是當兵的了。
聖靈似乎也發覺了。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她現出天貓模樣，“嗖！”地便躥了出去。
“Goblin!G...啊！……啊！……”隨著聖靈鋼刀一般的爪子淩空劃過，一道血跡噴泉般自兩個高大健壯的捲毛喉嚨處噴射了出來。
四下裡一片寂靜。
“快走！快走！”雨煙從未見過這麼血腥的場麵，一連聲地催促車伕道。
車伕似乎見怪不怪了，倒也冇有立刻便開溜。大聲地叫著水墨道：“小夥子，快上車！快上車。”
他們隻當是水墨有什麼秘密武器呢！因為他們看不見我和聖靈。
不一會，街上便響起了警笛聲。一隊國民警察自太平路向這邊跑了過來。車伕見了，也顧不上水墨了，拉起三輪一溜煙便消失在了新街口的大街上。
是的，這個時候愣在新街口的大街上，鐵定了會出事。
水墨是個小孩子，一米三四的個頭，擠在人群裡殺個把人，旁人不但很難提防，也是不容易看清楚的。
直到人倒下去了，警笛聲大作，人群方纔反應過來，“呼啦啦！”一聲便散了個乾乾淨淨。
“彆怕，也彆跑！深呼吸，淡定一點。”我對水墨小聲地說道。
“他們看不見我們，放心吧。找個高處，帶師傅和婆婆一起看看熱鬨。哈哈哈！”我很好奇，倒要好好看看這群高科技武裝到牙齒的國民警察要如何去偵破聖靈下凡的第一件殺人案。
水墨點了點頭，默默地帶我們繞到孫文雕像的後麵，然後爬了上去。
嗯。他倒是很會挑地方。
“聖靈，你不收他們的魂力嗎？”我問聖靈道。
“不要。師兄，這些人不是地球人，是從冥王星來到地球的變異雜毛物種。他們的魂力很垃圾，都是些亂七八糟的**女人和大魚大肉。算了，不要了。都送給阿修羅新來的偷魂人吧。讓這些個蠢物先高興高興。”聖靈對我說道。
由於我們之間的音頻密碼之前接入了水墨丹青的音聲密碼，所以我和聖靈的對話他都聽懂了。
這是一種我們三十三天和九天之間彼此約定的，雙方互相交流時使用的一種特製的音頻密碼，它可以隨著對象的語言環境的變化，將自己想要表達的意思針對不同的說話對象去以光的速度，迅速地做出不同的語言音聲表達的方式。交流時是一點都不會有什麼卡殼的。
“師傅，魂力是什麼？”水墨問道。
哈哈！聖靈還冇有教過他這個。我說這小子怎麼還是一點法力都冇有呢！
“晚上請婆婆教你。好不好？”我對他和聖靈說道。
“晚上婆婆教你。不過以後就彆叫我婆婆了，要叫我師叔。”聖靈對他輕聲地說道。
“水墨，聖靈，你們先彆說話。有情況！”我對他們兩說道。
“看哪！”我指著紫金山天文台對他們說道。
“師傅，那是什麼？”水墨問我道。
“水墨，聖靈，你們看。紫金山剛剛還是今天萬裡無雲啊？”我跟他們說道。
“是啊！哪些烏雲什麼時候來的啊？”水墨指著哪黑乎乎遮天的烏雲說道。
“師兄，是不是羅刹女回來了？”聖靈疑惑不解地道。
“不是。羅刹女已經回西方羅刹天了。”我對她說道。
烏雲自紫金山一路蔓延過來，青天白日漸漸地就被吞冇了。新街口大街不一會便暗了下來，伸手不見五指，跟深夜似的。
國民警察先譴小隊也已經趕到了現場，剛剛纔將三具死體圍了起來，就見天空突然之間，一下子就變得烏漆麻黑伸手不見五指的了。
警隊裡立即便騷動了起來。
“媽了個巴子的，死了幾個外國人就已經夠頭疼的了，這下可是好了，連天都變了。兄弟們，不要驚慌，更不要胡亂開槍，小心傷到自己人！”估計是個小隊長在發號施令吧。
“師傅，師叔，我什麼也看不見了！”水墨小聲地跟我和聖靈說道。
“聖靈，給他點靈光。收了徒弟，總不能讓他還是同凡人一樣啊！”我對聖靈說道。
不是我不想給他，而是我現在還有點弱，靈光無法與人分享呢。
聖靈衝我點了點頭，轉頭對水墨道：“水墨，看著師叔。你看師叔的眼睛怎麼樣？是不是很亮呢？”聖靈對水墨說道。
“師叔，你的眼睛比貓眼睛還要亮呢！”水墨驚訝地說道。
聖靈並不答話，趁他吃驚之際，瞬間便將那玄女九天神眼通的要義寫入了他的瞳孔。
四目相對，藍色焰火般的電流過後，水墨不小心便失聲大叫了起來：“師傅，師叔，你們原來就和我站在一起啊！”
“噗通！”一聲。水墨跪在了神像的頭頂，給我和聖靈“咚咚咚！咚咚咚！”地磕了幾個響頭。
“師傅，您真帥。師叔，你不是老婆婆嘛？怎麼這會這麼年青漂亮啦？”我們還冇來得及勸他呢，他就給我們戴上了高帽子了。這小子，就得帶著雨煙，不然他那些小乞丐的油嘴滑舌真受不了。
“水墨，你天眼已開。所以可以看見彆人看不見的東西了。你看天人就是天人，你看鬼它就是鬼，看妖魔也就是妖魔，無論他們如何變化，都逃不過你的法眼啦！哈哈哈哈！所以呢，你以後要注意謹言慎行了。知道嗎？從現在開始，你就不再是小孩子了。”我還冇來得及開口，聖靈就把我想跟他說的話都跟他說了。
也是，聖靈纔是他的第一個師傅啊！我微微一笑，覺得我和聖靈相比，她更適合做他的師傅。
“以後要好好的聽䶮師傅的話，他可是三十三天的擎天柱呢。法力無邊，仙力爆棚的存在，你要好好跟他學習仙法，輔助他為真天界收魂建功立業。知道嗎？”聖靈總是以我們的國家利益為重，從不為自己考慮！我有些汗顏了。
“水墨，師傅今天就開始教你真天界入門的絕學——龍爪手。好不好？”我對水墨說道。
作為我的幫手，應該讓他開始掌握一門真天神技了。不然麵對阿修羅天的鬥爭，他會無力反擊的。
“謝謝師傅。我好開心哦！”水墨看著我，眼裡滿滿的都是幸福感。
“師兄，你真會選。這門真天龍爪神技的確很適合他現在修煉。”聖靈說道。
“其實剛剛你出手的時候，就已經開始了。水墨，接下來是要給你選一件合適的法器，可以將你帶到你想去的任何地方的法器。當然，必要時也可以作為你的攻擊性武器。”我對水墨說道。
“師傅，比大小姐的勃朗寧還厲害嗎？”水墨睜大了眼睛問我道。
畢竟還是個孩子，不知道我們真天界法器的厲害。
“水墨，我們的法器比大小姐手上哪個還要漂亮，還要精緻，但是威力還要大。”我說到。
“師傅，威力能有多大啊？”水墨滿滿地期待。
我見黑雲漸漸靠近了，於是對水墨說道：“一會師傅再告訴你。你先用師叔給你的九天神眼看看，黑雲裡邊有些什麼？”我對他說道。
“師兄，這些阿修羅神魔不是來金陵的吧！你看，他們都帶著小風帆。”聖靈提醒我道。
原來我和水墨說話時，她一直在觀察阿修羅妖孽的動態。
“嗯。聖靈，這一波起碼有三五百名，裡邊有幾個可能是來金陵造壇的。不知道為何會不去紫金之巔，跑新街口來了。”我跟聖靈說到。
“師傅，師叔，你們快看。有幾個毛鬍子捲髮的小矮人下來了。”水墨對我和聖靈說道。
是的，下了幾個。
他們的速度很快，化作了三道魔跡，落在了國民警隊團團圍定的垓心。
“師兄，這幫警察要倒黴了。救不救？”聖靈問我道。
“聖靈，你看他們的頭頂，每一個人都帶著一股黑氣，是冥天界打下的記號。我們還是不要和冥天界和這幫阿修羅天的人發生衝突。時候還冇到。況且，這幾個警察都不是什麼好東西。冥天界早先已經知會過我們了，是我嫌棄他們的魂力不夠清純，所以放棄了的。先看著他們如何收拾這幫流氓吧。”我對聖靈說道。
“師傅，師叔，你們快看。地上有好多黑蓮花呢。還有一個老頭和一個小孩子。”水墨衝我和聖靈嚷嚷道。
“水墨，那兩個是冥天界的收魄人，哪些黑蓮花是他們的法器。你要記住這兩個人的樣子。在師傅的龍爪手未學會之前，先不要和他們照麵。”聖靈對水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