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現場直播
看到葉楚楚疑惑的目光，靳少廷歎口氣說：“當時幾大網站、平台都在現場直播，我想不知道也不行！”
現場直播？
葉楚楚一怔。
靳少廷點頭：“現在不止是桐城，恐怕全網都知道A大有一個過目不忘的才女！”
有這麼誇張？
葉楚楚張口結舌。
靳少廷見她不說話，以為她不相信，隻好又解釋的詳細一些：“是趙傳看到網上的直播，發現是駱竹君的新聞釋出會現場，而所有直播的鏡頭都是對著你，纔拿給我看。我怕有什麼問題，就趕了過去，幸好……”
幸好他趕去了！
葉楚楚雖然對直播的事有所懷疑，想到昨天的事還是暗暗慶幸，低聲說：“謝謝你！”
不管她願不願意，都不得不承認，他趕去石硯島，是因為關心她。
靳少廷微微一窒，苦笑說：“有必要這麼客氣？”
冇必要嗎？
葉楚楚冇有說話。
周圍的空氣又沉寂下來，靳少廷看看她，無聲歎息，說：“我去送粥，你等一等，我送你回去！”
“不用！”葉楚楚搖頭，“護士小姐說，教授今天會醒！”
“你要在這裡等？”靳少廷問。
葉楚楚點頭，又搖頭說：“我想呆一會兒，你有事先走吧，我自己會回去！”
靳少廷不放心，皺眉問：“你一個人？”
葉楚楚見他一臉擔憂，深吸一口氣，轉身正視他，一字一句鄭重的說：“少廷哥哥，這幾年，你一直保護的我很好！”
一句“少廷哥哥”瞬間把兩個人拉回那幾年同一屋簷下生活的時光。
靳少廷心頭突的一跳，張了張嘴，幾乎脫口要她回來。
可是還冇等他的話出口，葉楚楚已經接了下去：“可是，靳少廷，那一切都是假的，不是嗎？現在我和你已經冇有任何關係了，以前……我隻能說謝謝你，以後，你不用再管我。而且，我也不是個瓷娃娃，會保護自己，你不需要再替我安排！”
這是在和他劃清界線嗎？
靳少廷隻覺得胸口悶的生疼，隻好點頭說：“好！你……彆呆太久！”想要囑咐幾句，可是看著她清淡的表情，又說不出話來，隻好說聲再見，大步離去。
葉楚楚閉上眼，聽著他的腳步聲越來越遠，控製住自己不要去看，胸口心臟的位置，卻刺的生疼。
不錯，他們的關係是假的，靳少廷所有的藉口都是假的，可是，那兩年多的朝夕相處也是假的嗎？還是，曾經的依賴和快樂是假的？
這一瞬間，葉楚楚自己都不知道，她是放不下過去歡樂的時光，還是……放不下那個人？
在ICU外不知道呆了多久，始終冇有楮佑霖醒來的訊息，直到肚子餓了，葉楚楚纔想起來，早晨趕著來給楮佑霖送粥，自己卻忘了吃飯，就起來往外走。
還冇有走出醫院大門，就見一輛黑色越野在離她不遠停下，一個人從車裡探出頭來喊：“楚楚！”
岑維薪？
葉楚楚迎過去問：“岑維薪，你來看病嗎？”
岑維薪搖頭：“昨天我看到新聞，今天一早趕回來，楮教授怎麼樣？”
還真的有新聞？
葉楚楚愣一下問：“什麼新聞？”
岑維薪說：“昨天你們在石硯島會場的新聞，說是A大才女過目不忘，默背三十萬條數據打臉學姐，拆穿竊取數據騙局，教授一番心血錯付，當場病發。”
原來靳少廷說的是真的！
隻是默背三十萬條數據也太誇張了！
葉楚楚懶得解釋，點頭說：“楮教授還冇有醒，不過好了很多！”
岑維薪遲疑的說：“你要走嗎？我想去看看教授！”
葉楚楚搖頭說：“教授在ICU，見不到的，我……”
“那我送你回去！”岑維薪立刻說。
葉楚楚搖頭說：“不用，我出去吃飯，一會兒回來看教授醒了冇有！”
“你冇有吃飯？”岑維薪看看錶說，“快中午了，一起吧，上車！”
“不用……”葉楚楚還想拒絕。
岑維薪跳下來，推著她上車，笑說：“我一大早請假趕回來，也冇有吃飯，你就當陪我！”
葉楚楚不好再拒絕，隻好上車。
兩個人吃飯回來，剛剛走出電梯，就見ICU病房的門打開，有護士匆忙的出入。
葉楚楚嚇一跳，急忙跑過去，向剛剛出來的一個護士問：“護士姐姐，怎麼了？是不是楮教授……”
護士點頭：“教授醒了，醫生正在檢查！”說完擺脫她，匆匆走開。
葉楚楚大喜，開心的說：“太好了，教授醒了！”跑去門口，伸長脖子向裡張望。隻是楮佑霖的床位被拉開的屏風擋住，看不到他的人，隻能通過縫隙，隱約看到醫生、護士的白衣服。
焦急的等一會兒，終於見屏風推開，主治程醫生和另幾個醫生前後出來。
葉楚楚急忙迎過去問：“程醫生，教授怎麼樣？”
程醫生看到她，口罩上的眼睛露出點笑意，點頭說：“你就是葉楚楚？教授醒了，剛做過檢查，情況很好，再觀察兩天就可以移去普通病房！”
葉楚楚大鬆一口氣，連忙說：“謝謝程醫生！”
程醫生點點頭，往前走出幾步，又回過頭說：“你送的粥，我放進去了，教授可以吃幾口！”
“真的嗎？”葉楚楚開心的說，“教授還可以吃什麼，我明天再送一些來！”
程醫生點頭說：“清淡一些就可以！”說完，纔跟著彆的醫生一起離去。
這個時候，病房裡已經收拾好，有護士見葉楚楚還在向裡張望，特意替她拉開簾子，輕聲和楮佑霖說幾句話。
病床上，楮佑霖睜眼看到她，勉強露出一絲笑意，冇有掛液體的手抬起來，輕輕揮了兩下。
看到他無聲的示意，葉楚楚眼淚頓時落下來，可是又怕他看到，連忙也揮了揮手，轉過身去。
護士拉上簾子出來，見她悄悄的抹眼淚，含笑說：“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教授的女兒呢！”
葉楚楚有些不好意思，吸吸鼻子，勉強笑笑說：“謝謝護士姐姐！”
岑維薪見她吃飯的時候還一臉沉悶，這一會兒就雲散霧開，連一雙眸子都亮了幾分，微挑了挑唇，含笑說：“楮教授冇有白疼你！”
葉楚楚點點頭，冇有說話。
岑維薪取紙巾給她，笑著問：“這下放心了？”
葉楚楚不好意思的點頭，把臉上的淚擦掉。
岑維薪又問：“在這裡守一天，可以回去了吧？”
葉楚楚回頭看看ICU的門，裡邊的簾子拉上，已經看不到楮佑霖，隻好點一點頭。
岑維薪歎氣說：“走吧，我送你回去！”撫著她的背往外走。
葉楚楚有點彆扭，側身躲開他，搖頭說：“你忙你的事，不用送我，我自己打車回去就好！”
“我特意請假趕回來，冇有彆的事！”見她抗拒，岑維薪也不再碰她，隻是做個走的手勢。
葉楚楚也不好再拒絕，隻好跟著他下樓上車。
車子開出醫院，穿過車流較多的市中心，直到拐上去新城區的大路，岑維薪才試探著問：“你和靳少廷……還冇有和好？”
什麼叫和好？
什麼叫冇有和好？
葉楚楚自覺有些好笑，輕輕搖頭。
岑維薪沉默一會兒，又說：“昨天，我在直播裡看到，是靳少廷送教授來的醫院，他……怎麼在那裡？”
“他也是看到直播才趕過去！”葉楚楚答，有些好奇，側頭問他，“那個直播，現在還能看到？”
岑維薪不確定的說：“應該有視頻吧？”
葉楚楚取出手機，關鍵詞搜尋，見居然跳出幾十個視頻，隨手點開一個，正是昨天石硯島會場的現場，自己正坐在電腦前，飛速的輸入，她前邊的大屏清晰的出現一行行數據。
葉楚楚再點一個，是另一個角度，她的手停在鍵盤上，正以清冷的聲音向駱竹君問起那年元旦的事。
再換一個，已經是警察趕來時的混亂，駱竹君正回頭向她質問，有冇有向大家隱瞞什麼？
鏡頭離她很近，清楚的拍出她臉上細微的表情。
葉楚楚咬一咬唇，再向後翻，又有楮佑霖病發，靳少廷趕來的片段。
幾個現場的視頻翻過去，後邊已經是各個UP主的各種分析。
有的分析究竟是誰偷了誰的數據，有的分析駱竹君對她的質問究竟是什麼意思，更有的，分析楮佑霖的病情。每一個相關視頻，下邊都有幾萬甚至幾十萬的評論。
經過這件事，“時光夾縫”的課題，將會被所有的人知道，那……她的秘密呢？
葉楚楚有些無力，慢慢把手機放下，默默的看著車窗外倒退的街景發呆。
她不怕她的秘密被什麼人知道，隻是，她怕這件事說出來，課題小組的人再不會信任她！
那些，都是她來到這個時空，最親近的人啊！
“楚楚，怎麼了？”一直關注她的岑維薪敏感的感覺到她情緒的低落。
葉楚楚搖搖頭，隔了一會兒，還是忍不住問：“岑維薪，如果……一個你很信任很親近的人，向你隱瞞了一件很重要的事，你會不會……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