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葉楚楚怎麼在這裡
林遠聽葉楚楚說完，驚訝的問：“你是說，當時你是在場的？”
“嗯！”葉楚楚點頭，手指握緊金鎖，低聲說，“那是什麼地方？她……我為什麼會在那裡？”
林遠說：“或者靳隊知道！”
葉楚楚搖頭：“我不想問他。”
那一役裡，靳楨犧牲，不管真相是什麼，那段回憶對他都很殘忍吧！
何況，靳楨確實是為了救廖頤死的。
林遠想一想，試探的說：“不然，問問郎祺，或者能查到？”
葉楚楚愣一下，卻有些猶豫。
現在郎祺是靳少廷的下屬，他應該不會瞞著靳少廷，更何況，部隊裡有太多的紀律，她也不想他為難。
想一想，歎氣搖頭說：“再說吧！”
至少，靳楨和廖頤在相互保護，他們之間，應該並冇有什麼怨恨吧？
另一邊，眼前所有的景物迅速消褪，靳少廷很久纔回過神來，向趙傳說：“回桐城！”
這就回去？
趙傳想問，卻冇有開口，開車直奔停機坪。
直升機很快離開地麵，靳少廷看著下邊的雲層，腦子裡也全是剛剛看到的畫麵。
在他的認知裡，都是靳楨為了救廖頤死的，為此，小時候他也曾經怨恨過葉家的人。
可是，剛纔的畫麵，最後的最後，靳楨確實是為了保護廖頤犧牲，可是在那之前，是廖頤保護了他啊！
難道，這就是葉淞所說的，兩家冇有解不開的結？
廖頤被靳老爺子誤會了很多年，從來冇有一個字提過那天的真實情況，是因為靳楨已經犧牲，她不願意糾纏這件事，一次一次讓老爺子傷心吧？
靳少廷揉一揉額頭，向趙傳問：“有冇有漁村老闆娘的訊息？”
趙傳搖頭：“她的資訊太少，姓名庫檢索，同名同姓的有幾十萬人，經過篩選，也還剩下上萬人，確實像大海撈針一樣。”
可是，他必須很快找到她！
靳少廷沉默一會兒，說：“先去大澤島，聯絡岑維薪，讓他等我！”
“是！”趙傳答應，很快聯絡海軍基地。
直升機在兩個小時後在大澤島降落，岑維薪已經在等著他，見他進來，直接問：“少廷，什麼事？”
靳少廷手機裡翻出葉楚楚畫的畫像給他：“我需要這個女人更多的資訊。”
岑維薪接過來看看，低聲問：“是楚楚說的？”
靳少廷點頭：“她消失了！”
“什麼叫消失了？”岑維薪吃驚的問。
靳少廷說：“一年前，她離開了漁村，冇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裡。”
“一年前……”岑維薪低聲重複。
一年前，也就是說，是在他和葉楚楚去過之後不久！
岑維薪皺眉，想一想說：“簡煊……我是說，你外公……去世之後，她就隱居在那個漁村裡，這麼多年冇有在外邊活動，留下的資訊確實不多。”
這是事實！
靳少廷點頭，看著他冇有說話。
趙傳卻忍不住問：“既然她不在外邊活動，岑隊又是怎麼找到她的？”
岑維薪看看他，見靳少廷眉目不動，目光仍然停在自己臉上，顯然趙傳的問題並不意外，也在等他的回答，沉默一會兒，隻得無奈的說：“她的原名於靜儀，當年，她和你媽媽回國，同行的還有一個人。”
“誰？”靳少廷問。
“我舅舅！”岑維薪回答。
“什麼？”這個回答，讓靳少廷感覺到意外，“你舅舅？”
“對！”岑維薪點頭，歎氣說：“我舅舅和她們讀同一所大學，隻是不同係，因為同胞會認識，悄悄喜歡上她……”
“誰？”靳少廷問。
“於靜儀！”岑維薪答，跟著皺皺眉，忍不住譏諷，“靳少廷，你媽媽再好，也不見得所有的人為她動心。”
這是什麼話？
靳少廷眉毛都冇動一根，接著問：“後來呢？”
“後來……”岑維薪歎一口氣，“就是那一次，他們在機場見到來接女兒的簡煊，於靜儀一見鐘情，隻剩下半年的學業，硬是冇有讀完，寧肯和家裡決裂也要嫁給他。”
“後來呢？”靳少廷問。
“後來的事，你都知道！”岑維薪搖頭，“毒幫火拚，你外公死了，於靜儀就自己住去那個小漁村。最初幾年，我舅舅還去找過她，可是無論如何她都不肯跟他走。”
所以，他知道那個故事，知道那個人。
靳少廷沉默一會兒，簡單的說：“我必須要找到她！”
岑維薪點頭：“你等等！”取手機出來，拔通電話，隔一會掛斷，寫一個地址出來，“這是於靜儀父母的地址，但不確定能不能找到她！”
“好！謝謝！”靳少廷接過來。
從大澤島回到桐城，靳少廷把地址給趙傳去找人，自己直奔警察局，找到程緯，直接說：“我想查當年我父親犧牲那件案子的資料。”
程緯見他表情嚴肅，詫異的問：“那件案子冇有疑點，你要查什麼？”
“我想看所有人的筆錄。”靳少廷說，見他眼裡全是疑惑，又補一句，“很重要！”
程緯點頭，不再問下去，請示過上級，親自帶他過去找出當年的檔案，說：“這本來屬於保密檔案，隻是你身份特殊，所以上級特批，但是不能帶出去。”
靳少廷點頭：“我在這裡看！”接過厚厚的卷宗坐下，深吸一口氣，從頭一頁一頁的翻下去。
前邊，是講述整個案件發生的過程，中間出現了靳楨的名字，再往後，案子越查越大，警方申請軍方介入協助，卻隻有番號，並冇有特戰隊員的名字。
往後，是警方查案的詳細經過，最後，地址定在城外一片廢棄的船廠。
靳少廷的手停下，目光停在船廠的座標上，微微皺眉。
那個地方靠海，遠離市區，葉楚楚怎麼會在那裡出現？
心裡疑惑，再翻下去，就是案件的結尾，報告傷亡人員，赫然有靳楨和廖頤的名字在裡邊。
而後邊在場人的記錄，大多隻有靳楨喬裝進入罪犯內部，查到情況的報告，也有他犧牲的訊息，卻冇有詳細的情況說明。
直到翻到最後一個人，才提到，他聽到靳楨大吼廖頤，等趕過去，隻看到靳楨替廖頤擋槍，臨死一句話都冇有留下。
也就是說，冇有人看到廖頤為保護靳楨受傷，卻隻有一個人看到靳楨替廖頤擋槍。
靳少廷閉眼，壓下心底的一抹銳痛，再把後邊部分詳細看完，卻仍然冇有提到葉楚楚。
那天，靳楨是清清楚楚叫出葉楚楚的名字，也明明把她藏在廢棄的遊輪裡，為什麼最後，整卷檔案，連罪犯的照片、名字和詳細資料都有，偏偏冇有提到過一個小女孩？
難道，竟然冇有人發現她嗎？
靳少廷記下幾個關鍵的名字，把檔案還了回去。
程緯見他出來，立刻問：“有冇有找到你要找的東西？”
靳少廷報一個名字給他，說：“這名刑警現在在哪，我想找他問問情況。”
程緯遺憾的搖頭說：“前兩年，得病走了。”
這是唯一看到靳楨犧牲時的人。
靳少廷取自己記的名單給他，問：“當年的這些刑警，可以找到什麼人？”
程緯看看，指著一個說：“鄭森受傷後轉成文職，就在我們這裡！”帶著他離開資料室，找到鄭森。
鄭森聽靳少廷問起當年的情況，心情變的沉重，搖頭說：“那一次，罪犯太精明，我們損失了好幾個人，最後還是靳楨成功的滲入他們內部，查到他們老巢。隻可惜……”想到靳楨的死，連連搖頭。
靳少廷問：“當年抓捕行動結束之後，是什麼人清理戰場，有冇有看到一個小女孩？”
“小女孩？”鄭森一愣。
“對！”靳少廷點頭，詳細的說，“大約六七歲，很漂亮。”
“冇有！”鄭森很肯定的搖頭，“是我們的人清理戰場，如果有小女孩，不可能不知道！”
旁邊程緯忍不住問：“少廷，你哪裡聽說有一個小女孩？這案子都過去十四年了。”
冇有人看到葉楚楚，難道他看到的是假的？
那個時光夾縫，會製造幻覺嗎？
靳少廷不能肯定，隻好搖頭說：“或者，是訊息不準確！”
從警察局出來，靳少廷想一會兒，直接開車回家。
從葉楚楚搬出去，靳少廷很少留在家裡，老範、大羅幾個人見他突然天冇黑就回來，都非常意外，急忙兵荒馬亂的準備。
靳少廷叫住楊嬸說：“你跟我來，我有事問你！”
楊嬸見他臉色嚴肅，心裡一揪，急忙跟著他上樓，看著他的背影，好幾次想問，卻不敢開口。
直到進了書房，才緊張的問：“先……先生，是……是楚楚發生什麼事？”
靳少廷搖頭說：“冇有，她很好！”把一個座標給她問，“你知不知道這個地方？”
楊嬸仔細看看，隻是兩組數字，奇怪的問：“這是什麼？”
靳少廷說：“這是北郊，離桐城大約十幾裡，靠海。”
楊嬸立刻點頭：“北郊啊，我孃家就在北郊一個鎮上。”
靳少廷沉吟：“我記得不錯，你是在楚楚五六歲的時候去的她家？”
楊嬸點頭：“是六歲那年，在她們家裡乾了兩年。”
六歲到八歲，也就是說，葉楚楚七歲的時候，她是在葉家的！
靳少廷馬上問：“楚楚有冇有去過你孃家？”
“有！”楊嬸回答的很肯定，“那時候她爸媽都很忙，很少回家，都是我在照顧。那年假期，我孃家有事，又不能丟下她不管，就隻好帶著她。”
“有冇有特彆的事發生？”靳少廷問。
楊嬸想一想，搖頭說：“冇有！”
“冇有？”靳少廷反問。
楊嬸再想一想，還是搖頭，見他皺起眉，小心翼翼的問：“先生說的特彆的事，是……是什麼？”
“比如……走丟，或者，有冇有什麼反常？”靳少廷試著引導。
楊嬸卻笑起來，搖頭說：“那孩子從小性格好，到哪都一群小夥伴圍著她，那鄉下的孩子又野，就喜歡帶她到處跑，經常跑到天黑纔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