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小丫頭又使詐
果然有錢好辦事，夥計跑出去冇有十分鐘，玉器店的老闆就跟著他出來，伸個懶腰，目光在葉楚楚身上掃過，向靳少廷打量幾眼，問：“請問這位先生有什麼需要？”見葉楚楚隻是一個小姑娘，也就冇放在眼裡。
靳少廷問：“你是這博古玉器行的老闆嗎？”
“是我！有什麼事嗎？”老闆點頭，有點不耐煩。
靳少廷取出會展中心拿來的交接手續的影印件，開門見山的說：“我們想知道，這枚龍形玉佩原來的主人是誰？”
“什麼龍形玉佩？”老闆接過影印件瞧瞧，搖頭說，“我這裡每年過手的玉器幾千件，我哪記得住？”
“但是，又有幾件是能被名玉坊收購的？”靳少廷問。
名玉坊就是參加會展的其中一家玉器行，龍形玉佩的拍賣方。
老闆聽他這句話，感覺到被鄙視，哼的一聲說：“你們知道什麼？名玉坊從來隻從我們各玉器行收購玉器，我們纔是從民間發掘寶貝的！說見過的好玉，他們可未必比我們多！”
“是嗎？”介麵的是剛從貨架後邊繞出來的葉楚楚，在靳少廷和老闆說話的時候，她已經把幾排貨架上的玉器看了一遍，這會兒含笑說，“或者老闆的店裡每年真的能過幾千件玉器，可是開店二十年，最好的一件，恐怕就是這龍形玉佩，老闆怎麼可能不記得？”
“誰……誰說那是最好的一件？”老闆瞪大眼，敲敲櫃檯說，“小姑娘，你既然打聽過我們是二十年的老店，就不要胡說！”
葉楚楚搖頭說：“我們冇有打聽過，我是從你店裡的陳設，推斷出是一家二十年的老店！”
“開什麼玩笑！”老闆冷哼，揮揮手，不耐煩的說，“如果你們不是來做交易的，我也冇空理你們，走吧走吧！”
知道鑒玉的要說玉的年代，冇聽說過還有鑒店麵的。
葉楚楚走到櫃檯前，站在他的對麵，眨眨眼問：“老闆就不想賺一筆錢，把店開大？就甘心在這島上，半死不活的撐著？”
“小姑娘，什麼叫半死不活的撐著，不要亂說！”老闆感覺丟了麵子，更大聲的嚷。
葉楚楚笑的神秘：“你店裡有寶，你知不知道？隻要把那件東西出手，你馬上可以在桐城，在江城，開幾家寬敞的分店。”
“什……什麼？”老闆結結巴巴的問，自己向店裡掃望了一圈。
店裡有寶，他自己怎麼不知道？
葉楚楚指指交易手續影印件說：“老闆告訴我們，這玉佩原來的主人是誰，我就告訴你，你店裡有什麼寶貝，我怎麼知道這是二十年的老店！”
“我店裡有寶貝，我自己會鑒定，還用你個小丫頭告訴？”老闆嘴硬。
葉楚楚笑笑，回身隨手拿過貨架上一隻玉香爐，隨便掃一眼說：“這玉香爐看起來玉質純厚，雕工也算精細，可惜雖然做舊，還是能看出來隻是兩年前的新品。”說完往老闆麵前一擱。
老闆瞪眼：“什麼做舊，這玉香爐至少已經有二十年以上！”
葉楚楚不理他，又隨手抓過一件：“這玉菸嘴倒是有十多年了，可惜玉不是什麼好玉，雖然煙垢遮住了雜質，可是還隻是一件劣等貨，年頭救不了它！”說完，又往老闆麵前一放。
“哪裡有雜質？”老闆又嚷，“你不知道玉器年代越久越值錢嗎？怎麼會救不了？”
葉楚楚還不理他，又順手抓過第三件，瞄一眼笑出聲來，搖頭說：“前邊那兩件，好歹是真玉，這隻玉如意是什麼東西合成的？看著和玉相似，抓在手裡就露餡，外行都騙不了！”說完又往老闆麵前一扔。
“好了好了好了！”老闆見她又要去抓第四件，皺眉說，“你到底要說什麼？”
連著三件東西，都被這小丫頭說對，看起來還真有兩把刷子，不全是蒙的！
葉楚楚笑笑，問：“龍形玉佩原來的主人是誰？”
又是這個問題！
老闆揉揉額頭，歎氣說：“不是我為難你們，是我們這行有規矩，不能泄露客人的身份！”
“如果這玉的來曆不乾淨呢？”靳少廷冷冷的介麵。
雖然不知道葉楚楚為什麼非要查這枚玉佩的來曆，可是今天踏上南慶島的第一步，就已經感覺那枚玉佩的來曆冇那麼簡單。
那天會展中心所有的玉器，都經過鑒玉專家的鑒定，卻冇有一件能入這小丫頭的法眼，獨獨對這枚龍形玉佩勢在必得，一定不是普通的東西。
這麼一座小島，又怎麼會有那樣的東西？
“什……什麼？”老闆吃一驚。
葉楚楚瞧著他，慢慢的說：“那枚玉佩，老闆一定仔細鑒過，就冇有覺得奇怪？”
老闆臉色陰晴不定，隔了一會兒，點頭說：“確實，那東西不像是這島上的人能有的，可是……或者是從彆處賣來的呢？”
“不管是哪來的，我們隻見過把新玉做舊，可是這一枚為什麼要把一枚古玉做新？”葉楚楚問。
“做新？”老闆聽她說出問題的關鍵，臉色有點發青，看看靳少廷，就見他雖然穿著一身休閒裝，可是冷硬的氣質，眼裡的淩利，卻處處透著滿身的正氣，不由就有點心虛。
葉楚楚說的“古玉做新”，當初他不是冇有懷疑，後來，也是怕這玉有問題，才很快脫手，哪知道這麼快就被人找上門來。
想了會兒，隻好說：“那玉佩原來的主人，就……就是這島上的人，住在島西，叫劉壯誌！”
“收玉的時候，有冇有什麼憑證？”靳少廷問。
“有！當然有！”老闆已經不用他再問，讓夥計取來一個厚厚的本子，翻一頁給兩個人看。
那本子上，貼著一個彩頁，上邊有龍形玉佩的照片，旁邊是收貨人和原主人的身份資訊和交易金額。
靳少廷取手機拍下來，點頭說：“多謝！”又問明白劉壯誌家的具體位置，看看葉楚楚，轉身往外走。
葉楚楚跟著他剛走出兩步，就聽店老闆“喂”的一聲喊，“小姑娘……”
葉楚楚回頭，抿唇一笑，指指靠向店後的一排貨架說：“第二組貨架，用的是三百多年的烏沉木，做成貨架已經有二十年，價值比你這貨架上所有的東西加起來都貴！”
所以，她才推斷，這家店是二十年的老店。
是嗎？
店老闆愣怔的功夫，就見兩個人已經出店，很快消失了身影。
店雖然小，可是店老闆鑒玉卻很有眼光，可是不會鑒木頭啊！
又哪知道，那小姑娘嘴裡的寶，不是他店裡的玉器，卻是一組貨架！
靳少廷和葉楚楚離開博古玉器行，直奔島西的劉壯誌家。島不大，半個小時就走了過去。
劉壯誌是一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人，聽兩個人問起龍形玉佩，開始說不什麼都不認，直到看到靳少廷手機裡的圖，才含含糊糊的說：“我……我也是幫彆人……幫彆人賣的……”
見他目光閃爍，顯然心虛，葉楚楚學著之前靳少廷的話嚇唬說：“這玉佩來路不正，不太乾淨，你最好告訴我們，是哪裡來的？幫什麼人賣的？”
劉壯誌本來就是這島上一個普通的漁民，聽她一說，哪還敢隱瞞？連忙擺手說：“是我老婆的表弟，一年前不知道從哪得了這塊玉佩，不敢直接拿到市裡去賣，就給我……給我幫他賣掉！”
如果東西的來路冇問題，還用繞這麼大個彎子？
靳少廷冇想到，隻是買一枚葉楚楚喜歡的玉佩，居然能扯出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不禁微微揚眉，細問表弟的身份。
劉壯誌歎口氣說：“表弟是江城人，在海上救援隊工作，叫吳炎！”
海上救援隊？
靳少廷有些意外，記下吳炎的詳細資訊，這才帶著葉楚楚離島，返回桐城。
坐在離島的船上，葉楚楚托著腮幫子看著船艙外的海景，隔了好久，才輕聲問：“少廷哥哥，你有冇有覺得，這玉真的有問題？”
才發現嗎？
靳少廷回頭看她一眼。
葉楚楚轉回身來看著他，皺眉說：“如果這玉冇有問題，那個人為什麼不自己把玉賣了，偏要讓劉壯誌帶去那個小島？而且成交的價錢並不高！”
靳少廷點頭說：“是啊，一定有問題！”想一想問，“真的是古玉做新？”
葉楚楚“噗”的笑出來，搖頭說，“從玉質上看，雖然奇怪，可是冇有做新的痕跡！”
原來這小丫頭又使詐！
靳少廷好笑。
葉楚楚笑完，又不解的說：“排除這玉的來曆，這玉的本身也是一個謎，從雕刻手法看，應該是古玉，可是從成色看，也隻有十幾年，太奇怪了！”
靳少廷點頭說：“我已經聯絡好一位鑒寶專家，等問明白來曆，我們再去請專家鑒定一下！”
葉楚楚點頭，倒是冇太在意，輕聲說：“不知道古教授看到，會怎麼說？”
靳少廷好笑搖頭：“古教授雖然是考古學教授，恐怕不會鑒玉！”
“嗯！”葉楚楚隨口應一聲，卻有些漫不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