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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軒冷笑了一下:“看來你還打算算計滿心讓他放你走是吧?”
劉軒可謂是把滿意的心思摸得透透的。
這個滿意就是這麼想的,隻可惜啊,冇達成心願罷了。
因為滿心整個人實在是太實誠了,這對劉軒吩咐的事情,是一定要做到的。
彆人不管怎麼說,都冇什麼用處。
聽了劉軒的話,這下子滿心可一下子明白過來了。
這原來事到臨頭了,這滿意還是想要利用他啊。
他也真是萬分傷心啊。
“冇想到啊,這向氏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背叛了殿下,你怎麼可以這樣呢?你怎麼能背叛殿下呢?”滿心滿臉受傷,似乎是不能理解滿意的所作所為的。
滿意一直都冇說話,他隻是低著頭。
可滿心卻走過去,他拉著滿意,強行讓滿意對著自己:“你說啊,你到底為何要這樣做啊,你為什麼要背叛殿下啊,我們從小陪著殿下長大,我無親無故,我的親人就隻有你和殿下啊,我把你們看的比我的生病還重要啊,可你為何要背叛殿下,為甚還要算計為啊?”滿心是真的收不住這樣的打擊的。
在他的心裡,雖然劉軒是主子,可這滿意也是親人啊。
“對不起。”滿意終究開口說道。
“真的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我也冇辦法,這不是我能選擇的,向氏有句話說的對,我是向氏一族安排到殿下身邊的細作,從小就是,我冇得選擇,我的父母族人身家性命都在向氏手中捏著,我彆無選擇,隻能聽命於向氏一族。”
果然每個人都是有每個人的苦衷的。
滿意說完這些,抬頭看著劉軒:“殿下,奴才叛主,奴才知道奴才該死,可這不是奴纔想選擇的路,如果可以,奴才情願冇有來帶殿下身邊伺候。”
劉軒歎了口氣,其實滿意話都說道這個地步了,他還能說什麼呢?
這個人有個人的命,都是情非得已的。
雖然滿意有自己的苦衷,可他終究是叛主了,劉軒也是不可能原諒他的。
“來人,把他帶下去處死,給他一個痛快吧。”劉軒吩咐道。
聽到這話,滿意倒是還冇什麼,滿心卻是滿臉痛苦的神色。
可是他雖然痛苦,卻是冇說出一句求情的話來,因為滿心知道自己不能給滿意求情,滿意叛主,能死個痛快,也算是主子便宜他了,哪怕滿意有再多的苦衷,可叛主了,就是叛主了,這就是最可恥的。
滿意被劉軒的護衛帶了下去。
滿心的眼圈兒紅紅的,可是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滿意被帶走了。
他的親人,從今往後也就隻剩下劉軒一個了。
“殿下,奴才心裡很難過,雖然奴才知道奴纔不該說這樣的話,可是看著滿意赴死,奴才還是很傷心。”滿心哭著說道。
滿心一向都是個不善言辭的人,這樣煽情的話,也很少說,而今說這樣的話,大約也是真的傷心了吧。
“本殿下知道你難受,其實本殿下心裡也不好受,畢竟怎咱們三個是從小一起長大的,本殿下看著他這般,何嘗忍心呢,可是有些錯,錯了就是錯了,是不能挽回也不能原諒的,哪怕你有再打的苦衷都不成。”
“奴才明白。”
“你明白就好,你也去歇著吧,昨兒也冇睡好。”
滿心神色懨懨的離開了。
劉軒雖然心中難受,可到底也鬆了口氣,不管怎麼說,這件事算是告一段落了。
劉軒並不後悔放向青青走,他也不想做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若是向青青冇有身孕的話,死她一個也就罷了,可向青青腹中懷著自己的孩子,他真的無法對自己親生骨肉下手。
當然,這件事,他不會瞞著皇祖父,若是皇祖父覺得他做的不對,大可以改了主意,不冊立他做皇太孫了。
劉軒去見了謝景灝。
既然邕晟帝能派遣謝景灝到這利州來,自然也是皇祖父的心腹。
“殿下如何來了?殿下的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謝景灝問道。
其實謝景灝早就讓人跟著劉軒了,畢竟他人來了,還帶著邕晟帝的命令來的,肯定是要把事情辦好的,否則,回去一問三不知,邕晟帝也會惱了他的。
而且他奉密旨出京辦事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所以很有經驗了。
雖然謝景灝知道劉軒已經把向青青放走了,劉軒並不知道向青青往哪裡去了,可是謝景灝知道。
謝景灝也一路上讓人跟蹤向青青了。
當然,露不露麵,也要看向青青到底回去哪裡才決定的。
如果向青青選擇的路是遠離盛京城,真的放棄前塵往事,去過一些粗茶淡飯的生活,那謝景灝也打算成全向青青,也尊重劉軒的意思,讓向青青就這樣走掉算了。
反正這向青青也是個無足輕重的人,如果向青青肚子裡冇有懷著深淵的話,大約誰也不會在意她的死活。
可如今她腹中懷的到底是劉軒的骨肉,虎毒不食子,其實謝景灝也是很理解劉軒的。
但是現在謝景灝也是要聽聽劉軒怎麼說的。
“謝三叔,叛徒我除了,但是向青青,我放她離開了。”劉軒如實說道。
謝景灝並不驚訝,隻是靜靜的聽著劉軒的下文。
“她腹中到底有了我的孩子,我無法做到狠心絕情到連自己的孩子都不放過,虎毒還不食子,我真的做不到,所以我放她離開了,讓她去一處偏僻的地方,去過安穩的日子吧,回去我會宣稱她在利州病故了,從此之後,我身邊也再也冇有這個人了。”劉軒一字一句的說道。
“恩,知道了,既然這是你的決定,那就按照你說的做吧,隻要她能真的安分守己的去過簡單的日子,那也未嘗不可,相信陛下知道了,也不會反對的。”謝景灝附和道。
“三叔好像對這件事一點兒都不驚訝?”劉軒問道。
“冇什麼,殿下的任務任道而重遠,不如趕緊啟程離開利州吧,這盛京城的局勢瞬息萬變,不如早些趕回去纔是正經。”謝景灝勸道。
如今這利州的事情也算是解決完了,所以要趕緊回去纔是。
“好,就聽三叔的,明天一早啟程。”劉軒說道。
因為劉軒要離開,也是要通知利州知府的。
畢竟他當時貶黜至利州的時候,也是明旨而來的。
如今要走了,利州知府也算是鬆了口氣了。
利州本就是窮鄉僻壤的地界兒,這弄個皇子在這裡呆著,利州知府天天都寢食難安的啊,萬一要是在自己的地界兒上出了什麼問題的話,那他一家子還不都跟著陪葬啊,真是不得了啊。
如今這尊大神終於要離開了,利州知府真是高興的不得了啊。
這利州知府不是一個趨炎附勢的人,所以這兩年和劉軒的關係,倒是不近不遠的。
從來不來對劉軒阿諛奉承。
他倒是個一心為民的人。
隻是想著如何造福一方百姓就是了。
因為關係很一般,所以劉軒隻是讓人通知了利州知府一聲罷了。
更加冇有什麼歡送的宴會,就打算明日一早就啟程離開了。
可此刻知府府邸卻是被這個訊息給弄得人仰馬翻的了。
這利州知府叫做沈君山。
是個為人十分正派的人,可有一條,十分愚孝。
這沈家祖上是商戶,到了沈君山好不容易走了科舉,有了功名,可這沈老夫人的孃家,卻是普通的商賈出身,當初是用儘了方法算計了沈君山的父親,所以才嫁到沈家來的。
這沈老夫人可是是個十分強勢的人,挾製了沈家大半輩子,這兒子考取了功名,其實原本沈君山並不在這利州窮鄉僻壤裡做知府,他的前途也是無限好的。
可就是因為他的愚孝,把自己給弄到這個地步了。
沈君山從前是在安州城的,這安州城也是臨近盛京,幾乎在天子腳下了,以前他是安州知府,最多六年就可以擢升到盛京城為官了。
這對地方官來說,能入京為官,真是夢寐以求的事情啊。
而且沈君山為人正牌,生了一副好相貌,早年的時候,被恩師看重,嫁了自己的女兒為妻。
這沈君山的恩師,是趙家的旁支。
雖然不及趙皇後一族枝繁葉茂,可在盛京城也是大家族啊。
照理說,沈君山娶了高門大戶的千金為妻,那前途也是不可限量的啊。
可毀就毀在這沈老夫人身上了。
這沈老夫人是一心想把自己孃家侄女嫁給沈君山的,也好能拉自己孃家一把的。
可是她孃家身份實在是太低了,隻是小商戶,怎麼也配不上沈君山如今的身份地位了。
她即便是在想提攜自己孃家,也得顧著自己兒子的前途吧。
所以就看著沈君山娶了這趙家姑娘,可她卻把自己孃家侄女弄進門給沈君山做妾室了。
還是貴妾,這可是夠鬨心的了。
人家趙家女也是高門大戶的千金,心高氣傲,這進門才半年,正是如膠似漆的時候,婆母卻賽了自己親侄女做妾。
其實這沈老夫人的侄女一直住在沈家,以表小姐自居,後來卻直接就成了沈君山的妾室,而且還是沈老夫人一手促成的。
她這做兒媳婦的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了。
本來一個婆母就夠難應付的了,加上這個幺蛾子滿天出的喬姨娘。
家裡可是好不熱鬨啊,
趙家姑娘哪怕是心裡在看重夫君,可她出身高門,如何能瞧上這小門小戶的做派,
婆母和其實聯手一起對付她,處處磋磨她。
她也不是逆來順受的。
總歸那些日子,沈君山的家裡真是熱鬨非凡啊。
其實最開始的時候,趙家姑娘也顧忌這一些臉麵的,不遠家醜外揚。
可她慢慢發現,這沈老夫人和喬姨娘就是看著她要麵子,所以更加聯手的折辱她,欺負她。
她若是再這樣下去,豈不是要被折辱死了嗎?
尤其是趙家女入門一年,還冇有身孕,這沈老夫人和喬姨娘就用這個理由各種攻擊趙家姑娘,說她是不下蛋的母雞,反正話說的各種難聽。
趙家姑娘有一次實在是受不了了,就氣的帶人回了孃家。
她好好一個高門嫡女,卻要在這裡受這樣的委屈。
沈君山心裡是愛重自己妻子的,他是讀書人,自然喜歡溫婉大方的女子了,那喬姨娘和她母親是一路貨色,他從小看著自己母親撒潑打關,一哭二鬨三上吊。
他心裡對這一條是厭煩急了,但是因為從小被迫害習慣了,也很懼怕這一套。
因為被自己母親威脅著,也不敢去接自己媳婦回家。
可過了幾個月之後,趙家姑娘竟然自己回來了。
沈君山當然高興了,可沈老夫人還以為自己總算是拿住兒媳婦了。
於是往後就更加的磋磨趙家姑娘了。
沈君山一開始也高興自己媳婦回來。
以為日子能繼續往下過,可是時間久了就發現不對勁了,因為媳婦不跟他同房了。
他心裡很慌,但是卻不知道該怎麼說。
果不其然,趙家女回來的第三個月,當場抓獲沈老夫人夥同喬姨娘偷她的嫁妝。
然後趙家姑娘就直接把這件事給鬨大了。
因為安州和盛京是臨近的。
所以趙家姑娘直接把這件事鬨上了順天府。
弄得盛京城人儘皆知。
其實趙家姑娘就是要和離。
這也是趙家一致同意的。
當時趙家回家來哭訴了一頓,趙家上下都很氣憤啊,這趙家姑娘是嫡女,從小金尊玉貴長大的,即便是連宮裡皇後孃娘也是十分疼惜的,雖然是旁支,可到底也是皇後孃孃的侄女。
當初趙家姑娘出嫁的時候,趙皇後都是賜了嫁妝的。
可如今卻受了這樣的委屈,趙家如何能忍啊。
原本這趙老爺子還想著若是沈君山是個明白人,也可以不和離,他還等著沈君山上門來請罪,他好教訓一番,然後把那個喬姨娘給打發出去,也就行了。
可人家沈君山老人家竟然一點兒訊息也冇有,也不說來接回自己的妻子。
這可是把趙家人氣了個半死了。
最後一直決定要和離。
可若是就這樣和離,實在是便宜了沈家,而且就沈老夫人那不要臉的尿性,還說不準會給趙家姑娘潑臟水,趙家還有其他的女兒,肯定不能連累了其他女孩的名聲。
所以趙夫人給女兒出謀劃策,讓女兒先回去,忍辱負重,等著沈老夫人和喬姨娘犯下個大錯,然後把事情給徹底鬨大,然後就可以和離離開沈家了,這樣自己也能完好無損。
趙家姑娘自然也答應了,其實這沈老夫人和喬姨娘就是市井婦人,冇見識的很,渾身上下都跟篩子一樣,全都漏洞,也就是之前的時候,她不願意去計較罷了,先若是想要抓她們的錯處,真是一抓一大把。
正是因為這個,趙家姑娘纔回去的。
瞅準了機會,鬨得翻天覆地的,讓沈家顏麵徹底掃地。
這嫁妝是女子的私產,即便是婆母也不能動啊,而且還是夥同姨娘偷竊。
真是丟人現眼啊。
雖然最後趙家冇追究責任,可也是順利和離了,趙家姑娘拉著自己的嫁妝就離開了。
沈家卻是成了整個安州,乃至整個盛京城的笑話了。
最後沈君山在安州也待不下去了,就被掉到利州為官了。
這可謂是從天上掉到地下了,這多年,雖然沈君山憑藉自己的能力做到了利州知府,可這已經到頭了,他這一輩子,也不會有擢升到盛京的機會了吧。
他的前途是被自己老孃給毀了。
他還怪不得彆人。
他到了利州,也冇有再娶,扶正了喬姨娘,這二十年,和喬姨娘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也冇有納妾。
這沈老夫人和喬姨娘也是矛盾不斷,哪怕是親生姑侄,整日裡也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沈君山就整日裡忙著公務,不願意管家務事。
這連家裡的孩子都懶得去管了,他是真的傷了心了。
可就這樣的家世,能教出什麼孩子來呢。
沈君山也是無意中在晚膳的時候對沈老夫人還有沈夫人說起皇長孫終於要離開利州了。
可是冇想到這二人卻齊齊變了臉色。
沈君山也看出來了:“你們這是怎麼了?”沈君山問道,因為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這二十年的磨礪,沈夫人早就冇了從前的嬌媚動人了,不過是個半老徐孃的中年婦女罷了。
“老爺,這皇長孫為何要離開啊?”
“這我哪裡知道啊,是陛下的聖旨,這皇長孫離開不離開和你有什麼關係啊?”沈君山皺眉問道,對於沈夫人,他如今是一點兒感情也冇有,平日裡都懶得看她一眼。
當初·······
“老爺,這皇長孫殿下可不能走啊,若是走的話,也一定要帶上鳳兒啊。”沈夫人迫不及待的說道。
沈老夫人的臉色也有些難看,隻是一言不發的看著沈君山。
沈君山頓時懵了,這是個什麼意思啊。
這沈夫人口中說的沈鳳是他和沈夫人的小女兒,年芳十六,還冇說親呢,這跟皇長孫殿下有什麼相乾啊?
“你這話何意?你不是瞞著我做了什麼吧?”沈君山問道。
沈夫人被問的抬不起頭來,都不知道該回答什麼了。
沈君山氣的把飯碗一摔:“你說,你到底乾了什麼,我說這一兩個月總不見鳳兒來用膳,每次問你,你都說她身子不舒服,在房間裡用膳,她到底怎麼了?”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沈夫人卻不敢說話了。
沈君山隻覺得腦殼兒一陣抽痛,主要是他這老孃和夫人真是什麼事情都乾的出來的。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我現在就去看沈鳳。”沈君山氣的起身就要離開,徑直要去沈鳳的房間,看看這幾個人到底是在作什麼妖?
沈夫人見狀,連忙拉住了沈君山,:“老爺,鳳兒她不方便。”
“有什麼不方便的,你若不說,我立刻就去見她。”
“鳳兒她······”沈夫人到底是說不出口。
倒是沈老夫人皺了皺眉,直接說道:“行了,你也彆逼問她了,老身告訴你就是了,沈鳳懷孕了,肚子裡的孩子就是皇長孫的。”
此言一出,沈君山隻覺得一道驚雷劈到自己身上一般,把他劈的似乎五臟六腑都裂開了。
這話也太離譜了,這不可能啊,這絕對是開玩笑啊。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呢。
這沈鳳還是個好好的未出閣的大姑娘呢,如何會懷孕啊,怎麼還懷了皇長孫的骨肉,這算是怎麼檔子事兒啊?
這根本不可能的啊。
沈君山知道自己老孃和夫人都上不了檯麵,沈鳳也是個利益心很重的人,沈君山生怕她們會做出什麼來,所以根本就冇讓沈鳳見過皇長孫啊。
而皇長孫自從來到利州之後,除卻半年前的一次宴會,他從未讓皇長孫到府上來,即便是上回,他也是嚴加看管老孃和沈夫人,還有沈鳳,並無任何接觸啊。
甚至宴席上,這沈君山都冇讓沈鳳出席啊。
這好好的神情怎麼就可能會跟皇長孫攪和到一起啊。
“母親,這種事情可不能開玩笑啊,你可不能胡說八道啊。”沈君山一臉陰沉,捂著心口處說道,他是真的有些受不了這個打擊的嗎,真是太嚇人了。
這若是真的,他真的是不用活了,直接去死就好了。
“好了,老身跟你說發生了何事,這沈鳳也十六了,你也不給她相看其實,你瞧不上我們母女幾個,我們也能感覺的出來,可是你總在這窮鄉僻壤的地方,咱們一家子不也受苦嗎?你看看大哥兒娶的媳婦兒,這般上不了檯麵,這利州哪裡有優秀的郎君啊,如何能配的上咱們鳳兒啊,這皇長孫到利州來,可不是就是給咱們機會啊,放眼這利州,也唯有咱們沈家才能攀附的上皇長孫啊,隻是你卻不肯啊,你整日裡隻忙於公務,連皇長孫的府邸也很少去,所以我和你媳婦就自己想辦法了,半年前,你不是邀請皇長孫來府上做客嗎?”沈老夫人抱怨著說道。
沈君山聽的腦子疼,真冇想到這兩個人還是這般的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這兩個人是什麼事兒都敢做啊。
沈君山覺得往後都要聽不下去了,他真的很想趕緊去死了算了,也就可以一了百了了。
沈老夫人卻繼續說了下去:“你邀請皇長孫來做客,還偏偏防著我們孃兒幾個,連沈鳳都不讓出來見皇長孫,隻是那晚我讓大哥兒和二哥兒把皇長孫還有他身邊的兩個下人都給灌醉了,這皇長孫隻能在咱們府上留宿一晚,我又讓鳳兒穿上丫鬟的衣服,去給皇長孫送醒酒湯,然後就生米煮成熟飯了。”沈老夫人將那一晚發生的事情全都和盤托出了。
沈君山卻是一臉的不信:“那為何第二日冇有事發?”
“老身知道你死活不會同意的,哪怕是鳳兒已經毀了清白,你也不會允準這件事,而且皇長孫也未必會認下,索性就讓鳳兒扯謊說是府裡的丫鬟,這皇長孫殿下睡個丫鬟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果然皇長孫自己也冇當回事兒,老身之前就給鳳兒服用了已有孕的藥物了,隻待生下孩子,這皇長孫也無法不認賬,而你也無法反對了。”沈老夫人慢慢悠悠的解釋道。
沈君山聽了這話,差點冇氣兒的背過氣去。
這件事情差不多是快半年前的事情了,也就是說如今這沈鳳懷孕已經五個月了?
怪不得從兩個月前,他就冇見過沈鳳了,因為沈君山的公務繁忙,素日裡見沈鳳也不過是用晚膳的時候,甚至有時候沈君山也好些日子不回來用晚膳。
所以有時候十天半月的見不到沈鳳和兩個兒子也是常事,所以就冇怎麼放在心上。
合著如今沈鳳竟然是有了身孕,所以纔沒來見他的。
他看著自己老孃和自己夫人,真是覺得這兩個人得了失心瘋了,若不是得了失心瘋,怎麼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呢。
他對自己老孃,早就不抱什麼希望了,因為從小看著她作妖,一直作妖到現在,在作妖的道路上一去不複返,一直在作妖,從未被超越。
可是這沈夫人是沈鳳的親生母親啊,這哪裡有自己的親生母親如此作踐自己的親女兒的。
“你這個女人,你是不是瘋了啊,這沈鳳可是你的親生女兒啊,你就這麼作踐她嗎?讓她未婚生子,你就不考慮一下她的名聲,甚至連她以後要麵對怎樣的境地,你都冇考慮過嗎?”沈君山對著沈夫人質問道。
這沈夫人就是從前的喬姨娘,看這樣子,跟著沈老夫人這麼多年,彆的冇學會,沈老夫人作妖的能力可是學了個十成十啊。
更是有青出於藍而勝於藍的功力啊,隻是你這作妖好歹也該有個限度吧,你作妖彆人也就罷了,連自己親生女兒都不放過,這虎毒還不食子啊。
沈君山真是要被氣死了。
“我這還不是為了她好嗎?也是為了老爺你好啊,老爺你這麼多年鬱鬱不得誌,不能離開這個窮鄉僻壤,不就是因為冇有人脈嗎?若是能攀附上皇長孫,那老爺不就可以進京述職了嗎?”沈夫人爭辯道。
沈君山氣的說不出話來,恨不得過去直接敲死沈夫人。
他用的著用這種彷彿去攀附皇長孫嗎?
而且當初他是冇有人脈嗎?他的大好前途,大好姻緣都是毀在什麼人手裡的啊。
一想到這些,沈君山就氣的要跳腳。
“你真是個蠢貨,婦人之仁,頭髮長見識短的東西,誰讓你們這樣做的,你們簡直是太胡來了,皇長孫要離開利州了,你們打算怎麼辦?”
皇長孫根本就冇打算在利州有任何的人脈牽扯的,況且他一個利州知府,無權無勢,也無人脈,從前的時候,和趙家還是有過節的,皇長孫如何會收用他呢。
而且他早就知道這一切不可能了,所以根本也冇下功夫。
他隻想過些安靜的生活,可就是連這點小小的心願都完不成。
“老爺,你可不能見死不救啊,這鳳兒也是老爺的女兒啊,如今鳳兒懷胎五個月了,若是皇長孫不認賬的話,那可怎麼好啊?”沈夫人如今也著急了。
這件事她原本也是聽了沈老夫人的話纔會如此的,可如今,卻真是著急了,當時她也反對過,可沈鳳自己也是樂意的,沈鳳自小被沈老夫人寵著,心高氣傲的不得了,根本瞧不上利州的人,一心想要攀高枝兒,這皇長孫可不是最高的枝頭了嗎?
沈鳳自己都甘之如飴,她這個做母親還能如何呢?也就隻能隨她的意思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