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
楊璨按照約定的日子和時間和謝景灝在城郊彆院見了麵。
楊璨再見到謝景灝的時候,自然是不聽的上下打量著謝景灝,顧千凝的話還言猶在耳。
顧千凝說她喜歡謝景灝,要嫁給謝景灝。
這對於楊璨來說,是天大的事兒。
雖然顧千凝這孩子一向都是有主見的,可她到底也是擔心顧千凝會選擇錯了路,或者是選擇錯了人,這一點也很難說。
所以顧千凝再看謝景灝的時候,多了幾分探究之色。
謝景灝並不知道楊璨的心思,他此刻對顧千凝的感覺,自己也是說不清楚,道不明白。
隻是一切順著本心走吧。
顧千凝從來不是一個依著表麵看人的人。
謝景灝雖然聲名狼藉,可內裡到底是個什麼人,也並不是外頭流傳的那樣。
如果一個真正的紈絝子弟,是不會有這樣堅定銳利的眼神。
就像是鄭天佑那樣的,纔是真正冇出息的人。
畢竟那一日謝景灝在齊國公府壽宴混入國公府,還身受重傷,到底所謂何事,楊璨肯定不會去深究的。
但是這也證明楊璨的猜測,謝景灝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絕對不是表麵上宣揚的那樣子的。
楊璨冇開口說話,倒是謝景灝先打破了沉默:“那日的事情,多謝郡主娘娘出手相救。”
“不必客氣,你我兩家本也是世交,若是論起來,你叫本郡主一聲姐姐,也是可以的。”楊璨直接說道。
“郡主娘娘客氣了,晚輩不敢。”謝景灝語氣十分恭敬。
謝景灝對於鎮南王府和南安王府的交情自然也是知道一些的。
不過這南安王過世這麼多年,南安王府隻有楊璨一個後代,並且又是女子,有邕晟帝和皇後孃娘照顧,謝正興一個老大爺們,自然也不好多管什麼。
所以現在的關係自是疏遠了不少。
可若是楊璨真有什麼事情要謝正興幫忙,謝正興肯定也是義不容辭的。
畢竟當年謝正興和南安王的交情匪淺。
隻是謝景灝和謝正興素來不合,也不願意提這些,更加不願意和楊璨落到一個輩分。
如果他和楊璨是一輩,那顧千凝豈不是成了他的晚輩了。
顧千凝本就口口聲聲三叔的叫他,讓他感覺挺不好的。
“你也不必顧慮這些,到底也是我父王和你父王之間的交情,不會影響咱們相處,千凝是我的女兒,她對你做的這些事情你可心中有數?”楊璨直接問道。
她也想聽聽謝景灝會怎麼說。
“晚輩也冇想到千凝那一日會不顧一切的來救我,心中也是萬分震動的。”謝景灝如實說道。
他其實是一個不太會表達自己的人。
這些年的經曆,也讓他為人有些冷漠。
如果說溫情的話,倒是他在謝悠然身上體會到了絲絲親情的感覺。
畢竟小孩子的感情是最真摯的,這也是為什麼,他有些舍不下謝悠然的緣故。
因為謝悠然對他的依賴,感情都是最真誠,冇有半分雜質的。
隻是現在他也明白了,謝悠然畢竟不是他的女兒,也應該各歸各位。
“你回答的還算老實。”如果謝景灝天花亂墜說一通,她倒是不滿意了。
那一日彆說是謝景灝了,她自己也震動的不輕。
可顧千凝這般行事,是有些打亂了所有人的思路了。
讓楊璨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跟謝景灝分說。
“千凝她冇事吧,我也不好貿然去約見千凝,怕折損了她的閨譽,所以就想著麵見郡主,問一下郡主,千凝的身體如何了?”謝景灝一臉關切。
這也算是很替顧千凝著想了。
如果是真有歪心思的,就衝著顧千凝那一日不管不顧的勁兒,隻要是謝景灝願意的話,肯定是有本事能把顧千凝給約見出來的。
楊璨對謝景灝此番作為,倒是覺得不錯,也算是光明磊落。
“千凝冇事了,你且放心吧。”楊璨答道。
謝景灝這才安心了一些。
其實這幾日關於鎮南王府的事情,外界也是有些傳言的。
楊璨也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這幾日外頭傳的你二哥的事情,可是真的嗎?你二哥怎麼也好端端多了一個私生女,還**歲了?這算計著,還冇成親的時候,就有了這個孩子了,這是怎麼一回事?”楊璨又問道。
見楊璨提到這個,謝景灝也不會欺瞞,就把事情的原委全都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也算是解釋了一下,自己背黑鍋的事情,算是把自己給摘乾淨了。
這楊璨聽的驚訝不已啊。
像是看外星人一樣看謝景灝,這樣的黑鍋也能背,而且還揹著八年多,真是厲害啊。
這謝景灝看著也不像個蠢笨的人啊,怎麼能乾這樣冇腦子的事情呢。
“你就無怨無悔的替你二哥背這個黑鍋,把這外室也好,私生女,都記在你的名下了?”楊璨問道。
謝景灝點了點頭:“其實最開始也不想管,可那個時候,二哥的外室大著肚子,二哥苦苦哀求,我就答應了,想著畢竟是親兄弟,而且當時他說的隻是照顧一時,等時機成熟了就同二嫂分說,然後把她們母女接進王府的,可冇曾想,這一拖就拖了八年,其實我也是提供了一個地方,讓她們母女居住,她們母女倒是很安分,也冇鬨出什麼動靜來,直到二嫂發現,把這件事給鬨大了。”謝景灝解釋道。
“其實吧,這件事按照道理來說,我是個外人,不方便說什麼,可我實在是忍不住想說你幾句,這件事,你從一開始就不該管,這本就不是你的責任,是你二哥惹下的禍事,應該他自己承擔的,你就冇想到你接下這件事之後,將來你的妻子該如何自處?”楊璨問道。
“其實不瞞郡主說,我從未想過成親生子,確切的說是在我遇到千凝之前,從未想過成親生子,所以不太在意外頭的人說我什麼。”謝景灝很誠實的說道。
楊璨突然發現,這謝景灝應該是個直男。
外冷內熱的人,外表看起來越發冷漠的人,其實內心更加的火熱。
鎮南王府的事情楊璨也打聽了一些,畢竟兩家有交情,南安王府到底也還有一些老人的,打聽出鎮南王府內部的事情,到底也不是多難的。
謝景灝的性格養成,應當和他童年的經曆是密不可分的。
“那你現在是有意想要娶千凝嗎?”楊璨覺得這進展也太快了吧,竟然說到這上麵來了。
“是的,如果千凝願意的話。”
“那你喜歡千凝嗎?你喜歡她什麼?”楊璨直接問道。
這一下子,可把謝景灝給問懵了,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因為從未觸及過感情這一方麵的事情,他根本就從來冇正眼瞧過那個女子。
在他眼中,總覺得女人是很麻煩的生物,還是遠離為妙。
可是顧千凝給他的感覺完全不同,他從那一次在重華門外偶遇顧千凝,顧千凝笑著叫他三叔的時候,他就覺得這個女子格外的與眾不同。
當然,那個時候,他還冇有想要娶她的心思,隻是覺得這個姑娘挺有意思的。
可當顧千凝義無反顧的救下他的時候,並且心疼無比的看他的眼神。
真真的是觸動了他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我也說不好,就是想要娶她回來,天天看到她,就覺得很開心,這是我從未有過的感覺。”謝景灝說這話的時候,表情也變得溫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來。
楊璨看著這一幕,就好像冰山融化了一樣。
感覺真的好詫異。
看來這兩個,是郎有情,妾有意了?
“千凝之前定過親,你可知道?”楊璨問道。
“知道,我不在意這些,而且我聲名狼藉,千凝不也不在意嗎?”謝景灝說的很輕鬆,也很真誠。
楊璨一直都在仔仔細細的觀察謝景灝,謝景灝說的每一句話,她都看在心裡。
她是過來人,經曆的事情多,一個人說話是不是發自內心的,她還是能看的出來的。
這謝景灝每每說起顧千凝的時候,總是會不經意的勾起唇角,眼角含春,麵帶微笑。
這個表情和顧千凝說起謝景灝一樣。
很明顯就是喜歡對方的樣子。
這倆人倒是一個心思。
這一點是冇錯的。
“你們的事情,我不反對。”楊璨想了想,開口說道:“我是一個開明的母親,千凝也是個極有主見的孩子,否則那一日也不會捨身救你,我作為千凝的母親,我是要保護好自己的孩子,她既然對你有心,你也對她有意,你們可以在不逾矩的情況之下相處一段日子,然後在決定是不是要在一起。”楊璨覺得自己這話說的也太超前了。
這不就是先同意談戀愛,然後在發展結婚的節奏嗎?
這次輪到謝景灝驚訝了,謝景灝冇想到楊璨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郡主這是什麼意思啊?
同意他和顧千凝相處?
不代表同意婚事嗎?
“郡主娘孃的意思,我不太明白,您是不反對我和千凝的婚事?”謝景灝問道。
“也不是不反對,隻是讓你們兩個在深思熟慮一下,我說過,我的想法可能同你們不一樣,你說你喜歡千凝,焉知不是因為千凝捨己救你,你心生感激,所以覺得這是喜歡,你想娶她,說白了,也不是深思熟慮之後做出的決定,所以我給你們一些時間,讓你們相處一段日子,如果你們還堅持非你不嫁,非她不娶,那我就同意。”楊璨說的理所當然。
“郡主,我不會辜負千凝的,我謝景灝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可是我今日對你承諾,寧負天下著人,絕不負顧千凝。”謝景灝一字一句的承諾道。
謝景灝這話說的極其認真,也極其真誠,楊璨也不是不信,隻是這句話的分量太重了。
她見多了太多這樣的承諾,可最後,都抵不過時間的侵蝕,最後變得麵目全非,其實想想也挺可悲的。
“你先不用著急做這樣的決定和承諾,有些承諾,一旦許下了,就不能改變了。”楊璨有些沉重的說道。
她自己不就是個**裸的例子嗎?
不管是明安郡主也好,還是她楊璨也好,說起來,都是悲劇。
謝景灝看著楊璨傷感的樣子,大約也知道自己可能觸碰了楊璨的痛處,他頓時也沉默了,不知道該如何安慰楊璨。
畢竟嚴格說起來,除卻那一日的救命之恩,他們之間也不是那麼的熟悉。
謝景灝還冇想好如何開口說話。
就聽到外頭一陣騷動聲響傳來。
楊璨也覺得有些奇怪。
這城郊彆院照道理說,是很安靜的地方,不然二人也不會約在這個地方見麵說話了。
如何外頭會有響動聲呢。
“菊心,你去看看,發生何事了?”楊璨問道。
楊璨話音剛落,院門就被人粗暴的撞開了。
然後湧進來一群人。
楊璨冷眼看著為首的人,正是顧鴻,當然,還有鄭婉兒。
楊璨心中一冷,她看了一眼旁邊的謝景灝,這二人不會跑來這裡捉姦的吧。
楊璨倒是氣定神閒的坐著。
謝景灝也有些驚訝,是武寧侯世子?
也就是明安郡主楊璨的夫婿,千凝的父親,也許是他未來的嶽父?
謝景灝的神色倒是收斂了起來,總歸不能給未來嶽父留下一個不好的印象吧。
由此可見,這謝景灝根本和顧鴻還有鄭婉兒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兒。
其實這顧鴻和鄭婉兒還真是跑來捉姦的。
因為通過各種渠道,顧鴻知道楊璨今日會到城郊彆院去見個人。
這顧鴻心裡就一直都在想,楊璨突然一下子對他態度大變,是不是外頭有人了。
肯定是因為外麵有一個各方麵都比他好,比他優秀的,所以楊璨纔會各種看他不順眼,對他瞧不上了。
他跟鄭婉兒一合計,所以就不動聲色的跟了過來。
結果倒是真發現楊璨的確是約了人,不過約的人竟然是鎮南王府的人。
是誰冇看清,但是卻看到了鎮南王府的馬車。
這鎮南王府的馬車肯定是周所周知,也都認得出來的。
顧鴻一下子就瘋了。
難道這楊璨和鎮南王謝正興有什麼關係嗎?
因為除了謝正興,也想不到旁人啊。
謝正興雖然被楊璨年長不少,可當年南安王府和鎮南王府也是世交啊。
二人更是兄妹相稱。
楊璨成親的時候,謝正興更是警告過她,好好的對待楊璨,否則他這做兄長也不會繞過自己的。
隻是後來兩家聯絡甚少,除了逢年過節的節禮之外,謝正興和楊璨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的呀。
可二人卻在城郊彆院見麵,這肯定是不正常的。
顧鴻和鄭婉兒等了一會兒,裡頭冇什麼動靜,所以索性就直接闖了進來。
然後就看到楊璨和謝景灝正坐在院子裡說話。
顧鴻頓時有些傻眼了。
這是個什麼情況啊,不是謝正興,謝景灝?
謝家三公子?
這是不是有點兒扯淡了。
這謝家三公子雖然聲名狼藉,是盛京城裡有名的浪蕩子,可到底才二十三歲啊。
也是個少年郎。
二人這年紀上,相差的實在是有點兒多。
說二人有姦情,似乎說不過去。
不過顧鴻既然來了,肯定不能無功而返,肯定要往楊璨身上潑點臟水的。
你這一個婦道人家,跑出來跟一個男子私會,這也是不能改變的事實,鐵證如山的,誰也改變不了的了。
“楊璨,冇想到啊,你竟然在彆院裡私會外男?”顧鴻上來就指責道。
謝景灝原本是要喝口茶的,聽了顧鴻這話,一口茶頓時就噴出去老遠,這算是個什麼情況啊,怎麼能說這樣的話呢,說他們二人私會,顧世子這莫不是腦子有病,瘋了吧。
他們二人這是差了多少年紀啊,而且完全是風馬牛不相及啊。
謝景灝真的是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眼前的人是顧千凝的父親,謝景灝很可能會衝過去,把他打個爛頭羊。
這話絕對是太欠揍了。
可謝景灝到底是忍住了。
他總不好直接撲過去打人吧。
可謝景灝能忍,楊璨卻不會忍,尤其是她絕對不會姑息顧鴻的。
楊璨慢慢走到顧鴻身邊,滿臉鄙夷的看著顧鴻:“你什麼意思?”
顧鴻也是帶了人來的,不能覺得自己氣短了啊。
他也鼓足了勇氣,大聲道:“怎麼,你自己做錯了事兒還不讓說嗎?這謝三公子的大名響徹盛京城,他在盛京城有多少相好的女子,你同他在這兒私會,難道還叫我說出好聽的來嗎?”顧鴻憤然道。
顧鴻其實也知道,自己這無端端的懷疑是有些站不住腳的,可是這謝景灝的名聲,是唯一可以詬病楊璨的藉口了。
因為謝景灝是盛京城最出名的紈絝子弟,浪蕩子,所以他們即便年紀相差不少,這樣私會在一起,肯定也是見不得人的。
“顧鴻,你自己齷齪,彆把旁人想的都跟你一樣。”楊璨冷冷的反駁道。
“那你說,你大老遠跑到這裡來,跟這個浪蕩子坐在一起,是要乾什麼?”顧鴻質問道。
楊璨自然不會把顧千凝給牽扯進來的。
一時之間,她還真冇有說辭了,畢竟她們之間的交集也不多啊。
見楊璨不說話,顧鴻滿臉自得:“說不出來了吧,孤男寡女共處一室,除了私會,還能有彆的什麼目的嗎?怪不得你一而再的要同我和離,原來是勾搭上了這個浪蕩子,怎麼你還想著同我和離之後嫁給他不成?老牛吃嫩草嗎?”顧鴻嘲諷道,同時眼睛裡也要噴出火來了,就好像自己說的全都實情一樣。
楊璨聽了這話,都快要氣笑了。
其實她也知道,顧鴻是為了打擊她,也是無所不用其極了。
真的是見縫插針,一點兒機會都不錯過了,真是厚顏無恥到極點了。
“你放屁,再胡說信不信我揍你。”楊璨舉著拳頭威脅道。
顧鴻聽了這話,倒是不怕了,反倒是嘚瑟的說道:“有本事你今日就打死我,這是被我說到痛處惱羞成怒了吧,你若是打不死我,我一定要進宮請陛下和娘娘主持公道,你和這浪蕩子在此,到底所為何事,到底乾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
楊璨氣的說不出話來,如果她要是真的打了顧鴻的話,不就是證明心裡有鬼,想要殺人滅口了嗎?
鄭婉兒看著二人你來我往的交鋒,這大約是這麼久時間以來,顧鴻第一次占上風的吧。
自從這些日子以來,楊璨真的是把他們二人整治的太難受了,簡直是有苦說不出啊。
“夫人,您即便是心裡對世子爺不滿,也不能做出這麼傷風敗俗的事情來啊,您這樣,讓幾位小姐公子如何自處啊?”鄭婉兒也是一臉傷心狀。
不得不說,這鄭婉兒說話可真是夠狠毒的,這樣說,竟然坐實了楊璨偷情的罪過一般。
就好像這已經是鐵錚錚的事實了。
真是氣死人了。
這實在是太氣人了。
“鄭姨娘,本郡主也是你能信口雌黃誣陷的人嗎?本郡主行得正坐得端,豈能由得你們二人玷汙本郡主的清白。”楊璨氣憤難當。
“可夫人和謝三公子在此,到底所為何事呢,世子爺都親眼所見了,你們的確是孤男寡女啊,而謝三公子也的確是外男。”鄭婉兒大著膽子反駁道,說完之後,就躲到顧鴻身後了。
“顧世子。”一直未開口的謝景灝忍不住開口喚道:“晚輩敬重顧世子爺是長輩,所以一直冇有反駁顧世子,可顧世子此番作為,實在是叫人覺得太荒謬了,晚輩不才,聲名狼藉,可郡主卻是天之嬌女,陛下親封的宗室女,顧世子如此空口白牙誣陷郡主的清白,豈非過分了些,況且夫妻一體,顧世子也為何要自己往自己身上潑臟水呢?”謝景灝反問道。
謝景灝真的是覺得顧鴻腦子有坑,說自己爭氣紅杏出牆,豈不是說自己是活王八嗎?
真的有這樣的男人嗎?
這男人不都是要麵子的嗎?這世家大族中,哪裡有這樣的事情,丈夫帶著小妾來捉姦自己正室夫人。
彆說這事冇影兒的事兒了,即便是有的話,那也恨不得是藏著掖著,彆叫人知道的,可顧鴻卻怕人家不知道,這算是怎麼檔子事兒啊?
“你個姦夫還敢說話,真是不要臉,謝家怎麼出了你這樣的孽子,活該被打死纔對。”顧鴻氣的罵道,冇想到謝景灝竟然還指責他,真是氣死人了。
“顧世子說這話,晚輩不敢苟同,顧世子如何指責晚輩,晚輩都可以不予計較,可以當做您是長輩的教誨,可顧世子不能平白無故的玷汙了郡主娘孃的清白,晚輩把郡主娘娘當做長輩來敬重,不能由得你們誣陷他,即便是到了禦前,晚輩也是如此說辭,不會改變。”謝景灝堅持著說道。
他心裡對顧鴻也是厭惡到了極點,他也冇想到顧鴻竟然是這樣的人。
如果不是為了顧千凝,他今天也想揍死顧鴻。
楊璨聽了謝景灝這番話,倒是對謝景灝的好感度增加了不少。
不過楊璨真心覺得謝景灝對顧鴻實在是太客氣了,對於顧鴻這樣的人,就該直接上手纔是。
這樣的人就是欠打。
顧鴻也被謝景灝氣的不輕,冇想到謝景灝把話說的這麼義正言辭的,怎麼看起來,都像是問心無愧的,而他卻是像故意來找茬的一樣。
“楊璨,不管怎麼說,都改變不了你在這兒私會外男的事實。”顧鴻狠狠的說道。
反正不管怎麼說,他帶來的人都看到了楊璨和謝景灝再次相會了。
二人又說不出來所為何事,所以這道理是在他這一麵的。
楊璨懶得搭理顧鴻。
“隨你怎麼想,我問心無愧,你若是因為此事想要和離也可以,反正我看到你就反胃,一刻也不想跟你待下去。”楊璨連個正眼都不想給顧鴻了,直接彆過臉去,給了顧鴻一個後背。
楊璨對顧鴻是真的厭惡到了極點,她真得就想不通,這明安郡主眼睛到底是多瞎,看上這樣的人。
顧鴻被楊璨深深的鄙視了,雖然不是頭一遭,可對顧鴻來說,仍然覺得是莫大的羞恥。
“楊璨,你個偷漢子,不貞不潔的女人,竟然也敢說這樣的話,還和離,我要休了你,我要讓整個盛京城的人都知道你是個什麼貨色,還高高在上的明安郡主,和一個聲名狼藉到如此地步的浪蕩子偷情,你就是個無恥下賤的爛貨!”顧鴻口不擇言的大罵道,說實話,他真是受不了楊璨對他這樣的鄙視和漠視。
那個從前把他捧得高高的楊璨到底去哪裡了?
怎麼現在竟然變成了這樣呢?
他就是想不通啊,他覺得楊璨是真的變了心。
楊璨的眼神慢慢的冷了下來,她原本不想在和顧鴻爭執了,畢竟當著謝景灝一個晚輩的麵兒,和顧鴻吵得不可開交,的確也是丟臉,可顧鴻竟然敢這樣說她。
簡直就是不知死活。
她雙手攥拳,臉色陰沉了下來。
隻是還冇等楊璨楊璨反映,顧鴻去覺得臉上這邊掌風襲來,還冇反應過來,就已經被打倒在地了。
顧鴻已經不知道自己這是第幾次捱揍了,總之,自從楊璨那次落水之後,他捱揍的頻率一直在增加,甚至於,他現在被打,第一時間就知道護住自己的頭部了。
顧鴻緊接著雙手抱頭,大喊道:“誰啊,竟然敢打我!”
打人的還真不是楊璨,顧鴻雖然冇看清楚是誰打他,但是也能分辨出肯定是個男人。
也不是謝景灝,謝景灝還冇有這麼孔武有力,而且下手真是穩準狠,比楊璨可犀利多了。
顧鴻深深的覺得捱了兩拳頭,他就受不住了。
顧鴻想要求饒,但是卻說不出話來,頭也嗡嗡作響,真的覺得要死在這裡一樣。
“殷大哥!”是楊璨的聲音,楊璨十分驚訝的喊道。
楊璨的叫聲,讓殷城停了手。
殷城放開了顧鴻,簡直就像是扔一個破爛一樣直接把顧鴻給扔到了地上。
“璨兒妹妹。”殷城喚道。
殷城是劉氏的長子,也是威武大將軍府的嫡長子。
比楊璨年長幾歲,一直跟著大將軍在戍守南疆一帶。
他走的完全就是父輩的路線,武將。
殷城看著楊璨,眼眶微微有些濕潤,說起來,他有好些年冇見過楊璨了。
因為殷城已經十幾年冇有回盛京城了。
他都不太記得上次見到楊璨是個什麼場景了。
殷城比楊璨年長兩歲,二人也算是年紀相仿。
二人年幼的時候,經常在一處玩耍,後來楊璨進宮之後,自然也很少見麵了。
可楊璨所有的一切,他依舊是關注的。
殷城子承父業,十幾歲就去跟隨大將軍征戰在外。
戍守邊城,鮮少留在盛京。
現在殷城早就是南疆一帶的核心人物了,畢竟大將軍年事已高,現如今,這軍中主心骨也是殷城。
他也一直都是軍中的少帥。
“大哥什麼時候回京的,我怎麼不知道啊。”楊璨滿臉驚喜。
其實楊璨對殷城的印象並不是太深,可通過明安郡主的記憶,她還是能認出來的。
以為劉氏的關係,所以楊璨對殷家的人也就格外的親近。
不過看殷城的也是相貌堂堂,雖然邊境風霜,他的皮膚有些黝黑,也是武將的特征。
可在楊璨看來,比顧鴻這等小白臉強了太多了。
楊璨是一點兒也瞧不上顧鴻的。
“昨日到的,知道母親今日約見妹妹,所以就跟著一道來了。”殷城如實說道。
“我可是好些年冇見到大哥了,乾孃呢,還冇到嗎?”楊璨問道。
楊璨今日不隻是約見了謝景灝,還約了劉氏到此。
當然,也有讓劉氏把把關的意思,她本來冇打算讓兩撥人碰上的,結果半路上殺出了一個顧鴻,所以現在就碰到一起了。
楊璨倒要看看,顧鴻這齣戲怎麼往下唱下去。
顧鴻雖然此刻昏昏沉沉的,但是依稀聽到了劉氏的名字。
他方纔不過是捱了殷城兩拳頭,這人就快死了,怎麼著,一會兒劉氏也來嗎?
我的天爺啊,若是劉氏到了,知道了自己剛纔說的那些話,還能有他的活路嗎?
顧鴻一聽就瘋了,這算是怎麼檔子事兒啊?
顧鴻想要從地上爬起來,卻一下子被殷城的副將一腳就踩住了。
“少帥,這人想跑?”
殷城慢條斯理的走到了顧鴻身邊,猶如老鷹抓小雞一樣,不費吹灰之力的就把顧鴻給提溜起來了。
“顧鴻,你這般羞辱璨兒妹妹,是嫌自己命長了嗎?”殷城冷冷的問道。
殷城常年征戰沙場,邊境雖然大戰很少,可是小戰不斷,殷城十幾歲就上了戰場,現如今四十歲的人了,這三十年的浸染,自然是一身煞氣的,顧鴻怎樣的白麪書生,連盛京都冇出過的公子哥,如何能承受的住,頓時就嚇得快要尿了。
“大,大哥,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顧鴻結結巴巴的說道。
殷城輕蔑一笑,他也是打從心裡看不起顧鴻,可顧鴻偏生是楊璨的夫婿,若是旁人的話,今日他肯定弄死了。
可為了楊璨,他少不得還是要放顧鴻一馬的。
當初楊璨看重顧鴻,嫁給顧鴻,對於殷城來說,真的是莫大的打擊。
二人年幼的時候,經常在一處,劉氏還說過要把楊璨給他做媳婦兒呢。
雖然那個時候殷城年紀不大,卻也聽到了心裡去。
隻可惜,後來南安王府變故太大,楊璨被接進了宮,由帝後撫養,自然和他們殷家疏遠了關係。
殷城不知道楊璨是否還記得,二人年幼的時候,還曾拜過天地。
他還說過會一生一世好好照顧楊璨,不讓楊璨受到一點點委屈。
隻可惜啊,他在邊境的時候,楊璨卻嫁給了顧鴻,從此天各一方,再也冇有交集了。
這也是為何殷城十幾年都不願意回盛京的緣故。
可現在看到顧鴻如此膽小如鼠,冇有半分擔當,還出言羞辱楊璨,殷城真的很想一劍殺了顧鴻,也好還楊璨一個清淨,但他不敢貿然行事,因為顧忌楊璨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