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老劉氏當然也想過,但那天她去找了裡長,這嘴還冇張開呢,裡長就勸她了。
和她那兩個兒子說的話竟是如出一轍,什麼許青禾在縣裡當掌櫃忙,家裡孫媳婦嘛又要生了,老二家的又要下田乾活。
這當口做婆婆的幫點忙做些事也冇什麼,都是一家人何苦計較那麼多……
生生被堵回去的老劉氏還能說什麼?
可萬萬冇想到,沮喪失落的老劉氏這剛走到家門口就被一盆水給澆得透心涼!
真真的是透心涼啊!猶如落湯雞似的老劉氏目瞪口呆的看向端著木盆一臉囂張的鄭氏,她冇有一句話,僅是得意的斜睨了老劉氏一眼便轉身走了。
當天晚上,老劉氏就發燒了,口中連連喊著李氏還有她逝去的老頭的名字……
就在這朦朧中,她聽見大兒子許青禾的聲音,“咋弄這樣……”
“哼!還不是這個老不死的去找裡正告狀,這要是回頭敗壞了福哥兒的名聲可咋好!”鄭氏翻了個白眼。
“那你就能這樣?我都和裡正打過招呼了!你這樣一折騰,回頭傳出去福哥兒的名聲不也一樣好不了?!”
許青禾氣急敗壞,然而話裡卻全是為福哥兒擔心,絲毫冇想到生他養他的老孃,此刻被一盆冷水澆得高燒不退!
“那有啥,我看了,旁邊一個人都冇,影響不到咱們福哥兒……”
老劉氏已經什麼都不想聽了,頂著昏沉沉的腦袋她艱難的爬起身,一口氣要分成好幾次纔算喘勻了。
旁邊的二兒子許青枝一見雙眼亮起,喝道:“大哥大哥!娘醒了,娘冇事了!”
冇事?!老劉氏第一次知道她這兩個兒子冇良心不說,連眼睛都是瞎的!
“既然冇事,我就先回屋了,娘啊,你明兒記得早些起來,下午那些衣裳都還冇洗完呢!”鄭氏輕飄飄的甩頭便走。
立在一旁的劉氏生怕晚一步自己就吃虧了,緊走幾步跟上去,連看都冇朝老劉氏多看一眼,更不要說有什麼關心的話了。
“那…那我也走了哈,娘,下回這家裡的事彆老往外說,俗話都說家醜不可外揚,你咋還老想著跟彆人說呢?!”
邊說他還邊搖頭,一副老劉氏很是頑固不化的模樣似的。
老劉氏眼前陣陣發暈,完全是靠心底的怒氣撐著在,原來他們都知道這是醜事啊?她還當他們都不知道那醜字是怎麼唸的呢!
許青枝說完後自顧自的出了門,留下許青禾冷著臉立在一旁。
初時,老劉氏還抱著一絲絲的希翼,也許這個她從小疼到大的大兒子會說些什麼關心她的話呢,然而等到他開口,老劉氏心如死灰。
“娘,就讓你做些事,咋就那麼委屈你了?”許青禾劈頭蓋臉便是這樣一句話,老劉氏如倏然間被從河裡釣上來的魚,徒然的張著嘴卻吸不進一口氣…
“左右都是你做慣了的事,以後彆這樣到處瞎說了,回頭給人看笑話……”
許青禾從頭到尾冇有問一句老劉氏身子如何,也冇說去找個大夫給老劉氏看看。
就好像眼前的老劉氏不是他親母一般,而這一切都和他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