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魚在s市呆了三天, 第四天與收留她的戴氏門派眾人告彆,回到了n市。
老道士樂嗬嗬的迎接她,並無特彆擔心的表現,青魚一猜就知道, 肯定是戴建國給他報過信。
青魚繼續擺她的地攤, 依然被許多人當作神棍。即那一夜除去女鬼之後, 楓林山莊就更改了營業時間, 早上五點半開門, 到晚上十點才關門,來這裡遊玩的人更多了。
山上不隻有楓林山莊一處景點, 市政府這些年也劃撥了一些款項,打算建造以楓林山莊為亮點的山間度假旅遊小鎮。小鎮建在半山腰,都是些小彆墅, 今年才剪綵開張。
剪綵儀式請了老道士前去做法, 他在當地呆的久了,又繼承了那一座城隍廟,也算有些名氣。
日子慢悠悠的過著,與“殘酷”的不被人相信的現實相比,青魚的店鋪生意意外的如日中天起來。
經過那一趟s市之行, 解決了幾樁小單子, “青魚雜貨鋪”漸漸打出來一點名聲了, 時不時就有被熟人介紹來的客人, 客人再介紹客人,慢慢的店鋪經營的有聲有色起來。
興許是青魚外表太出眾,穿著道袍擺地攤算命的行為又太過於特立獨行, 無意中被人拍照傳到了網上, 竟然成了當地一個網絡紅人。許多遊客特意過來與她合影, 或是請她算命,將她當成一個打卡景點,戲稱她為“神棍少女”。
因這一遭意外,青魚後來就很少再去山下那條街擺攤了。
到她十八歲那年,老道士詢問了她的意見,然後與她一起去了趟房產局,把小道觀過戶到了她名下。
青魚繼承了小道觀,自此成了道觀的主人。
戴氏師徒依然跟她有聯絡,不過聯絡最多的還是戴叢明和戴月心。
聽說這個事,戴叢明羨慕的不得了。
戴叢明:青魚,想不到你現在都是有房的人了,嗚嗚嗚我什麼時候可以有自己的房子,太羨慕了。
青魚:你們不是有小彆墅?
戴叢明:彆提了!上個月師父接了個大單子,給一個富豪家驅鬼,媽呀你不知道,他們家真的超級有錢,家裡裝飾品全都是古董!師父跟鬼鬥法的時候,打碎了一隻花瓶,誰知道那花瓶竟然是有名的古董啊,一隻上千萬!主顧看在我們幫忙驅鬼的份上,冇計較,讓我們意思意思賠了十萬。
戴叢明:我們家哪裡有錢,一百塊都扣不出來!冇辦法......把小彆墅賣了,賠了十萬,現在我們住在s市城郊,新買的小三室裡。
青魚:............要不要我資助點?
戴叢明:冇事,咱們門派就這樣,不會餓死的。車到山前必有路,實在過不下去了,我就去投奔你。
戴叢明是個樂天派,很快就揭過了這一層,開始說起自己經營的那個微博大v號。
現代社會,生活節奏快了,速食愛情更是普遍化,來找戴叢明問姻緣的人也更多了。他完全混成了個婦女之友,除了出門辦事,就是在網上陪那些情場失意的女孩子聊天。
聽說還把好幾個女孩子聊的要找他網戀,氣的師父戴建國狠抽了他一頓。
這些都是戴月心偷偷給青魚透露的,她到底是個女孩子,師門都是些大男人,平時也冇人說話,時不時就會找青魚聊聊天。
戴月心:你的生日禮物,我給你寄過去了,今天應該可以收到哦。
青魚向她道謝,除了戴月心,還有一些認識的熟客也寄了些東西過來。
青魚坐在院子裡拆禮物,大大小小的快遞盒子堆了滿桌,戴月心送了她一隻桃木簪子,做工十分精巧細緻,聽聞她這頓時間在和師父學雕刻,簪子應該是她親手做的。
雷鈞這兩年一直有跟青魚聯絡,他徹徹底底成了道教教徒,對以前嗤之以鼻的玄學信的不得了,對青魚的推崇更是誇張,甚至求過她想拜她為師。生日禮他送來一塊鏡子,自稱是花了大價錢收來的,青魚看出是一件法器,不算十分珍貴,卻挺有心。
還有一些零零碎碎的,青魚一一拆開盒子,探寶一樣的搜尋,這樣拆快遞的經曆還是第一回。
老道士越發老邁了,他撿到青魚的時候就快六十歲,現在七十多將要八十了。
他從屋子裡慢悠悠踱步出來,看見堆在地上的硬殼紙盒,笑眯眯道:“小丫頭,收到這麼多禮物,有冇有什麼好東西?”
青魚笑道:“再好的東西,也比不過爺爺您送的道觀。”
老人笑的一臉皺紋堆成了一朵花,老道士很少過問青魚的事情,他很早就發現孫女是個極有主見的人,所以這許多年來,他甚少管教她約束她,青魚基本處於放養狀態。
這諸多的禮物,從另一個方麵證明瞭,自己孫女是個受人歡迎的、令人推崇的人,他心中欣慰的同時,又不可避免感到身為家長的驕傲。
“你爺爺的道觀,小丫頭可不許糟蹋了。”他如此囑咐道。
小丫頭年紀小,他信任她的為人品性。卻仍有時忍不住擔心,她長大了不願走這條路,將自己的心血道觀丟到一邊,和彆的俗世女子一樣,嫁人生子成家立業。
青魚打趣道:“爺爺,您該相信你孫女,要不您走了先彆投胎,在下麵看著我把咱們道觀發揚光大?”
老人屈起手指,指節敲在她頭上:“調皮。”
生日過後第二天,小道觀迎來一位突然到訪的客人。
青魚坐在石桌邊,頭頂是一棵梅樹,這樹到了每年臘月,就會開一樹鮮紅的花朵。若恰逢下雪,坐在白雪紅梅下,用紅泥小火爐煮茶,彆有一番悠然意境。
此時深秋,梅樹上隻有綠色的樹葉,正午時太陽光明亮熱烈,青石板桌上投下深色的樹影。
“坐。”青魚抬手示意。
來客穿黑色風衣,黑色牛仔褲,脖子上圍著圍巾,手上戴手套。臉上蒙著黑色口罩,黑色大墨鏡,頭頂一頂黑色漁夫帽。整個人包裹在黑色裡,嚴嚴實實不露一絲縫隙。
他走到青魚對麵,坐了下來。
“你知道我是誰?”他靜靜審視她半晌,突然開口,聲音悶在口罩裡,甕聲甕氣,嗓音沙啞的像摩擦砂紙。
青魚氣定神閒的斟一杯茶,遞到對方麵前。
“我一直在想,你什麼時候纔會向外求助,冇想到你竟然能堅持這麼久。”她語氣鎮定,似乎對他的身份心知肚明。
黑衣人輕輕咳嗽了一聲,他慢慢把口罩,墨鏡摘了下來。露出一張腐爛的、看不出真容的臉。
他的臉龐蒼老到佈滿了老年斑,皮膚腐爛生出一片片的瘡,深棕色的眼眸凹陷下去,像渾濁的玻璃珠子,了無神采。
“咳,是我一時鬼迷心竅,做錯了事。現在隻求大師救我一命,若能平安,往後再也不會涉足娛樂圈,您有什麼要求我都儘量滿足,做大師都灑掃弟子都願意。”
任誰也想不到,這個看起來像是快要入土的人,是如今赫赫有名的三金影帝言辭。
他三年前突然竄紅,後來一年比一年紅,去年進軍國際影視圈,拿了國際影帝大獎,唱歌演戲樣樣出眾,成了當之無愧的國名男神。
兩個月前,媒體曝出言辭生了重病的訊息,言辭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再也冇有出現在公眾麵前。所有人都以為他在養病,卻不知如今的他已走投無路,瀕臨死亡。
青魚的身份不算隱秘,可知曉她是雜貨鋪店主,還住在小道觀的,卻也不多。他能找到這裡,應該花了不少力氣。
“你找到這裡來,它能不知道?”青魚靜靜聽他說完,冇給他迴應,反而問了這句冇頭冇腦的話。
言辭嘴唇哆嗦著,身體都輕輕顫抖起來,彷彿這句話給了他巨大刺激,讓他陷入到極為緊張懼怕的氛圍中。
“我、我不知道。”他不確定的說,“他還在京都,我離它那麼遠,還求定山寺的大師給了一串舍利子,我也不知道它知不知道。”
他伸出手,手腕上果然有一串白色的手串。
青魚微笑,拋下一枚炸.彈:“它是知道的,隻是它現在已經成熟了,在它眼裡你就跟小蟲子一樣不足為懼,你會在意小蟲子的反擊嗎?”
言辭說不出話來,即使容顏儘毀,他的眼中仍流露出濃烈的驚恐,以及心死般的絕望。
“我、我......”
“你餵飽了它,它是你養出來的,你應該知曉它的邪惡,也清楚它的手段。”青魚臉上的笑容緩緩隱冇,直白的話語就像一柄柄尖刀,直直戳進男人的身體裡,“這兩個月來,越來越多青少年瘋狂,那些年輕的孩子們,被邪神引誘著墮落,失去理智變成邪神的養料。養成一尊邪神,將毀滅整個人類國度。”
言辭目光呆滯,彷彿被她的話語帶入了畫麵。他怎麼不清楚,它是邪神,它會用最甜蜜的話語引誘你,它滿口謊言,能夠看穿人心之所想,然後用你的**去誘惑你,讓你信奉它,成為它的奴仆。
他曾是個小明星,和所有懷揣著明星夢的年輕人一樣,期盼著紅,期盼著成為人們的目光焦點。
無意中撿到邪神像,它在夢中問他,想不想成為萬眾矚目的明星,想不想站在巔峰受無數人仰望。他無法抗拒這樣的誘惑,與它達成交易。
事實證明,雙方實力差距太大時,是冇有和平交易的權利的。弱者那一方,必定會被強者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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