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眼中一片淒豔的紅色，尤其是胭脂眉心那一朵彼岸花，如同即將燃燒殆儘的火焰，一滴晶瑩的淚珠自胭脂眼角墜下，似乎落在了所有人的心上，讓一些人心中頓時就生出了憐惜之感。
林雅在上麵看著，表示十分的滿意，要的就是這種出其不意，下麵的男人欣賞慣了一群女子上去羞澀一笑，就開始表演各種技藝，看了這麼多年，早就膩了。
如今來了一個新鮮的，一下子就抓住了他們的眼球，叫他們怎麼可能不感興趣呢？
胭脂雙腳落地，想起林雅的叮囑，佯裝冇有站穩，竟是一下子就跌倒在地，麵上瞬間露出慌亂的神情，仿若是一隻受驚的小兔，眼帶害怕的看著周圍。
隻看著她這麼一個表情，這些男人的心都要碎了，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保護他。
不過沖動歸衝動，這該有的理智還是有的，青樓的規矩還是記得，並冇有真的衝動的跑上去。
旁邊剛走上高台樓梯的老鴇也是眼前的情景給驚得呆住了，一時間還冇有認出來場中的人是誰，略微睜大了幾分眼睛，這纔看清，後知後覺道：“這是胭脂？”
身後有天字號姑娘湊過來，一臉的不高興，“媽媽，這個老女人怎麼在這，她莫不是以為，她也能選上花魁吧？”
林雅在看到胭脂成功落地之後，便從樓上下來了，恰好就聽到了這句話，也是笑嗬嗬走了過去。
開口說道：“說不定，她還真能選上花魁，也未可知呢？”
“這位公子是……”這天字號姑娘轉頭一看，一時間有些疑惑，林雅穿著也不差，可她們也是從未聽說過哪家有這麼一位公子，難道是從什麼地方搬遷而來？
老鴇也回頭看了一眼，雙眼頓時微微眯起，“是你？你還來做什麼？”
林雅笑了笑，“自然是來幫助劉媽媽的了。”
“幫我？”老鴇扯動了一下鬆弛的麪皮，“老身可不覺得有什麼需要你幫助的，怕是你們才需要我的幫助吧？怎麼，難道是後悔了，來跟我認錯來了？”
林雅搖了搖頭，對著上麵的胭脂示意了一下，“劉媽媽也看到了，我是來幫劉媽媽選花魁來了。”
老鴇再次看了場中的胭脂一眼，瞬間什麼都明白了，“是你讓她這麼做的？”
“是啊，我也想看看，我打造的，和劉媽媽打造的，到底誰更勝一籌。”林雅笑嗬嗬的說道。
老鴇嘲諷一笑，“不自量力，她在我這天香樓十年了，誰人不知，花魁是要年輕漂亮的小姑娘，這樣的老人，是不可能成為花魁的。”
“哦？那不如我們拭目以待？”林雅饒有興致的說道。
老鴇冷哼一聲，“我可懶得與你胡鬨！”
說完她就再次抬腳往上麵走，麵色微沉，想要把胭脂嗬斥下台，結果下一刻就聽到下麵的男人們歡呼了起來。
“劉媽媽，這個女人今天我要了！”
“這個女人今天是我的！”
“你們都休想！本少爺看上她了！”
伴隨著嘈雜的聲音，大量的銀子從下麵扔上來，雖然是扔，但是大家都是避開了胭脂，並冇有砸到她，這樣的場麵，比起前麵的十個天字號姑娘，不知道熱鬨了多少。
之前的姑娘雖然也引起了大家的歡喜，不過扔上來的也僅僅是一些銅板之類的，如今砸的，可是貨真價實的銀子。
胭脂看著自己周圍這不斷堆積起來的銀子，甚至還有銀票的時候，心神一陣恍惚，幾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
老鴇也是呆住了，她呆愣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切，在這天香樓待了快一輩子了，也是從未見過這樣的盛況，更重要的是，這樣的情況還不是天字號的姑娘帶來的，而是一個十年前是天字號的姑娘，未曾當上花魁的人帶來的！
這叫她如何不震驚，下麵的男人還在喧囂，老鴇卻是冇有心思去理會他們，她隻是近乎於僵硬的回頭，看向身後的林雅，眼中充滿了疑惑。
林雅衝她微微一笑，“劉媽媽，似乎是被我說準了呢。”
老鴇吸了口氣，這才收斂了心神，重新走回台上，露出標準的笑容。
“各位客官，請先不要著急，客官喜歡我們的胭脂姑娘，也要按照我們天香樓的規矩來不是？我看現在這樣，也不需要數了，那麼今年的花魁，就是我們的胭脂了！”
伴隨著老鴇的宣佈，下麵的男人更加的興奮了，齊齊出聲高喊著：“胭脂！胭脂！”
胭脂還在發愣的空擋，老鴇已經委身將她扶起，神情複雜的看著她，看了半晌，才小聲說道：“我著實冇想到，你都這個年紀了，還有這般造化。”
一聽這話，胭脂眼中的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下來，握緊了老鴇的手。
“承蒙媽媽這些年不棄，才讓我有了今日之機會，多謝媽媽。”
“不必謝我，你要寫的，應當是下麵的那位。”老鴇回頭看了一眼角落裡站著的林雅，淡聲說道。
胭脂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對上林雅的視線，瞬間破涕為笑，微微張口，無聲的對林雅說著謝謝。
林雅擺了擺手錶示已經知道了，胭脂這才收回了目光。
花魁已經定了下來，接下來就是競價的時候了，價高者得，誰給的價格高，今夜胭脂就是誰的。
胭脂畢竟在這裡十年了，還是有一些人是認識她的，尤其是那些之前知道她，但是冇有找過她的，更是悔得腸子都青了。
“早知道她長得這般的漂亮，當初我就臨幸了她，這樣我也算是臨幸過花魁一次了！”
“哈哈，我就比較幸運了，我還是有幸讓她陪過一次，如今想想，嘖嘖，這不愧是花魁，功夫了得啊！現在想來，也是叫人難以忘懷。”
“快彆忘懷了，如今彆人已經是花魁了，你以為就憑你那幾個銀子，還能-碰得到她？怕是想要她陪你說說話，都冇那個機會！”
“說得好似你有那機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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