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重嶼殿。
辛畫在街上遠遠地瞧見白丘與闞羽萱逛著小孩子的東西,便是猜到他們重歸於好了,故而立刻就進了妖宮,來問重嶼:
“二少主不是說那個女人一定會離開丘哥哥的嗎?!
可我剛纔卻看到丘哥哥摟著那個女人在街上買小孩子的衣物!
二少主若是無計可施了,那就讓辛畫直接動手殺了那個女人!”
“辛畫,注意你說話的態度!
你以為你是在跟誰說話?”
殿中的弓影聞言,先是替重嶼冰冷地警告起辛畫。
重嶼則是從躺椅上翻身坐起,走向辛畫,不屑地笑道:
“辛畫,這次你還以為隻要殺了那個女人,白丘就能喜歡上你了嗎?”
“我!”
重嶼這話刺激到了辛畫,讓她一時氣血上湧,可又敢怒而不敢言地壓製著自己。
“當年那個女人,是因為徹底地背叛了白丘,白丘對她極度失望,甚至絕望,纔會不去計較你當著他的麵殺了那個女人的事情。
但你若是現在就殺了這個女人,你看看白丘會不會把你也大卸八塊,挫骨揚灰!”
重嶼用力地捏住辛畫的下巴,陰鷙地笑著。
“……是辛畫愚笨!但不知二少主現下還有什麼好計可行?”
辛畫垂下眼眸,不敢與重嶼對視。
“殺人誅心。
比起一刀抹了她的脖子,倒不如徹底誅了她的那顆真心!
她既然敢相信白丘不會傷害她,那我們就讓她好好嘗一嘗,被所愛深深傷害的滋味兒!
也讓白丘好好回憶回憶,被凡人背叛的感覺!”
重嶼鬆手,笑得更加陰險。
“請恕辛畫遲鈍,丘哥哥怎麼可能配合我們去傷害那個女人?”
辛畫弓腰,恭敬而疑惑地追問道。
“那就得靠你我的配合了!”
重嶼勾了勾手,辛畫便是附耳上前,聽取重嶼的具體計策。
……
闞羽萱與白丘開始沉醉在有了愛情結晶的喜悅之中,卻不知這僅僅隻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片刻霞光。
幾日後,闞羽萱的孕吐反應開始變得厲害,白丘因為擔心,特意從凡人街道請了大夫來看診。
但闞羽萱懷的是妖怪的孩子,大夫畏懼自己誤診,便是將話說得含糊,說什麼孕吐反應是正常的,但畢竟懷的不是凡胎,所以不敢輕易斷言是否該特彆調理以及如何調理。
白丘看闞羽萱吐得辛苦,每次都好似要把胃給吐出來似的,無奈之下,他隻好再請了妖醫來看:
“三少主,身懷六甲之人,孕吐反應是正常的症狀。
但姑娘是凡人,所懷又為妖胎,妖胎以母體血氣為食,恐是姑孃的凡體受不住,才反應更大一些。”
“那該怎麼辦?
我平日裡已經很注重給她補充氣血了,還應該如何進補?”
白丘也是擔心肚子裡的孩子無意識地一直吸食闞羽萱的血氣和靈氣,以致威脅到闞羽萱的性命。
“這……小的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恐還得回妖界研究參考更多的醫書,才能看看有什麼辦法。
但有幾句話小的得先提前告知三少主,人與妖結合生下的孩子,能存活下來的,大多是母體為妖的,而母體為人的,基本都是腹死胎中,一屍兩命!
還望三少主有個準備。”
妖醫說著,就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