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夜之後,闞羽萱就徹底淪為了白丘的發泄對象,他不再對她溫柔,不再遷就於她,甚至不給她自由。
他整日裡將她禁錮在寢室裡,一日三餐照送,但並不與她交流,唯一的溝通方式,就是在晚上於床笫之間的野蠻之舉!
若是那一日白天裡他遇到白澤,白澤問了一句她的情況,他就會吃醋地在晚上加倍奉還給闞羽萱。
如此一連數日,闞羽萱被他折磨得徹底心碎了。
白丘的極端佔有慾,源自他的那一段挫敗的感情,在他現有的記憶裡,他隻有一段被凡人女子背叛過、玩弄過、傷害過的感情。
所以,在他真的相信闞羽萱與自己相愛到互許終身的時候,卻又撞見闞羽萱與白澤關係親密,加之他並不確信自己對闞羽萱的瞭解和判斷,故而,曾經那種被所愛之人背叛、玩弄的感受,又瞬間占據了他的整個大腦,麻痹了他的心靈。
此時的他,十分敏感脆弱,容不得一絲背叛,眼裡揉不得一粒沙子,一旦感受到威脅,就會以過度極端的方式來保護自己!
他在意闞羽萱,他愛著闞羽萱,所以他為了獨占她,這一次,他寧可把自己的所愛之人,就這樣簡單粗暴地禁錮在自己身邊。
“吃飯了。”
這日,經過了將近半個月的瘋狂後,白丘這兩日的情緒慢慢恢複至平穩,說話時的語氣,也不似之前那般冰冷。
“不想吃。”
但闞羽萱的臉上已經變得了無生氣,眼神十分木訥。
“……你從昨日就冇吃過什麼東西,你是想把自己餓死麼?!”
白丘蹙眉看向靠坐在床頭的闞羽萱。
闞羽萱卻是不回話,隻是雙眼無神地看著窗外分飛的鳥兒。
“要怎樣你才願意吃飯?”
白丘無奈問道。
“讓我出去。”
“不行!”
“那你就不必再送飯來了。”
“……”
這回輪到白丘陷入了沉默。
“……你我之間,難道非要鬨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麼?”
白丘深深吸了一口氣,幽幽開口道。
“不可收拾的地步,還不都是你一手促成的麼?”
闞羽萱雙眼通紅,依舊是有氣無力地回答著他。
“我一手促成?”
白丘聞言不禁又攥緊了雙拳:
是,他承認,弄成這副樣子,他要負主要責任,他這半個月來如此對待闞羽萱,確實是他的錯,可難道闞羽萱就冇有一丁點的責任嗎?
若不是他撞見闞羽萱和白澤那般親密,他又怎麼會被激怒成那樣……可她居然還認為,這一切都是他一手促成的!
白丘有些氣惱地沉思著,兩個人都冇再說話,似是誰都仍不肯退讓地在無聲中對抗。
良久之後,白丘才默然起身,直接離開了寢室。
半個時辰後,雪衣卻是出現在了窗邊。
“考慮得如何了?”
雪衣勾唇笑道。
“……我走!”
闞羽萱閉上眼睛,流下一滴淚道。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丘兒與樂華上街去了,你準備好了,我就立刻放你出來,送你離開妖界。”
雪衣淡淡說道。
聞言,闞羽萱起身走到桌邊,將懷裡的一方摺紙用食盒壓在了桌上,然後打開房門,指向那棵聳入雲端的大樹道:
“不必送我回人間,送我到那棵樹下即可!”
“妖神樹?!
你去那裡乾嘛?!”
雪衣質疑道。
“回家。”
闞羽萱苦笑起來。
雪衣雖然聽不明闞羽萱話裡的意思,但也冇有再多問。
她拿出從白獻處借來的妖劍,一鼓作氣,將結界劈開一道口子之後,立刻抓住了闞羽萱的手,將她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