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先不說我妖力潰散,就是我內丹完好,以我的火係妖法也很難突破這水牢結界。”
白澤蹙眉憂慮道。
“土能克水……”
闞羽萱嘟喃著這一句,從自己的懷中摸出了一疊泡濕的符咒,翻找起能用的來。
然而,彆說是符文還完好能發揮作用的符咒不剩下幾張了,就是全都完好無損,也全都是火係、雷係、金係這一些攻擊性的符咒,根本就找不出一張土係法術的符咒!
其中,雷係符咒雖然對水能起一些作用,但闞羽萱若是在這水牢中用雷係法術,先不說結界是否一定會被破壞,因為牢內的地麵已經浸了一層淺淺的水,所以白澤定然也會受到雷係法術的無差彆攻擊!
白澤如此已經很是虛弱了,哪裡還能經受得了闞羽萱這雷係符咒的傷害呢?
“真是失算!
下次出門我一定得帶齊所有種類的符咒才行!”
闞羽萱又是歎氣自責地將符咒統統收回到衣襟之內。
“……看來現在隻剩下最後一個辦法了。”
白澤突然神情凝重地注視著闞羽萱。
“什麼辦法?”
闞羽萱也不禁跟著凝重起來。
“我爆丹炸燬這結界,你伺機逃……”
“不行!我怎麼能丟下你自己一個人逃跑?!”
闞羽萱一聽白澤的方法是以犧牲他的安全為前提,便是一口否決了這個提議。
“現下這是唯一能至少救出一個人的方法!
憑我千年的修為,縱然內丹中的妖力流失了一半,也定能炸出一個足夠你鑽出去的突破口!”
“我說不行就不行!
我雖然不知道爆丹之後你會怎麼樣,但是要我不顧你的安危,獨自逃命這種事情,我做不到!你想都彆想!
你要是敢爆丹,你也白費了這一顆丹!我是死都不會自己一個人逃的!”
闞羽萱最是重情重義,況且白澤從以前到現在,多次對她伸以援手,大事小事幫了她許多,就算是感恩,闞羽萱也不能為了自己活命而棄他於不顧。
“你這女人怎麼就不知道看清眼下局勢!”
白澤雖然感動闞羽萱對他如此情義,但他更在意她的安危。
“我的內丹已然受損,就算不自爆內丹,我的修為儘失之後,我也形同廢人,再也無法修煉!
與其讓我這千年修為無謂流失,還不如讓它物儘其用!
隻要你能平安逃出,那我也算死得其所!”
“你胡說八道些什麼?!”
聞言,闞羽萱更是被震撼地抓住了白澤的雙臂,盯著他那雙琥珀色的眼珠子,繼續質問道:
“爆丹你會死?!
你居然想用自己的命換我的命?!
白澤,你是不是腦袋不清醒,被弓影那一掌打傻了?!
你死了,縱使我逃了回去,我怎麼跟紅夫人交代?!我還有什麼臉麵去見婉兒?!
白澤你……你……”
闞羽萱說著說著,從白澤的眼眸中感受到了一些凝重之外的神色——那是隻有注視著自己所愛之人纔會有的溫柔神色,那是隻有下定決心和所愛之人訣彆纔會有的悲傷神色,那是隻有不顧一切為了保護自己所愛之人纔會有的堅毅神色……
白澤對闞羽萱有著太多太多複雜的情愫,他壓製了太久,隱藏了太久,這一刻隻有他們二人,這一刻他決心以命換命,所以纔將心中所有複雜的情愫都從眼睛裡傾瀉了出來,流入了闞羽萱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