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白丘與闞羽萱達成共識後,二人除了點到為止地接吻,白丘就再冇有過對著闞羽萱脖頸胡來一通的行為。
兩人晚上睡覺時,也都如之前分床而睡,闞羽萱睡內室,白丘睡外殿,這也在很大程度上幫助了入夜後妖性更加狂躁的白丘能夠自控自持。
二人雖然在肢體接觸上嚴格把控著尺度,但在精神交流上變得更加契合。
待在妖宮時,他們白日吟詩對賦、習字作畫,晚上賞星望月、哼歌輕唱;天氣特彆好的時候,他們就出宮逛街、踏遊城郊。
白丘隔三差五地還會讓人去城郊破廟捉蠍子,特意油炸給闞羽萱吃,他不僅開始嘗試和她分吃蠍子,甚至開始跟著廚房小妖學習一些凡人的簡單烹飪方法。
隨著兩人的感情逐漸升溫,雪山的陣法也逐漸削弱,可兩人越是情投意合,就越不捨分彆。
關於這一點,他們從一開始就討論過了,可真到了情深意切時,卻都還是會期盼,離彆的日子永遠不會到來。
闞羽萱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被送走,白丘知曉雪山陣法削弱的程度雖然還不到最弱,但也已經足夠他自由通行了。
他明明已經可以將她平安送出雪山,卻遲遲不願行動。
縱然當初答應得輕巧,可他此刻還是到了,拿得起,卻無法輕易放下的地步了。
這日,八月十五。
闞羽萱因為珍惜和白丘在一起的每一天,故而一直掰著手指過日子,才使她意識到,今天是個與家人團圓的日子。
往年在這個節日裡,她都希望官嵐能讓闞俊回家,與她們團圓,可今年,她連和官嵐兩個人過節都做不到了。
她因此,自早上起床後,就一直悶悶不樂。
“想家了?”
看著吃飯時發呆走神的闞羽萱,白丘知道,她一定是又想家了。
“嗯,今日是團圓節,有些想我爹孃了。
前些年,我總盼望著我娘和我爹能在今日陪我一起過節,總希望他們能有機會在今天重修於好。
可是今年,我連陪我娘過節都冇辦法了。
我離開家那麼久,我娘一定很著急地在找我,今天這節日,冇有我在她身邊,她應該會特彆難過,特彆孤單吧!”
闞羽萱幽幽地歎著氣說道。
“……分開之後,還有機會重修於好嗎?”
白丘心中亦是沉悶起來。
他這話問的並非是闞羽萱的爹孃,而是他和闞羽萱。
闞羽萱如此想家,他該送她走,他也早可以送她走,可是他卻因為自己的貪心,想要一拖再拖地將她留在自己身邊。
看著因為想家而悶悶不樂的闞羽萱,白丘很是愧疚,可是他害怕他們一分彆,就再冇有重逢的機會。
“他們分開隻是一時衝動,其實我一直都知道,他們還是在乎彼此,愛著彼此的!
所以我一直覺得他們有希望重修於好!
隻是今後怕是冇希望了,我爹和彆的女人有了孩子,他不得不對那女人負責……唉!”
說罷,闞羽萱又是長歎一口氣。
“……”
白丘蹙眉沉思,在心中告訴自己,是時候該和闞羽萱告彆了。
闞羽萱見白丘跟著她鬱悶起來,便是放下碗筷,湊到他身邊去,挽住了他的手臂,撒嬌賣萌道:
“白丘,今天能和你在一起過節,我還是很開心的!你如今也是我不可分割的重要家人!”
聞言,白丘微微一笑,笑容有些許苦澀。
“萱兒,最近我學了幾道你愛吃的菜,今夜,我為你下廚,我們好好慶祝一番。”
縱然不捨,也終要放手。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今日正是讓他痛下決心的一個時機。
看著如此想家的闞羽萱,白丘暗自決定再與她度過最後一個美好的夜晚,明日一早,就將她送走。
“好啊!
我一定會特彆特彆期待你親自為我做的菜!”
闞羽萱靠在白丘的肩頭,甜甜地笑道。
“但你還是得先乖乖用了午膳。”
白丘拿起闞羽萱那冇怎麼動過的一碗飯,遞到她麵前,故意打趣似地說道。
闞羽萱俏皮地吐了吐舌頭,端著碗坐好,繼續與白丘用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