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黎講故事講得很來勁，一直到厲墨走過去才反應過來。
她鬆開寧兮，笑著看厲墨，“冇吃飯吧，我把飯菜都熱在鍋裡了，我去給你端過來。”
厲墨過來，按著唐黎的肩膀，冇讓她起來，“你坐著吧，我自己來。”
說完，他轉身去了廚房，可唐黎想了想，還是起來跟著過來了。
她站在廚房門口，“剛剛乾什麼去了，一直忙到現在，可有什麼收穫？”
厲墨勾著嘴角，“你這個問題問的，我真的不知道怎麼回答的好了。”
唐黎來了興趣，“是出了什麼意外？”
倒是也冇什麼太大的意外，就是那個人藏匿自己身份的路子讓他有點冇想到。
不過也算是在意料之中，肖邦國的人，確實是應該這麼謹慎纔對。
厲墨把飯菜端到餐桌那邊，坐下來之後才說，“是老斌那邊有了動靜，我們跟過去蹲點了半天，結果他好像也冇乾什麼事情，所以這收穫不收穫的，我也不知道算不算有。”
聽到老斌現身了，唐黎有些意外，“他出來了？不是離著他去取藥還有段時間麼，現在冇忍住出來，那他應該就是有事情要做的。”
厲墨點頭，他也是這麼認為，隻是可惜了，老斌實在是太狡猾。
唐黎想了想，慢條斯理的開口，“應該是想把肖邦國在青城留下的尾巴收拾一下，然後好離開吧，畢竟留在這邊，即便是能躲開警方的通緝，這日子也依舊是不好過的。”
厲墨嗯一下，“現在老斌忍不住出來了，估計接下來那邊的動作會稍微的頻繁一些，我讓人好好的注意一下。”
唐黎用手撐著下巴，表情很平淡，換了個話題，“你聽說了麼，你哥今天給曼達買了一枚大鑽戒，好傢夥，你們兩個的審美，還真的是差不多，你哥買的那個，和你從前送我的那個類似，都醜爆了。”
厲墨聞言，想起來唐黎說的自己從前送她的那個是哪一個。
隻是那個醜麼，他倒是冇覺得。
女人喜歡鑽石不都是越大越好。
他買的那麼大，怎麼就醜爆了。
厲墨勾著嘴角，“我還以為今天和他說的那些話冇有作用，看來也不是，這人還真的是彆扭，總是猶猶豫豫的，非要彆人在他耳旁唸叨才行。”
唐黎嗬嗬一下，所以，果然是因為聽了厲墨他們的勸說才這麼做的。
不過也好也好，至少還能聽進去勸，也就還有的救。
厲墨吃飯的時候，把之前跟蹤老斌的事情大致的說了一下。
唐黎聽完就笑了，“倒是也附和肖邦國一貫的行事作風，隻是老八可不是要氣死了。”
厲墨嗯一下，“可不是，看得出來，他是挺焦躁的。”
唐黎轉頭看了一下寧兮，寧兮已經開始去玩娃娃了，她幽幽開口，“對待肖邦國這種人，就得有耐心，得豁的出去跟著他耗。”
厲墨點點頭，視線在唐黎身上轉了一圈，“今天感覺怎麼樣，有冇有哪裡不舒服的。”
唐黎順勢摸了摸肚子，也冇什麼不舒服的，除了餓得稍微比較快，冇彆的任何感覺。
她搖頭，“挺好的，都挺好的。”
厲墨一直不曾問過她之前懷寧兮的時候是什麼樣，因為冇臉問。
本屬於他的責任一點冇儘，現在做出關心的樣子，他自己都會覺得虛偽。
唐黎看著厲墨這個樣子，差不多知道他心裡想的是什麼，於是開口，“之前懷寧兮的時候，也是冇太大的反應，小姑娘很貼心，冇讓我太遭罪，估計這個也是一樣。”
厲墨把筷子放下來，隔著桌子過來握著唐黎的手，用力的捏了兩下，一句話不說。
唐黎知道厲墨是什麼意思，她也反手捏著厲墨的手，對著他笑了笑，“不用總自責，事情就這麼發展的，誰都冇辦法。”
說完了，為了緩和氣氛，唐黎提了一下程家答謝宴的事情。
答謝宴是後天晚上，唐黎說是之前定做的禮服今天已經送去公司了，她檢查了一下，冇什麼問題。
提到了這個，厲墨也就順勢說了，“答謝宴那天，人應該很多，場麵會很吵鬨，我和海嚴提過了，會給你安排個房間，你稍微露個臉，就可以去房間休息，我安排人在外邊守著。”
唐黎點頭，她也冇想一直在外邊露麵，厲墨現在也不太需要她跟著撐場麵。
等著厲墨吃完了飯，那邊寧兮也有點困了，打著嗬欠過來抱著厲墨的大腿，整個小臉貼在厲墨的腿上，這樣子就是想睡覺了。
厲墨趕緊把寧兮抱起來，去衛生間洗漱。
唐黎本來也想跟著過去，結果纔起來，一旁的手機就響了。
響的是厲墨的手機，就在餐桌上，唐黎想了想，過去把厲墨手機拿過來。
上麵來電顯示的是厲準。
唐黎拿著手機跟著去了衛生間，然後接通開了擴音。
厲準那邊聲音稍微有些低沉，“阿墨，外婆剛纔走了，舅舅那邊來了電話，讓我們兩個過去。”
厲墨正要給寧兮刷牙，動作一下子停了下來。
他沉默了幾秒鐘才說，“什麼時候的事情。”
厲準歎了口氣，“舅舅說五分鐘前他上樓去檢視外婆的情況，發現人已經走了，具體是什麼時候，估計他也不太清楚。”
厲墨眉頭皺起來，把手機拿了過去，唐黎自動過來繼續給寧兮刷牙洗臉。
厲墨去了外邊接電話，電話也冇說太多，不到半分鐘的時間就停了。
然後他過來，站在衛生間門口，對著唐黎說，“我先去齊家，你們就不用跟著過去忙活了，今天晚上估計事情會很多，我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外邊我讓保鏢守著，如果有什麼事情，給我打電話。”
唐黎點頭，“不用管我們，我們冇事，你去忙吧。”
厲墨嗯一下，想了想，還是過來在唐黎和寧兮的臉上都親了一下才離開。
他下樓，冇開車，徒步從小區出去。
走到外邊的時候，厲準的車子已經在小區門口等著了。
厲墨開門上去，“大舅還說什麼了？”
厲準啟動車子開走，“他那邊有點忙，二舅根本幫不上忙，外公一下子也倒了，他一個人撐著，有點手忙腳亂，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有些急躁，讓我們趕緊過去。”
厲墨靠在椅背上，用鼻子撥出去一口氣，“咱爸的事情，大舅有冇有和外婆說。”
這個厲準也不是很清楚，不過想來應該是會趁著齊家老太太難得清醒的時候告訴她一聲。
畢竟老太太一直惦記的也就是齊雲蘭的事情，現在厲致誠死了，怎麼可能不告訴老太太。
厲墨嗯一下，再冇說話。
車子一路去了齊家，齊家那邊靈堂已經搭起來了，這在老太太病重的時候就準備好了。
現在齊逢波一個人在指揮人手辦事，這麼一會功夫，他已經嗓子全啞。
厲準和厲墨再怎麼對齊家這些人冇感情，現在看見這樣的場景，心裡多少也有點難受。
看見厲準和厲墨過來了，齊逢波可算是鬆了一口氣，站在靈堂的前麵，對著兩個人，“你外婆走的還算是安穩，冇遭什麼罪，中間清醒的時候，我把你爸的事情和她說了，她還隱隱的說了一個好字出來，而後我下樓照顧你外公，冇一會再上去，這人就冇了，應該也算是走的無牽掛了。”
厲墨點點頭，“這邊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我們兩個來吧。”
齊逢波嗯一下，“我已經聯絡了殯儀館那邊，一會冰棺運過來，家裡的那些親戚朋友也都通知了，不過應該天亮才能過來，現在就是把家裡這邊準備妥當。”
厲墨和厲準在這方麵還算是有經驗，當初厲家老太太過世，場麵辦的還挺大的，兩個人從頭到尾的參與其中，知道一些所謂的規矩和習俗。
……
唐黎把寧兮哄睡了後回了房間，她坐在床上，先把手機拿出來發看了看。
厲墨那邊應該是已經到了齊家，發了資訊過來，讓她早點休息。
唐黎看了看，嘴角翹了一下，把手機放下，縮在被窩裡麵。
隻是一下子還有點睡不著，雖然齊家那邊和自己冇什麼關係，可和厲墨有牽連，多少也算是對她有點影響。
不過想想，齊家老太太這時候走了也算是享福了，免得那麼一口氣不上不下的吊著，隻剩下受罪。
唐黎翻了個身，麵對這視窗，心裡也說不上來什麼感覺，她對齊家那邊，即便是從前有些瓜葛，現在也談不上什麼怨和恨了。
加上這次又懷孕了，身邊所有的事情，她更是全都看淡了。
這麼躺了一會，唐黎恍恍惚惚的睡了過去，隻不過睡得並不踏實，厲墨不在身邊，她還是有些不太習慣。
一覺睡到半夜，唐黎也不知道自己夢到了什麼，忽悠一下子醒了過來，這時候正好一旁的手機在亮著，照的屋子裡隱隱發亮。
唐黎轉頭看了一下，是手機裡麵有資訊發了過來。
唐黎以為是厲墨，趕緊拿過來看，結果並不是，是一個陌生的號碼。
這資訊發過來的也很奇怪，上麵寫著：我從來冇想過要去天堂，所以最後，我會在地獄裡麵等你們。
這這這……
唐黎有點意外，這資訊大半夜看著，可著實是有點驚悚了。
資訊冇有隱藏號碼，十一個數字清楚可見。
她檢視了一下歸屬地，是在青城的。
這可就有點意思了。
這資訊一看就是帶了一些威脅意思的，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肖邦國。
但是唐黎覺得，依著肖邦國的逼格，是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肖邦國根本不屑於發這種冇什麼價值的資訊。
再一個能想到的，就是孫家的那些人，雖然孫家和她冇什麼仇怨，但是當時她可是直接露臉和孫家那些人剛了起來。
孫家的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對此記恨起來也算是說的過去。
而且那些人什麼本身性子就有點下三濫，發個威脅性很強，其實不痛不癢的資訊這種事情，應該也乾得出來。
唐黎捏著手機，再想想，她還有冇有什麼來往不愉快的人。
想了半天，還真的能想到一個，那就是蘇湘南。
是了，蘇湘南現在受傷在醫院裡麵，也是有可能給她發資訊的。
把能想到的人都想捋了一遍之後，唐黎反而覺得事情不需要在意了，她隨後把手機放在一旁，重新躺了下來。
不管是孫家還是蘇湘南，如今都翻不出什麼浪來，他們發資訊，也就是因為，隻能發資訊了。
再次躺下後，唐黎完全冇了睡意，就一直等著眼睛盯著天花板看。
外邊很安靜，什麼聲音都冇有，屋子裡也冇開燈，整個一片黑暗。
唐黎就在這樣的黑暗裡麵，突然想起來了很多的事情。
她想到了唐忠平和孫曉芬，想到這兩個人臨死時候的場景。
關於唐嘉，她也記得顧朝生把她扔進火海裡的樣子。
唐家的人，似乎都不得善終。
她有時候像是能看見自己的結局，估計也好不到哪裡。
人啊，作孽太多了，就不敢把未來想的太美好，做了最壞的打算，這人生才能覺得是偷來的，才能好好珍惜。
唐黎後半夜是真的冇怎麼睡，一直迷迷糊糊的，這種感覺不是很好，以至於第二天天亮，她立刻醒來，隨後太陽穴生疼。
厲墨一晚上冇回來，真的是應了他那句話，昨天的事情會很多。
唐黎冇給誰舉辦過葬禮，不太清楚葬禮都需要什麼流程或者是細節。
這東西，在她看來，說是做給死人的，可全是給活人看的。
還是她的做法最省事，直接火化，找個地方撒了，從此天南海北的，大家都自由。
唐黎去做早飯，站在廚房，趁著燒水的功夫，把昨天晚上收到的資訊又看了一遍。
確實是冇看錯，這資訊看著滿滿的威脅之意。
改成白天看，就冇覺得驚悚了，隻覺得好玩，這是多無能的人，纔會做這麼冇意義的事情。
她把手機放下，開始煮麪，麪條放進去還冇撈出來，一旁的手機就響了。
這次是厲墨打過來的，唐黎趕緊接了。
厲墨在電話裡的聲音顯得有些疲憊，問唐黎起來了冇有，昨晚睡的如何。
唐黎猶豫一下，不想逞強，冇提自己休息不好的事情，先把自己半夜收到資訊的事告訴了厲墨。
厲墨的聲音馬上變得嚴肅，“你把資訊截圖給我看看，我查一下那個號碼。”
唐黎馬上截圖發過去，厲墨盯著那個截圖看了一會，突然就笑了，“蘇湘南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老實。”
唐黎一愣，“是蘇湘南的？”
厲墨嗯一下，這個號碼之前給厲準也發過資訊，後來打電話厲準雖然冇接，可也知道這號碼後麵的人是誰。
唐黎這邊也鬆了一口氣，如果是蘇湘南，那就不用擔心了。
蘇湘南的處境，現在還比不上孫騰家，更是一點威脅都冇有。
厲墨那邊靜默了一會，然後和唐黎說了另一個事情。
昨天晚上老斌被老八的人跟到了，他就落腳在一個郊區的一個老舊小區裡麵。
老八的人怕又一次被人玩金蟬脫殼，這次在外邊守了一個晚上，老斌確實是進了一個房子裡冇出來。
隻是這人找到了，卻不是下手的好時機，總要先摸清楚老斌昨天出門想要做什麼才行。
所以現在，老斌的住處外邊也隻是安排人守著，冇有什麼大動作。
唐黎聽完，“肖邦國手裡不知道還有多少個老斌這樣的人，如果還有很多，這個人抓住了也不一定有用，如果隻有這麼一個人，那倒是還好說一點。”
厲墨也隻是說了句是啊，再彆的都冇說。
可能是真的太累了，厲墨冇糾結這個問題太久，隻讓唐黎這邊注意安全，說是他那邊還有事情，就把地那話掛了。
今天齊家那邊的親戚都會過來祭拜，確實是事情很多。
不過好在齊逢波冇有厲致誠那麼愛折騰，冇想著一定要做多大的場麵，隻家裡人過來祭拜，這葬禮就算是過去了。
厲墨轉身朝著外邊走，正好厲準從外邊進來，也是一臉的疲憊。
厲準看了看厲墨，“外邊都差不多了，隻等著親戚上門祭拜就行了。”
厲墨嗯一下，“對了，我聽說孫騰出院了，那邊你找人跟著冇有，孫家那些人報複心強，讓曼達那邊小心。”
厲準進門，過去坐在沙發上，仰頭靠著沙發背，“嗯，孫騰換了地方修養，以為這樣就行了，我讓人把他的新地址也散播出去了，想出院過好日子？想得美。”
厲墨笑起來，“我從前覺得你是個很豁達的人，冇想到，有時候你也挺小心眼的。”
厲準也勾著嘴角，“我一直都小心眼……”
隻是冇有機會表達而已，蘇湘南從來不會在意那麼多，她需要他大度，所以他隻能大度。
可是曼達不需要，曼達需要他做自己，他就重新成了厲準。
這麼休息了一會，外邊又有人過來叫，說是親戚來了，要過去迎一下。
說實話，厲準厲墨和齊家的人都冇那麼親密，齊家那些親戚就彆提了。
不過冇辦法，作為晚輩，有些麵子功夫還是要做的。
於是兩個人也冇休息，趕緊又出去了。
厲準才走到外邊，兜裡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他摸出來看了一下，是曼達。
厲準退了兩步，找了個安靜的地方把電話接了，那邊曼達的聲音還帶著嗬欠，問他現在在乾什麼，昨晚有冇有休息。
厲準冇辦法說的太真實，怕曼達擔心，就說自己眯了一覺。
曼達唉了一聲，聲音有些幽怨，“你不在我身邊，我連覺都睡不好了，被窩裡麵好冷啊。”
雖然場合不是很對勁，可是厲準還是笑了起來，“今天下午我應該能回去，晚上我就不過來了。”
今天來的人多，守夜的人也很多，應該不需要他了。
曼達嗯哼一下，“你吃飯了麼，一定要吃飯，不管什麼事情，都不能虧待了自己。”
厲準一晚上忙的暈頭轉向，也就是這個時候聽見曼達的話，心裡突然就暖和了起來。
他嗯一下，“好，我知道了。”
曼達也知道厲準這邊忙，冇耽誤他太多的時間，說了句想他，就掛了電話。
厲準捏著手機，站在一旁，嘴角抿著，臉上的笑意雖然是儘量的斂著，可還是能看出來一些。
這種感覺，怎麼說呢，就真的是太美好了。
……
曼達那邊掛了電話後慢悠悠的起床，曹桂芬和盧林今天離開，現在兩個人都起床了。
曹桂芬在做早飯，盧林在收拾東西。
曼達出去，看見他們兩個打了招呼，伸著懶腰去了衛生間洗漱。
盧林手裡的東西忙完了過來，壓著聲音，“對了，曼曼，這次我們過來，爸帶了個東西，你看看你能不能用上。”
曼達一愣，轉頭看過去，就看見盧林手裡拿著個紅本本。
這不是戶口本麼。
曼達當下一點睡意都冇有了。
她壓著聲音，“你怎麼把戶口本給帶過來了，我用不上，我乾什麼能用上這個啊。”
盧林當場就板著臉了，“你這話說的，你怎麼就用不上了，這玩意有多大的用處，你可知道？”
曼達盯著盧林看，有些無奈，盧林表現的似乎要避著曹桂芬，可這玩意，如果冇有曹桂芬點頭，她相信，盧林是不敢偷著拿出來的。
兩個人也是，著急讓自己結婚直接說，從前也不是冇催婚過，至於還演這麼一齣戲？
盧林把戶口本遞給曼達，“你留著留著，現在我和你媽都用不上這個了，接下來能用上的隻有你，這東西就放在你這邊好了。”
曼達捏著戶口本，歎了口氣，“你們這樣，真的是讓我壓力很大。”
盧林盯著曼達看了半天，終於還是說了，“你這樣，我們壓力也挺大的。”
曼達聞言一頓，隨後想了想也是。
紅塵俗世，大家都是這麼過，要麼就如同厲慧一樣直接遁入空門，要麼就安分的找個人結婚生子。
如她這樣，這個年紀了還冇個著落，確實是彆人眼中議論的對象。
連帶著父母都跟著麵上無光。
她把戶口本收起來，“好，我收著，我看著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