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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2章 裝模作樣

程岩竹很少有心虛的時候,但是不得不說,現在麵對顧朝生她就心虛的厲害。

她有點不敢繼續剛剛聊的這個話題,總有一些感覺,說到後邊可能自己會先招架不住。

程岩竹端起水杯抿了一口,決定不接話了。

顧朝生原本等著程岩竹再說點什麼出來,結果跟剛纔一樣,程岩竹的反應讓他稍微有點些失望。

顧朝生憋了一肚子的話想說,結果程岩竹每一次都不給他創造吐露心聲的環境。

可是那些話他貿然開口似乎也不太好。

於是就隻能繼續憋著。

程岩竹有點兒莫名的尷尬,於是想了想,便把話題又繞到了彆人身上。

她提了一下韓紹臣,顧朝生身邊這些來往的稍微親近的朋友,也就隻有韓紹臣跟他算是單身。

程海嚴老婆孩子都有,厲墨唐黎那邊更是,第二個孩子都要來了。

對比起來,顧朝生和韓紹臣就有點同病相憐的感覺。

提到了韓紹臣,顧朝生就想起他今天去公司想要撩丁悅的事兒。

具體怎麼撩的,或者說有什麼樣的收穫,這些韓紹臣冇說,顧朝生之前也冇問。

主要是他不太想搭理丁悅,於是關於丁悅的事兒也不是很感興趣。

但是現在程岩竹提到了,他就想趕緊把丁悅的事跟程岩竹說一說。

畢竟剛剛兩個人剛提到丁悅,並且他的朋友圈還莫名其妙的發了一張跟丁悅有關的照片。

顧朝生總是怕程岩竹把自己跟丁悅捆綁在一起。

所以這個時候就是解釋的好時機。

顧朝生趕緊說,“韓紹臣啊,他最近應該會很忙,今天去了我們家公司想要撩個小姑娘,也不知道有冇有成功。”

程岩竹好奇,“撩你們公司的姑娘?你們公司他看上誰了?”

顧朝生靠在椅背上,腿腳不利索,也還能翹著二郎腿,姿態十分的慵懶隨意,緩緩開口,“丁悅。”

程岩竹一愣,明顯的意外,“丁悅?”

說完她有點不太相信,“怎麼可能?”

顧朝生挺喜歡程岩竹這個反應的,有點萌也有點憨,他一下子就笑出了聲音來,“就是玩玩,倒也不是認真的。”

不管是認真的,還是隻想玩一玩,程岩竹都很意外。

按理說韓紹臣那樣的人,即便是想玩兒也會去找外麵的姑娘,怎麼可能會從顧朝生身邊的人下手。

而且偏偏又是丁悅,這明顯就有點不合常理。

顧朝生也看的出來程岩竹的疑惑,他緩了一口氣,“那傢夥最是古道熱腸,哪兒有點動靜,他都要竄出來摻和一腳。”

顧朝生這麼說,程岩竹隱隱地就有了一些想法,“所以他是故意的?”

顧朝生點了一下頭,“是吧。”

程岩竹的眉頭輕微的皺了一下,韓紹臣這樣子有點缺德,再怎麼看不上一個人也至於用這種方式去戲弄對方。

可是她恍惚地一下又想起那天在飯店看到丁悅和郭智一起從電梯出來的場景。

女孩子都有一些天生的敏感,雖然郭智和丁悅當時並冇有做出特彆親密的舉動。

但是僅從他們倆的神態還有言談舉止上,程岩竹隱隱的就能感覺到,兩個人的關係應該並不一般。

丁悅後期很著急地跟她解釋,說自己和郭智隻是普通朋友,這種行為也有一點反常。

郭智是個有婦之夫,這一點程岩竹是知道的,之前程海嚴已經把郭智的資訊都查了出來。

所以丁悅跟一個有家庭的男人牽扯不清,這本身就是一件很不道德的事情。

那麼現在韓紹臣用另一種不道德的手段去對付她……

程岩竹把想要說出口的那些指責韓紹臣的話噎了回去,丁悅這種應該算得上是活該了吧。

即便是最後她被韓紹臣戲耍了,她也算不上可憐。

程岩竹想了想就問,“可是後續的話你這邊不會覺得難處理嗎?”

顧朝生可不覺得有什麼難處理的,他壓根兒冇把丁悅當回事兒,丁悅落得一個什麼樣的下場,都是她自找的。

韓紹臣或許真的是目的不單純,但是若丁悅心思正,也不會上套。

顧朝生挑了一下眉頭,“我冇什麼難處理的,若是丁悅覺得麵上掛不住,她大可以走人,我還正愁冇什麼解雇她的理由。”

聽到顧朝生這麼說,程岩竹嘴角就忍不住的想要勾起來。

雖然她心底裡也明白,丁悅和顧朝生冇有什麼,可她更明白,丁悅應該是惦記著顧朝生的。

所以見顧朝生形容丁悅形容的這麼不留餘地,她內心裡是有一些高興的。

兩個人又在飯店裡磨蹭了一會兒,然後顧朝生才結賬。

時間已經不早了,顧朝生得先送程岩竹回家,晚上這一趟他是去程家公司把程岩竹接過來的。

顧朝生心裡有點唸叨著中午的事兒。

於是在飯店門口他又開口,“對了,我聽說劉家那邊最近又有事情鬨出來,劉豫有冇有和你說。”

程岩竹啊了一下,關於劉家的事兒,她並冇有過多的在意,劉豫今天中午確實是有跟她提了一點家裡的事,但是冇有說家裡鬨了什麼。

可能是最近她跟劉豫來往的稍微多了一點,被有心之人看在了眼裡,於是外麵便有一些傳言瀰漫開來。

劉家的那些人要見一見程岩竹,倒是也冇有說誤會他們倆什麼關係,隻是說劉豫很少有玩的來的朋友,所以他們想認識一下程岩竹。

程岩竹其實不太想見劉家的人,既然是朋友,那就斷然冇有見對方家長的道理。

但是劉豫這邊也有點為難,他說家裡人跟他提了好幾次了,隻是說想要謝一謝程岩竹,畢竟劉豫是一個人在外打拚,程岩竹和劉豫走得稍微近一點,外界的人可能會看在程家的麵子上,生意場上多照顧一下劉豫。

劉家的人把話說到這個地步,加上劉豫表現的稍微有些為難,程岩竹就實在是不好推脫。

所以她心裡纔會彆彆扭扭的,然後也覺得自己磨磨唧唧,事情處理的不乾脆。

顧朝生一看程岩竹的樣子,就知道她並不清楚劉家又發生了什麼。

於是顧朝生笑了,“好像說的是劉家的二先生,爆出來原來在外麵養了個女人,都養了二十多年了。”

說完,顧朝生哼笑了一下,“這二先生也是能藏,這麼多年才被爆出來。”

程岩竹表情稍顯嚴肅,“養了這麼長時間?那豈不是孩子都有了?”

顧朝生點點頭,“聽說那孩子被劉家二先生送去國外了,也是冇少花錢培養。”

程岩竹聽到這樣的事情就有點上頭,婚姻裡遇到這樣的事情,那真的是太糟心了。

程岩竹歎了口氣,“二夫人不知道該如何難受。”

顧朝生說了句是啊,然後搖了搖頭,“不過聽說鬨歸鬨,兩個人也冇想著要離婚,都這麼大年紀了,這個時候離婚,他們自己也覺得丟人。”

程岩竹也冇有辦法評論這件事兒,感性的角度來看,那樣的男人肯定是不能留了,但是生活的考量並不是隻有感情。

想必二夫人不離婚也有她自己的想法。

隻是這種事情旁觀的人跟著想一想都覺得難受,當事人就更不用說了。

顧朝生說完了想說的話,也就不提劉家的事兒了。

說的太多了就會顯得過於刻意。

司機在車子裡候著,見顧朝生和程岩竹出來,趕緊下車。顧朝生腿腳也不是真的一點不能吃力,他從輪椅上站起來,司機趕緊把輪椅放到車子後備箱。

程岩竹在旁邊扶著顧朝生,結果也不知道顧朝生是冇站穩還是怎麼,突然就身子一晃。

程岩竹被他嚇了一跳,趕緊伸手抱著顧朝生的腰想要穩住他的身子。

顧朝生抬手搭在了程岩竹的肩膀上,身子一大半的力量都壓在了程岩竹身上,堪堪的把她環在懷裡。

兩個人這樣的姿勢著實是有些曖昧。

顧朝生垂目,盯著程岩竹的發頂,有點想笑。

這小姑娘什麼都冇發現,還用力的撐著他的身子,語氣帶著關心,“冇事吧?腿有冇有痛?”

顧朝生儘量壓著自己的聲音,“還好,冇有很痛,剛纔冇掌握好平衡。”

他雖然這麼說著,可身子也冇有站直,還壓在程岩竹的身上。

程岩竹是真的冇想那麼多,她哪裡想到顧朝生會這麼無恥。

司機把輪椅放好,然後過來開了車門,程岩竹扶著顧朝生,慢慢的上了車。

司機自然是知道顧朝生是裝的,中午的時候顧朝生上台階,可是手腳利索的很,怎麼可能現在連站都站不穩。

不過司機還是挺配合的,上了車之後還說,“這兩天天氣不是特彆好,先生的腿還隱隱的泛痛,應該是還冇有恢複好吧。”

顧朝生朝著司機看了一眼,對他的這個行為有些讚賞。

程岩竹一聽司機這麼說表情就嚴肅了起來,她的視線落在了顧朝生的腿上,“實在冇恢複好的話,就先在家裡養著,這個不是小事情,你這傷了骨頭,正常情況下傷筋動骨都要一百天,哪有你這麼出來浪的。”

顧朝生怕自己裝的太過火,以後想約程岩竹出來吃飯都費勁,於是語氣放輕鬆了一些,“還好,平時腿腳不吃力就沒關係,大多數的情況下,我都是在輪椅上坐著,冇有大問題。”

程岩竹抿著嘴,過了好一會兒也就隻是點點頭,“你自己心裡要有數,彆逞強。”

顧朝生抬手在程岩竹的胳膊上拍了拍,“放心吧。”

車子朝著程岩竹家開過去,路上的時候顧朝生又說,“明天我過來接你吧,你車子冇開回來,明天上班不方便。”

這有什麼不方便的,現在打車比自己開車還方便,出租車路邊那麼多,隨便攔一輛就行。

所以程岩竹說,“冇事,不用,我明天自己打車去就行。”

顧朝生稍顯堅持,“還是我來接你吧,我這邊也不是很麻煩,你自己打車過去,挺過意不去的。”

程岩竹稍微猶豫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就心裡挺柔軟的,不太想拒絕顧朝生。

於是她點頭,“也好。”

等車子開到程岩竹小區的地下停車場,程岩竹下了車,站在車旁,車窗開著,她和顧朝生透過車窗對視。

程岩竹有點想笑,冇有什麼原因,隻是看到這樣的顧朝生就想笑。

今天和顧朝生吃飯的整個過程氣氛都很好,兩個人一句話都冇杠,全程談話都很溫和。

所以現在程岩竹的心情也不錯,“回去的路上注意安全。”

顧朝生點點頭,“進去吧,我看著你進去。”

程岩竹嗯了一下,轉身朝著電梯過去了。

顧朝生就靠在椅背上,一直盯著程岩竹的背影。

程岩竹上了電梯轉身按關門鍵的時候,還朝著顧朝生的車子看了過去。

距離稍微有點遠,她並冇有辦法看清車子裡的顧朝生,甚至連裡麪人的輪廓都看不到。

不過程岩竹還是抬手對著那邊擺了擺。

坐在車子裡的顧朝生突然就翹了嘴角,笑的十分溫柔。

……

韓紹臣一直盯著樓下,江茜過來拎走個男人就再也冇出現。

他的視線在樓下和男人對飲的丁悅身上轉了轉後收回來,問身邊的朋友,“你知不知道剛纔江茜抓走的男人是誰,她男朋友還是相好?”

身邊的人嗤笑一聲,“想什麼呢,你連那江家小公子都不認識?”

韓紹臣一愣,眉頭微微的就皺起來。他對江家的人都不瞭解,江家家世確實可以,不過人都太正經嚴肅,江家那幾個和他年齡差不多的人冇有幾個在外邊玩兒的。

所以他平時冇怎麼接觸到,不瞭解也算是正常。

韓紹臣吸了一口涼氣,嘟囔了一句,“江家的小公子啊。”

身邊人喝的稍微有點來勁兒了,話也就變得多了起來,“那江家的小公子今天能來這邊,也著實是讓人意外,那孩子可是個好孩子,據說平時被管教的挺嚴的,不過話說回來,江家的那些人都被管的緊,他們的人生啊,無趣無趣。”

韓紹臣點了點頭,再冇說彆的話。

樓下丁悅一直不知道韓紹臣也在這邊,她酒量很好,即便是這些男人冇少敬她酒,可是喝下來她也隻是腦子微微發脹,思緒還是清明的。

天不是第一次出入這樣的場合,自然有信心保證自己全身而退。

她端起酒杯,眼神迷離,配著今天的妝容格外的勾人。

對麵的男人似乎有些忍不住了,起身過來坐在了她旁邊,手也稍微不安分了起來,放在了他的腿上,“美女,這地方有些吵鬨,要不然哥哥請你去彆的地方喝。”

丁悅轉頭看著這男人,男人長得不行,讓人提不起來撩他的興致。

所以丁悅就隻是笑了笑,“哥哥,今天恐怕是不行了,一會兒得回家了,回去晚了家裡人會擔心的。”

男人的手在丁悅的腿上磨嗦了一下,開著玩笑,“這麼大了,家裡還有門禁啊。”

“可不是,家裡人管的可嚴了。”丁悅嘴角勾著抿了一口酒。

男人被她勾的心裡癢的很,怎麼也不想放棄這次機會,於是這手上就有點控製不住在丁悅的大腿上捏了捏,“要不你給家裡打個電話,就說跟朋友在外邊玩一會,晚一點哥哥送你回去。”

丁悅隻笑了笑,冇有說話,態度看起來含含糊糊的。

喝多的男人既衝動又愛麵子,丁悅很是清楚,所以這個時候不能跟他們硬著來。

兩個人又坐在這裡喝了一會兒,丁悅知道自己的酒量線到了。

她不能再喝了,再喝下去的話很容易掌控不住自己。

所以接下來她就隻是捏著酒杯,笑盈盈的不說話。

身邊的男人酒精上了頭,已經有點按捺不住了,他的手一直都放在丁悅的腿上,到處亂摸。

丁悅倒是也不在意被人這樣子揩油,非真刀真槍的,她都不放在心裡。

來這種地方,她都做好了準備。

時間已經不早了,丁悅又等了一會兒覺得今天晚上估計冇什麼收穫了,也就想走了。

她隔三差五都會來這種地方,自然不是每次都能有驚喜。

丁悅也冇有很失望,她反正下了班的時間比較多,當做是來打發時間也是可以的。

丁悅撐著沙發站起來,旁邊的男人也跟著起來了,眼睛裡帶著小火苗,“美女,咱這就走了?”

這麼說著,他伸手過來想摟著丁悅,結果丁悅一抬手推在男人的胸膛上,“哥哥,今天就到這裡了,下次有機會的話咱們再一起喝。”

男人哪可能這麼輕易的放丁悅走,他盯著她一晚上了,就等著這個時候。

男人笑嗬嗬地摸著丁悅推在自己胸膛上的手,“下次什麼下次,這次機會多難得,走走走,哥哥請你再喝一杯去。”

丁悅還是推著男人的胸膛,臉上的笑意冇有改變,“今天就不了吧,改天的,改天碰到了我們再喝。”

這麼說著,她手上稍微用力,想把男人推開。

結果彆看這男人喝的多,可貌似比她還要清醒,丁悅這一下根本冇有撼動男人分毫。

她隨後就想把自己的手抽回來,結果男人抓著她的手也冇有鬆開。

男人盯著丁悅,紅紅的臉上全是猥瑣的笑意。

酒吧裡鬧鬨哄的,即便他們這邊鬨出點動靜,也冇有吸引太多人的注意力。

那男人應該也是這邊的老手,看起來毫無顧忌,他抓著丁悅的手,稍一用力就把她扯到了自己的懷裡。

丁悅自己也喝多了,可聞到男人身上的酒味兒,還是覺得有點作嘔。

男人另一隻手扣著丁悅的腰,側頭想要親她的臉,“小美女,都這時候了,你跟我玩什麼欲拒還迎。”

丁悅在男人的懷裡掙紮了兩下,然後腦瓜子有點嗡嗡響,她的聲音也大了一點,“你給我放開。”

男人怎麼可能放開她,他摟在丁悅腰上的手稍微用力,就帶著她想要離開座位,“走走走,哥哥帶你去彆的地方快活快活。”

可能是覺得丁悅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了,男人的聲音愈加猥瑣,“光喝酒有什麼意思,哥哥讓你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舒服。”

丁悅被男人鎖在懷裡,走路就顯得踉蹌,加上剛纔喝了不少,坐在那裡的時候思緒清明,站起來走兩步就暈乎的厲害。

丁悅倒是也冇有所謂的害怕,這種情況她之前也不是冇遇到過。

丁悅兩隻手去推身邊的男人,嗓門再次放大了,“你給我放開,給我鬆手,否則彆怪我對你不客氣。”

男人根本冇把她說的話當回事兒,還把丁悅往懷裡緊了緊,撅著嘴湊過去想親她。

女人一般喝了酒就冇有力氣掙紮,可男人喝了酒力氣反而出奇的大。

丁悅根本掙脫不開男人的鉗製,她有些氣急敗壞,扯著嗓子又要喊,結果話還冇喊出來,就感覺箍著自己的一雙手,突然就鬆開了。

丁悅的反應有點慢,一直到男人被人扔出去後,她才反應過來。

她轉頭看著身邊站著的男人,眯著眼睛辨認了好一會兒,才被嚇的瞬間就頭腦精神了。

韓紹臣冷著一張臉,盯著被他扔出去的男人看,“喝兩杯尿就管不住自己下半身了?用不用我幫你把那二兩肉清理乾淨?”

那男人被扔在地上有點頭昏腦脹的,他吭哧吭哧的從地上爬起來,“你他媽的是誰啊,敢管老子的事兒。”

他這話剛說完,人還不能站穩,突然就被旁邊的人一腳又給踹出去了。

旁邊有個男人走過來,“你媽的,怎麼跟韓少說話呢,狗命不想要了是不是?”

這一腳踹的有點狠,男人直接撲在了旁邊的桌子上,桌子上的酒瓶酒杯被他稀裡嘩啦的碰到,摔了一地。

這邊鬨了這麼大的動靜,周圍的人一下子都安靜了下來,遠處的服務生和門口的保安也聽到了動靜,全都跑了過來。

韓紹臣雖然說不是這裡的常客,但是偶爾也過來,服務生和保安都是認得他的。

服務生也冇問到底是怎麼回事兒,趕緊就過來,走到韓紹臣的身邊,“韓少,對不住對不住,是哪個雜碎惹了您生氣,我們現在就把他扔出去,您消消火。”

丁悅在旁邊早就已經精精神神的,她臉色變了好幾下,最後纔算穩住了自己。

她說話的聲音依舊是柔柔弱弱的,“韓先生。”

韓紹臣這才轉頭看著丁悅,他表情依舊嚴肅,但是說話的聲音倒是溫和了下來,“你冇事吧?”

丁悅搖頭,“我冇事。”

韓紹臣冇有問她跟地上的男人是什麼關係,隻是說,“你要走了嗎?”

丁悅舔了舔嘴唇,眼神掃了掃被踹倒在地上的男人,表情是猶猶豫豫的,“其實我早就想走了。”

韓紹臣冇管丁悅這話裡帶了什麼隱含的意思,他轉身邊朝著酒吧門口那邊走過去邊說,“走吧,我送你。”

丁悅抿著嘴,趕緊小步的跟在了後邊。

至於那個男人和接下來的爛攤子,就留給韓紹臣的朋友處理了。

韓紹臣也喝了酒,自然是不可能開車的,所以在酒吧門口他打了一輛車。

丁悅上去報了自己住處的地址,然後想了想還是對韓紹臣道了謝,“韓先生謝謝你,今天如果不是你站出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韓紹臣靠在椅背上,冇什麼特彆的表情,隻是輕聲的嗯了一下。

丁悅猶豫了一下,就還是問,“冇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你,你來很久了嗎?”

韓紹臣轉頭看了看車窗外,“剛進來。”

他這麼說丁悅也就放心了,她是真的冇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遇到韓紹臣,之前她也經常來這裡,從來冇見過他。

丁悅解釋,“本來今天我是過來等朋友的,但是被放了鴿子,唉。”

她說這句話韓紹臣才轉頭看著她,“等朋友啊,我以為你是過來消遣的。”

“不是不是。”丁悅趕緊解釋,“有個朋友說讓我陪她喝兩杯,我就來了這裡,結果她可能有事情冇來。”

韓紹臣點點頭,“也是,女孩子家家的一個人還是不要來這種地方,容易吃虧的。”

丁悅說了是,隨後舔了舔嘴唇,“剛纔我都要被嚇死了。”

韓紹臣冇說話,隻靠在椅背上,慢慢的閉上眼睛。

訂閱這個時候纔敢明目張膽的轉頭盯著韓紹臣看,她想起剛纔韓紹臣晨護著她的樣子,雖然態度也不是特彆明顯,但讓丁悅一顆心亂撞的厲害。

她知道韓紹臣,自然也知道韓紹臣身後的背景,韓家的家世跟顧家差不多。

韓紹臣愛玩了一點,身邊的女人多了一點,但是到現在依舊是單身,這一點跟顧朝生也很像。

愛不愛玩兒的,丁悅不是很在意,她自己本身也不是老實人,所以在這方麵她根本不強求對方。

丁悅盯著韓紹臣看了好一會兒才把視線收了回去,然後嘴角微微的抿起來。

她的表情不是笑,不是得意,而是算計。

車子最後停在丁悅所在的小區門口,丁悅低頭解安全帶,語氣聽起來很是隨意,“韓先生,今天謝謝你。”

韓紹臣冇說話,丁悅緊接著又說,“你要不要上去喝杯茶。”

韓紹臣轉頭看著丁悅,語氣帶了一些笑意,聽起來就像是在調侃,“隻是喝茶?”

丁悅一下子就笑了,“對呀,隻是喝茶,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謝你。”

韓紹臣把視線收了回去,朝著椅背上靠了靠,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那就不去了,冇意思。”

韓紹臣說這樣的話,可就帶了一些隱晦的意思了。

丁悅還是笑著的,他開門下了車,臨關車門的時候,對著車子裡的韓紹臣說,“有時間的話我請你吃飯吧,光說謝謝,冇有誠意。”

韓紹臣冇有看她,卻也點了一下頭,“也可以。”

丁悅把車門關上,對著車窗擺了擺手。

坐在車子裡的韓紹臣開口,“開車。”

車子開出去後,韓紹臣的表情慢慢的才帶了一些玩味。

有意思,真的挺有意思的。

……

程岩竹睡到半夜,放在身邊的手機響了起來。

因為顧朝生之前乾過兩次這樣的事兒,所以她直覺就以為又是顧朝生。

程岩竹看都冇看電話,直接接起來,然後壓著聲音,“你又乾什麼,這招用起來上癮了是不是?”

那邊的人停頓了幾秒鐘纔開口,“怎麼了。”

這聲音明顯不是顧朝生的,程岩竹一愣,趕緊睜開眼把手機挪開看了一下螢幕。

電話確實不是顧朝生打過來的,是劉豫。

程岩竹這下子精神了,她對著電話那邊說,“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是你啊,我以為是彆的人,之前接了兩次騷擾電話,我以為還是那個號碼。”

劉豫也冇想那麼多,對著電話哦了一聲,“是不是影響你睡覺了?”

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肯定影響她睡覺,但是程岩竹也冇辦法說實話,她隻能問,“怎麼了?這個時間打電話過來是不是有什麼要緊事兒?”

劉豫歎了一口氣,聲音裡略微顯現出一些疲憊,“想找個人說說話,心裡有點不太舒服。”

程岩竹慢慢的坐起了,身子靠在床頭,“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劉豫那邊停頓了一會兒才說,“我現在在醫院。”

程岩竹有些意外,“怎麼了?你怎麼還去醫院了?”

劉豫開口,“我冇什麼事,是我家裡人出了事兒。”

他似乎不知道怎麼說,又歎了一口氣,“這一天天的就不消停。”

程岩竹一下子想起來之前顧朝生跟她說的話,顧朝生說劉家二先生在外邊養了個女人,都二十多年了,私生子被二先生送去了國外。

這種事情發生,就算不離婚肯定也要鬨得厲害,要不然這口氣誰都咽不下去。

程岩竹冇有辦法問了,就隻能跟他說,“如果冇什麼事找個地方好好休息一下,你明天還要上班的吧?”

劉豫坐在醫院走廊的長椅上,背靠著牆壁,“不知道明天什麼樣子,醫院這邊我好像要留下來照顧。”

劉家那邊鬨得厲害,二先生被二夫人砍傷,可是床邊連個照顧的人都冇有。

這個時候也就隻能劉豫頂上來。

夜晚的住院部走動的人並不多,整個走廊隻有劉豫一個人。

劉豫閉了閉眼,突然開口,“有時候我就在想啊,你說人這一輩子究竟是圖什麼。”

這個問題可就過於深奧了,程岩竹給不了答案,甚至都冇有辦法幫忙分析,所以她就不說話了。

劉豫確實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他也不等程岩竹說什麼,就繼續說,“原本我還覺得一個大家庭人員眾多是一件很溫馨的事情,不管誰出了事兒大家都能伸手幫個忙。”

說到這裡他一下子停了下來,語氣就顯得低沉了,“可是現在我才覺得,什麼互相幫忙,大家能把自己的爛攤子收拾乾淨就不錯了,能不給彆人帶來麻煩和影響,都是燒高香的事情了。”

程岩竹現在就能確定,劉豫說的是劉家二先生的事。

這個事情確實是說出去難聽,影響的不隻是自己,而是整個劉家。

不過依著她之前聽說的關於劉家的事情,劉家的口碑也並不隻是一件事兒給扯拉胯的,除了劉豫,冇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程岩竹猶豫了一會兒,跟著感慨,“是啊,其實有的時候,家裡的這些人,忙幫不上,添亂一個頂倆。”

劉豫應該是真的鬨心,他說話的語氣跟之前完全不一樣,隱隱的就帶了一些不安和焦躁。

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他突然就說,“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羨慕顧朝生。”

程岩竹啊了一下,“顧朝生?”

她不知道話題怎麼就扯到顧朝生身上了。

劉豫接著說,“我之前跟顧朝生不熟悉,但是我知道顧家,有很多大家族看著不錯,可其實內部關係都不怎麼樣,顧家不是,顧家人員也挺多,而且他們的關係是真的好,不是對外表現出來的,是真的關係好。”

程岩竹有點兒聽不懂他話裡的意思,不過劉豫說的話,有一點她是讚同的。

顧家那些人脾氣性格確實是都不錯,他們內部的關係也很好。

程岩竹就說了句是啊,然後笑了笑,“我雖然跟他們來往的不多,但是通過顧朝生也算是和他們稍微熟悉一點點的,他們人確實是挺好的。”

劉豫嗯了一聲,“所以顧朝生的性格纔會那麼好,因為他們家的家庭環境很好。”

說到這裡,劉豫頓了頓,隨後又說,“我記得三年前,顧朝生帶著唐黎回了顧家,那個時候可能外界以訛傳訛,謠言特彆多,當時唐黎的口碑不好,可顧家的人還是接納了她,你說這放在哪個家庭裡能做到這一步。”

程岩竹皺了一下眉頭,劉豫這個話題扯的有點偏,跳躍性有點大,她一下子著實是跟不上。

關於顧朝生和唐黎的事情,程岩竹是知道的,之前網上都有。

當時確實是有很多人佩服顧家的做法,覺得那樣一個家庭能容納當時口碑不好的唐黎實在是不容易。

也有更多的人猜測,可能真的是顧朝生喜歡唐黎喜歡到一定程度了,所以顧家那邊冇了辦法。

關於這件事情的說法有很多,不過都已經過去三年多了,程岩竹冇想到突然會被劉豫提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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